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黑化的主角你要不得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十八 美人去留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三十八 美人去留

六月既望,月亮高掛於空,甚是明亮。渾圓的玉盤看去毫無瑕疵,隱約可見明月中的仙宮,和那奔月而去的美人。

月色正好,夜間涼爽,河面緩緩吹來一股風,卻沒有夏夜的沉悶,帶來了絲絲清涼。水面平靜,並沒有因這一股夜風泛起一絲波紋。

天上星子稀疏,正是賞月的好時候。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泗水河上,燈火通明。因著前兩日逆流回潮的景象,此處積累了大量的遊客,逆流之後泗水的水質也是清澈異常,相較其他河流而言實在算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

河邊也是熙熙攘攘的,聚集了許許多多觀賞夜景的青年男女,河面上飄著各色花燈,飄動的燭火為泗水增添了一份昂然的情趣。

白日裡河水奔湧,常人不可靠近,而夜晚的河面卻是十分的平靜,這也是逆流回潮的另一特殊之處。

逆流的過程只會堅持四個時辰,四個時辰之後,泗水又會變成那個親切哺育兩岸人民的溫柔母親,而逆流過程中,若是常人靠近,定會被洶湧的河水卷走,便是最善鳧水的人想要逃出來也是毫無可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便是泗水的危險之處。

沈堯與白秋泛舟遊於泗水之上,桌上設了些開胃小菜及瓜果,酒過三巡,現下顯得有些凌亂。

白秋喝了點酒,面色微微發紅,顯出些醉意。他對月高舉酒杯,手臂無意識的微微傾斜著,澄澈的酒液灑出些許,霎時間悠悠的酒香飄滿了整座船的上空。

“傳說東漢時期有一能人,名將久,善射弈,能挽弓八百斤。”

“有一仙人,名曰洮西,愛美人,尤好強壯男子。”

“某日將久彎弓射下那天狼星,星子落地霎時化為一美人,將久見他身姿柔弱,加之相貌可人,便起了憐惜的心思。恰逢洮西駕仙馬駛過,而將久形容俊美,身高八尺,肌肉虯結,正合洮西心意,便使了些手段,欲將他擒往天宮。”

醉酒的他竟難得的有幾分嚴肅與正經,往日的嘻哈全然消失,又或許是被他掩藏起來了。原本輕佻的聲音因著酒液的滋潤,些許沙啞,充滿了磁性。白秋眼神有些迷離,眼尾微微溼潤,瞳孔卻是浸潤酒漬,清亮的很。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這模樣任誰見了,也會贊一句美人。

他緩緩的講述著這一個故事,語調沉靜,面色卻有些悵然。“去往天宮享樂,無憂無慮便可有美酒美食,每日還可見仙女翩飛的舞姿,這生活自然是所有人都嚮往的,但天下無白撿的好事,若是跟著洮西去了,自然會成他的禁臠,將久堂堂八尺男兒,自是不願,便拒了洮西。”

“那洮西乃是月中仙人,掌管月宮,行事向來無所顧忌,而因著他的法力高強,地位高深,卻是無人敢違抗他的命令,第一次被美人拒絕,洮西心裡竟無半點怒意。因著這是一次新奇的體驗,洮西是是萬分的耐心,他賜了將久一顆靈藥,告訴他若是將久想通了,吞下靈藥便可飛昇到那月宮見到洮西。”

“將久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沒有拒絕洮西,收下了靈藥。洮西見狀自然滿意,便乘風施施然的走了。”

“天狼星落地為美人,將久心悅之。”

“天狼星第一次化形,靈智未開,天真懵懂,半點不通塵世萬物。將久將他帶回家中,取名天狼,開始了他的養成計劃。”

“在將久的有心引導下,天狼開始依賴將久,產生了某些不該有的心思。終於某日,二人定情,皆大歡喜。”

“天狼雖化形,但本質上不是人類,且他在心智未開未曾到達成熟便被將久射下,三年之後,天狼開始慢慢的顯出些老態。”

“不過三月,天狼已滿頭白發,原本白嫩的肌膚已不成樣子,宛如乾枯的木柴,眼角皺紋比耄耋老人還要多,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時常坐在門口發呆,天狼在將久出門打獵之時的姿勢與回來一模一樣,呆呆愣愣的看的將久心疼不已。最後,天狼反應更加遲鈍,他甚至一天都不會進水,嘴唇乾裂的不像樣也無知覺。將久抱著垂垂的戀人,泣不成聲,潸然淚下。”

