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些失策了啊。”
赤井秀一倚靠在牆邊，透過記憶確認一遍手槍中的餘彈。
兩發——
先前藏在車上的補給被炸彈封鎖，臨時任務只能依靠身上唯一一把手槍，而且面對的敵人還是那個頗有實力，應付起來格外棘手的波本。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赤井秀一調整著呼吸，藉著眼下的空檔儘可能回覆體力。
從車上安裝的炸彈並非一觸即發這一點來看，組織應該沒有想殺他的意思，但現在出現在面前的敵人，那端著衝鋒槍的波本，毫無疑問是想取他性命。
幾發子彈的手槍對付衝鋒槍，周旋到現在算他實力高強外加命大，潛伏進這裡的時候僅靠直覺躲過了波本射出的彈雨。
空閒之餘，赤井秀一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又是一棟廢棄的寫字樓。
先前不知真實身份的綠川光被波本在廢棄的大樓裡處決，此刻他居然也被堵在差不多的環境中，如果命運真的存在，那下一步等著他的，估計也是死亡吧？
在綠川光死亡的訊息確認後，赤井秀一本著洩露同陣營臥底資訊很像FBI行事風格的想法，暗自展開過調查，只是調查的結果很明確，這次的確是冤枉FBI了，可能的確是組織在FBI中安插的臥底發現了相關的情報。
那麼大的機構，裡面有些害蟲是正常現象。
“看起來臥底任務只能就這麼結束了。”
他重整旗鼓，側著身體用餘光觀察另一邊的情況，在那裡，金髮的男人大半身體藏在掩體之後，同樣探出頭來窺視著他所在的方向。
......
“黑麥威士忌的實力......”安室透確認了赤井秀一的藏身之處，在腦海中規劃著接下來的路線——
不出意外，他手中的子彈肯定已經見底，而己方這裡......安室透掂了掂子彈袋，重量格外讓人安心。
這種火力富裕的感覺，實在讓他喜憂參半。
有關部門到底在做什麼啊？為什麼組織都囤出能打一場戰爭的火力了，還像個瞎子一樣什麼都沒有查到！
公安那邊能不能上點心啊，情報送回去怎麼就像打水漂沒個下文了，他現在藏得這麼好，拔掉組織幾個分支敲山震虎又不可能波及到他，快行動啊可惡！
收起這時候不該有的想法，安室透將注意重新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不同於原歷史，現在的他對赤井秀一的敵視並沒有到影響思考能力的地步，一來他在組織內部和赤井秀一沒有直接的競爭，二來這個世界諸伏景光的死和赤井秀一的關係確實不大。
雖說中間有FBI出賣公安情報導致諸伏景光的暴露，但最終結果，安室透又從淺倉真口中得知了好友被搶救回來的事實。
而且白蘭地當初讓他調查黑麥威士忌的身份，他沒有查出他後者和FBI有聯絡的跡象。
這一連串的大起大落，安室透不可能對赤井秀一有多大的敵意，畢竟就算諸伏景光真的死了，開槍的也是他本人不是嗎？
“波本，這也算是命運吧！”
自覺身份已經徹底暴露，赤井秀一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現在的他主要目標已經從取得組織信任變為拖延時間等待支援的到來。
這次身份暴露危機，他的依仗並不只有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在最開始發現組織的懷疑，他就已經呼叫FBI的支援待命，隨時準備進行接應。
如果這次他成功遮掩過去，那麼就無事發生。
萬一暴露，這也是一條安全的退路。
當然，在撤退的同時要是能把波本這個白蘭地心腹給逮回去，那就是更好的結果，以波本的地位，想必會知道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安室透默不作聲，對赤井秀一的喊話充耳不聞，交戰之中被敵人的言語影響，他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
“當初綠川光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死在你的手裡，沒想到今天同樣的環境，我也要死在你的手裡了。”
赤井秀一尋章摘句，試圖透過自己對波本的瞭解找出可能激怒對方的話語，此刻他所說的內容，都不過是為了之後的鋪墊——
剛說完不可能犯這樣簡單的錯誤，下一秒安室透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赤井秀一沒想到，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連綿不絕的子彈就已經飛射而出，打在他背靠的牆壁上發出密集的聲響。
這一刻，赤井秀一略有疑惑。
對掩體進行攻擊，這種行為根本毫無意義，是波本有什麼戰略......還是說對剛才他說的那句話有什麼地方激怒了對方？
沒等他想清楚——
衝鋒槍清空子彈的速度很快，不多時槍響已經偃旗息鼓。
瞬間——
赤井秀一從牆後竄出，抬起手槍對準向著他衝刺的波本一槍射出，同時藉著竄出的慣性，一個翻滾躲入另一邊的牆後。
面對這一槍的安室透——
聽到剛才那句話的他確實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在踏出第一步的那一刻就已經反應了過來，諸伏景光的下落還等著他去尋找，現在可不是熱血上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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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面的行動，只不過是他順勢而為，如果這麼對峙下去，黑麥威士忌的手槍裡總會有剩下的子彈，不如衝上去趁著主動權在我的時候將對方的子彈消耗乾淨。
此時赤井秀一看似是突然襲擊，安室透實則已有心理準備，在前者子彈出膛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朝著一旁空地側身挪去。
當然，子彈幾近告罄的赤井秀一也懷疑對方不可能會毫無防備地衝來，瞬息間瞄準的時候進行了預判，本該瞄準胸口心臟位置的槍口，刻意往旁邊偏了一點瞄準了正中。
這樣無論對方朝哪邊閃躲，都得在這短短的時間移動半個身體的距離。
呲——
手槍子彈險而又險從安室透的左臂擦過，在衣袖上留下一條被高溫灼黑的裂痕。
差點傷到手臂，這種勢均力敵的戰鬥要是一方受傷，基本上宣告了對方的勝利。
“沒打中嗎？”赤井秀一的聲音傳來，“波本，你為什麼要為組織效命呢，以你的實力，明明到哪裡都可以大展拳腳不是嗎？”
違法犯罪的目標無非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金錢、異性、權力，這三點波本都沾不上，他不愛錢，和異性的距離也很遠，忙於兼職的他似乎也沒有展示出對權力的熱衷。
赤井秀一臥底的同時也摸過安室透的底細，就像安室透沒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一樣，他也沒能查出安室透的蛛絲馬跡。
兩個分屬不同勢力的王牌特工在這方面的交手不分勝負。
“對啊，為什麼呢？”安室透穩住重心，同樣來到牆邊，現在的他和赤井秀一隻有一牆之隔。
他隨便編造了一個理由，“可能是這種感覺會讓我很快樂吧？”
不愛物質層面的享受，那只能裝出一副精神需要滿足的模樣了，眼下這種局面，他總不能說自己仰慕組織實力所以自帶乾糧為組織掏心掏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