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色下, 顧皎皎站在門外哭得收不住,她難過的是謝蘭池說出那句話的心酸。
曾經是何等氣風發,如今卻死氣沉沉地將自己踩進泥土裡, ……這些年是怎麼熬過的?
顧澤不忍心看她如此傷心,想帶她離開,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書房的喬紗, 她的影全被謝蘭池擋了住, 只看見落在地上她的單薄影子。
她站了起, 又輕又啞地說:“顧大哥照顧顧妹妹吧,我經沒事了。”
顧澤愈發於心不忍, 想再說什麼,謝蘭池開口說:“太吵了,還請顧將軍安撫好顧小姐,我有話與喬姑娘說。”
“吧, 顧大哥。”喬紗也與說。
顧澤想了想, 留下丫鬟在房伺候喬紗更衣, 帶著哭泣的顧皎皎離開了書房, 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顧皎皎低著一直在哭,顧澤慢慢伴在她側不催她,也不哄她,著皎皎的飲泣聲,抬看著天空的陰雲,心如陰雲起伏,又想起喬紗那句話。
——“你真是我大哥該多好。”
似乎從沒見喬紗哭過,無論是在宮,還是謝府接她, 哪怕是被顧安欺辱,她安靜得出奇,是因為她明白,她的眼淚沒有用,沒人會因為她哭泣而憐憫她,安慰她。
越對比皎皎,她顯得越可憐。
可不是一個好大哥。
望著側哭得傷心的皎皎,其實心知道,她喜歡謝蘭池,從小喜歡。
可哪怕在謝蘭池沒有入宮之前,鋒芒最盛之時,也從未想過成全皎皎,讓她嫁謝蘭池。
因為,顧家需一位皇后,亦或是寵妃。
顧家漸露衰敗之向,父親病逝,顧安不爭氣,只靠一人支撐著顧家,是不行。
皇位之爭,顧家根本無法獨善其。
皎皎只能入宮,嫁新君。
所以,有時候會對皎皎內疚,從小寵她,可如今卻只能看她一次次傷心。
甚至希望她若能被謝蘭池傷透了心,是最好。
這樣她入宮嫁新帝,便不會再難過、再掙扎。
的衣袖被皎皎輕輕拉住,她哭紅了眼,啞聲問:“大哥,蘭池哥哥……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和我說話了?”
停下腳步看自己唯一的妹妹,多麼想和她說:是,謝蘭池再也不是從前的謝蘭池,回不了,她也早該死心了。
可看到她哭花了的臉,只是嘆息地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她哭得更厲害,腦袋輕輕栽進了的胸膛裡,哽著聲音無助地問:“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才能讓蘭池哥哥開心些?好受些?我該怎麼幫……”
傻姑娘。
顧澤拍了拍她的背,到底是與她說:“早不是從前的謝蘭池,你若想讓好受些,就不再見了。”
顧皎皎呆愣愣地抬看,臉上的淚水一滴滴落下。
“的痛苦,任何人也無法拯救。”顧澤扶著她的肩膀,“你只會提醒,如今有多不堪。”
顧皎皎望著,難過得厲害,她很想說,對她說如今的蘭池大哥沒有不堪,即便是……做了內侍,那又怎樣?依舊是那個謝蘭池,聰明、謙和、殺伐決。
她依然愛慕著,不,比從前更加愛慕。
可是她知道,這些話說出口也沒有什麼用,大哥不想,蘭池哥哥也不會信。
後,有小丫鬟急急忙忙地過。
正是顧澤留下伺候喬紗的那個丫鬟,她過行禮,為難地說:“謝大人不許奴婢留下,說會伺候喬姑娘。”
顧澤皺了皺眉。
“喬姑娘?”顧皎皎淚盈盈地看向丫鬟,哭腔還沒止住地問:“是那個被哥欺負的姐姐嗎?蘭池哥哥……和她認識?”她沒太看清那位被顧家認義女的姑娘。
她扭看大哥,只見大哥臉上有些不快。
為什麼?因為蘭池哥哥替那位喬姑娘更衣?
