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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慈善家

剛剛江畫還覺得白蓮花臉皮厚,趙夜白又讓他長見識了。

什麼助夢,這就是□□裸地要錢啊!

江畫有點納悶,指著自己問:“我看起來像傻子麼?”

趙夜白不置可否:“老闆,我看你面相,就是善良有愛心的慈善家。”

...善良有愛心,江畫倒是不否認,就是慈善家這頭銜讓他覺得有點微妙。

他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唔...還行吧。”

趙夜白頓時笑得更燦爛了。

“所以助個夢唄,幫貧苦的逐夢少年實現音樂夢想。”

要是換成別人,江畫被誇的飄飄然,沒準就真掏錢了,但對趙夜白,他心裡的芥蒂可不是被誇兩句就能消除的。

江畫翻了個大白眼:“沒錢,離我遠點!”

趙夜白瞄向他懷裡的紙箱,意思很明顯。

江畫心生警惕,抱著箱子轉頭就走。

“哎!跑什麼啊。”趙夜白虛虛掩嘴,用江畫完全聽得見的聲音偷偷吐槽:嘁,沒人性的資本家。”

兩人一共見過兩面,說認識都勉強。

江畫驚了:“你能更不要臉一點麼?”

從口袋裡翻出兩張簽名照,趙夜白還不死心:“十塊有沒有,買一送一,一年可就搞這麼一次活動。”

江畫:“...傻子才買。”

這次見面,趙夜白沒怎麼犯病,江畫對他糟糕的第一印象卻沒扭轉,看到這張臉還是心煩。

江畫不耐煩地擺手:“你走開,別和我搭...”

腦筋一動,他突然止住了話音。

夜話樂隊是懷水中學學生組織的樂隊,簡介代表趙夜白是懷水中學的學生。

提起不良少年,周大嘴第一個說的就是懷水學生,其次才體育生,當時他舍遠求近,去調研了本校的體育隊,結果一無所獲,調研的事也就耽擱到了現在。

眼下,真正的不良少年不是送到眼前來了?

江畫眼波閃爍,再看趙夜白,突然順眼了不少。

他後退半步,上下打量趙夜白,試圖看出不良和普通學生的不同之處,發現對方在氣質上,的確區別於他認識的同齡人。

有點吊兒郎當,又有點放蕩不羈,似乎不被任何東西束縛,隨性又自由。

江畫想了想,說:“買簽名照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件事。”

趙夜白給了他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如果是談戀愛的話,我覺得很ok。”

“放屁!”江畫一愣,一股火就躥上來了:“你做夢!”

他就是不調研了,被系統抹殺,都不可能和神經病談戀愛。

“反應這麼大,我太傷心了。”趙夜白聳了聳肩,看不出半點失落:“好吧,什麼事?”

江畫眼神飄忽,含含糊糊把目的說了。

“...不良少年?”趙夜白訝異問:“啊?你想學壞?”

“嗯。”江畫有點臉紅,為了掩飾尷尬,嗆聲說:“不行啊。”

這個要求的確離譜,不想正常人幹得出來的。

按照江畫的打算,他先去學不良少年的特徵,轉頭再去耳濡目染白蓮花。

說是學,其實就只是調研而已,他有了方向,才能演戲給越歌看。

但他沒法跟趙夜白解釋這些,只能忍耐對方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江畫自暴自棄地說:“總之,你教我怎麼變成不良少年,我就助那個什麼夢!”

“嗯...”

趙夜白摩挲下巴,像是在思忖這筆交易劃不划算。

片刻後,他目光轉向江畫。

江畫表情忐忑,明明是穠麗驚豔的長相,偏偏眼神乾淨又澄澈,被他這麼眼巴巴地瞧著,趙夜白頓了頓,然後嘆了口氣。

“好吧。”

雖然有點麻煩,但閒著也是閒著。

趙夜白答應了,笑眯眯從口袋裡掏出一沓五寸照片給江畫扇風:“老闆,要不先買十張簽名照?”

江畫:“...”

