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嚇唬自己。”冷星雲一邊對錢朗說著，一邊一手掐張凡的人中穴，同時另一手掐張凡的合谷穴。
張凡長長吸了口氣，悠悠醒轉。
他剛睜開眼視覺還有些模糊，看見眼前的兩個人，試探地問：“冷星雲、錢朗，真是你們嗎？”
“嗯。”冷星雲應聲。
“褲襠裡點火，當然！”
聽見這句熟悉的歇後語，明擺著就是錢朗。
張凡松了口氣，蒼白的臉頓時恢復了些血色，笑了笑說：“可算是見到你們了，這裡實在太詭異！真後悔，沒聽你們的勸，自己闖了進來，差點把我嚇得‘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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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確實有些詭異，也有些嚇人。但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還差點被嚇得‘送回老家’，至於嗎？”錢朗把張凡扶了起來。
“至於嗎？呵呵！真的太至於了。”張凡神秘兮兮地對二人道：“你們知道，我都看見了什麼嗎？”
冷星雲沒有回答，想要靜靜地聽張凡說下去。
而錢朗則是不以為然：“不就是地下暗河裡的水怪嘛！還有洞中時常出現的人形黑影，以及高聲說話能傳出很重的迴音。”
“不止是這樣。”張凡緊張地問：“難道除了這些，你們沒再遇見別的怪事？”
“還有別的怪事？”錢朗看向冷星雲，見冷星雲搖頭，錢朗也搖頭道：“沒有，你到底還遇見了什麼？”
“嗯……很複雜，好像難以形容……”張凡想了想說：“除了岔道很多，容易迷路，人形黑影和高聲就會有很重的迴音之外，還有……像幻覺一般的影子。
有的時候，跟你和冷星雲的身形很像，可我追過去卻什麼都沒有。有的時候，那影子又很像是我父母，或馮婉月又或是像我周邊其他熟人的身形。可每回當我追過去時，確定什麼都沒有。你們有沒有遇到過？”
冷星雲和錢朗雖是異口同聲，但冷星雲說的是：“有。”
而錢朗則說：“沒有。”
“所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張凡問。
二人又是異口同聲，不過這次冷星雲說：“沒有。”
而錢朗卻說：“有。”
“你們兩個……”張凡有些哭笑不得：“什麼情況？”
“對啊，什麼情況？”錢朗看向冷星雲：“我是真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聽你說有，我相信你肯定是遇見過，所以隨著你說有。”
“我確實遇見過，但被我主動選擇忽略。”冷星雲解釋道：“可我聽你說沒有，以為你是不想再嚇著張凡，所以改口說沒有。”
錢朗攤手聳肩：“有沒有的，有什麼關係嘛！反正現在已找到張凡，咱們該回去了。”
“沒那麼容易回去，我們可能被困住了。”冷星雲見二人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他有些不自在道：“別這麼看著我，不是我存心潑涼水。而是若真能那麼容易就返回，張凡和我們也都不至於迷失方向。”
“說的也是。”錢朗問冷星雲：“你有什麼主意嗎？”
“正在想。”冷星雲立即補充道：“需要些時間，不著急，相信我！”
聽冷星雲說得這麼信誓旦旦，二人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其實冷星雲並沒有十足把握，之所以表現的那麼信誓旦旦，只是為了安慰這二人，以免他們出現情緒上的波動自亂了陣腳。
到時，恐怕冷星雲無論說什麼，他們也是聽不進去的。兩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很容易在這種情況下，言行走向極端化。
但冷星雲也不單純是為了穩定他們的情緒，雖然把握不足，卻也不是毫無辦法。
他思前想後了一番，對二人道：“你們先原地留守，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千萬別信。
哪怕看到了跟我很像的人影，或者可能聽到了我的聲音，也千萬別因為好奇去檢視。否則，我回來時，不確定還能不能再找到你們。”
“你要去哪兒？”張凡和錢朗同時問到。
“找路。”冷星雲對張凡道：“你的記號筆還在嗎？”
“在。”張凡忙掏出了遞給冷星雲。
“我這也有。”錢朗也掏出了記號筆。
冷星雲對錢朗搖了搖頭：“黑色的筆墨，在洞裡太不顯眼。”
冷星雲接過張凡的紅色記號筆，以正常速度邊跑著，邊做著記號……
張凡和錢朗在原地坐著覺得無聊，就開始閒聊了起來。
他們雖然算不得什麼絕頂高手，但好也是這條行當上的老手了，可是今天遇到的這事兒還真是見所未見。
“唉！也不知道多久能出去，這鬼地方真是多呆一會兒都難受！”錢朗道。
“都到了這個份上著急也沒有什麼用，還是等冷星雲回來再說吧。”張凡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腿都要坐麻了，可是前面的通道內冷星雲的影子卻遲遲不出現。
甬道漆黑幽靜，好在二人面前的手電光能給他們帶來一絲安慰。
陣陣冷風掃過，在通道層層疊疊的傳遞中像是女人的嗚咽聲源源不斷的傳入兩人的耳朵。
雖然他們心知肚明，但這樣的氣氛下還是讓人不舒服，張凡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抬著屁|股朝著錢朗那邊挪了挪：“我說，冷星雲走了有一會兒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錢朗微微皺眉：“你這麼說好像確實去了挺長時間，我特麼屁|股都坐麻了。”
“那你說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張凡擔心地問到。
“他能出什麼事兒，張凡，你是不是剛剛把腦袋磕傻了？”說話間錢朗還煞有介事的抬手摸了摸張凡的腦袋：“放心，他肯定會找到路回來的。”
錢朗話音剛落，他抬起頭看見前面不遠的通道內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看身形正是冷星雲！
他猛地一拍張凡：“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就說他不會有事嘛！這不好好的回來了！”
說話間錢朗就拽著張凡要過去跟冷星雲匯合，這破地方他是真的呆夠了，張凡卻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一把拉住了錢朗：“等等，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怎麼了？”錢朗不解地問到。
“他為什麼不直接走過來？”張凡疑惑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