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潛意識的，就會認為這裡的神像，就是微笑神像。”
“這樣的話，在這第一關的繪畫上，你說……我們豈能不出問題？”
“而一旦我們畫了我們認為最合理的微笑神像，他們能不關注我們？”
天璣終於是明白了。
她忍不住說道：“這些人，當真是夠狡猾的。”
“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差一點就被他們給騙了。”
若不是秦文遠一下子就識破了他們的詭計。
天璣也許真的就要畫微笑神像了，那樣的話，就真的糟了。”
秦文遠說道：“明白了就好，以免你還覺得我忽悠你呢。”
“畫吧，記住，可以不像，但一定要使悲傷表情，嘴角給我壓下去，要是笑了，小心你被盯上。”
天璣撇嘴道：“還用你提醒？”
很快，兩人便畫了起來。
他們的畫工都很強，而且兩人記憶力也都極強，都是過目不忘的天才，不過他們這次卻沒有彰顯自己的畫工。
畢竟秦文遠已經說過了，他們這次要平庸，不出彩，要低調用。
就這樣，一炷香時間終於過去，這狡詐的第一關，結束了。
“咚！”
隨著一聲銅鑼聲響，第一關正式結束了。
道人朗聲道：“時間到，放下筆，等待我們稽核，稽核透過者，可進入北斗塔內，正式開始考驗！”
聲音落下，就有一些道人陸續走了過來，將眾人寫有名字的紙張給收走了。
秦文遠撇了一眼天璣被收走的紙張，差點沒笑出聲來。
只見天璣畫的，就彷彿是一個怪物一樣。
腦袋大的要命，身體小的要命，臉上的神情很是溫和，可卻又勉強的將嘴角下壓，淚水噼裡啪啦的向下流淌著。
給人一種很勉強才哭的樣子。
假哭，無疑！
“高，實在是高！”
秦文遠向天璣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天璣臉有些發紅，她也覺得自己畫的太古怪和彆扭了，可她實在是不會畫悲傷的樣子。
因為她的記憶中，就沒有悲傷的樣子。
“哼，反正能瞞過就好，畫那麼好有什麼用。”
天璣哼道。
秦文遠笑吟吟著：“不錯，只要能透過就好，不用畫的太好，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我也不會寫入我的回憶錄裡，不會傳揚下去，讓幾千年後的後人都笑話你的。”
天璣：“……”
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忽然覺得有些慌。
“你一直說我，你畫的怎麼樣？”
天璣問道。
秦文遠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他直接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繪畫展現在了天璣面前。
天璣一看就自閉了。
秦文遠的畫工，的確沒有怎麼太好。
與神像原本的樣子，差別巨大。
可這幅畫，卻又帶著神像原本的一些特點，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神像的。
而且雖然起始悲傷的樣子，卻並不給人一種心痛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她是在悲天憫人，而不是在因為自己的一些小事而悲傷，這完全是一種胸懷博大的大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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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畫工沒有那麼多，所以不會太過耀眼。
可細節處理很好，一眼看過去，就真的能讓人覺得……這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心中所擁有的樣子。
不用說別人了。
就算是知道秦文遠壓根屁都不信的天璣，在看到這幅畫時，都會覺得秦文遠是一個無比虔誠的信徒了。
