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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11.收束的世界線

不出意外,斯凱並沒有接受石小磊的好意,拒絕了他幫自己買新衣服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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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不同意……”聳了聳肩,石小磊轉移了話題:“都收拾好了吧?咱們可以走了麼?”

“嗯。”斯凱點了點頭。

或許是覺得自己拒絕了石小磊的好意後,會讓他的心情變差,斯凱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角,小臉上的表情也略微有些侷促。

“那走吧。”

“哦。”

跟在石小磊身邊,出了店門。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確定沒什麼變化,斯凱心裡這才松了口氣。

“繫好安全帶。”發動了引擎,石小磊一邊看著倒後鏡,一邊不忘提醒一句。

“哦。”

老這麼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斯凱自己不覺得,石小磊也覺得有些尷尬。

加上車裡又只有兩個人……

想要緩解一下尷尬,石小磊沒話找話,隨便拉出了一個話題:“那個,斯凱,這兩天在店裡住的還習慣麼?有沒有哪裡不適應的地方啊?”

“我睡得很舒服。”終於不再是一個字了,斯凱很認真的回答道:“房間裡很暖和,也沒有漏風的地方。被褥很軟,我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不會像住在紙板箱裡一樣,總是半夜裡被凍醒。還有,冰箱裡有吃的,只要用微波爐轉一下就能吃……不用翻垃圾堆,也不用去麵包店乞討,感覺太棒了~!”

小姑娘說的很來勁,眼裡透著幸福的光,但這些話落在石小磊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心酸。

年紀小小的孩子,竟然要承受這份沉重和艱苦,光是站在大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就已經很讓人不忍了。而更讓石小磊傷感的是,因為斯凱的話,使他回想起來的那份記憶……

同樣也是個孤兒,石小磊小時候也沒少受罪。

“……。”

“那個……。”見石小磊陷入了沉默,好一陣子沒有說話,斯凱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發現石小磊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眼眶也紅通通的,像是進了沙子一樣,小姑娘不由得有些內疚起來:“洛克,其實你不用這麼……”

因為斯凱的聲音,從回憶中驚醒過來。

“不不不。”想要掩飾自己的失態,石小磊略顯慌亂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別誤會,不是因為你……我只是回憶起了過去。”

“誒?”

“……。”短暫的沉默,石小磊聳了聳肩:“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小時候也跟你一樣,是個沒有家的孤兒。”

“誒誒?”

“不過我的狀況應該能比你好一點兒。在我們華國,鄰里之間的關係……emmm,怎麼說呢,反正不像美國人似的有那麼多雞零狗碎的忌諱。”頓了頓,石小磊笑了起來:“我出生在一個小村裡,鄉親們雖然很窮,但卻非常好心……在我的父母去世後,他們沒有想過把我送去福利院,而是把我留在了村裡,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

“每到吃飯的時候,總是會有人來我家,要麼叫我去他們家吃飯,要麼給我端來一份飯菜。看到我的衣服破了,好心的鄰居阿姨總是會把我叫去她家,主動幫我補。還有住在村頭的大叔,每年過新年的時候,他總是會在給自家孩子買新衣服的時候多買一件,特意拿來送給我。”

“後來,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學校裡給我免了費用。偶爾需要一些開銷的話,也會有好心的叔叔嬸嬸伸手幫忙……唉,說起來,也是我自己不爭氣,沒長個會唸書的腦子。要是我能考上大學的話,我想,村裡那些好心的叔叔嬸嬸們知道訊息後,一定會非常開心。”

說道上學唸書這事兒,石小磊又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了小姑娘一眼:“斯凱,關於上學的事……那個,不用在意,我就是問問。話說你還打算上學麼?”

“……不了。”斯凱輕輕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單純的想要給石小磊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小姑娘停頓片刻,又很是安靜的說道:“我不喜歡學校。”

可能是因為孤兒的身份,給她招致了一些歧視?還是說,覺得上學需要花錢,所以才斷了念頭?作為一個過來人,石小磊心中冒出了幾個猜測。

不過,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石小磊並沒有勸說斯凱的意思。

畢竟接觸的時間還不長,以自己和小姑娘的熟悉程度,既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名分去指點她應該怎麼做。

“那好吧。”在心底嘆了口氣,石小磊只是提醒了一句:“不上學也沒什麼,不過,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得多學點兒東西……你知道的,這個世界太現實,普通人想要活下去都不容易,何況我們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

別的孩子,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困難,可以請父母出手幫忙。而作為一名孤兒,面對同樣的困境,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也是吃過虧吃過苦的人,對於石小磊的告誡,斯凱有著很深刻的體會。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語氣裡帶著一分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以後有時間了,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給自己定個目標吧。”石小磊點了點頭:“我會給你一些幫助,但說到底,你的未來能過成什麼樣,終究還是要看你自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石小磊並不知道,正是今天他在車上說的這一番話,在斯凱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然後,這姑娘為了多汲取一些外界的知識,給自己找一條出路,這才想到了攢錢買臺電腦。

再然後,有了那臺攢錢買回來的電腦,更深一步的瞭解了那玩意的功用後,斯凱才想到了‘可以利用電腦,來搜尋網路上的情報,找出自己的親身父母的相關線索’的計劃。

也就是說,斯凱之所以能自學成才,變成《神盾局特工》裡的那個電腦高手……

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動機是來自於‘尋找父母’,但歸根溯源,最初的起因卻是石小磊現在的這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