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黑燈瞎火的，這個距離對面聞不到酒味兒，秦奮立刻裝醉，大著舌頭說：“不......不好意思......喝......喝多了，沒看著，你們繼續，我換個地方......方尿......”
管悅彤認出了秦奮，可是這個情形，她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見秦奮轉身走了，跟管悅彤親熱的男生來了勁頭：“操，就是這傻逼走的快，不然我肯定揍他，眼睛長褲襠裡了？”
管悅彤忽然就沒了興致，把男生在她胸前摸索的手拿開，說：“我冷了，回去吧。”
男生聽了，有點不高興，咬咬牙說：“要不今晚去我哥們租的房子，讓他包宿去。”
管悅彤沒來由就心酸了，心想自己這大半年是怎麼了？
剛才她看得分明，秦奮認出了她，可是眼睛裡沒有一點感情，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他一定從心裡看不起自己。”管悅彤想著，就流出了眼淚。
男生一下慌了。
嘴裡說著：“好好的，怎麼突然哭了？”
邊說著，邊從兜裡往外掏東西。
東西掏出來，是紙。不過不是袋裝的紙巾，而是撕下來的捲紙，不知道在兜裡揣了多長時間，亂糟糟一團。
男生拿著紙往管悅彤臉上擦，管悅彤一把開啟男生的手。
“我回去了，不用你送了。”說完，管悅彤向校門口走去，要回隔壁理工學院。
男生站在原地，盯著管悅彤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把手裡的紙又揣回兜，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放在耳邊，等電話通了，說：“今晚不行了，怎麼說她都不去......操，上次讓你一起上，你膽小，錯過機會了吧......沒事，放心，你把藥準備好，這週末我肯定把人給你帶去......準備好錢，400一次......”
秦奮回到家，董落已經洗完澡了，正在用吹風機吹頭髮。
看見秦奮回來，董落明顯一愣。
秦奮看見董老師居然也沒睡，坐在輪椅上，在客廳裡看電視。就跟兩人打了聲招呼，脫下外衣，到衛生間洗漱。
看見秦奮進了衛生間，董落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剛才洗澡時她聽到了開門聲。
董落是學音樂的，對節奏敏感，連帶著，對人的腳步聲也敏感。
隔著衛生間門，聽客廳裡的步伐，就知道是秦奮回來了。
聽著秦奮在幾個屋轉了一圈，又走了，董落猜秦奮是回來取東西。一般這個時間出去，八成是去寢室了，晚上應該不會回來。
所以董落把董老師推到了客廳，自己也在客廳，邊吹頭髮邊看電視。
最關鍵的是，因為估計秦奮晚上不會回來了，董落放鬆了，剛把換下來的內衣放進衛生間，準備吹完頭髮，歇一歇就去洗。
秦奮在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回頭找毛巾的時候，看到了董落準備洗的一堆衣物。
把臉上的水擦乾淨，扭頭看看衛生間的門，鎖著呢，秦奮仔細地盯著那堆衣服看了一會兒，似乎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女人體香。
看秦奮神色如常地從衛生間出來，回了自己的臥室，董落立刻衝進衛生間，把準備洗的衣服都抱回東屋。
隔了一會兒，又抱回衛生間，關上門，開始洗衣服。
白天的時候，董老師把床上的被子弄溼了，東屋陽臺正晾著被子，沒地方掛衣服。洗完衣服，董落直接晾在了衛生間，內衣照舊晾在浴簾裡。
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董落開始思考以後的生活。
她這麼玩命地編曲、練歌，這麼在乎這次五月天演唱會上登臺的機會，無非是窮怕了，流浪怕了。
帶著媽媽東奔西走這一年多，董落深切明白了什麼叫良田萬頃不如一技傍身。
她也有技術，她的音樂造詣很高，可是一年多裡，讓她引以為豪的音樂造詣，並沒能讓她過上安定的生活。
應聘音樂學校、應聘音樂家教、應聘酒吧......除了街頭賣藝，能試的董落都試過了，她一次又一次失望，一次又一次迷茫，甚至受傷。
為了能賺到錢，董落豁出去了。她不會再放過身邊任何一個機會，哪怕是她從前最不想從事的行當，當歌手。
至於合住的年輕房東，董落也想開了。
既然住在一個屋簷下，就別想太多，很多事情，越是遮掩，越是顯眼。秦奮這個男生基本算是一個正人君子，上次衛生間的事可能是一時衝動。
再說，董落的目標不是京城，而是五月天滬市那場演唱會。
林凡最近被家裡的事情牽扯得心不在焉，如果真能去滬市，目前董落身邊，秦奮是接替林凡最理想的人選。
直覺告訴董落，秦奮身上還有很多音樂資源可以挖掘，自己的成名之路，離不開這個人的支援。
董落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在董落心底，藏著一個她自己都不敢觸碰的念頭：上次衛生間事件表明，秦奮對她存在一定幻想，且不論這個是好是壞，如果能讓秦奮因為這件事，在她提出幫助要求時不好意思拒絕，那就是極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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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後可以時不時地在衛生間晾衣物，最好......還是性感一點的。
回到臥室，秦奮很快就把衛生間裡的一幕丟到一邊了。
如果是一般的0多歲小夥子，看到女人的內衣，可能會想入非非好久。然而秦奮前有範雨琪，後有江瑤，都是妖孽級別的女人，所以他對一些東西的免疫力比毛頭小子強太多了。
關上門，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秦奮坐起來，繼續修改馬上開展的幾套活動方案。
秦奮手底下，有幹活跑腿的人，缺少謀篇布局的人。
他這個當老闆的固然要多想一些，可總不能事事躬親。
親力親為是美德，但不應是老闆的常態屬性，否則只能說明一個團隊內部人員構成不合理，再就是老闆疑心太重。
就像奮進科技，他已經盡最大可能地放手了，不是因為他懶，而是多種原因。
一方面，秦奮想鍛鍊老鼠那批人。他心裡很篤定，對於自己今後的事業，老鼠、曹清清、於小文，這幾個人肯定是最大的核心助力，甚至廖純都要稍稍往後站。
另一方面，秦奮是真的信得過他們。
而悅琪俱樂部就不同了，這是一項秦奮從始至終都親自參與的產業，少了那幾個頭腦很聰明的傢伙在一邊出謀劃策，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想，自己完成。
秦奮決定，是該擴充手下的管理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