其實她也覺得不妥,哪怕蘭池哥哥如今是……內侍,也不好一位姑娘更衣,她原以為蘭池哥哥只是為了趕走她,讓她死心才這麼說。
原,不是嗎?
蘭池哥哥認識那位喬姑娘嗎?
“何止認識。”顧澤的聲音冷了幾分,也不打算再瞞著她,她早晚會見到喬紗,會認出喬紗是誰,“喬姑娘叫喬紗,你曾經見過她。”
喬紗?
顧皎皎僵愣在了原地,這個名字她熟悉極了,不就是蘭池哥哥的繼母嗎?
怎麼會,蘭池哥哥的繼母怎麼會變成大哥的義妹?
顧皎皎被搞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蘭池哥哥為何替自己的繼母更衣?
顧澤幾乎能想象到喬紗不敢拒絕的模樣,謝蘭池只是為了羞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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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
喬紗站在躺椅旁,上的毯子早踩在她的腳下,她對面前的謝蘭池展開了手臂,一副等著被伺候更衣的模樣。
“不裝了?”謝蘭池再望向她的臉,臉色很憔悴,眼眶依舊紅著,卻沒了半點委屈,“是你主動引誘的顧安。”
她難道不知道的暗衛跟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嗎?
她臉上沒有出現絲毫的驚訝和被戳穿的慌張。
“那你還?”她瞧著,反問。
謝蘭池被她問得頓了一下,在心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與她說:“你傷了顧安,我怕顧老太太將你活剝了。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死,我只會讓你和我一樣,生不如死。”
她抿著嘴了,彷彿不信地又問:“是嗎?原你不是替我撐腰出氣的?”
“做夢。”譏諷她,冰冰涼涼地迎著她的視線。
她盈盈的樣子可真讓人生氣。
“為何這麼做?”冷聲問她,“你的目標不是顧澤嗎?怎麼,母親如今連顧安這種貨色也看得上了?”
全都知道。
所以喬紗壓根沒打算避著的暗衛,因為她清楚,她在謝蘭池勉強裝小白兔裝得再逼真,也不會信。
在心裡,她就是蛇蠍毒婦,沒有必隱瞞偽裝。
“自然是看不上。”喬紗理著自己的散發,不掩惡劣地說:“這等貨色連你也不如,我舔鞋底也不配。”
謝蘭池冷不丁被她譏諷到,只見她走到桌邊,反著看了看顧皎皎送的新衣,語氣驕橫地說:“是自己找死,誰讓盯上我,我若是不引誘,也會強行欺辱我。”
她說得沒錯,顧安那膿包盯上了她,她不引誘,顧安也會對她下手。
“倒不如我順著的思,讓知道,什麼人不該碰。”喬紗遺憾地說:“可惜我力氣不夠,不然如今家老太太該為哭喪了。”
她在面前還真是毫不掩飾,她的惡毒。
“你可知,從小長在顧家老太太邊,眼睛珠似的寵慣,你若真殺了,顧家老太太不會饒了你。”謝蘭池與她說。
她了一下,拿著一把簪子回看,“這不是有你嗎?你怎麼會捨得讓別人殺了我呢。”
她的語氣曖昧又得,彷彿吃準了一般。
謝蘭池的話竟被她堵了住。
可她又說:“即便你不,也有別人救我。”
連心也跟著一堵,諷刺道:“你以為顧澤會救你?你對說不過是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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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著簪子了,得甜蜜,“即便是棋子,也是一枚無論如何也保下的棋子,不是嗎?”
謝蘭池看著她,不言答,她何時開始變得這般聰明,會算計了?只是重生就足以讓她“開了竅”一般嗎?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聰明、病態、肆無忌憚卻又說不清的光彩照人,這光彩在她每次惡之後,格外的動人。
就像她此時此刻,穿著血跡斑斑的衣衫,散著發朝走了過,站在的面前,輕輕問:“若是我真被顧安欺辱了,你會開心嗎?”
會開心嗎?