用五十塊換來十張毫無用處的簽名照,江畫看都沒看,隨手揣進口袋。

“那怎麼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中午,在嗨街廣場等我。”趙夜白打了個哈欠,語氣很不正經:“哥哥帶你去學壞。”

“為什麼要等到中午?”江畫問。

趙夜白斜睨了他一眼:“你見哪個不良少年早起?先給你個任務,明天賴床。”

江畫:“...?”

約好時間碰面,趙夜白把五十塊揣進兜,夜話樂隊的成員拿著大喇叭走來,遠遠叫嚷著:“逮到主唱和他的小情人了,簽名照恢復原價!簽名照恢復原價!”

葉恬恬河東獅吼:“趙夜白!趕緊給老孃滾回來!你沒午飯了!”

“別啊!”趙夜白哀怨一聲。

臨走前,他還不忘挑了下江畫的下巴:“小情人,我去賺錢養你。”

“你再胡說!”江畫氣得漲紅了臉,一巴掌就要開啟那只欠手,趙夜白卻先一步溜了。

“明天見。”

趙夜白走回樂隊,江畫眼瞧著葉恬恬把一張寫有【合照十塊】的紙板掛在了趙夜白脖子上,逼著他拉生意去了。

系統津津有味地看熱鬧:“那夥人真有經商頭腦,你和白蓮花應該學學。”

“學什麼?學丟人嗎?”

系統:“在脖子上掛個牌子,寫一百塊rua一次,保證很快達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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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聽著,江畫已經在找地縫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這就是那群人的作風,那是不是代表這也算不良少年才做得出的事...?

江畫掙扎半天,還是打消了嘗試的念頭。

...丟人。

商業區地塊很大,在附近做成幾單生意後,夜話樂隊拐向下一條街道。

江畫抱著募捐箱獨自站在牆邊,斷斷續續的,竟然也有幾個人來捐款。

每次有人靠近,他都尷尬的雙頰通紅,不住往牆邊退,捐錢被拒絕,路人都有點哭笑不得。

但江畫的外貌實在優越,惴惴不安的可愛樣子讓人興趣只增不減,路人反而更加熱情地上前捐錢了,個別膽子大的,甚至拿出手機討要電話。

在江少爺忍不住發火前,越歌終於回來了。

遠遠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江畫好比看見救星,推開擋在眼前的人跑去,張嘴就是抱怨:“你怎麼去那麼久啊!”

他語氣嬌嬌賴賴的,還透著微不可查的委屈,就想是在撒嬌。

越歌一愣,看見江畫後方拿著手機的年輕男人,眼中劃過一抹瞭然。

“人有點多。”

江畫注意到,一趟下來越歌額角浸了不少細汗,默默把抱怨吞回肚子,彆扭道:“慢吞吞的,我都快渴死了...”

越歌將水給他,拿過募捐箱:“給我吧,你要不要去咖啡店休息。”

說完,越歌再度看向遲遲不肯離去的年輕男人,皺了下眉。

“但咖啡店有些遠,你...”

“我不去。”江畫打斷,四下看看,後怕地湊近越歌:“我跟你一起。”

越歌彎起嘴角,語調輕柔:“好。”

他抬手拭去了江畫額邊的汗珠,明明是第一次做,動作卻自然得像做了很多次。

最後看了年輕男人一眼,越歌帶著江畫朝反方向走去。

“換個位置吧。”

被路人這麼一打岔,江畫險些忘了自己偷偷捐錢的事,直到越歌又募集了半個小時後,他才想起來。

越接近中午,天氣就焦灼。

沒再聽見趙夜白等人的大喇叭聲,滿頭大汗的江畫懷疑,這夥人都放棄逐夢選擇回家吹空調了,畢竟沒幾個人能像白蓮花這麼有耐心有毅力。

“剛才好多人捐錢,我覺得我們完成任務了。”江畫拐彎抹角地說:“要不要檢查一下。”

越歌搖頭:“現在只有七百五十二塊。”

江畫懵了:“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數了?”

他一直和越歌一起,這箱子明明就沒開啟過。

“沒有數,我記得。”越歌說得輕描淡寫,江畫卻聽得驚濤駭浪。

“但你、你不在時,有很多人來捐錢!”

“有幾個?”

“好幾個。”

的確有好幾個來捐錢,但都被江畫躲開了。

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胡謅:“還有個男的,一口氣捐了好幾百呢。”

越歌訝異:“好幾百?”

