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此時又嘆了口氣，哽咽著說道：“我爸可真是的，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告訴我一聲，最後也沒說，要不是王卓群老爺子說一聲，我都不知道我爸已經沒了······”
趙斌說到這裡，一個大男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嚎啕痛苦起來。
沈琪最是見不得這個，俏臉上擠出兩個小酒窩兒來盯著我，好像也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連忙勸慰道：“趙大哥，你節哀順變，老人家也是為了你好，不想影響你的工作，老人都是這樣的，你也不要過多自責。”
“對，我爸就是這麼想的啊！”趙斌哭著說道：“王老爺子說，我爸每天就是捧著我的照片唸叨，說再有不到兩個月，就能見到我了，他死了不要緊，也不用治病了，我留著錢還有用，見一面就行了，可是最終······最終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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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斌說的我也有些難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但我可是弄清楚了，王老爺子確實是父子情深，應該是執念未消，可也不能盯著鄭志國醫生看啊？
忽然，我想到了醫療事故！
這會不會是醫療事故啊？如果因為醫療事故，導致趙長福老爺子提前去世，沒有見到兒子，那自然是有些怨恨醫生了。
要是這麼想來的話，很有可能是張主任的事情了，張主任脫相了，也或許還有鄭志國的事情，他也感知到老爺子的怨念了。
這些事情都是我亂猜的，和沈琪商量一下還是可以的，總不能和趙斌說起來，那就惹事兒了。
車子很快就停在殯儀館大院中，趙斌也抹了一把眼淚，看著我們倆說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上去見我爸一面······”
“快去吧！”沈琪的聲音也有些不對勁兒：“我們不走，等著你，今天也不能火化，一會兒咱們一起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趙斌遲疑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謝謝你們，那我先去了。”
趙斌說完就轉身跑了進去。
我聽著沈琪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兒，也就問道：“琪琪，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我能怎麼樣啊？”沈琪仍舊是有些哽咽地說道：“就是感覺那老爺子挺可憐的，都癌症了，還不治病，也不給兒子打個電話，就是等著見一面，這老頭真是······死了怪可惜的啊？”
我本來也有些傷感，被沈琪這麼一說給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琪琪，你跟著哭了？”
“沒有啊！”沈琪回頭就在我臉上掐了一把：“我哭什麼，就是心裡不舒服。”
我看到沈琪大眼睛裡閃著淚花，雖然沒哭，也快了，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倒不是我沒有同情心，只是這大美女太有意思了，和打破劉民腦袋的時候簡直是兩個人。
“琪琪，人已經死了，我們來可是辦案子的。”我轉了回來：“我感覺這件事兒和鄭志國、張萬和還真有些關係，是不是醫療事故啊？”
“醫療事故？”沈琪愣了一下，瞪著大眼睛問道：“你說他們倆出了醫療事故，弄死了老趙頭和老王頭？”
“老王頭我不好說。”我真是有些暈了，這大美女腦子裡也不知道想的什麼：“感覺就是老趙頭出了問題，或許是年紀大了，沒看到兒子，怪罪他們倆，這也可能呢！”
“不能！”沈琪搖頭說道：“那老趙頭挺好的，有希望都不治病，把錢留給兒子，自己寧可死了，這樣的人，還能胡亂地怪罪別人？要說醫療事故，那是可能的。”
我和沈琪也說不清楚了，她認為那老頭兒挺好的，不會去怪罪別人，我還能說什麼，其實我感覺也不應該。
我想了想才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個張主任今天就要死了，而且看他聽到趙長福名字時的驚慌樣子，我直覺還是有些關係的。”
“對！”沈琪這下來勁兒了：“我都被攪和得忘了這件事兒，可不是他聽到趙長福的名字就嚇了一跳，幾乎都縮回去了，咱們一會兒就回去盯著他，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看著他死了，能問出來是最好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能看著張萬賀死了，就算老趙頭真是他醫療事故害死的，畢竟都已經死了，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張萬賀還活著呢。
