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哭著跑開後,丁犍低頭在那兒徘徊了片刻,就向工地走去,來到大門那兒楊麻子討好的上前道:“丁掌櫃,怎麼秋菊走了!”
丁犍沒好氣的道:“關你什麼事,沒事看好你的大門得了。”
楊麻子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討了個沒趣訕訕的笑道:“是,是,怪我多嘴。”
丁犍沒有再搭理楊麻子,徑直的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楊麻子在丁犍背後嘟嚷道:“哼,裝什麼大瓣蒜,別以為我楊麻子看不出來你與秋菊之間那個破事,光棍眼是不容沙子,那天惹火了我,就當前胡裡正面揭揭你的老底。”
楊麻子正在自言自語時,接班的牛五來到他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麻子哥,你要揭誰的老底,誰又惹著你了!”
楊麻子嘿嘿笑道:“嘿嘿,沒事兒,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說著看了看牛五道:“牛五,正好你來接班,那我就走了。”
牛五擺擺手道:“麻子哥,你趕快吃飯去吧!這都餓了大半天了。”
丁犍走到自己的屋子前,推開門走出去,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想著自己的心事,他的眼前一會晃動著胡鴿那無可奈何的眼神,一會又出現趙明珠那杏眼桃腮,他使勁搖了搖腦袋,眼前卻又出眼的怒目而視的秋菊。
丁犍從椅子上跳到地下,站在那兒想道:“不對,秋菊這個女人可不同胡鴿逆來順受,她可是敢想也幹的性格,惹急了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出來的,還是將她安撫好,免得鬧騰起來。”想到這裡,他急忙走出了屋子向大門那兒走去,來到大門那兒牛五道:“掌櫃的,你這急三火四的要到那裡去?”
丁犍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放慢的腳步道:“我出去辦點事,牛五要是有什麼人來找我的話,你就告訴他明天再來。”
牛五點點頭道:“丁掌櫃,有什麼事情你就放心的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丁犍點了點頭,衝著牛五揮揮手,大步走去,穿過小樹林來到工地對面的大街上,先走進一家水果店裡買了三斤蘋果,三斤梨拎在手裡,然後攔了一頂轎子,向秋菊家住的方向而去,來到了小巷,丁犍打發走了轎伕,向在小巷口那兒玩耍的幾個孩子打聽了一番,拎著水果來到秋菊家的院子前,透過籬笆牆,正看到一位中年婦女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便道:“請問這位大嬸,這裡是秋菊家嗎?”
秋菊的母親抬起惺忪的眼睛看了看,見籬笆牆外站著一位衣著體面,說話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從那打扮一看就是個有錢、有身份的人,便急忙凳子站了起來,故意揉了揉眼睛道:“請問你是那位,找我家秋菊幹什麼?”
丁犍道:“大嬸,我叫丁犍,來找秋菊商量點事情。”
秋菊的母親一聽是來人自稱丁犍,眉開眼笑道:“哦,原來是丁大掌櫃,真是貴客臨門。快快請進。”說著扭去著小腳走了過來,推開虛掩的籬笆門,向丁犍哈了下腰道:“丁掌櫃,請進吧,我家秋菊也剛剛回來,不知道誰惹火的她,這陣子,正躺在炕在生悶氣呢!”說著意味深長的瞄了丁犍兩眼。
丁犍道:“哦,那麼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進去了。”
秋菊的母親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這位姑娘不知道咋地了,這陣子總愛一個人生悶氣的,正好你來了,好好開導開導她!”
丁犍道:“那好,嬸子我就進去了。”
秋菊的母親連連點頭道:“那好,那好,我就不進不陪你進去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說說自己的話兒!”
丁犍推開門走了進去,道:“秋菊妹了,我來看你來了。”
其實,丁犍在院子裡說的話秋菊早就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故意將頭蒙上被子不搭理丁犍。
丁犍將手裡提著的籃子放在炕上,回頭看了看,這才輕輕的走上前,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秋菊的屁股道:“秋菊,別這樣!多悶得慌”
秋菊扭動了一下身子道:“不用你管,悶死我你就省心了。”
丁犍溫柔的道:“妹子,悶死你了,我可心疼的。”一邊說著一邊掀去了秋菊蒙在身上的被子,秋菊滿臉是淚,一頭扎在丁犍的懷裡,輕聲道:“死鬼,我還以為你不要人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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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犍輕輕拍著秋菊的後背道:“那能呢,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這時秋菊的母親在院子裡喊道:“秋菊,我燒好水了,趕快給丁掌櫃沏壺茶喝!”
