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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信

黃書賢在金東仁離開後,走進會議室,就看到無神發呆,借力倚著樸成俊的允兒,再一低頭就是滿地的鈔票,於是眼神探詢樸成俊。

樸成俊示意他先把錢撿起來。

黃書賢點點頭,順手關好門,蹲下,開始一張一張撿起。

“成俊oppa你們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允兒突然偏頭望著樸成俊期翼道:“這是隱藏攝像機對不對?”。

“……”樸成俊看著允兒這樣,也不想現在問責她了,偏移開視線,同時搖頭回答允兒的問話,接著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樸成俊做到允兒旁邊沙發椅子,看向黃書賢道:“書賢,你知道允兒和趙作家分手,又回國的情況嗎?”。

允兒聽到直接打斷大聲道:“我們沒有分手!他只是在開玩笑,他不會丟下我回國的!他……”。

“砰!!!”樸成俊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發出巨響,只見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樸成俊毫不客氣指著允兒鼻子道:“你已經不年輕了!別在這給我耍什麼小女生脾氣!!既然分手是你提出的,現在人家走了,就給我好好收拾乾淨情緒,別出什麼簍子了!”

撿錢的黃書賢,立即起身就看到樸成俊的臉色,趕緊去拉了允兒一下道:“允兒!你在幹什麼呢!”。

他是真怕允兒去傻乎乎頂樸成俊啊,那可真是愛情,職場雙失意了。

允兒也被這聲突然的巨響,嚇回了神還有理智,她倒是不怕樸成俊,當她到了現在這個地位境界,除了公司的頂層,她們少時都不怕,再說了這麼多年,樸成俊對她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兄長而已,但是樸成俊的臉色卻是在側面告訴她,趙騏驥真的回國了。

允兒這時才真正看向桌子上的紙箱子,她慢慢從沙發上滑下,跪坐地上,靠近,伸手碰到蓋子,想開啟,又停下猶豫,終於她深吸一口氣,將其掀開,直映入她眼簾的就是,她之前離開留在別墅的一些衣服,以及最面上,一個裝好的信封。

允兒看到這一切後,眼睛裡的情緒也終於繃不住,眼淚開始一顆一顆的簌簌下掉。

樸成俊看著這樣的允兒,長嘆了口氣,他已經快記不清,上次見到這麼失魂落魄眼淚不停的允兒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零八年的時候……樸成俊皺眉搖頭,把抽紙放在允兒身前桌子,同時示意黃書賢留在這守著以防萬一後,就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這時黃書賢也把錢裝好,就放到允兒身邊,然後走到會議室門背後倚著,開始抱肩出神。

“吸~”允兒用力將眼眶裡的淚水都眨落下,又抽了張紙巾囫圇擦了把後,終於拿起信封開啟,將裡面摺疊好的紙,慢慢展開一字字看起來:

……

致允寶:

就讓我再這封信裡,最後再稱呼你一次允寶吧。

從來沒想過第一次寫信於你,會是告別信,可惜世事難料,明天一早我就要坐曉雨的專機回國了,就讓我在這封信裡,將我們的問題,和一些背後的原因對你說一說吧。

落筆前,我認真回想了關於我們在一起後的,一切畫面,因為我想找到,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問題的。回憶中,也順便回顧了,你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很高興,我的初戀是善良美麗的你。

我順著時間一步步腦海覆盤,你眼裡深處第一次出現,看著我時的害怕與退縮的情緒,應該是在我從家鄉回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那天。

你當時看到我的眼裡,那一閃而逝的害怕情緒,我不是沒有察覺,但是當時的我並沒有在意,因為我以為,你是被我突然的出現嚇到了,那時我心裡還在懊惱,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又一次失敗了。

現在想來,這哪裡是驚喜失敗啊,明明是我愛情失敗的前兆。

再往前推。

當初我因為擔心你會捲入我仇家上門一事,所以我背地裡,想辦法讓你親姐姐‘意外’察覺到,你正和我同居的情況,就這樣,當時你為了不被親姐姐向伯父告發,為了將來我能順利上門拜訪伯父,所以你選擇聽她話,很順利的,你搬出了別墅,我心裡雖不舍,但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為了不被仇家發現你和我的關係,我故意沒有私下和你,單單兩人的約見過,只好想了個辦法,促成真理的個人綜藝節目,名正言順加入她的個人綜藝,時不時打著綜藝籌備前期準備工作的名義,在你公司等著和你見面。

而你也以為,我是怕被你姐和你爸發現,不敢去你家樓下,所以才選擇在公司和你偷偷約會。

我倆就這樣在你公司開啟了半個月的‘辦公室地下戀情’模式,同時我也暗自開始主動去找隱藏在背後的仇家,爭取早日解決他。

不久,我找到了他,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看到,我舉起獵刀單方面屠殺他的一幕,當時我在抹除他痕跡的時候,還疑惑明明我才是勝者,結果我在他最後一刻的眼裡看到的,居然是對我的嘲笑。

現在我也終於明白,那個傢伙在最後還是發現了你對於我的不同,所以在知道自己不能逃生,必死的局面下,選擇殺死我的愛情。

當時處理完仇家一事後,離我趕回家鄉過中秋的機票,只剩下一天了,我本想去找你正常告別,可是你卻突然生病了,你爸爸一直守著你,你不能出來,我也只能和你在手機影片中告別。