對比一下秦文遠的畫，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畫，他忽然有一種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的衝動。
“……你，你真的不信仰北斗娘娘？”
天璣忍不住說道。
著實是這畫，看起來太虔誠了。
秦文遠笑呵呵道：“你覺得我會信這東西？”
天璣沉默了。
她知道，秦文遠是絕對不會信這些的，秦文遠只會相信他自己。
可秦文遠欺騙人的能力太強了，越是對秦文遠瞭解的越多，就越是對秦文遠感到恐怖，秦文遠這人……若是想要騙誰，那是真的一點都無法分辨出來。
畫像就這樣，迅速被交了上去。
道人們搬著那些畫像，去到了北斗塔內。
不知道是交給何人去看了。
天璣看向秦文遠，道：“你覺得……這些畫像，給了誰了？”
秦文遠笑呵呵道：“這還用的著猜？”
“不是新玉衡，就是北辰……或者北辰的傀儡。”
“反正，誰策劃的這一次考驗，就會交點誰。”
天璣道：“他們是為了找出我們，所以才有了這畫像的第一關的，可如果所有人都是悲傷神像，那我們會不會直接被排除？”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說道：“放心吧，不會的。”
“為什麼？”
“他們除非極度相信誰是沒問題的，否則的話，他們絕對不會錯放任何一個人的。”
“而且這只是第一關罷了，後面還有足足四關，那次關足以讓他們從各個方面去判斷了。”
“他們沒必要在第一關，就冒那麼大的風險。”
天璣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而就在這時，北斗塔內走出了一個道人，他直接朗聲道：“觀主已經看過諸位的畫像了，觀主說，諸位都是對北斗娘娘最虔誠的信徒，畫像能看出北斗娘娘在諸位心中的形象，所以，觀主決定，所有人都可透過第一關，進入北斗塔內！”
天璣眸光一閃，直接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聳了下肩膀，笑呵呵道：“我說什麼來著？”
能否順利透過第一關，秦文遠根本就不擔心。
如果自己沒有識破他們的詭計，畫出了微笑神像，那也許自己就會被關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北辰或者新玉衡的目的就是引自己進入北斗塔內，自然不會排除自己。
所以自己肯定可以順利透過。
而如果自己識破了他們的詭計，自己的畫像和其他人都一樣，那麼北辰與新玉衡，自然就一點也沒有辦法找到自己了。
所以為了不錯過自己，他們只能允許所有人透過。
唯有此，他們才能讓自己進入北斗塔內，而不是被他們給排除了。
所以，秦文遠在一開始，就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自然也就毫無意外了。
不過其他人，卻都是十分驚喜，臉上都露出了激動之色。
嘎吱--
這時，前方緊閉的北斗塔大門被開啟了。
道人讓了開來，道：“入塔！”
眾人頓時魚貫而入。
秦文遠笑道：“走吧，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天璣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秦文遠，便進入了北斗塔內。
沒多久，眾人就來到了北斗塔的一層。
北斗塔很是寬敞，就算是站了兩百多個人，也一點不顯得擁擠，反而顯得很是寬敞。
信徒們一進入一層，就看到了正前方的悲傷神像。
他們便連忙向悲傷神像行禮，做祈禱狀。
秦文遠和天璣也裝模作樣的模仿了一下。
“恭喜你們，透過了第一關的考驗，真正擁有了參加試煉的機會！”
這時，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穿著日月道袍的老者，正中氣十足的向他們說著話。
一看到此人，便有信徒激動道：“是觀主！”
“沒想到觀主親自主持試煉。”
“能見到觀主，真的太幸運了。”
信徒們都很激動。
秦文遠也是眸光一閃。
觀主？
這是除了星辰者之外，北斗觀的最高掌權者了。
之前在太和城的北斗觀，秦文遠沒有見到太和城北斗觀的觀主，沒想到反倒在大釐城，見到了大釐北斗觀的觀主了。
