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你發生什麼神經啊，力氣這麼大，差點就把我推出窗外了，這裡可是十樓吶，摔下去豈不是成了肉餅。”張麼麼埋怨著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褲子上的灰塵，嘟起嘴。
“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不要從後面偷襲我，怎麼就改不掉這個臭毛病。”
“不從背後偷襲，那還叫偷襲啊！”張麼麼撇撇嘴，她是聽說杉杉律師行來人，才特意跑過來看的，要是被她知道那個混蛋敢接蘇安娜的案子，她一定抽他的筋當鞭子使。“我看你從審訊室出來，那個女人怎麼你了，讓你哭喪著臉。”
“你這丫頭積點嘴德吧，她剛死了兩個孩子，情緒躁動點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不再自己崗位上，又想偷懶。”
“不啊，我聽說杉杉那邊來人了，所以過來看下，蘇安娜的辯護律師是誰？”
馬良存瞥了張麼麼一眼呵呵笑起來。“你心裡想的是誰就是誰。”
“靠，真的是哪個混蛋，我去找他算賬。”
馬良存一把扯住張麼麼，將她拖到一間空關著的辦公室裡。“你找人家做什麼呀？我跟你說，這是葉老弟安排的，你少在哪裡添亂。”
“葉成安排的？你不許騙我啊！”
“那要不要我打電話啊，他讓我轉告你，蘇安娜的案子很重要，希望你能配合韓律師，從她的嘴裡套出內幕來。不過我現在看你對韓律師恨之入骨，這個任務你是完成不了了，我找楊洋去辦好了。”
\'“別啊！馬處長，楊洋就是個木頭，他那裡搞的來這種公關活啊，我跟韓律師熟，我去就好了，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我看好你，加油！”
望著張麼麼一奔一跳的樣子，馬良存搖晃著腦袋開著他的老爺車離開了警局。
在湖邊，馬良存找到了端坐抽菸的孔翔，這麼多年來，還是沒有改掉坐如松的習慣，大老遠看過去就能從人堆裡一眼發現。“局裡有點事，來晚了！”
“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上頭有可能會升你當北城分局的局長，你怎麼看？”
馬良存一愣隨即擺擺手笑說道：“我上面還有個副局，這種事輪不到我。”
“老佛爺今天來找過我，問起這事，我也說了副局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我覺得他會提拔你。”
馬良存挑起眉。“你也是當局長的人，以後有什麼事就在局裡說吧，外面人多嘴雜。”菸頭無意指向對面坐著的一對小情侶，他呵呵又笑了幾聲。
“陳毅鋒被國安的人放了，你卻抓了蘇安娜，三大家族的人應該坐不穩太久，才會想要啟用新人，老馬，你要多加小心了，被天字門的人盯上可不是件好事。”
“彼此，彼此！當年紅星班的人也所剩無幾了，參與過任務的人現在剩下的也就只有我們兩個，彼此小心應付就是了。”
孔翔吐出煙霧，當年的畢業考題還歷歷在目，回到學校，林長信等人報送去了市裡實習，出來後直接就分配到了各區分局當了科級幹部，不出幾年的時間便晉升到了處長，隨後一步步爬到了局長的位置，而他與馬良存大概是紅星班裡最美出息的兩個。
陳毅鋒當年把自己調到了市局，無非就是替他擋箭的，一幹就是十多年，從基層爬到了副局，要說沒有陳毅鋒的關照，還真不可能，現如今當年那些意氣風發的人都落馬了，剩下他與老馬又能翻起多少風雲？
“孔局長嗎？”
孔翔抬起頭，面前站著個年輕人，一臉壞笑的盯著他。“我是！”
“葉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孔翔挑起眉，這個名字時如雷貫耳，當真見著真人了，反而有種不可以思議感。“每天我都會收到一些自稱為東海霸主的簡訊，你要怎麼證明你自己？”
“無需證明，你已經相信了。”
孔翔挑起眉。“跟著老馬來的？”
“一張舊照片處理的不夠乾淨，不幸落入了我的手裡，雖然歲月不饒人，不過還是能依稀辨認出幾位大人物的輪廓，老馬混的最不濟，但也是最聰明的。看到前幾位局長的下場，我想我是明白老馬哥原來不是淡薄名利，也不是生不逢時，而是在逃避。”
“我知道一家店不錯，即完全口味也很地道。”
“那就麻煩局長帶路吧！”
孔翔介紹的地方舉世無雙，京城僅此一家，外人吃不到的美食就在他家裡。
要說自己的住所是最安全了，不過葉成可不這麼認同，示意孔翔隨便跟夫人聊天，他拿著一個相當別緻的工具在屋裡走了一圈，幾乎每個房間都發出了嘀嘀的叫聲。
聲音很輕，不過逃不過孔翔的耳朵。
葉成衝著他做了個手勢，對著廚房油煙機後面指了指，孔翔側過身去，果然在安裝槽裡發現了一個竊聽器。
這樣的裝置屋子裡還有很多，孔太太為難的盯著自己的老公，她的不安全都寫在了臉上。
現在屋裡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露臺了，機器掃過後沒有發出警告聲。
“我沒想到對方做的這麼徹底。”
