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紗站在房間裡等著他, 一雙眼對他笑的曖昧不清。
不知為何,明明無足輕重的兩個字,他也早已做好準備, 不再糾結一個號。
他自認為可輕易叫出口,可在喬紗這麼望著他笑時,他又覺得這兩個字小勾子一樣勾住他的喉嚨, 使他……叫不出口。
這兩個字竟生出莫名的羞恥感困禁著他。
偏偏她又說:“叫啊。”
他第一次被這種羞恥感束縛住喉嚨、身體,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
的溫雪又漸漸轉醒。
他叫不出口,將那兩個字又吞嚥回去,對她道:“我再答應你三件事, 來抵消這一個條件。”
喬紗瞧著他輕輕笑, 他輸, 他這一次的退讓, 只會愈發將她的暱稱變成咒語。
她的暱稱會在他心裡生根發芽,出隱秘的禁|來。
他越難叫出口,她就越要他一再犯|禁,叫啊。
“那可不成。”喬紗對他說:“你便是答應我三百件事,也不成, 我偏要你叫我紗紗,日日叫我紗紗。”
明遠站在那裡,彷彿聽到那兩個字就羞恥一般,眉頭深鎖。
溫雪睜開眼,剛剛好聽到那句, 他竟不知自己該不該醒, 師母……喜歡明遠聖師嗎?
若非喜歡,怎會如此捉弄他?
他心說不出的滋味,卻並沒有氣惱之前的不可思議, 從前他認為師父乃三界聖君,師母怎能不愛慕他?忠貞於他?
可如今,他心大逆不道的認為,沒有人配得上師母,便是師父也配不上。
他抬起眼向師母,她在月色之勝過人間千萬顏色,這世間萬物,她若想要,都該滿足她。
“罷,我為你退讓半步。”喬紗對明遠伸出,“你寫在我的掌心裡,也算數。”
明遠望向她攤開的掌,瑩瑩如玉,她是退讓嗎?他此刻只覺得自己就在她的掌心裡。
溫雪輕輕垂眼,退出房間外,他心在想,若他有一日勝過師父,勝過明遠聖師,他是不是有資格擁有她?
房間裡便只剩下明遠她。
明遠垂下眼不知想什麼,隨邁步上前,抬起寬大的僧袍袖口,青竹一樣俊秀嶙峋的指輕輕點在喬紗的掌心。
他的涼的沒有溫度。
喬紗著他垂下來的眼,那眼此時此刻不再是一片靜寂的古井,裡面點什麼,他寫的飛快,幾秒之間便寫完兩個字。
但喬紗知道,這兩個字將深深地、深深地寫進他心裡。
她在他收回指之前,先一步收回掌,擺出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他說:“罷,請諸位掌門來恭送我去紅蓮寺吧。”
明遠站在那裡著她的表情,慢慢收回指,有一種,這不過是她的一場遊戲。
他轉身離開房間。
皎皎月色之下,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
小聶的聲音響起來——“你這個女人才是沒有真心。”
胡說。
喬紗摸摸自己的掌心,她對每個喜歡的男人都是真心的,只是男人的魅力喪失的太快,她又有什麼辦法。
101第一次聽到如此pua的渣人言論,卻又隱隱覺得沒什麼不對,從系統的角度來,一個男人在被攻略之,確實沒有繼續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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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遠第一次他的名義給名門正派下邀請函,這些事原是他不會,也不應該去做的。
可他如今還是做。
那些名門正派倒是來的快,一日之間便全來。
畢竟如今喬紗的大名已經傳遍三界,她的一件件事蹟,每一個都足令三界震驚。
吞魔尊天魂、地魂、破地門開、一夜飛昇成仙、放縱魔尊地魂殺幾位掌門……
樁樁件件可稱得上百年來的奇聞。
如今明遠聖師願將她帶入紅蓮寺鎮壓,那些掌門自然要速來,生怕夜夢,節外生枝。
各大門派再次齊聚仙門,浩浩蕩蕩的護送喬紗下仙門,那陣仗壯觀極。
如今再也沒有一人敢在她面前說,他們個個噤若寒蟬,連餘的對視也不敢。
她現在也不再是“謝夫人”,他們終於再次記起她的名字——吞天魂的喬紗、驅使魔尊殺人的喬紗、是那個生來天賦奇佳蓮花血的喬紗……
她跨下仙門,比她加入仙門,嫁給謝明君那日還要萬眾矚目,那日她是沾謝明君的光,也從那日起漸漸失去自己的姓名。
今日,她帶著她的姓名,離開仙門,誰還記得謝明君?