秋菊從丁犍懷裡掙了出來道:“你坐著,我給你沏茶去。”
丁犍拉著秋菊的手道:“不用的,秋菊咱們倆人出去走走吧!”
秋菊破涕為笑道:“好,你先出去到院子裡等會,我洗把臉,換身衣服。”
秋菊的母親見丁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臉上似笑非笑的道:“怎麼,丁掌櫃,秋菊那丫頭還在生氣呀!”
丁犍搖搖頭道:“好了!不生氣了。”
秋菊的母親,一拍巴掌道:“還是你們年輕人心意相通的,三五句話,就將秋菊從炕上爬了起來。”
丁犍笑了笑道:“嬸,一會我與秋菊出去一下,找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房屋銷售的事情!”
秋菊的母親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道:“好好,這房屋銷售的事情可是件大事,馬虎不得的,是得好好商量商量。”
丁犍與秋菊兩人走出了院子,沿著巷子向遠處走去。
秋菊的母親站在院門那兒望著丁犍與秋菊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自言自語的道:“哼,什麼商量房屋銷售的事情,八成是男女私情。就你們這個小把戲能瞞過老孃我的眼睛。”說到這裡一跺腳道:“還有那秋菊死妮子,瞞得老孃好緊,原來早就瞄上了這麼個有錢的主,我說她怎麼不著急呢!”
丁犍、秋菊兩人走出了小巷子秋菊輕聲問丁犍道:“喂!你這是要帶我到那兒去。”
丁犍意味深長的道:“帶你想去的地方。”說著丁犍揮手攔了兩頂轎子,對轎伕道:“去御街迎賓樓!”
迎賓樓是當時東京汴梁最為豪華的客棧,就相當現在的五星級賓館,裡面是吃喝玩樂一條龍的服務。
很快,四名轎伕就抬著兩頂轎子來到了迎賓樓門前,放下了轎子,丁犍下了轎子,又走到另一頂轎子前,輕輕掀起轎簾道:“秋菊,到地方了,請下轎吧!”說著伸出將秋菊攙扶下來。
秋菊抬頭看了下裝潢考究的迎賓樓道:“你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丁犍笑道:“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帶你來這兒散散心!”
秋菊臉一紅道:“這樣恐怕不太好吧,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
丁犍道:“這兒屬於高檔場所,一般人不會來這裡的,你放心沒人認識咱們的。”說著上前拉起秋菊的手道:“快些進去吧!站在這裡扎眼的!”
兩個人走進了迎賓樓,登記後,來到了二樓的掏出鑰匙開啟房間的門,秋菊立即被驚訝的道:“天哪,這那裡是人住的屋子!”
只見,迎面立著三個楠木鏤花上面襯著粉紅色厚紗的屏風,轉過屏風則是一隻小茶几,與四隻楠木鏤花圓凳子,再向裡走是個小月亮門,透著門看過去裡面是一張梨木大床,上面擺放著鴛鴦戲水的被褥,大床的兩側高掛著同樣是粉紅色的綢緞垂地大幔帳,在床頭的一側還擺放著一隻碧玉的大浴盆。
正當秋菊驚訝不已時,傳來了“噹噹當”的敲打門聲,丁犍問道:“那位。”
只聽到門外的人道:“客官,送水的!”
丁犍打開門,只見一名夥計兩手各提了一大木桶溫水走了進來,放在了浴盆旁邊,丁犍從袖子裡摸了塊碎銀子塞到夥計手裡道:“謝謝!”
夥計接過銀子點點頭走了出去。
丁犍關好了房間的門,將木桶裡的水倒進了浴盆裡,溫柔的對秋菊道:“秋菊,將衣服脫了,咱們來個鴛鴦浴!”
秋菊雖然與丁犍有了男女之間的事,可是這與男人共同洗浴還是有生頭一回的事,羞紅著臉道:“這多難為情呀!”
