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對不起，我……昨晚我……”
“咳咳……”蘇言初輕咳兩聲，低聲問，“你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阿寒搖搖頭，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現在的模樣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醒來。
更加不明白眼前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雖然沒有任何關於昨夜的記憶，但是看到周圍的情況，他覺得是自己欺負了初初。
看到阿寒眼中，有自責，有慌亂，蘇言初有些不忍。
她衝著阿寒笑了笑：“沒事，昨晚那個……不是你……”
“不是我？”阿寒眼中驚訝，下一瞬，他渾身泛著火光，眼中滿是殺氣，他話語中還有幾分顫抖，“初初……你告訴我，是誰？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這翻滾的怒氣，似乎可以毀天滅地。
蘇言初：……
“我的意思是，昨晚那個……不是你的錯！”蘇言初表情微頓，想了想之後，繼續說，“我們成親了，這樣子，很正常的。”
“成親了？”阿寒愣神，渾身的殺氣漸漸消散。
他看了一眼周圍，火紅的喜字，喜慶的紅綢。
還有這繡著鴛鴦的錦被，一旁掛起來的嫁衣。
他們似乎真的成親了，可他為何一點記憶也沒有呢？
阿寒來到蘇言初身邊，湊近看著她，低聲說：“初初，我們真的成親了？”
蘇言初默然片刻，隨後笑著點頭：“嗯。”
“那我……”阿寒繼續湊近蘇言初，“那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親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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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在蘇言初臉頰上，親了一下。
很快便退開，耳尖也開始泛紅。
看著阿寒的模樣，蘇言初微怔。
這阿寒才是那個需要看冊子的純情少年吧？
昨晚說要看冊子的某個人，就是個騙子，太壞了。
有些瘋狂的畫面在腦海翻湧，蘇言初感覺自己心跳亂了幾分。
阿寒見蘇言初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開口問：“初初，你是不是生氣了？”
蘇言初搖搖頭：“不是，我們也蓋起來了。阿寒你先出氣等我，好不好？”
阿寒聽了，點點頭，隨後果然先離開了。
蘇言初將雲北寒給她的盒子找到，收了起來，又將隕石鐵索收起來，才找來衣服穿上。
－
此時，天眼三皇感覺也有點懵。
“為何那一位還在？難道那陣法，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其中一位問。
“有沒有可能，我們的選擇的時間，或者我們佈陣過程之中，出了什麼問題？”另一位開口說。
那個陣法也是他們最近才拿到的，效果如何，其實他們也說不準。
並且，那個陣法要求那一位意識和防備薄弱的時候，才能成功。
錯過了婚禮這種讓人降低防衛的時間點，以後還有機會嗎？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似乎現在的他，精神力似乎沒有那麼強大。我在想，如果這個陣法是有效的，我們操作也沒有問題。有沒有可能，之前他靈魂分裂之後，尚未完全融合，我們將其中一部分送走之後，留下了另外一部分？”第三人說。
兩人聽了，怔了怔，又覺得這樣是很有可能的。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最開始說話那人問。
第三人聽了，認真地說：“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再啟動一次陣法，或許就可以了呢？”
“這樣的情況下，真的可以成功嗎？”第二個人開口問。
“總要試一試才知道，不是嗎？”第三人開口說。
對，不管是不是會成功，總要試一試的。
於是，他們再次開始佈陣。
－
兩人沐浴洗漱後，才一起吃早飯。
蘇言初發現，在吃早飯的過程之中，阿寒有些不在狀態。
他喜歡盯著她，盯著一旁貼著的喜字，或者盯著掛在一旁的紅綢發呆。
蘇言初有些擔心，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溫聲問：“阿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阿寒看著蘇言初，微微咬唇，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委屈。
“初初，跟你結婚的，不是我，是他，對不對？”阿寒的記憶，其實還停留在之前在神界的時候，一片竹林中，馮梓京家附近。
忽然就出現在這裡了，只有一種可能。
“之前，一直是他。所以今早，發現醒來的是我，你才會驚訝，對不對？”阿寒頓了頓，繼續問。
蘇言初知道沒法瞞住，只能是點點頭。
阿寒眼中的委屈更甚了，嗓音也有些可憐巴巴的：“所以，初初還是更喜歡他，更願意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蘇言初感覺到他的目光，聽著他的聲音，感覺心頭微酸，有些不忍心。
她伸出手，按住阿寒的腦袋，揉了揉，低聲說：“傻不傻，他是雲北寒，你也是雲北寒，你們都是同一個人，不是嗎？你們在我心裡，一樣重要！”
百年來，她經歷多次生死，阿寒始終陪著她。
她還可以感受到疼痛，感受到喜怒哀樂，阿寒呢？
他如孤魂野鬼般在她身邊飄蕩了這麼久。
她終究欠了他許多。
阿寒聽了眉眼換上笑意，他將蘇言初的手拉下來，緊緊握在手中：“初初，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蘇言初任憑他拽著自己的手，帶著笑意道。
阿寒抿抿嘴，隨後繼續問：“那若是我殺了他呢？如果我殺了他，初初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怪我？”
蘇言初聞言，表情僵住，她看著阿寒，眼中有幾分不解，也有幾分罕見的慌張。
她不知道，為何阿寒會這樣問。
想到兩人當真會出現互相殘殺的情形，她心絃一緊。
她反手握住阿寒的手，眼睛緊緊看著他，低聲說：“阿寒，你們是同一個人，對不對？不會出現互相殘殺的局面的，對不對？”
若是當真出現這樣的局面，無論是誰將誰殺死，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阿寒感覺到蘇言初表情凝重，情緒複雜，透過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的舉動，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害怕、緊張和難過。
他忽然有些討厭自己，竟然讓初初害怕和難過，他忙開口說：“初初，你別怕，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