“是啊。”江畫僵硬說:“他看起來就善良有愛心,可能是個大慈善家吧...”

“這樣啊。”越歌顛了顛箱子,猶豫道:“但募捐額度不設上限,現在還早,我們再努努力吧。”

系統在腦子裡笑噴了,江畫眼角抽搐,也不敢再多說話,只能點頭。

“你如果累可以先回去,我一個人就可以。”

江畫:“我...還好。”

江畫參加社會實踐的最初目的,是因為聽說他不來,白蓮花就要承擔兩個人的工作。

且不說越歌的手受傷,對方又答應幫他作弊了,江畫心裡愧疚,才想著多少來幫幫忙。

來了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他幫得上忙的地方。

江畫舉起小風扇,對著越歌的臉吹。

起碼在吉祥物和會吹風的吉祥物之間,他默默選擇了後者。

越歌轉頭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之後的幾個小時,他們又遇到了幾次路人來搭訕的情況。

身邊有人在,江畫發脾氣有了底氣,但白蓮花壓根沒給他這個機會。

“能交個朋友麼,那個,這是我微信。”

“好,等錢交給需要幫助的人,會告訴您的。”越歌笑容不改。

只想搭訕,沒想捐錢的男人表情訕訕,不情願地掏出了十塊錢。

江畫又看傻眼了,白蓮花怎麼交朋友這麼隨便。

系統解釋:“白蓮花哪會想那麼多,他只想著募捐幫助人吧,加個好友也不損失什麼。”

江畫狐疑道:“真的嗎?”

系統:“說不定在他看來,捐錢的人都是可以打交道的好人呢。”

江畫勉強信了,但他也捐了錢啊!

他和越歌到現在還不是好友,為了以後的帶歪之路,要耳濡目染,總要暫時交個朋友吧。

而且人家捐十塊就加上了好友,捐好幾百的江畫總覺得自己不加虧了。

於是,在接連幾個人搭訕成功後,休息間隙,江畫按捺不住,拿出了手機。

越歌看著舉到眼前的二維碼,愣了幾秒。

江畫別著臉一言不發,帽簷壓的低低的,耳尖通紅。

越歌失笑,也沒說話,放下箱子加了好友。

滴滴一聲提示,江畫動了動耳朵,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收起了手機。

去加一個曾找過麻煩的人好友,確實需要心理建設。

越歌的態度讓江畫松了口氣,之前都是他吹五分鐘小風扇,再給越歌吹兩分鍾,加完好友,江畫心情很好,默默給越歌加了兩分鍾。

到了中午,江畫不肯吃外面的食物,兩人在咖啡店隨便吃了些甜點,又開始繼續募捐,直到下午三點,越歌計劃裡的結束時間。

聽到越歌說差不多可以走了的時候,江畫鼻子一酸,差點哭了。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累過,上車時兩腿都在打顫,把江家的司機嚇得夠嗆。

江畫本想先送越歌回去,卻被越歌以還要返校為由婉拒,江畫累得不行,實在沒精力再回學校,就先走了。

募捐結束後,a組的成員重新在校門口集合。

a班的貧困生有三名,捐款最後會分成四份,其中一份作為班費留存。

各小組整理過募集金額,眾目睽睽下算出總數,將錢暫時交給越歌保管。

......

晚上九點,結束週五的家教工作,越歌回到家。

他簡單衝了個澡,又看了一個小時的英語字典,才開始整理今天的捐款。

白淨的手指間,各個面額的紙幣被歸納在一起,整齊排列成幾堆。

重新確認過份額,越歌將錢放進信封,在封面規規整整寫了幾個字。

9.20捐款,3247元。

寫完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百元紙幣。

今天他募集到一千五百三十元,上報的也是這麼多,手中八百塊嶄新的紙幣是多出來的。

“真是個好心的慈善家。”他喃喃低語,將錢裝進另一個信封。

9.20江畫,800元。

空寂的小屋內,只點著一盞昏黃的燈。

將信封放進抽屜,越歌拿出手機,一個一個刪光了備註為0的好友。

刪到最後一個傻兔子頭像時,越歌指尖停頓,輕笑一聲,重新改了備註名。

【江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