謝蘭池看著她,她的衣衫帶子斷在兩側,衣襟散著,露出單薄的裡衣,是顧安幹的嗎?
顧安碰到她了嗎?碰了哪裡?
的腦子裡,是暗衛與稟報時說:“夫人說,若是跪下學狗叫,就賞親吻夫人的腳……”
她說這話時該是什麼表情?
想象不出,只知在到這句話時,心窩著一團火,既覺得顧安該死,也覺得她該死。
就像從前說,她和男人私會被在林子裡撞見一般,恨不能殺了她,毀了她。
可又無法控制自己想,她與那男人偷|情時會是什麼模樣?什麼表情?放|蕩的、羞澀的、還是嬌怯怯的?
知道她是一個放|蕩、惡毒、下|又沒有真心的女人,可以折磨她,毀掉她,懲罰她,讓她痛不欲生,可無法容忍其人碰她。
尤其是顧安這樣的貨色。
若不是為著顧澤,今日一定了顧安的命。
“你一定很開心吧。”她又了一聲說:“就像你我喂下回|春|丹,讓其男人,讓狗糟|蹋我一樣開心。”
謝蘭池愣了住,被她這句話戳破什麼一般,忽然想起,在重生之前,在上一世,將她與李容修關在一起,回|春|丹、她的奸|夫……那時踐她、折磨她,心暢快極了。
根本不像此時此刻,無法忍受其人碰她,踐她。
、變了?
什麼時候改變的?
第一次識到,自己的這種改變。
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的臉,心掀起一層層黑浪,將的仇恨攪動得混沌不堪,看不清自己,不明白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
“怎麼?你臉色這麼差?”喬紗望著變得蒼白的臉,關心地問:“你還在發燒嗎?”她朝伸出了手,想摸摸的額。
突然畏如蛇蠍一般,“別碰我。”揮開了她的手,急退半步,撞在躺椅上,幾乎站不穩地摔進躺椅裡。
躺椅被撞得“嘎吱嘎吱”搖晃起,就像胸腔裡一顆被搖晃,被撞動的心。
別碰,別再裝關心。
房間裡很靜。
喬紗站在的面前,收回被揮開的手,看著垂眼站在那裡,一縷黑發散在的臉頰,看起那麼的不堪一擊。
她伸出腳,輕輕抵住了搖晃的躺椅,令它停下。
她它晃時它就晃,她它停時,它也得停下。
她再次朝謝蘭池伸開了雙臂,歪輕聲問:“那你還不幫我穿衣服?一個人,我不會穿。”
她確實不會穿這古代的衣服,一層又一層,光是腰帶她就不會系。
謝蘭池抬眼看住了她,心的浪潮令沒有辦法平靜地注視她,是想離開,不想再與她說任何話。
可門外,顧澤而復返,敲了敲門在外說:“謝大人,我有話與你說。”
有什麼話,顧澤不過是不想為她更衣吧。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也搖動了顧澤的心,讓顧澤一再護著她。
說不清心裡一浪浪湧起的情緒是什麼,洩|憤一般,伸出手將她一層層的衣服一起扯了下。
衣服全掉在地上,她只剩下單薄的裡衣,卻吃痛似的側了側,低低叫了一聲,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的指尖纏著幾根扯掉的黑髮,是她的黑髮。
她站在那裡,捂著自己的右耳,惱怒地瞪向了。
這才看見,掉在地上的一枚石榴紅的耳墜,那是她的耳墜。
弄傷了她。
她鬆開手,指尖上、紅彤彤的耳垂上沾著幾滴血。
看著她的血掛在耳垂,滑下脖頸,紅白相交的美麗極了,心忽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悸動,她就該痛,就該流血,這些年痛的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
轉走到桌邊,拿起那件新衣,新衣上放著的簪子首飾“鐺啷啷”掉落一地,也不管,只對她說:“站過。”
她蒼白的臉,發紅的眼,滿是怒氣和疼痛的臉,令有一種凌虐的快|感,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看著,一步步走過,站在了的面前,與說:“謝蘭池,你弄傷我了。”
就是讓她痛。
