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然給她下毒，如果不是蘇言初，只怕她已經死了。
既然如此，她也給蘇嫣然一個機會，看看蘇嫣然能不能活下來。
“這……”歐陽寒聽了玉蒹葭的話，露出了略顯為難的神情。
雖然玉蒹葭確實是被下毒了，但是玉蒹葭現在依然完好無損地活著。
另外，蘇嫣然畢竟是尹洵的女兒。如果蘇嫣然這一顆毒丹吃下去，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尹洵要恨他一輩子。
蘇嫣然聽了玉蒹葭的話，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無論玉蒹葭手裡的是什麼毒藥，她都不想吃下去，因為她不想死。
蘇嫣然看著歐陽寒，眼中滿是柔弱可憐的眼神。
她希望，歐陽寒可以看在尹洵的面子上，以及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模樣的份上，能夠拒絕玉蒹葭的要求。
歐陽寒確實也不想要給蘇嫣然喂這麼一顆毒丹，他猶豫再三，打算跟玉蒹葭說一說這件事。
“蒹葭，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這次你確實也是有驚無險，蘇嫣然也是罪不至死，要不然，你就原諒她一次，這件事就從輕發落，如何？我保證……”
玉蒹葭聽了歐陽寒的話，皺起了眉頭。
歐陽掌門這樣說，是打算護下蘇嫣然？
蘇嫣然的表情，跟玉蒹葭卻截然不同。她稍稍低下頭，嘴角帶著明顯的弧度，歐陽寒果然是打算護著她的。
這樣的認知，讓她格外的高興。
現在她也沒有求太多，只要能平安活下來就可以了。
至於找蘇言初替千重哥哥報仇，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蘇言初自然也明白，歐陽寒是想要護著蘇嫣然的。
她嘴角帶著幾分冷笑，掃了一眼蘇嫣然，隨後也垂下了眼眸，沒有說什麼。
其實，她也不指望能透過歐陽寒收拾蘇嫣然。
畢竟歐陽寒跟尹洵是朋友，歐陽寒如果考慮尹洵的心情，應該就不會真的殺掉，蘇嫣然。
所以對於這樣的局面，她並不在在意。
玉蒹葭卻十分不滿，她開口打斷了歐陽寒要繼續說的話，開口說：“掌門，我能活著，是因為我命大。如果不是我命大，我只怕早就死了，蘇嫣然給我下毒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要放過我，憑什麼讓我放過她呢？”
歐陽寒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玉蒹葭這樣說，其實也沒有錯。
“那個……”歐陽寒沉默了片刻，還是想要開口勸玉蒹葭。
然而，他剛剛開口，就被一個略顯蒼老的嗓音打斷了。
“怎麼？歐陽寒，難道你覺得，我的侄孫女是可以隨便欺負的？這個惡毒的女娃差點就害死了我的侄孫女，你竟然輕飄飄的一句從輕發落，是完全不將我放在眼裡嗎？”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都轉過頭去。
只見玉萬里出現在了殿門口，玉萬里頭髮半百，一身青衣，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但是此時他表情兇狠，圓目瞪著歐陽寒，倒是沒有半點仙風的感覺。
歐陽寒看到玉萬里，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其實他最害怕的，正是玉萬里出現。
這裡只有玉蒹葭和蘇言初的時候，或許他還可以忽悠一下。
玉萬里出現了，估計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所以，歐陽寒看著玉萬里，只能賠笑說：“玉長老，你來了？我這不是在跟蒹葭商量嗎？如果蒹葭不同意，這件事自然也是要按照規定去處理的。”
玉萬里冷哼一聲，不悅地開口說：“有什麼好商量的？殘害我天門宗弟子之人，死不足惜。”
說完，玉萬里將手伸向玉蒹葭。
玉蒹葭會議，直接將手中的毒丹交給玉萬里。
玉萬里直接將毒丹給了身後的侍衛，冷冷地開口說：“把這毒丹，給那個惡毒的女娃吃下，要是她不願意吃，就拉倒外外邊射殺了。”
那侍衛聽了，連忙點頭，隨後就拿著毒丹，來到蘇嫣然面前，將毒丹遞給她，冷聲說：“吃下去，要麼立即死，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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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嫣然看著侍衛手中，跟她給玉蒹葭的毒一模一樣的丹藥，臉色慘白。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丹藥不是其他，正是她用在遇見雞身上的那種毒藥，叫消殞。
雖然她不知道玉蒹葭為什麼能活下來，但是她剛將這丹藥買到手的時候，拍賣行就再三叮囑她，這種丹藥，目前沒有解藥，讓她謹慎使用。
她不知道蘇言初為什麼會有這種毒丹，她只知道，她一定不能吃下這種丹藥，不然可能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看向了歐陽寒，眼眸之中氤氳水汽：“掌門，我……我知道錯了……對不起……請你看在我父親的份上，幫幫我……”
歐陽寒看著可憐兮兮，跟自己求饒的人，又看了一眼玉萬里，開口說：“玉長老，她畢竟是尹洵的女兒，也知道錯了，您看……”
玉萬里掃了一眼歐陽寒，冷冷地開口說：“尹洵的女兒，殺人放火就不用受到懲罰了嗎？知道錯了，就不用受到懲罰了嗎？歐陽寒，你覺得這樣的行為準則，可以服眾嗎？”
歐陽寒默然。
周圍圍觀的眾人，此時開始竊竊私語。
周圍的人並不是全都像蘇嫣然的樣子，是某人的女兒。
更多的是撲通人。
他們對於歐陽寒的話語，表示十分不滿。
憑什麼是某個人的女兒兒子，就可以搞特殊？
“掌門怎麼能這樣子？”
“對啊，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都不是什麼天子，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竟然還搞特殊？”
“可不是嗎！這有點過分了！”
……
歐陽寒聽了，周圍的人壓低了聲音的討論，臉色沉了沉。
最終，他只能轉身看向蘇嫣然，開口說：“嫣然姑娘，殘害我天門宗弟子的人，雖遠必誅。如今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服下毒丹，生死有命。另一個就是，直接被射殺。聰明如你，應該已經有了選擇了吧？”
蘇嫣然目光再次落在暗衛手上的丹藥上邊，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從現在看來，她是真的辦法，將這個懲罰推開了。
要麼服毒，要麼直接死。
確實，跟歐陽寒說的那樣，明眼人都知道應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