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和蔡琳聽我這麼一說，也意識到服務員在看她們，這才不再哭了。
吃飯的時候我和關玉濤也刻意避開這個案子，免得引起蔡琳的傷感，無奈這件事兒對我們的觸動真是非常大，還是難免繞了回來，這頓飯的氣氛也不是那麼好。
好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很快就離開了酒店，我和沈琪把大家都送回去，最後一個送的我，還告訴我，明天有時間就來找我。
其實她就是不告訴，我也知道，只要有時間，一定來我這裡。
第二天一早，朱筱來開業，我也很快起來幫著忙乎，一切順利，直到晚上關業，也沒再遇見什麼異常的患者，讓我非常開心。
沈琪也沒來，倒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一個案子要處理，明天來給我說個清楚。
沈琪是翌日下午三點多才來的，朱筱剛剛回去。
今天的情況和每天都不太一樣，進來也沒找朱筱，立即過來摟著我的脖子說道：“小直，這兩天發生了一起奇怪的案子，有人被眼鏡蛇咬死了，據說那條蛇非常大，附近的人都嚇得不行，我們也認為案子非常蹊蹺，調查了一天呢！”
“被眼鏡蛇咬死了？”我也嚇了一跳，說起來我是最怕蛇的，我們市附近的林區倒是也有眼鏡蛇，不過沒聽說進入市區咬死人：“是不是哪家飯店裡跑出來的啊？”
“我們也有這個懷疑，但是被咬死的人住在市郊別墅區，附近也沒有偷殺眼鏡蛇的飯店啊？”沈琪接著說道：“而且毒性非常大，被咬的人是去往醫院的途中就死亡了。”
“啊？”我更是吃了一驚：“這麼快？多久死亡的啊？”
“前後不到二十分鍾，還是家人聽到聲音，急忙出來送人就醫。”沈琪眼睛瞪得老大：“那毒蛇像是瘋了一樣，追著攻擊人，腿上也咬了，額頭上也咬了。”
我連忙問道：“毒蛇咬人，不至於這麼快死了吧？王法醫是怎麼說的？”
“王法醫也覺得非常奇怪，說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見到。”沈琪立即說道：“要說是毒發身亡的時間，那倒是不奇怪，因為在被咬了之後，不能劇烈活動，一旦劇烈活動的話，那麼毒發的也快，沙振玉被咬了之後，還瘋狂地逃命，自然是很快就死了。”
“還是個老總？”我看著沈琪問道：“會不會是謀殺啊？”
“我們猜測也有可能，畢竟毒蛇咬死人的事兒不多，還是在自己家裡，也不是在野外，而且這條蛇還瘋狂地攻擊人。”沈琪點頭說道：“我最怕毒蛇了，要是看到的話，嚇得都不會動，昨天一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裡竄出來一條，那我就完了，還真沒找到。”
我被逗得笑了起來，還沒聽沈琪說過怕什麼，今天才知道也一樣怕蛇，這可能是某些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恐懼吧。
“目前還不能完全定性，只能是尋找一下，沒有就算了。”沈琪說了這麼一句，很快就說道：“關哥在下面呢，我們找關哥和彤彤姐姐吃飯去，本來我爸還找你呢，看到關哥了，我們走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我那老丈人說過好幾次讓我去家裡吃飯了，不是有案子跟著，就是有其他事情，我們還真很少回去，今天關玉濤回來的早，我們就去找關玉濤好了。
說來也是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韓彤還來了，正站在關玉濤身邊。
關玉濤在給一個人指導著推舉的動作，我正要招呼一聲，沈琪連忙拉了我一把：“別喊，我去嚇唬彤彤姐姐一下。”
沈琪說著話，躡手躡腳地來到韓彤身後，白皙的小手伸出來，比劃著韓彤的脖子，要掐下去的樣子。
我笑著等待韓彤發出驚叫，之後就是和沈琪嬉鬧的場景。
但我沒聽到韓彤發出驚叫，也沒看到韓彤回頭和沈琪嬉鬧的場景，倒是沈琪把手放了下來，一個勁兒地和我揮手，烏黑的眼睛瞪得溜圓。
我覺得奇怪極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連忙走了過來。
“小直，你看他！”我順著沈琪的手指，正看到那練習推舉的年輕人仰著頭，眉骨凸出，眼睛深陷進去，顴骨的輪廓非常清晰，而且眉宇間還一片黑氣，是一個感知到怨念，脫了相的人。
“嗯！”我輕聲說道：“確實！”
“琪琪！”韓彤聽我們倆說話，立即轉過頭來，一把掐住沈琪的俏臉：“小死丫頭，又要嚇唬我！”
沈琪嘻嘻笑著，把關玉濤也拉了出來：“關哥，那個人叫什麼，是幹什麼的啊？”
“叫夏傑。”關玉濤立即說道：“幹什麼不知道，只知道是從國外留學剛回來的，很有本事，怎麼了，你認識？”
“不認識！”我接過來說道：“他脫相了，而且感知到怨念，知道他住哪裡嗎？”
“啊？不知道！”關玉濤搖頭說道：“我去問一問。”
“不用問！”我搖頭說道：“即便是問了，我們知道也沒用，跟著點兒吧，不管他是幹什麼的，也不管他是不是有什麼······總是要救人的，或許就是今天晚上呢！”
我想說或許是有什麼虧心事兒，但是這話也不好說，感知到怨念的，也未必就一定有虧心事兒，有些事情誰也說不準。
