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夫婦都不說,我和沈琪對了一個眼神兒,沈琪給警員遞了個眼色,轉身離開病房。
一個警員跟了出來,沈琪吩咐警員,一定要看好這一家人,出去就跟著,別讓他們用男孩兒來要挾,隨時注意。
幾個人警員答應下來,我和沈琪才下來找韓彤。
韓彤和一個護士正在樓下一個病房中,那女孩躺在裡面的病床上,手臂上打著吊針。
看我們進來,韓彤立即問道:“琪琪,這孩子是誰家的?那女人是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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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琪點頭問道:“孩子怎麼樣?”
“已經燒出了輕微肺炎。”韓彤嘆了口氣說道:“還沒檢查呢,醫生聽一下就聽出來了,好在還不算太嚴重,要是再拖下去,可能真的出了危險,打了退燒針,估計一會兒能醒過來,這父母也太不負責任了!”
“彤彤姐姐,現在還不好說是不是她的父母呢!”沈琪皺著眉頭說道:“我們都懷疑這女孩子是拐來的,被迫行騙。”
反正也沒事兒,沈琪就把我們一大早的經歷給韓彤說了起來。
韓彤也跟著疑惑起來,說這真可能不是親生父母,要不然不會這麼狠心的。
護士來換一瓶藥的時候,女孩子的眼皮劇烈跳動幾下,很快就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我們之後,臉上露出怯怯的神色。
沈琪知道沒大事兒了,湊過來輕聲問道:“小妹妹,你好些了嗎?”
女孩子微微點了點頭:“你們是誰?”
“我們是巡捕!”沈琪盯著女孩子問道:“那女人是你媽?高旭是你父親?”
女孩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神情緊張地看了房間四周一眼,這才說道:“不是,我不姓高,我父母就在本市,你們救救我啊!”
“啊?”沈琪看了看我們倆,雖然心裡都預料到了,還是一驚:“你父母是誰?你又怎麼和他們在一起的?”
“我是被一個姓魯的人給帶走的。”女孩子應該大一些,說的也非常清楚:“我父母都在山市,我爸叫劉渝,我媽叫柳毓舒。”
“啊?”沈琪又是一聲驚呼:“你叫劉萌?”
我也聽明白了,這女孩子竟然是那天晚上去我診所的劉渝夫婦的女兒,沒想到竟然真的沒死,奇蹟般被我們給遇見了。
“嗯!”劉萌也高興起來:“你們認識我爸媽?”
“認識,認識啊!”沈琪也非常激動,立即拿出電話,看著我問道:“他父母的電話是多少?快聯絡他們!”
我也不知道,但朱筱能告訴我們,有登記的,我拿出電話給朱筱打了過去。
平時朱筱也是關機的,診所的固定電話可以聯絡。
朱筱沒過一會兒就接聽了電話。
我把情況和朱筱說了一下,讓朱筱立即聯絡孩子的父母,也就是劉渝夫婦,立即來第五醫院三樓內科病房,孩子找到了。
沈琪等我結束通話電話,看著對劉萌問道:“你別擔心,現在什麼事兒都沒了,你也馬上就能見到你的父母了,先把你的情況和我們說一下,你是怎麼被拐走的?”
“好像有三年了吧?”劉萌也記不太準,遲疑一下就說道:“我在家門口不遠處玩兒,被一男一女兩個人給抱走了,當時我還喊了,那地方非常偏僻,也沒人救我。”
劉萌被抱走之後,直接去了本地一個破房子裡。
劉萌自然是哭鬧不止,被那兩個人一頓毒打,說她父母不要她了,把她送給他們,以後就是他們的女兒了,不聽話就要捱打。
他們給劉萌吃了一種藥,說不出話來。
在這期間劉萌被毒打了好幾次,害怕得不行。
幾天之後,他們倆就帶著劉萌離開本市,轉交給高旭和劉桂珍夫婦,並且告訴劉萌,以後他們就是劉萌的父母了,要聽話。
劉萌聽那女人叫男人老魯,才知道拐走她的那男人姓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後來劉萌能說話了,也不敢說什麼,高旭夫婦也打人,稍有不聽話,就拳打腳踢的,還不給飯吃。
劉萌知道父母不會不要自己,就是被人給拐走了,但也找不到家裡,又沒有機會打電話求助,被看得死死的,只能逆來順受,就這麼堅持過來。
後來才來到本市,劉萌依稀記得,更是著急上火的,想見到自己的媽媽爸爸,偏偏高旭夫婦不讓她出去了。
劉萌一口氣兒把自己的遭遇給我們說了一遍,這才哭著說道:“我想我爸媽,我這幾天都想他們,迷迷糊糊的做夢都夢到他們,我還夢到我媽······我媽······”
沈琪瞪著眼睛看了看我,追問道:“你夢見你媽了?”
“我夢見了,夢見我媽有病,就要死了。”劉萌哭泣著說道:“我嚇得不行,就跑啊,跑啊,跑到一個工地上,找到我爸爸,求我爸快點兒回家救我媽,我怕我媽······真的死了!”