這麼推算下來,那天你突然生病就是因為我吧。所以現在我要在這,對你說一句抱歉,因為成長在普通和平世界的你,突然見到那樣殘忍血腥的一面,你一定做了很久的噩夢,心裡擔驚受怕,無法入睡才導致受涼生病了。甚至在之後我回家鄉的一兩個月,你可能都害怕到做噩夢。

從家鄉回來之後的兩天,我抓緊忙完了手裡工作對接,以及打掃乾淨別墅的衛生,因為我想你再次搬回別墅。但是當我試探提出時,你拒絕了,任我如何耍賴你都沒有鬆口。我也只當你是羞澀,所以沒有強求。

而當我漸漸發覺到你在躲著我時,我還很奇怪,只好按照一貫的性子,主動去找各種理由去和你見面,你也找各種湊巧的理由,規避了大多數的約見。

我那時才知道,出問題了,因為我第一次談戀愛,所以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碰,以求去突破這個突然到來的問題,可惜,失敗了。

在這期間泰妍的問題出現了,有次我去找樸成俊問你的所有喜好,結果剛好遇上了泰妍的心理醫生,我也就知道了她的問題以及嚴重性。

對於泰妍,我有很大的愧疚,所以我只得暫時放下我倆的事,去強制專心介入泰妍的病情治療。

在經過一月強制介入後,泰妍病情穩定好轉,這時你突然主動約我相見,我歡天喜地的以為沒事了,你那是在主動釋放我們該回到以前的訊號,我當時因為心裡的高興情緒湧上,根本都感受不到冷意,所以雖然天很冷,還下著雪,但我依然不顧金東仁的勸阻,選擇穿上你給我買的那套西服,以及鞋子和手錶赴約。

然……那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原來你約我出來,是決定讓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的,我聽到震驚且憤怒,就像一盆冰水把我澆凍住,本想掀桌發洩時,你給出的分開理由,讓我心痛不已,讓我沉默無言。

允寶你知道嗎,其實在我們的愛情裡,基本上任何事情你說出來,我都能原諒包容你,但千萬別說謊,可你就偏偏說慌了,你心裡明明知道,泰妍的病已經刻不容緩,所以我不得不去強制介入她治療的情況,你卻以我和泰妍走得過近和小賢也所謂的不清不楚的理由,要和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我當時沒有拆穿你,因為說出來,無非就是和你爭吵,而吵架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是爭個輸贏,消磨感情而已,我的驕傲讓我那刻決定要回國。

那天在分開的最後一刻,你因為擔心我,會為了這事消沉死宅,導致身體出現問題,所以提出來,不管怎樣,都希望我能每天保持鍛鍊,我答應了,當時心裡已經決定回國的我,也順勢提出了要你一日三餐的要求,你自然應允了。

在這,我再次提出來,希望你別食言。

回過頭來,值得慶幸的是,我一直很理性的看待和接受了我們的事情,不至於失控傷到你,或者其他人,但可悲的是,我是個感性的人,所以所有的情緒,我一樣也沒躲過,我把愛情的所有滋味都嘗了一遍。

我知道因為身份背景家庭等原因,我們有很多的不合適,可我還是選擇去握緊你的手,然而現在,時間證明給我看了,我們真的走不下去,因為飛鳥與魚是不同路的。

我進一步,你退三步又有什麼意思呢。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放手吧,把你歸還人海。

這個紙箱子裡是你之前搬出別墅時,沒有帶走的一些私人衣服,我無權處置,再加上你送我的西裝,手錶折算的錢,我一併讓金東仁幫我轉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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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在別墅的情侶用品,我已經處理了,對了既然是徹底離開,那沒必要留些東西以後看著添堵,所以我昨天去之前你獨居的屋子,將裡面有關於我的私人衣服這些也帶走了,同時也把我的指紋從門禁上刪除了。

還有就是,再次說一聲抱歉,因為我其實今天偷偷化裝去見你了,又偷出你手機,把裡面關於我的所有照片,和資訊都一併刪除了。

至於這封信,你是燒掉還是留存,我就管不了了。

好了,謝謝你給我補上了戀愛這門功課。我們倆的快樂與不開心,就都止於此吧,祝福你的明天,依舊光芒萬丈。

-趙騏驥

……

允兒看到最後,立刻放下信紙,慌張摸出手機開始迅速翻找起來,但是她手機裡真的沒有任何趙騏驥的蹤跡了,她一邊切換翻找,一邊急聲重複著:“怎麼會沒有呢?哪去了?都哪去了?垃圾箱…沒有……對了還有…雲儲存…沒有…阿西吧!!!”

趙騏驥刪得很徹底,允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痛苦發洩大罵一聲,同時將手機和信紙都用力一扔。

“嘭~”然後痛哭起來。

“允兒……怎麼了?”黃書賢走近半蹲下,問道。

“你混蛋…混蛋…”允兒聽到偏頭仰起望著黃書賢似癲狂道:“哈…哈…哈哈,書賢oppa我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