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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尋仇

“你沒事吧?”格雷爾擔心地問道。

“沒事......爬個樓梯而已......能有什麼事?”唐讓艱難地將一隻腳邁上樓梯,抓住扶手,又將另一只腳邁出,可沒走幾步,他臉上密密麻麻地溢位斗大的汗珠,兩隻腿不由自主地變得綿軟,只能靠在扶手上小口喘著氣。

俗話說的好,下樓梯易上樓梯難。

不眠不休熬了三天夜,好不容易回到家,又被正在實驗的格雷爾嚇得腎上腺素激飆。此時“藥勁”過去,偵探感覺身體完全被掏空,只是爬了幾節臺階,就兩眼發黑,有種想躺屍在此處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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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忍住了。

腿可斷,血可流,人設不能崩塌。前腳剛在飯館裡耍帥,後腳就在這裡不省人事,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點。

正當他努力思考怎麼破局的時候,銀髮少年悄悄來到了偵探身邊,貼心地將他的一隻胳膊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這種送醉酒同事回家的姿態,不由得讓偵探心裡暖洋洋的。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體驗到了。

一步,兩步,兩人無言默契地行走,很快就到了偵探所門前。

推開門,格雷爾架著偵探,走到工作臺前,將他小心地放在躺椅上,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後者嘴角歪到一邊,兩眼半眯,胸口平緩地一起一伏。

睡了啊。

看著這不太雅觀的睡相,彷彿被困意所傳染,格雷爾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起來,我好像也已經一夜沒睡了。

舒展身子,他走出偵探所,輕輕地關上門,走向旁邊自己的房間。

......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的時間。

格雷爾重新回到偵探所,發現躺椅上的偵探已經不在,只有工作臺旁邊的幕布裡,傳來有規律的呼嚕聲。

看樣子午飯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格雷爾拿出終端,檢視裡面的餘額,之前偵探付給自己的工資,加上新人任務的獎金,這些屬於自己的錢羅尚並沒有剋扣,所以終端裡大概還有一千五百多圓,足夠自己去瀟灑一餐了。

去哪比較好呢?

關上門,他站在門前苦苦思索,突然間靈光一閃,緊鎖的眉毛頓時舒張。

有一個地方,我可是好久沒去過了啊。

......

......

作為科琳娜酒吧的新任酒保,海帶頭感到壓力很大。

為什麼叫海帶頭,是因為他不喜歡洗頭,頭髮總是拉成一縷一縷,被“連鎖酒吧”的同事們取了個這樣的綽號,這個綽號很是順口,久而久之大家連他的真名都給忘了。

海帶頭成為酒保的過程也是陰差陽錯,本來他只是一名最底層的庶民級搬運工,那天正好運貨到這家酒吧,被一個組織裡的大人物一指,就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調酒師了。

簡單的培訓後,他戰戰兢兢的上崗,經過兩個月的適應,已經能夠很好地完成大部分工作。

只是,一想到科琳娜酒吧前兩任酒保的悽慘遭遇,他一顆懸著的心從來沒有落下,海帶頭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攢足了錢,說什麼也要從這個崗位上離開,回老家討個老婆,本本分分地過完這一生。

現在是午後,海帶頭最喜歡的時光,他坐在吧檯後,不緊不慢地擦著杯子,在腦海中構思著一幕又一幕的豔遇。

突然,晶瑩剔透的杯子上出現了一道由遠及近的倒影,他抬起頭,掛上練習了不知道幾百遍的公式笑容:

“歡迎來到科琳娜酒吧,請問客人你要點什麼酒……臥槽!”

他的笑容僵住了。

格雷爾很意外地看著眼前的海帶頭,自己的樣子有那麼可怕嗎?不對啊,現在又沒有用變形術做什麼奇怪的改造,在他的眼中,我應該是個平平無奇的銀髮少年才對吧。

一邊想一邊開口,他問道:

“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做澤爾的人?”

對於這個笑裡藏刀的金髮男子,格雷爾可是想忘都不能忘,自己第一次來酒吧的時候,就是他夥同酒保在酒裡下毒,如果不是後來偵探的解救,恐怕在那個時候就要暴露自己異界獸龍的身份。

所以,在實力提高,又剛回到克萊恩大道這個無所事事的時間點,格雷爾馬上就想到了來科琳娜酒吧找澤爾報仇,這也是他的一個心心念著的嘗試,在克拉夫山脈與野獸戰鬥了那麼久,還沒真正地和超凡能力者戰鬥過呢。

海帶頭侷促地笑了下,回答道:

“對不起,我們酒吧不提供找人的服務,如果要找人的話,你可以去行政署......”

“你們不是連鎖酒吧旗下的嗎?怎麼連自己組織的皇后級成員都不清楚。”格雷爾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海帶頭的笑容一滯。

不妙啊,這個銀髮煞星是來找麻煩的啊!!他在心裡絕望地哭喊,我的前兩任前輩,都是和他見面後不久就離奇死亡的啊啊啊,怎麼辦,我現在是不是該趁事態還沒有擴大的時候提前開溜啊,媽媽媽媽,我的年紀還小,真的不想在這裡英年早逝啊!!!

看著眼前海帶頭扭曲糾結的樣子,格雷爾不耐煩地敲了下桌子:

“有就有沒就沒有,你給個答覆就行,我不會為難你的。”

海帶頭嚇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回道:

“澤......澤爾大人的行蹤,我......我這種卑微的庶民級怎麼可能知道。”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海帶頭的心中逐漸勾勒出,他越說越流利:

“如果您堅持要找澤爾大人的話,可以在這裡留個聯繫方式,我會在我們組織的終端總群和他打個招呼,你們倆約個時間地點,再慢慢詳談也不遲。”

“如果您還要喝酒的話,我們櫃檯現在還沒有準備調酒的原液,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後臺取過來。”

說完這句話,他作勢轉身,不曾想銀髮少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僵硬地轉過頭,又擠出一個笑容:

“大人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們店長,他還健康嗎?”格雷爾沉聲問道,他是真的想找一個人來練練手。

“如果您說的是‘銀裝戰車’大人,他已經不幸逝世了,”海帶頭緊張地回道,“現在的新店長,他應該算是健康的......您如果想和他見面,我可以去後臺把他叫出來。”

他再次轉身,可格雷爾的手像鋼鉗一般,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海帶頭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他哭喪著臉,轉過頭,聲音帶上了濃濃的哭腔:

“你到底想怎樣嗎!?”

格雷爾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酒保反應會這麼激烈,他想了想,回道:

“不用你去叫店長了,你帶我過去就好。”

酒保兩眼一翻,乾脆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