沈琪想到哪裡就要做到哪裡，想要回去盯著張萬賀，應該是覺得趙斌下來的慢了，拉著我說道：“咱們進去看一看，怎麼還沒回來？”
我被拉著，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跟著沈琪就來到殯儀館大廳。
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這裡面更是異常的靜，還有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以前我也來過，並沒有感覺到這裡這麼恐怖，有些事情真是這樣的，經過永濟大師指點，我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後，更是害怕起來，甚至感覺到這裡面簡直是意念漫天飛了。
二樓上正傳來趙斌說話的聲音：“您就行行好，我是從國外回來的，總要見一面啊！”
“我們也有規定。”一個工作人員說道：“你什麼都沒有，死亡證明也沒有，戶口也沒有，只有一個身份證，我們不能給你找，也不能讓你看，明天你來，帶齊證件再說。”
沈琪一聽就來氣了，拉著我就上了樓，來到服務臺前，繃著小臉兒把證件摔在服務臺上：“我們有個案子，牽扯到趙長福，現在就要看一看趙長福的屍體。”
“你······”這工作人員看了看沈琪的證件，再看看沈琪緊繃著的小臉，遲疑一下才回頭喊道：“張哥，你幫忙帶著他們去看一看屍體。”
裡面出來一個男人，無奈地問了一下姓名，這才帶著我們徑直往後面走去。
我在一旁看得差點兒沒笑起來，這大美女來脾氣的時候還挺厲害，一副要打人的樣子，現在也真是這樣，人怕橫的。
趙長福的屍體並不在單間停屍房，在後面的一排排冰櫃中，我們倆就在外面等著，趙斌跟著工作人員進去。
我笑著逗了起來：“琪琪，你還挺厲害的啊？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呢！”
“哼！不厲害點兒不行，他們還敢怎麼樣？我打人還能怎麼樣？也不是沒打過，誰拿我也沒辦法！”沈琪橫了幾句，隨即過來摟著我肩膀，嘻嘻笑著說道：“你知道姐厲害了吧？以後老實點兒，聽話，姐也不能打你啊！”
我被逗得不行了，在這裡也不好笑出聲來，只能勉強忍住笑。
沈琪的父親應該是個當官的，還不能小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橫，我雖然沒問過，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此時忍不住問道：“琪琪，我老丈人是幹什麼的？”
“你老丈人？”沈琪微微一愣，隨即就掐了我一把：“厚臉皮，誰是你老丈人啊？你老丈人是公務員，為人民服務的！”
我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會兒就說出來了，證明我猜測的不錯，不過一個當官的，沈琪不該這麼有錢啊？
我又試探著問道：“那你的車是誰給你買的？我老丈人？”
“不是，你老丈人沒多少錢。”沈琪嘻嘻笑著說道：“是我舅舅給我買的，在外省做生意，非常有錢，我爺爺、大爺也有錢，所有的親屬中，只有我一個女孩子，不僅僅你老丈人喜歡，全家人都喜歡我！”
這下我弄清楚了，怪不得父親是當官的，母親是工作人員就這麼有錢，原來家裡都是有錢的，兩方面的親屬寵著。
“你是不是套我話呢？”沈琪說完也反應過來了，看著我說道：“我爸還沒見過你呢，同不同意也不知道，怎麼就把老丈人定下來了？你找死呢？”
沈琪又過來掐我，我被逗得也跑不動了，臉上又被掐了一下。
這時裡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正是趙斌發出來的。
應該是見到了父親趙長福的屍體，忍不住悲從中來，要是女人的話，聽起來還沒什麼，一個大男人，聽起來就讓人有些心酸了。
沈琪也不鬧了，小聲說道：“回去一定把這個案子弄清楚，我總感覺不是那麼簡單，或許和那個院長的死也有關係呢！”
“嗯，還有蔣梅。”我也點頭說道：“蔣梅臨死前還和韓彤說過，那兩個人折磨她，這個年月了，還有人折磨人到自殺，也是非常奇怪的，這裡面確實有事兒，但有沒有聯絡，我真不知道了。”
趙斌很快就被工作人員勸了出來，跟著我們倆一路上了車。
可能是見到父親的原因，趙斌的心情還好了一些，一個勁兒地感謝我們倆。
看得出來趙斌也是直爽的人，可能也是心裡有些亂，竟然沒問我們來幹什麼，我覺得也有些好笑。
我們三個很快就回到醫院，再次上了二樓。
趙斌之所以回來，是要找張主任要死亡證明的，明天就沒有沈琪跟著了，他還是要把這些手續弄齊全。
我們倆也沒跟著過去，就在走廊中的椅子上坐下來，斜對著能看到主任室的狀況，趙斌上前敲門。
情況和剛才沒有什麼區別，沒敲兩下呢，張萬賀就一把拉開門，衝了出來。
當張萬賀看到趙斌的時候，更是嚇了一跳，就差沒驚呼出聲了，支吾著問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張主任，還是要麻煩您一下。”趙斌倒是沒在意張萬賀的態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殯儀館要死亡證明，我想可能在您這裡。”
“哦，哦！”張萬賀這才出來，還抹了一把頭頂的冷汗：“你跟我來吧！”
我和沈琪看得更是一頭霧水，這個張萬賀是要死的前兆吧？怎麼這麼失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