Chapter44
艾雍話一出口，顏秋意差點一個趔趄上演平地摔。
什麼叫“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個人？”這叫什麼話？
我不像一個人難道還像一條狗嗎？
顏秋意眉毛擰成一團，眉弓皺成一段波浪線，對於艾雍的這個說法，她從內到外，從言行到舉止都表達了很大的不滿。
艾雍倒也不慌不忙的解釋，“真的，伊伊，我有沒有說過你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顏秋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哈哈，可能吧，畢竟我這人長了一張大眾臉，跟好多人都撞臉呢，話說師兄，我跟你認識的誰長得像？”她舔了舔嘴唇補充道，“你家的哪一位女性長輩，該不會是你的奶奶和姑姑之類的吧。”
畢竟莫祈曾經說過，她長得像他小姑姑更像他奶奶——雖然這孩子心眼不太全說出的話可信度不怎麼高。
但蔣嶼禮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她跟他奶奶略有相似，否則當年不會那麼輕易的讓蔣老爺子誤以為她是蔣芝的親生女兒。
可能她真的長了一張大眾老太太臉？顏秋意絕望而自暴自棄的想。
眼看著艾雍居然還真點了點頭，顏秋意感覺自己更絕望了。
“說真的伊伊，你跟我姑……”
好險好險，好歹姑姑只大了一輩，顏秋意剛松了半口氣，就聽見艾雍的後半句。
“你跟我姑奶奶長得特別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伊伊，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的……悲憤欲絕？”
顏秋意默默地扶著艾雍暈了一會，然後扯出一個佛光普照普度眾生的微笑，“沒事。”
她重複了一遍，“沒事，好多人都說我跟他們家奶奶、姑姑長的像，就是你這個說法聽起來比較新穎罷了。總歸是我長得顯老，看起來跟奶奶輩的一個年歲。”
艾雍哭笑不得，他十分確定顏秋意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一邊強忍笑意一邊解釋，“你誤會了，伊伊，我是說……”
“沒有沒有，我沒誤會，我班同學莫祈，哦你不認識，他就說我長得像他奶奶，然後我小哥的表哥蔣嶼禮比你高一屆，哦你也不也是，他也說我長的像他奶奶。我都淡定了，哈哈。”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顏秋意卻一點淡定的意思都沒有。
艾雍越聽表情凝重，待顏秋意說完，他沉聲道，“真不巧，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認識。準確的來說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顏秋意傻眼了，“啊？”
What？這又是個什麼神展開？
艾雍卻是沒有繼續解釋，他從軍裝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顏秋意，“這張照片是我這次請假回家從爺爺那裡拿來的，你看看吧。”
顏秋意結果照片一看，卻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艾雍遞過來的是一張儲存完好的黑白老照片，邊角發黃看得出是有些年月，照片上了塑封，塑封的邊角被摩挲的有些粗糙，看得出經常翻看的痕跡。照片上是三個人的合照，中間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他的左右各站一個的嬌俏可人的女孩，兩個女孩模樣神態肖似，看起來是一對雙生姐妹花，在當時沒有美顏沒有濾鏡更沒有PS的年代可以說得上是美豔不可方物了。
三個人看起來應該是關係很好或者是親戚的關係，不過注意到他們眉宇間一同漾著的一股傲氣，顏秋意更傾向於後者。中間的男子容貌上……跟艾雍有些許相似之處，但這並不是重點，而是男子身旁的那一對姐妹花。
那對姐妹花不但長得十分相似，而且……
跟顏秋意同樣也十分相像。
尤其是左邊的那一個，不說模樣，就說神態也是一般無二，就連右耳的那顆痣都是一模一樣。若不是這張照片上還有兩個人，顏秋意怕是真以為自己去拍了什麼復古寫真照。
“這也太……”特麼，顏秋意艱難的把這兩個字咽回去，“……太像了吧！師兄這照片你確定不是跟哪合成的吧？”
艾雍不發一言的把照片翻轉過來，背面印著一行用遒勁的鋼筆字。“丁酉年冬，與大妹、二妹攝於正乙祠。”
正乙祠她知道，B市的一個老戲樓了，零五年開春那陣她姥爺夏老爺子來B市的時候，她還帶著老人年去那邊逛遊了一圈。
顏秋意在心裡默默換算了一下天干地支，乙酉年那不就是……1957年？這照片這麼有年頭，起碼將近五十年了吧，這上面的人要活著的話也得六十多快七十了吧？
“這這這，這個是你爺爺？”
艾雍點點頭，指著顏秋意手裡的照片，“沒錯，旁邊的是我爺爺的兩個妹妹，按輩分來說也就是我的姑奶奶。所以你這下瞭解我為什麼這麼說了吧？”
顏秋意很是糾結的問，“那這兩位……”她咽了咽口水，糾結萬分的繼續說道，“這兩位奶奶不會就是你剛剛說的有血緣關係的人吧？”
艾雍指了指右邊的女孩說道，“我爺爺的大妹，後來嫁進講解，你說的蔣嶼禮就是她的親孫子。而這一位……”復又指了指左邊那位跟顏秋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人，“嫁給了莫家當家人，換句話說，她是莫祈的奶奶。”
臥槽？
信息量太大顏秋意覺得自己腦容量不夠用了。
合著大家都沾親帶故的，怪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說看著眼熟跟某人長得像，這要不是她清楚顏家根正苗紅貧下中農，怕是也要懷疑自己是哪家的私生女了。
不過……
“這麼說來，莫祈跟嶼禮哥哥都算是你的表兄弟了，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生疏？”她有幾次見過蔣嶼禮跟艾雍擦肩而過，表現的與陌生人無異，看起來完全沒有交集的樣子。
“這件事其實說來話長，蔣老爺子發跡前歷史不太清白，我爺爺很注重門第，所以不同意大姑奶奶跟他在一起，然後大姑奶奶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直到後來因為難產去世都沒再聯絡過。我爺爺生氣蔣老爺子薄待自家妹妹，所以兩家一氣之下不再來往了，當然原來也沒怎麼來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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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離家出走跟人私奔這事是家學淵源，蔣奶奶年輕時候就上演紅拂夜奔這麼一出，也難怪二舅媽蔣芝有樣學樣，要麼說後來蔣老爺子的怒火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平息了，原來是因為他自己也理虧。顏秋意十分不厚道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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