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又不是來害你的……”
鄺誠轉身拉開揹包的拉鍊，開始拿出自己的書本
“佑佑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童天佑繼續趴著看書沒有吭聲。程碧晨這時候已經在把散亂的書本一本本夾在書立中間。
“鄺誠你不是才轉過來嗎，怎麼跟童天佑好像很熟的樣子？”
童天佑靜靜聽著他們兩個說話，好像和自己沒有關係一樣。鄺誠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著，間隔控制得好像時鐘一樣準確。
“嘿嘿，碧晨，童天佑不是住院了麼，你沒聽說是我的傑作啊？”
他好像完全沒有拿這件事當作心理包袱，反而像是有種成就感。程碧晨看著鄺誠得意洋洋地笑著，童天佑苦笑著對程碧晨搖了搖頭。
“當時不在學校，又沒有其他人，大家都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鄺誠在學校又不會說。”
程碧晨“哦”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後看向鄺誠，好像要問什麼問題。剛張開嘴，她姐姐程昱辰往這邊走了幾步。
“碧晨先別急著聊天了，爸媽還在樓下呢。”
“知道了。”
程碧晨什麼也沒有再說，對著兩個人笑了一下：“我先出去了。你們聊。”童天佑不想看鄺誠，就轉過腦袋目送程碧晨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莫小餘還沒有回來，其他幾個人又都出去了。似乎前幾天回家難得休息，大家還都意猶未盡。剛到樓下的時候，張浦還跟他宿舍的文安式一塊兒抄著球拍去操場打乒乓球了。
教室裡暫時就剩下鄺誠和童天佑兩個人，樓道和樓下的聲音變得分外清晰起來。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們班主任叫什麼名字？”
“你裝作不知道的吧？”童天佑把書合上，換了一本《瘋狂閱讀》繼續看了起來。
“這都被你看穿了？”
鄺誠的嘴微微張開的時候似乎總是在微笑一樣，而一旦閉上嘴安靜下來就會顯得很高冷。童天佑盡力把瞳孔往上方轉一點，從書頁上方掃了他一眼，然後去找尋下一行文字。
“好幾天沒看你的傷疤了，來讓我看看。”
鄺誠咧著嘴靜了一會兒，見童天佑不再理他，他就伸手去拉童天佑腿上寬鬆的運動褲。
“你幹什麼？”
童天佑“砰”地把書合上拍在了桌上，把剛剛走到後門口的莫小餘嚇得一個哆嗦。
“我去！佑佑，一個月不來你脾氣見長啊。什麼情況？”
童天佑盯著鄺誠把手緩緩地收回去，他還是咧著嘴不緊不慢：“發什麼火，我就看一下你的傷口而已，又不是沒看過。”
“籲——我以為你們兩個又鬧起來了呢。”
莫小餘搖著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咦？人都哪兒去了？幾點了？”
童天佑抬頭看了一眼掛在黑板上方的時鐘，已經十一點多了。
“唉，兩位，要不吃飯去吧？別坐著傻等了你們。”
學校的餐廳還算迅速，可能是高一高二已經開學兩天的緣故。不過十一點多的時候還比較早，大廳裡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鄺誠和莫小餘跟在童天佑的左右兩邊，兩個人還抓著他的胳膊，生怕他抬不起腿，或者一下子腿一軟之類的再從樓梯上滾下去。
“我怎麼感覺我是個殘廢了……”
快到餐廳二樓的時候，童天佑還是沒忍住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莫小餘看了一眼從不鏽鋼護欄上躍起的幾隻鳥：“那是那是，你以後可要離危險因子遠一點咯。”
他說完這句話還特意往前探了一下身子，看了看鄺誠的反應。鄺誠呵呵地笑著，伸手就揪住了莫小餘的胳膊。
“那我要是黏著你家童天佑不放呢？”
“那你們就在一起好啦哈哈。”
童天佑因為他們兩個人掐在一起而擺脫了束縛，他站在五餐廳的入口處清了清嗓子：“吭吭，兩位這是不準備吃飯了？”
還不到中午放學的時間，高一高二的幾乎還都沒有下課，在這裡吃飯的幾個人都是高三的。童天佑端著餐盤想找個好點的座位的時候，在一邊看到了鄧準。
“嗨，你也來吃飯。”
倒是鄧準先打的招呼。
童天佑點頭低聲應了一聲，想了一下，就也坐了下來，隨後鄺誠和莫小餘也端著餐盤過來了。
“佑佑，你們認識？”
見童天佑和一個不熟悉的人坐在一塊兒，還說了幾句話，鄺誠和莫小餘就都安靜了一會兒。不過莫小餘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了。
“哦，我們，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你們不知道。”
鄺誠插了一句：“你叫？”
“鄧準。”
“哦哦，聽過聽過，你們班主任對你好像挺不錯的，你還參加過那個什麼數學競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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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誠好像和他很熟悉的樣子，而鄧準也一點都不見外，他人中的部位長著不濃不淡的小鬍子，整齊得如同精心保養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