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信用點開路，石小磊和斯塔克終於得償所願，見到了技院背後的掌控者。
肥胖油膩的身軀，圓鼓鼓的腦袋，大的有點兒嚇人的黑色眼珠，帶有吸盤的手指……也就是偏白的膚色不太對得上號，從其他的體徵來看，這傢伙的長相真的很像是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大蛤蟆。
“唔……”盯著石小磊和斯塔克看了一會兒，大蛤蟆擺擺右手，一邊示意帶領兩人過來的PT客退下，一邊開口向兩人說道：“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懷有某種目的，特意找上門來的。剛才在店裡的消費，其實只是個幌子，對麼？”
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敏銳，斯塔克和石小磊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眼神裡都帶著幾分意外，同時，借由這一次對視，兩人很快的統一了意見。
“既然已經被你看出來了……”笑了笑，斯塔克上前兩步，自顧自的去邊上拎來了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在大蛤蟆對面坐了下來：“那就讓我們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好了。這位先生，呃，女士？抱歉，我之前沒見過像你一樣的異族，如果用錯了稱呼，希望你不要介意。總之呢，我們想要請你幫個忙……”
自行其是的行為，話中對於性別的冒犯，再加上提到‘異族’一詞時隱約有股子高高在上的勁兒……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觸了好幾顆雷。
不愧是斯塔克，論‘冒犯’他人的本事，幾乎沒人能比得上他。
但凡城府稍微淺一點兒的，都會被他給氣著。
“讓他說。”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渝，大蛤蟆微微轉過頭去，抬手攔住了身旁作勢想要上前的女護衛。
氣氛明顯發生了變化。
但斯塔克卻是如同沒有察覺一般，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們來虛無之地，目的是為了面見收藏家。聽說你有門路，能夠跟他取得聯系？開個價吧，需要多少信用點，你才會幫忙引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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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立刻給出回應，而是在石小磊和斯塔克身上又凝視了十幾秒鐘。
直到斯塔克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大蛤蟆才終於開口說道：“呵呵，只要能賺錢，我向來都不會拒絕。不過……”
“不過什麼？”
“我得先衡量一下得失。如果替你們做了這件事，會給我帶來損失，而你們給出的佣金，又不足以彌補這份損失……”說到這裡，大蛤蟆抬手向後招了招，從另一側的女僕手上接過一杆煙槍，等女僕將其點燃後，輕輕的嘬了一口。
吐出一個菸圈，大蛤蟆繼續說道：“賠本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所以，在答應你們的請求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你們具體要做些什麼。”
收藏家是虛無之地的掌控者，如果我不問明白情況就把你們介紹給他，然後你們又把他給惹毛了，那麼，在這塊地盤上討生活的我，勢必會受到你們的連累。
話沒說這麼細，但這份意思，大蛤蟆卻是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不用擔心，我們沒想過惹事，也不喜歡找麻煩。”斯塔克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石小磊：“夥計，能說麼？”
不覺得有什麼隱瞞的必要，石小磊點了點頭。
得到允許，斯塔克再次看向了大蛤蟆：“是這樣，我們有個朋友，身體出了點兒問題。聽說收藏家或許有辦法解決她身上的麻煩，所以……”
“……我有些不明白。”大蛤蟆的表情中帶著幾分很明顯的不解：“據我所知，那位大人並不擅長治病救人，你們怎麼會想到找他幫忙呢？”
“不是一般的病症。”石小磊接過了話茬，進一步解釋道：“我們那個朋友的身體會出問題，是因為她遇到了一樁意外，機緣巧合下融合了某種奇物。雖然不會治病救人，但說到對付奇物，我想沒有人能比收藏家更有經驗。”
“原來如此~。”大蛤蟆這才明白過來：“覺得那位大人或許聽說過那件奇物，知道如何控制它。所以你們才會找上門來，希望他能幫忙把那件奇物從你們朋友的體內取出來。”
“Bingo。”斯塔克打了個響指：“總結的不錯，就是這樣。”
又來了，這句誇獎裡，又一次帶上了居高臨下的意味。
聽在耳中，鬱悶在心裡。石小磊下意識的抬起視線，看向了大蛤蟆身後的那位女護衛。
‘嗯？’
這一看不打緊，石小磊發現了一個略微有些奇怪的細節——她的右肩輕輕的動了幾下……不像是調整姿勢時的自然動作，更像是正在有目的的活動小臂。這感覺，彷佛是藉著大蛤蟆寬厚身軀擋住了自己兩人的視線，右手在大蛤蟆的背後做什麼小動作一樣。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替你們引薦一下。”不等石小磊細看，女護衛的右肩停了下來，大蛤蟆也再次開口：“不過，我得先確認一下你們剛才說的是否屬實。另外，價格方面也得好好的談一談。”
“介紹費什麼的，都好說。”斯塔克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應，反手一舉，在一直沒坐下的石小磊面前打了個響指：“洛克，掏錢~。”
被斯塔克這麼一打岔，石小磊下意識的收回了視線：“呃，哦。”
接過石小磊遞來的卡片，斯塔克拿在手裡晃了晃：“錢不是問題。至於你剛才說的驗證……說說看，大概是個什麼樣的流程？事先說一句哈，我們不會把那位朋友帶到這邊來讓你檢查，畢竟你這裡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而她又恰好是一位女性。我們兩個無所謂，讓她來這邊，不合適。”
“好說，你們只要多付一筆上門費用就行了。”大蛤蟆笑了笑，抬手衝身後招了招：“由她負責給你們那位朋友做檢查。”
隨著他的動作，那位女護衛冷著臉上前兩步，第一次開口出聲：“你們住在哪裡？如果離得太遠，我是不會去的。”
“好吧，這麼安排倒是挺不錯的。”
“不遠，也就隔了兩條街。知道那間名叫‘美夢’的旅館麼？我們就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