關玉濤想了想也是，這才說道：“那我把彤彤先送回去，一會兒找你們倆。”
韓彤也沒堅持，知道自己跟著也沒用，倒是我們的累贅，當即點了點頭：“琪琪，改天姐請你，先走了。”
“嗯！”沈琪是立即答應下來，和我在門口附近等著。
這個叫夏傑的不是患者，也沒和我們說過什麼，就是來健身的，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更是無從猜測。
我和沈琪也商量過了，他很年輕，身體也很好，死於疾病的可能性不大，或許是意外，也或許是有人要殺了他。
要是意外的話，我們能來得及搶救，也許就能救他一命，要是有人殺他，那麼一定牽扯什麼案子，總之是不能看著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關玉濤都回來了，夏傑才站了起來，出門徑直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車子。
我們三個人也很快就跟了出來，上了沈琪的車，遠遠地盯著夏傑。
就這麼開了有二十分鍾的樣子，來到我們市中心偏北面的新城小區，遠遠地看到夏傑停好車，拿出鑰匙開了門，走進樓道之中。
我們三個就遠遠地看著，沈琪說道：“他沒出意外，這裡應該就是他家了。”
“嗯！”我接過來說道：“而且還是一個人住的，即便是有老婆的話，也是有事兒，經濟條件不錯，生活還不算太規律，住在三樓。”
關玉濤立即問道：“這些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剛才問過他？”
沈琪也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應該也沒理解。
“沒問過，都是分析的。”我這一階段很愛分析，笑著說道：“剛才他掏鑰匙的時候，很是費勁兒，如果家裡有人的話，他直接按一下門鈴，上面一定會給他開門的，不用這麼費勁兒，這個小區還不錯，又去你那裡健身，證明經濟條件也不錯。”
“哦！”沈琪點頭接過去問道：“住在三樓我也知道，聲控燈就亮到三樓，可是生活不規律呢？”
“我們要幹什麼去？”我笑著問道：“這個時間了還不吃飯，直接回家，那麼下來吃飯的可能性不大，或許就在家裡吃方便食品，或者是下午睡的晚了，吃過飯去健身的，對不對？”
兩個人都連連點頭，沈琪嘟囔著說道：“怪不得黃隊說你厲害，分析問題到位，那你分析一下，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人來殺他？”
這個我真分析不出來，連連搖頭。
沈琪和關玉濤對視一眼，都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沈琪笑著說道：“你也有分析不出來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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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分析了，我去買吃的。”關玉濤笑著說道：“小直要是不提，我都忘了吃飯的事兒。”
關玉濤下去買了吃的回來，還帶著一打啤酒，反正也是沒事兒，我們邊喝邊等，或許下半夜就有人來殺他。
我們都喝完了，時間也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進出的人都很少了，也沒見什麼人來殺他。
大約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我們都迷迷糊糊聊天的時候，沈琪的電話響了起來。
沈琪也很快湊過來接起電話：“黃隊，這麼晚了，有案子？”
“嗯，街景小區再次發生了毒蛇咬傷人的案子。”黃隊那邊聲音焦急地說道：“我接到報警，已經安排人去了街景小區，正聯絡王法醫趕往醫大附屬醫院，你能不能······找小直一起過來？”
“能，能啊！”沈琪連聲答應著：“我們這就過去。”
我看沈琪結束通話電話，這才說道：“又是一起毒蛇咬傷人的案子？這邊應該也沒大事兒了，我們立即過去看一看吧！”
“嗯！”沈琪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要是眼鏡蛇的話，就不是偶然了，這個人或許能活著，黃隊說的是咬傷。”
關玉濤應該也知道前面一起案子，此時跟著說道：“這是毒蛇氾濫了？跑到市區來咬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感覺不是那麼簡單了，或許有什麼源頭，也或許是謀殺案。
沈琪的車子很快停在醫大附屬醫院門前，正看到王法醫從另一輛車上身下來，看到我們也連連招手：“你們也來了，可能晚了一步，剛剛黃隊給我打電話了，說人已經不行了，注射血清都來不及了。”
我們三個也對視一眼，沈琪很快就說道：“那也上去看一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