觀主聽著眾人激動的聲音，並沒有催促，他一臉平和的看著眾人，神色十分的溫和。
當真是給人一種得道的感覺。
秦文遠忍不住說道：“不說別的，這北斗觀偽裝能力，還是很強的，這觀主，連我都覺得是個得道高人了。”
天璣吐槽道：“你也一點不差，連我都覺得你是一個無比虔誠的信徒了。”
秦文遠眨了眨眼睛：“你是在誇我吧？”
天璣翻了個白眼，不想和秦文遠說話。
秦文遠差點哈哈一笑。
好在他發覺處於地點不適合大笑，否則肯定會笑好久的。
天璣就知道秦文遠肯定會這樣，她撇嘴道：“怎麼不笑死你？”
秦文遠更開心了。
觀主站在前方，等著眾人的聲音緩緩減慢，最後徹底消失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那麼，接下來，就開始第二關的考驗了。”
眾人連忙認真的看向他，全都十分認真，去聽著第二關的要求。
秦文遠和天璣也都認真了起來。
…………
第一關的時候，都充滿了詭計。
那這第二關呢？
他們必須足夠認真，才能聽得仔細，以免錯過什麼重要的資訊。
觀主看著眾人，終於說道：“北斗娘娘之所以能成為我們的信仰，就是因為北斗娘娘做過無數善良的事情，北斗娘娘的善良，讓天地妖神都感動了，所以北斗娘娘最後飛昇成神。”
“那麼，對你們來說，北斗娘娘的哪個事蹟，是最讓你們所感動，也正因為這個事蹟，所以你們才信仰北斗娘娘的呢？”
“所以……這第二關，就是考驗你們對北斗娘娘事蹟的瞭解，以及信仰北斗娘娘的初心，為何！”
“時間仍是一炷香的時間，現在……大家可以將你們最瞭解的，也是引導你們信仰北斗娘娘的事蹟寫下來吧。”
“事蹟無大小，真心最重要，那麼開始吧。”
咚！
銅鑼敲響，第二關開始了。
隨著銅鑼的再度敲響，眾人便直接低下頭，拿起毛筆，開始思索著要如何去寫了。
天璣也低下頭，不過她沒有馬上落筆，而是看向秦文遠，低聲道：“這一關有什麼陷阱嗎？”
秦文遠眼眸微眯，他也在思索著這一關的用意。
他想了想，忽然道：“你知道北斗娘娘的哪些事蹟？”
“這……”
天璣搖了搖頭：“我一個也不知道，我又沒看過那些玄之又玄的書，我哪知道他們是怎麼編的。”
秦文遠點頭：“就是這個了！”
“這個？”
天璣一怔。
秦文遠說道：“這一關，和第一關不同。”
“第一關，是想要試探出我們是否來自太和城。”
“而這一關，考驗我們是不是真的信徒了。”
“畢竟如你所說，你從未看過那些玄乎的書，對北斗娘娘的事蹟一無所知，所以你根本就寫不出來。”
“如果你寫了，那也是胡編亂造，人家一眼就能發現你在瞎寫，這樣的話，很明顯你就有問題了。”
天璣若有所思。
可想了想，她又說道：“既然是真的討厭我們是否是真的信徒，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考我們經文，這不是更簡單？”
秦文遠笑了：“你以為信徒是什麼？”
“誰規定信徒信仰一個神靈，就要將其教義都背下來。”
“信徒又不是北斗觀的道人，沒事的時候來拜一拜，捐一些香火錢，然後祈求一些保佑……這才是正常的信徒會做的事情。”
“所以，讓信徒默寫經文，你信不信，除非是最狂熱的信徒，否則其他信徒，會給你寫的亂七八糟，那樣的話，反而什麼都判斷不出來了。”
“可事蹟呢？”
秦文遠說道：“事蹟不如經文那樣一個字都不能錯，事蹟只要能敘述出來，那就可以。”
“這樣的話，要求就小了很多了，而且也能排除非信徒的人，這才是最適合用來當關卡的問題。”
他看著天璣，笑著說道：“人家想的可比你全面。”
天璣知道自己又被秦文遠給鄙視了。
不過秦文遠的話，她倒是也認同。
的確如秦文遠所言，非信徒，就如她，是不知道北斗觀是怎麼編造北斗娘娘那玄乎的事蹟的。
“那怎麼辦？”
天璣低聲道：“我們都不知道北斗娘娘的事蹟。”
秦文遠嘴角微微揚起，笑著說道：“不要說我們……是你，你不知道北斗娘娘的事蹟，我這麼虔誠的信徒，怎麼會不知道。”
天璣一愣：“你知道？”
“你以為呢？”
秦文遠自然是知道的。
他當初在太和城的藏書閣二樓，可是偷偷順走了一本北斗娘娘傳奇的書的……
在那本書上，正好介紹了許多北斗娘娘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