封洛一秋也來,他們想她說什麼。
可喬紗踏上那把號令陰兵的紅蓮劍,走的頭也沒回,像是這裡已經沒有絲毫她留戀的東西。
溫雪站在仙門之前,著她一襲紅衣,大抵知道,她是他永遠也追逐不上的明月,哪怕他只做為她牽馬墜蹬的弟子,也恐怕沒有資格,這樣的人愛她恨她,師父、掌門、魔尊、或許還有明遠聖師……
他只是一個區區元嬰期的平庸弟子。
他甚至有些希望,師母可遇上什麼為難,讓他豁出性命去救她,他願的,他願為她明遠,天下門派為敵,可惜她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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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顛倒眾生,當初我成魔為尊那日也便是如此,正派齊聚,來對付我,皆是我的下敗將,我的名號響徹三界。”
小聶酸溜溜的在她耳朵裡她說。
喬紗忽然想,這個世界的萬人迷是魔尊吧?某種義上來說,魔尊是萬人迷也是萬人敵。
“或許是。”101不確定:“現在謝明君的好感度還差百分之一,就滿百分百,不然就可知道他是不是您的任務物件。”他隱隱擔心,要是謝明君沒衝破心魔,永遠做個活死人,那這個任務怎麼做。
但宿似乎絲毫不擔心。
——“你為何不問我的名字?”
小聶忽然問她。
喬紗這才想起,她似乎一直不知道魔尊的真名,一直管他叫小聶。
她下識的問:你有真名嗎?
他頓片刻,忽然笑一聲。
那笑並非平時的冷笑譏笑,而是近乎自嘲的笑。
——“我沒有真心,難道我也沒有真名嗎?”
這裡沒有氣惱和諷刺,喬紗竟聽出一絲絲他自嘲的落寞。
他的聲音難得寂寥,她說——“喬紗,我也有真名。”
可他卻沒有說,他叫什麼。
喬紗再問他,他只說一句——“到。”
便陷入沉寂。
眼前霧氣藹藹之,一座青青的山脈顯露出來,越來越近。
是那座山,只是今日再這座山,青色的山峰之上透出星星點點的紅色來,像一簇簇開著的火焰。
一路上不曾有雨,但這座山在下雨。
喬紗落在紅蓮寺門口,抬頭著淅淅瀝瀝的雨,總覺得這裡一年,日日都在下雨。
之前鬱鬱蔥蔥的山,這次再來許樹木枯,倒在山路上。
她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一次她才發現,這山似乎沒有活物,沒有飛鳥、魚蟲,連蚊子和蒼蠅也沒有。
安安靜靜,只有雨水的聲音。
那扇古舊的大門被推開。
喬紗跟著明遠再次走進紅蓮寺,眼前的景象令她吃驚。
紅蓮寺之的樹木、草地幾乎枯一大半,可之前那池的紅蓮瘋一般,出池子,在潮溼的雨的滿院子都是。
紅蓮在雨,盛放不敗,像一簇簇燃燒在古剎的火焰。
“這些蓮花怎會開到這裡?”喬紗站在迴廊下,著爬到迴廊外的紅蓮,那紅蓮盛放的快要趕上臉盆大,開的嚇人。
“因為魔尊的命魂也快要甦醒。”明遠靜靜走在迴廊裡,沒回頭她。
喬紗著他,他走過寂靜迴廊,怒放的紅蓮開在他的身側,她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像是他這深山古剎融為一體,被紅蓮一點點吞噬。
他推開他住的那間禪房門,停下來,回過頭靜靜她說:“你之前住過的禪房被紅蓮開滿,暫且住這間吧。”
被紅蓮開滿?
喬紗走到之前住過的那間禪房,推開門,見幽暗的房間內一簇簇的紅蓮透出石板地面,開的滿屋都是,連床榻之上也開滿。
幽暗的夜,滿屋紅色。
這畫面,美麗又詭異。
魔尊的命魂,是這紅蓮嗎?因為他快要甦醒,所有紅蓮瘋一樣快要吞沒這座古剎?
連明遠也快要鎮壓不住魔尊的命魂嗎?
喬紗走過去,剛到禪房門口,就感應到一層又一層的結界,明遠在這間禪房設下結界。
是為鎮壓她?還是她體內的魔尊地魂?