“我看你的房子還很新，最近剛裝修的吧！“葉成沒有很直接的指出問題，他的提點立即引起了孔翔的警示，他找來了自己的夫人詢問細節，推薦工程隊的人正是陳毅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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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們擔心也沒用，不過我有個方法倒是可以解除臥室與洗手間的尷尬。”葉成隱晦的笑笑，孔太太臉紅的低下頭。
“我們出去吃吧！”
“別啊！夫人這麼辛苦做的菜怎麼可以浪費，孔局長要是相信我，就給多給我半小時的時間。”
孔翔疑惑的盯著葉成，這是個難以選擇的問題，良久他點點頭。
不到半小時，一輛工程車開進了孔翔居住的小區，幾個身穿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敲開了房門。他們在葉成的指示下，在屋裡前後安裝了五個圓環，大小不等，但都置於房頂中間的位置。
工作人員開啟測試模式，葉成請孔翔到門外，親身感受下。
帶著狐疑的孔翔戴上耳機，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細細一聽又不像是自己夫人的聲音，回到屋內，葉成笑嘻嘻的把遙控器交給孔翔。“這是新一代轉換器，遙控器裡有三個按鈕，分別是同層住戶，剛剛你聽到的就是隔壁那戶人家。”
“這種裝置還沒有透過稽核。”
“孔局長知道的是老版，這是最新款，具有反偵查功能，只要開啟開關，你與夫人之間的對話就會被遮蔽，取而代之的是左右鄰居的日常，裝置局對安全，局長完全可以安全使用。”
“你到底是怎麼人？這麼緊密的儀器是怎麼弄到手的？”
“任何一種新研發的裝置，只要我想就可以得到！”
孔翔坐在沙發上，孔太太已經把餐桌擺在了客廳裡，自己拿起揹包走了出去。
“我知道有這麼個人，但沒想到會是你。”
葉成端起酒杯放在唇邊。“我找上你的理由與馬良存沒有什麼不同，現在能就你們的只有自己，你不是很想知道將軍樓案子裡到底有什麼嗎？我已經發了封郵件給你，希望不會令你有噩夢。時間不多，明天下午我會在北城分局停留一個小時，在我見蘇安娜之前，希望能聽到局長的答案。”
“馬良存已經為你作用了？”
“他會成為北城分局局長！”放下空酒杯，葉成十分感激的站起身。“謝謝局長的款待，叫夫人回來吧，一個人在外面遊蕩不安全。”
樓下，葉成遇到了坐在長凳上的孔太太，他稍作點頭就驅車離開了。
孔翔好幾次拿起手機都放了回去，馬良存在紅星班裡是最不起眼的那個，跟他交流並不多，畢業後各奔東西，全班只有他被分配到了基層，其他人不是回自己的城市就是進入偵查科。
一雙溫暖的手撫摸上了孔翔的臉，他抬頭望向自己的夫人，做了一個衝動的決定。
回到公寓，葉成就收到了來自孔翔的簡訊，他隨後刪除後，走近別墅。
白晝永遠不懂夜的美好，陳落雪慵懶的靠著桑慧慧，長腿翹在扶手上，她身邊躺著一隻黑貓。
安凝萱坐在地毯上，身邊鋪滿了資料夾，看起來很忙。
桑慧慧正在於喬如冰影片，見到葉成後揮揮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說了幾句後就斷了連線。
“她什麼時候回來？”
“一時半會回不來，喬英哲找到了喬老爺子。”
葉成哦了聲，原來喬如冰回去就是為了這事。“需要派人過去嗎？”
“暫時不需要，不過安安這邊情況有點古怪，你不在的時候，落雪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媚兒的訊息很靠譜，我們發現了雕像的藏匿處。”
“這個時候？”
安凝萱撇撇嘴轉頭看向桑慧慧說道：“我沒有說錯吧，他一定會懷疑的。”
“不，我不是懷疑，是不相信！在這麼高關注的時刻，還有人放出雕像的訊息，你們覺得這不是個陰謀？”
“葉成你是被嚇大的嗎？”冷冰鄙夷的從外面端著飲品進來，她勾起後腳跟將書房的門關上。“慧慧姐說了落雪已經派人過去檢視過了，確定東西就在哪裡，你有什麼好懷疑的。”
冷冰突然出現，葉成想起這幾天好像都沒看到這個丫頭的影子。“你去哪裡了？”
“回港島了啊！這裡天氣轉涼了，我又沒錢買新衣服，只好回去打包冬裝過來咯！怎麼，你想我了？”
“早說你回港島，我就禁止你入境了呀1”
“滾！”
葉成勾住冷冰的脖子，將她壓在了自己腿上，掄起右手就啪啪打了起來。
冷冰呼痛的叫著，眼淚汪汪的向桑慧慧求助，小模樣著實的可憐。
“別欺負他了，冷老爺子可沒少支援我們，看著錢的面子上，你也得對財主好吃好穿的伺候著。”
這話實在，冷冰立即轉了臉色，一副大財神爺的模樣哼哼起來。“聽到沒有，我可是你的財神爺。”
“屁，我看你是衰神派來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吵得厲害，小黑猛地站起身，伸展了下四肢往窗臺上跳了過去，它一雙金瞳散發出妖孽的光芒。
“你們再這裡呆著，誰都不要離開房間半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