我和沈琪又忍不住對視一眼,心裡也明白了這件事兒的原委,難怪劉渝夫婦身上發生了那種情況,原來確實是感知到孩子的執念了。
沈琪也跟著難受起來,哽咽著問道:“萌萌,你別哭,你弟弟高金銘是什麼時候來的?”
“兩年左右吧?”劉萌也記不太清楚,偏著頭想了想才說道:“他們不讓我和小弟多說話,對小弟還好一些,但前一階段小弟有病,他們也不管,差點兒沒死了,昏迷了好幾天,最後還是堅持過來了。”
“這不是人的東西!”沈琪回頭看著我,滿臉的憤怒之色:“剛才還和我們裝呢,就是個大騙子!”
我還沒說話,病房門就被推開,劉渝和柳毓舒夫婦在門口看了病床上的劉萌一眼,頓時哭嚎著跑了過來。
劉萌也不管打針不打針的了,撕心裂肺地喊了聲媽媽,一下子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韓彤嚇了一跳,連忙把針管給順了一下,讓劉萌別太激動,都回血了。
這一家三口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抱在一起就大哭起來,那聲音聽著都讓人心裡跟著不舒服。
沈琪已經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告訴韓彤照顧他們一下,拉著我出來,轉身就快步往高旭病房走去。
高旭夫婦還在那裡摟著高金銘裝呢,沈琪推開門就大喝一聲:“把他們給我抓起來,拔掉針管,不用消炎了,他死不了,立即回巡捕局審問!”
高旭和劉桂珍都嚇傻了,不過大致上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戰戰兢兢的沒敢說什麼。
警員上去就把針管拔掉,直接帶著兩個人和孩子下了樓。
警員們開沈琪的車押著這對夫婦回去,我們倆攔一輛出租跟在後面,一路返回巡捕局。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已經到了中午,巡捕局裡很安靜,我們一行人直接上了樓,來到審訊室,孩子先讓警員看著。
這就沒什麼客氣的了,我們都弄清楚了,也沒他們分開,直接在一起審問。
“劉萌已經把情況都和我們說了,你們倆別企圖隱瞞什麼,把過程都給我們說個清楚。”沈琪氣呼呼地說道:“你們都幹了些什麼?這個男孩是哪裡來的?那個姓魯的又是誰?”
夫婦倆都嚇得不行,很快就交代起來。
他們夫婦倆幹這一行五六年了,本身都是好逸惡勞的主,不是本省人,在農村也有地,但是不願意去種,想起了這個主意。
當年他們認識一個叫魯福生的人,就是個人販子,拐賣過孩子,也就聯絡一下,談好價格,弄來了劉萌。
最初是讓劉萌要飯,他們倆躲在一旁看著。
劉萌已經被他們折磨得不行了,也不敢反抗,那孩子身體也確實不好,很讓人同情,一天也不少賺,甚至比兩個人上班都賺的都多很多。
兩個人決定再要一個孩子,就再次聯絡魯福生,這才有了後面的高金銘,至於說高金銘叫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就是看孩子還小,帶懂事兒不懂事兒的樣子,嚇唬一下也就沒事兒了。
後來他們也聯絡過魯福生,想再弄孩子,但已經聯絡不上了,在哪裡也不知道。
最初的情況比較好,後來就不行了,在劉萌要飯的過程中,就有好事兒的問過劉萌,是不是騙子,是不是被逼的。
好在劉萌沒敢說實話,算是騙了過去,那個人倒也沒報警。
這不是就不敢讓孩子要飯了,改為孩子看著高旭。
高旭裝成癱瘓的樣子,孩子在一旁跪著,有人問起來的時候,高旭說自己殘廢,什麼都不能幹,孩子沒吃的,更沒錢上學,倒是騙了不少人。
這期間也經歷了很多事兒,有驚無險,高旭裝的也非常像,後腿縮進去綁起來,一般人也看不出來,巡捕只是趕走過他們,並沒有帶回去審問。
這種事情也不能總是在一個地方幹,高旭夫婦也帶著兩個孩子到處走,到一個地方要上一陣子就離開。
由於他們都是外省的,兩個孩子最初去的時候,和他們的口音都不一樣,這不是來到本地之後,就發現和劉萌的口音非常相似,不敢讓劉萌出來,高旭帶著高金銘出來要飯。
今天早上,被我開車給撞了,本來想訛詐兩個錢兒就算了,哪知道我們還非常負責任,一定要來醫院,幾乎是被我們給架著上來的,也沒辦法了。
至於說那條腿被發現,也是沒辦法,只能裝疼了,還想訛詐兩千塊錢呢。
高旭夫婦一口氣兒給我們說到這裡,高旭才滿臉懇求地說道:“我們夫婦就是要錢,可沒幹什麼壞事兒,你們可以問孩子,都不容易,放了我們吧!我也不要錢了!”
“你還想訛錢?”沈琪都氣得不行,要不是看年紀大一些,早就動手了:“你等著坐牢好了,你們知道那個魯福生下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