喬紗跨步走進去,自然也感應到結界在身封閉。
明遠望著她的背影,她沒問,她定然能感應到他的結界,卻沒有詢問他。
“我在此設下結界。”他跨進那間禪房,她說:“在我沒有將魔尊的地魂、天魂從你體內剝離之前,你離開不這間禪房。”
“我知道。”喬紗掃一圈禪房,禪房裡只有一張床榻,“你是如何打算的?總該讓我知道。”
他的好感度一直沒有漲。
他謝明君完全不同,甚至蘇裡亞也不同,似乎他是高潔禁慾,慈悲的佛子。
可其實不是,喬紗發現,他並沒有悲憫之心,他對那些掌門,對天下蒼生,沒有什麼惻隱之心。
他謝明君聯鎮壓魔尊,並非為蒼生,更像是這是他的使命。
所,釣他要用不同的式。
“你應該已有打算,才將我帶過來吧?”喬紗向他。
他垂下僧袍寬大的袖口立在那裡,背是一片靡靡夜雨,他抬抬,朝喬紗身側的桌子一點。
蓮臺燭火搖曳,桌子上刻滿梵文的木盒子。
他指再一掀,隔空將盒子打開。
裡面整整齊齊的盛放著兩枚食指的青銅釘子,釘子上滿是紅色梵文。
“宿,這是魂釘。”101忙跟她說:“是用來釘進妖怪、邪魔的要害,困住他的魂魄和妖性,令他變成廢人,這個世界修仙者很愛用這個,您要注。”
“魂釘。”明遠告訴她,“帶你來之前,我便打算等你吞入天魂地魂,將這兩枚魂釘釘入你的天穴地穴,封印魔尊的天地二魂。”
哦。
喬紗明過來,為何當日明遠明明聽到她的一舉一動,為何不在她吞下魔尊天魂之時趕過來阻止她,他甚至也沒有阻止她又一次吞下魔尊的地魂。
原來,他本就計劃著等她吞下魔尊天魂地魂之,再將她帶過來,直接用她的身體當容器,封印住魔尊的天、地二魂。
這盒子裡似乎之前有三枚魂釘,有個空著的凹槽。
“這魂釘是少一枚嗎?”喬紗著那魂釘問他。
他走過來,無聲又無息,只寬大的僧袍墜在她的膝邊,“是。”
“另一枚在哪裡?”喬紗抬眼向他。
他也著喬紗,在燭火下側側脖子,垂下臉去,“在我體內。”
喬紗過去,只見他撐起來的領之下,他骨骼明顯的頸之上,兩個蝴蝶骨之間,釘著一枚青色的魂釘,陷在骨肉裡,像一枚生鏽的刺青。
他連對自己都這麼狠。
可是為何?他為何在自己體內釘下魂釘?難道魔尊的命魂封印在他體內?而不是紅蓮池?
101被喬紗的猜測又一次驚訝到,他一直為魔尊的命魂鎮壓在紅蓮池裡……從宿第一次來紅蓮寺,他就這麼認為,誰能想到一本爛尾的小說居然有這麼埋線。
作者爛尾,是因為圓不回來吧?
“魔尊的命魂在你體內?”喬紗問他。
他卻抬起臉來,回一句讓喬紗想罵人的。
“在,也不在。”他說。
和尚是不是都這麼愛打謎語?
喬紗伸摸出一枚魂釘,又涼又重,這東西釘進她體內,她廢不說,會麼痛不欲生?
“所。”喬紗問他,“明遠聖師現在要將魂釘釘入我體內嗎?”
他著她,沒有立刻回答。
“宿您要小心。”101再次提醒她:“明遠的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二,已您現在的修為若是和他動,應該打個平,但小聶在您體內,他若助你,或許有勝的把握。”
他自然不喜歡宿被釘入魂釘,宿不吃虧的性格,她也肯定不會受這個罪,所他提前為她提供打起來的預估。
喬紗仔細的聽著,然拉過明遠的,將的魂釘放在他掌心裡,在他面前背過身去,伸攏住披著的黑髮,露出紅衣之下的一截雪脖頸,對他說:“還望聖師輕一些,利落一些,我怕疼。”
“宿您……”101驚,這不符合宿的性格啊!
寂靜的山,寂靜的寺。
房間除雨聲,只能聽到她細密的呼吸聲,她攏著黑密的發,垂首站在他的眼底下,她將黑髮凝成繩,咬在口。
一副害怕卻又任他擺佈的姿態。
明遠站在那裡,心隨著燭火輕輕擺動一下,他去她的眼,她黑羽似得睫毛輕輕扇動著,裡面藏著明珠一樣的眼。
他去她的唇,粉色的唇咬著黑髮,崩的緊緊。
他去她的頸,那麼細的頸,脊骨魚尾一樣凸起,起來脆弱的一握就碎。
的魂釘隱隱發光,魂釘釘入自然是痛,只是那痛對他來說,可忍受。
可這魂釘若是釘入她那麼細的脖頸,從此她可能日日疼痛,痛不欲生,她的修為足支撐她保住這具身體,不殘嗎?
她的一縷黑發散下來,墜在她的脖頸上。
他伸出輕輕撥開那縷黑髮,她條件反射一般,在他掌下輕輕顫一下。
像一隻可憐脆弱的羔羊。
他不知為何心竟對羔羊生出憐憫之,“你既害怕,為何要任由我釘入魂釘?”
他忍不住問她。
喬紗鬆開口的黑髮,黑髮垂在胸前,她側頭明遠,宛若一隻蝶扇動翅膀掀起睫毛,她想想,沒答反問:“你可知我為何逼你叫我紗紗?”