謝蘭池伸出細長的手指,解開她的裙帶,她的外裙墜落在地上,單薄的裡褲是她細細的腿,和光著的腳。(審核員好,這裡是在穿衣服)
低著將手的新裙子,利落地替她圍上,手指纏繞著帶子,熟練地低繫著。
她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耳垂上的血珠子一粒一粒無聲地往下掉,掉在她的肩膀上、裙子上,她也不擦。
這房間詭異的安靜。
她既沒有哭鬧,也沒有發脾氣,出奇的安靜。
謝蘭池垂著眼不看她,心卻全是她,在想她在想什麼?以為她會發脾氣報復回,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任由穿著衣服,抬手將另一只耳墜摘了,丟在了地上。
她越安靜,越讓謝蘭池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可她這一次安分至極,直到替她穿好衣服,梳好發,她也沒有說什麼,做什麼。
用帕子替她輕輕擦了擦,掛著血的耳垂,她痛得偏了偏,心那些翻湧的情緒和凌|虐的快|感,漸漸變成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鞋子。”將鞋子放在她的腳邊。
她抬起了腳。
謝蘭池看著她的腳,蹲下了,握起了她的腳,替她穿鞋。
她忽然開口說:“謝蘭池,抬起。”
下識地抬起朝她看過。
她伸手一巴掌扇在了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又重又狠,扇得偏了偏,臉頰熱熱地痛起。
卻了,是了,她怎麼會忍?她不過是在等著,怎麼還才過癮。
她抬手將桌子上的茶杯茶盞,全部撥到了地上。
在一陣破碎的聲響,踢開的手站了起。
門外顧澤見聲音,又敲門:“謝蘭池,你在裡面做什麼?不在我顧府……”
門卻被拉了開。
顧澤看見拉開門的喬紗,她穿戴整齊,可臉色很不好,又瞧見她沒有戴耳墜的耳朵,右耳紅得厲害,還滲出了血。
書房裡一片狼藉,謝蘭池站在桌子邊。
心無端端地火起,謝蘭池在謝府做什麼不管,但在顧府,在的書房裡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就讓不快至極。
還沒得及開口說什麼,小廝就匆忙趕過,與說,老太太見喬姑娘,喝喬姑娘的茶。
這哪裡是喝茶,是問顧安的事。
這邊話音沒落,那邊小廝就更慌忙地跑進,急急道:“少爺,聖上了!經入府了!”
這麼快?這才剛剛過午,新帝就亟不可待地了。
全趕到了一塊。
顧澤心愈發火大,又看一眼謝蘭池,謝蘭池就是個瘋子,明知道喬紗如今是至關重的棋子,不能出差錯,卻在這個節骨眼還折磨她。
眼前的喬紗,繞開,跨出書房朝外走。
忙攔住她,問她:“哪裡?”
“見老太太。”她側過,對淡淡一,“不是敬茶嗎?”
“暫時不必見老太太。”低聲與她說,剛說見新帝。
迴廊裡老太太就經被人攙扶著過了,而扶著老太太的正是沒抓到的顧安。
一瞧見顧安,就知道,是顧安怕被打斷手,跑向老太太尋求庇護了。
顧家早晚毀在手裡!
顧澤只好迎上老太太,低聲與老太太說:“聖上看喬姑娘了,祖母若還想保住顧安的這條命,就帶離開。”
老太太停頓住腳步,抬起眼看著自己的這個嫡長孫,心自是惱怒的,她顧家世代為大巽征戰沙場,如今她的孫子被一個寡婦重傷,她還帶著孫子躲出?是不是真打斷孫子的一隻手?
她將目光落在那書房門口站著的女人上,她對這謝家的寡婦沒什麼印象,只記得街巷尾與她相關的傳聞。
如今瞧見,倒真是生了一副狐媚相。
“那位就是咱們家認的小姑娘吧?”老太太著對喬紗說:“過,讓我這老太婆瞧瞧,順便見過她的兄長。”她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在新帝面前找她麻煩,但她有的是法子整治她。
她倒是盈盈地走過,望著顧安,聲音帶著又嬌又媚:“剛剛捅你那一刀,還疼嗎?”