丁犍上前摟著她的肩頭道:“妹子,咱們兩人都已經同過床了,還有什麼難為情的。”說著輕輕的為秋菊脫下了衣服,抱起來放到了浴盆裡,接著自己也脫光了衣服,跳走了浴盆中……
兩人洗浴完後,丁犍將秋菊抱到床上,放下幔帳,頓時裡面形成了一個春色融融的溫馨天地,丁犍將秋菊摟在自己的懷中……
經過了一番的纏綿悱惻,秋菊早就忘記的自己人對丁犍說過的狠話,女人就是這樣的,經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語。她答應了丁犍再過一段時間,把她娶進門的要求。
正當丁犍與秋菊在迎賓樓巔鸞倒鳳時,胡鴿來到了工地上,她到工地來是想告訴丁犍,自己已經通知了那些姐妹們的。
站在大門那兒的牛五,見遠處走了一位年輕的女子,急忙睜大眼睛,仔細看了起來,只見那女子邁去款款而輕盈的小碎步向這裡走來,恰如一朵紅雲飄然而至。等走到近前,那名女人輕聲道:“看什麼看,怎麼不認識我了。”
牛五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驚訝的道:“哦,原來是胡鴿妹子呀,沒想到你結婚後變得這般好看的了。”
胡鴿臉一紅道:“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牛五嘿嘿笑道:“嘿嘿,那個胡說八道了,我說的是真話,胡鴿,這工地上暴土地揚塵的,你到這來幹什麼?”
胡鴿道:“我是來找你們丁掌櫃。”
牛五道:“丁掌櫃不在工地上?”
胡鴿道:“那他去那兒的。”
牛五道:“我那裡知道他去那兒了,他臨走時說出去有事的。”
胡鴿點了點頭道:“哦,既然他不在這兒,那我就回去了。”
牛五道:“胡鴿,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在這裡坐會吧。”說著跑進大門裡拿過了一隻凳子。
胡鴿道:“不了!”說著轉過身離去。
牛五戀戀不捨的道:“胡鴿,你慢走呀!”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胡鴿的背影,看著那扭動的腰肢,左右搖擺渾圓的屁股流著口水道:“嘖嘖嘖,這個小女子,真是越來越迷死人了。”
秋菊在迎賓樓與丁犍纏綿了兩個多時辰,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丁犍,攔了一頂轎子,讓轎伕抬著自己向家裡走去,看看轎子走到離自己住的那條小巷子還隔著一條街道,秋菊就讓轎伕停下了轎子,慢慢的向家裡走去,此時她不敢過於張揚的,一切還得低調行事,如果一直乘坐來到家門口,不知道又會引起多少非議。
秋菊回到家裡,正在做飯的母親看著她笑了笑道:“閨女,丁大掌櫃帶你到那去了!”
秋菊道:“娘,沒到那兒去,就是到了他的家,我與胡鴿兩人說了些知己的話兒。”
秋菊的母親道:“胡說,我說丫頭你騙那個呢,再怎麼說你娘我也是過來的人了,什麼事情看不出來!”
秋菊臉一紅道:“娘,你看出什麼來了!”
秋菊的母親狡黠的道:“你說我看出來了什麼,你出門的時候那是愁眉苦臉的,回來時卻是眉開眼笑。”
秋菊道:“這有什麼呀,我與胡鴿說到高興的事了嗎!”
秋菊的母親不屑的道:“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莫不是那胡鴿的話是靈丹妙藥,把你說的開心了。我才不信呢!”
秋菊道:“娘,信不信由你!”
秋菊的母親老奸巨猾的道:“秋菊,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與丁犍相好的,而且早就相好上了。”
秋菊跺腳道:“娘,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秋菊的母親道:“哼,知女莫若母。你與那丁犍眉來眼去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來的時候,你們在屋裡裡那些小動作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的,還有那些打情罵俏的話。”
秋菊一聽,知道也瞞不住了,拿出一別豁出去的樣子道:“我就與丁犍相好,你能怎麼著吧!”
秋菊的母親眉飛色舞道:“嘖嘖嘖,我能怎麼著,你與丁犍相好,我還扒不得呢,找這麼個有錢的主,總比嫁給窮光蛋強的。”
秋菊聽了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錢錢的。”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二十兩銀子道:“娘,給你,拿出賣些吃穿用之物吧!”
秋菊的母親接過銀子看了看道:“這是丁犍給你的吧!”
秋菊老實的點點頭道:“是的。”
秋菊的母親哈哈笑道:“哈哈,我早就琢磨著閨女你長的也不比那蘇櫻桃、夏荷缺胳膊少腿,怎麼就攀不上高枝呢,這下好了,娘下半輩子不用愁的,跟著你有福享!”
秋菊沒有再理會母親的嘮叨,推開門走進了裡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