明遠不解,她為何問這個?不是為戲耍他嗎?
“為戲弄你。”她唇角勾出一抹笑,“你不覺得我一直在戲弄你嗎?步蓮生。”
明遠驚訝的蹙緊眉心,無法掩飾自己的神色,“步蓮生,是誰告訴你的?”
“不知道。”喬紗說著連自己也要信的謊,“從有記憶來我就知道這個名字,或許是你送我的那串佛珠告訴我的吧。”
他送她的佛珠?
明遠想起她出生那日,他把佛珠放在她的襁褓之,那時她還只是個啼哭的嬰孩,如同無知的雛鳥,在他放在佛珠時,她停下哭聲,望著他,像是認得他一般。
她說:“你的佛珠、你的名字,我從出生起就和你聯著,我在紅蓮寺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覺得奇妙,像是冥冥註定好,我會在何時何地你相遇,我戲弄你,讓你瞧瞧我,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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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般怕痛,卻願為你忍受。”她著他問:“這些,除喜歡你,還能因為什麼?”
桌上的燭火被風吹動一般,搖曳難安定。
明遠依舊撥著那縷她的黑髮,被她問的,無法安定。
“喜歡”二字他從來不懂,可她又將“喜歡”說的那麼宿命,彷彿她會喜歡他,是註定好的宿命,是他給出佛珠那一刻就寫好的宿命。
她知道他的俗名字,他是這世上第二個叫他這個名字是人。
她將這千絲萬縷連結起來,好像從出生起他就她的宿命交織在一起。
她又垂下眼去,他說:“動吧。”
屋外的雨,打在蓮葉之上。
他聽著那聲音,像聽著他心的嘆息聲。
他在翠苑撿起掉落在地上嗷嗷待哺的雛鳥,將它放回鳥巢,從那之那只雛鳥對他來說,就其他雛鳥不同。
它是特別的,它的宿命在他撿起那一刻,他聯起來。
明遠抬將魂釘放回盒子,“嗒”的蓋上說:“太晚,你好好休息一晚。”
他也要好好想一晚。
喬紗著重新蓋上的盒子,慢慢將黑髮放到肩,她然猜的沒錯,明遠這樣的人,孤寂的活著,從未任何人交往交集,對他來說百分之二的吸引,就已經很不同。
他信宿命。
那就讓她變成他宿命人,變成他眼裡特別的存在。
“宿,明遠的好感度漲到百分之五……”101心驚肉跳,宿這是在刀口舔血,刀尖上跳舞。
牛逼,為任務她竟已經能做到這種地步。
“您真不怕。”101不知該如何讚歎她,宿連心率也沒變。
有什麼好怕的。
喬紗坐在椅子裡,她又不是當初才剛剛結丹的她,不是說她未必輸給明遠嗎?
若明遠真敢動,她就殺他。
大不不做這個任務。
“……”101想要收回剛才的。
明遠沒有留在房間裡,他將房間讓給喬紗,徑直出房門,盤腿坐在迴廊下,對著一池紅蓮打坐入定。
喬紗著桌子上搖曳的燭火,恐怕如今明遠心裡也這樣亂吧。
“噗”的一下,她吹滅燭火,上明遠的床榻,輕輕說:“我睡在你的榻上,你介嗎?”
明遠捻訣的指動動,她又何必問他。
自然是要問,問的他心亂如麻才好。
喬紗躺在床上,嗅到一股檀香味,他的被子很乾淨,像是沒睡過一樣,她拉過蓋在身上。
體內的小聶竟毫無動靜。
她躺著入定“打坐”,調養她的靈氣,也不記得執行幾周,隱隱聽見外面的水聲。
那水聲不是雨聲,是有人在洗什麼。
雨好像停,安安靜靜的紅蓮寺之,只有那水聲。
喬紗收氣息,睜開眼,水聲從屋外傳來。
她坐起身,朝開著的房門出去,她見……
一個男人坐在紅蓮池旁,穿著明遠的僧袍,那背影也明遠一模一樣,可那男人披著一頭黑的發,盤膝坐在紅蓮池旁,用梳子一下一下,梳清洗著他的黑髮。
那是誰?明遠呢?
那……是明遠嗎?
她下床榻,走到門邊,輕輕叫一聲:“明遠?”
那男子梳黑髮的指頓住,他從蓮花之回過頭來,那張臉……分分明明就是明遠,連眉心的硃砂痣也還在。
除黑髮,還有眼睛,他是雙瞳,褐色的瞳孔之還有一圈幽黑的瞳孔,起來魅惑又……令人陷進去。
“你可知我的名字?”他臉上沒有表情,可眼神裡透出笑來,聲音輕輕曼曼的問她。
他在那夜色裡,有一種驚心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