顧安被她問愣了,她這是什麼思?又拿這副小狐狸精的樣子勾?可不會再上她的當……
“你怪我嗎?”她又皺皺眉問,“當時我嚇著了,才會對你動手。”
顧安那到嗓子眼裡的話又被她那張臉,那蹙著眉的樣子,搞得暈乎乎,怪是怪的,但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老太太被顧安那副不成器的樣子,氣得用柺杖在腳背上點了一下。
顧安痛得“哎喲”一聲。
老太太盯著這小狐狸精一樣的女人,聲音也冷了,“原是顧府發生的一點小誤會,怎麼喬姑娘不但動上了刀子,還驚動東廠的廠督大人,前顧府拿人,打斷我這孫子的一條手臂?”
這話也是對從書房出的謝蘭池說的。
謝蘭池站在書房門口,看著喬紗,不明白她又做什麼。
卻喬紗說:“是嗎?廠督大人竟打斷你的一條手臂?那怎麼成,日後我便是顧家的女兒,叫你一聲義兄,怎麼能因為我,害了義兄。”
她回過看了過。
謝蘭池撞上她的眼睛,她那雙眼睛冰冷至極,對說:“謝蘭池,你打斷我義兄的手臂嗎?”
她想幹什麼?為了報復剛才弄傷她,她就用顧安氣嗎?
謝蘭池看著她,確實梗在了胸口,為了她下令打斷顧安碰她的手臂,她卻維護顧安這膿包,氣。
“我與我的義兄鬧著玩,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毫不客氣地與說。
氣惱極了,又一次體會到了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她站在顧家那邊,站在顧安那膿包跟前,和對。
的臉徹底陰冷了下。
顧澤怕又發瘋,忙上前一把按住了的手臂,低聲說:“這件事之後再說。”
卻一把甩開了顧澤的手,連名帶姓地叫她:“喬紗,到我跟前。”
喬紗卻輕輕地躲在了顧安的後,“你又折磨我嗎?”
她的香氣飄到顧安鼻子底下,勾得顧安挺了挺胸膛,也不顧什麼捅不捅一刀的事,這事之後再慢慢與她算賬,但如今當然不能讓那閹人動她。
“謝大人,我這義妹都說了,這事是我們鬧著玩。”顧安護著她,對謝蘭池說:“這就是我們顧家的事,與謝大人無關了吧?”
謝蘭池的火頓時湧到了嗓子眼,她躲在顧安的後,比躲在顧澤的後更讓惱怒噁心,看著她,快步就朝她走過。
“謝蘭池!”顧澤一把抓住了,幾乎是憤怒地低道:“你又發什麼……”
瘋字還沒出口。
李容昭便從庭院拱門下走了進,看見殺氣騰騰的謝蘭池,又看見躲在顧家人後的喬紗,立刻快步朝喬紗走了過,叫了一聲:“紗紗。”
這一聲“紗紗”,令顧老太太和顧安全驚了,們只知顧澤說,將喬紗認義妹,是為了送皎皎入宮。
卻沒說原因。
如今新帝叫她“紗紗”,又如此親密地拉住了她的手,顧老太太頓時明白了過,臉色也黑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會什麼妖術?竟連新帝也著了她的道。
她才入顧府半天,就將顧府攪合得不安寧,甚至連謝蘭池與顧澤都起了齟齬,好大的本事。
“你還好嗎?”李容昭望著她,低低輕輕地問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耳垂,忙伸手扭過她的臉看,“你的耳垂怎麼流血了?”
她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謝蘭池,“奴才伺候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
謝蘭池站在那裡,有一瞬特別想嘲諷自己,瞧瞧,的繼母可以與顧家聯手,與顧安那種雜碎聯手,與天下所有人聯手,對付。
又在期待什麼?期待她與站在一起,永遠站在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