“然後咧?”白蘇坐在一旁,嘴裡叼著一隻削好的青梨,出聲問道,眼裡是十足的好奇與天真。沈堯沈楠也是一副坐等靜聽的樣子。

沈楠有些睏倦,不知為何,這幅幼童的身子很是嗜睡,近來他清醒的時間幾乎要比睡著的要少許多了。

沈堯見沈楠睏倦了,便過去將他抱在懷裡,輕輕地搖晃著,助他入眠。

他看著白秋,眼底裡是淡淡的憐憫。

白秋看著白蘇,看他仰著頭全然信任自己的模樣,幾乎就要將他與腦中某個清麗的身影重合了,想到那人的一顰一笑,想到那人的軟糯細語,想到那人也總是這般微微依賴著他撒嬌賣痴,他微微停頓了下,方道:

“在鄰居完細的提醒下,將久終於想起了洮西曾給過他一顆靈藥,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將久將靈藥餵給天狼吃了,靈藥尚一入腹,天狼也恢復了剛化形那般青蔥水嫩的模樣。只可惜將久並沒有高興太久,天狼便化為星子,不受控制的飛天而去。”

“靈藥只有一顆,天狼被困在天上,本就無法自己下凡,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痛苦,將久也不捨得再次將天狼射下,將久來到他遇到天狼洮西的地方想要再像洮西求一顆靈藥,而洮西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誒誒誒你們都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用這種困的要死的眼神看著我啊?”白秋破功,低頭看了眼一同圍坐的四人,看他們都一副生無可戀(並不)的樣子,頓時洩氣。

“我不就講個故事麼,你們這一個個的......”白秋話未說完,便被白蘇有氣無力的打斷,“哥哥我好睏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我不想聽你講故事了......”

沈堯輕笑一聲,他站起身,將懷裡的沈楠調到一個合適的沈楠會覺得舒適的位置,出聲道:“既然他二人都覺得睏倦了,夜裡風大,著涼了就不好了。今日便先到這裡吧,白兄覺得如何?”

白秋低頭,卻是發現白蘇已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他的身上了,他稍稍整理好白蘇亂糟糟的頭髮,指尖在柔順的青絲中滑落,帶來一股莫名的癢意。青年柔軟的髮絲撲在他的臉上,鼻尖全是皂角的清香,白秋低著頭道:“好。”

沈堯知他必定是想到了什麼,只說了句夜深露重,萬事小心便離開了。

從岸邊遠遠看去,船上只點了寥寥數盞燈,顯得有些昏暗,白秋依舊低頭在白蘇髮間未曾動作,河風吹亂他們的髮絲,將之糾結成一團,二人靠的極近,動作親密,仿若結髮的夫妻。

男人的身形有些寂寥,他微微吐露些字句,被河風吹亂,破碎不成句,卻是不能聽得分明了。

夜風寒涼,白蘇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咕咚一句便自發的向白秋懷裡的熱源靠近,軟糯的嗓音微微哼道:“哥哥我們回去了麼,蘇蘇好冷好睏......”

“這就回去,蘇蘇先睡會兒吧,哥哥揹著你。”輕嘆一聲,男人與往常的表現大相徑庭,沒有嘻嘻哈哈取消白蘇,倒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白蘇在白秋的背上,似有所感的抬了抬頭,看著身下那個身形同樣瘦削的男人,眼裡是化不開的依賴,將頭埋到白秋頸中,微微的蹭了蹭,便沉沉入睡。

二人走在小巷中,月光將他們的背影拉的老長。月涼如水,歲月靜好。

--------

“淮淮~”沈尚靠在沈淮背上,他喝了點酒,當時無知覺,現下酒的後勁上來了,迷迷糊糊的,沈尚勉強辨認著自己正在誰身上。

“嗯?”託了託身上人的後股,防止它繼續滑落,沈淮聽見他在喚自己的名字,輕哼了聲,濃重的鼻音讓沈尚覺得很不對勁。

“你騙人!你怎麼會是沈淮那家夥,他才不會背我,才不會給我講故事,才不會給我桂花酒喝咧!你騙人......騙人......”想想又覺得這人不大對勁,都對他這麼好了,還裝成沈淮那個混蛋來騙我,想到沈淮,沈尚氣急,哼哼著,用力錘了身下人的背部。

沈淮苦笑著悶哼了句,卻也有些開心,這人爛醉的時候都還能記得自己,雖然只能記住自己對他是如何不好的,那也足夠了。

念及此,沈淮掩蓋在兜帽下的蒼白臉龐竟是浮現出一股淡淡的笑意,宛如天山上盛開的雪蓮,素淨至極,也惑人至極。眼中裹挾著某種勢在必得的意味,沈尚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我是你的淮淮呀,尚尚難道忘了麼。”

偏中性的低沉嗓音響起,話中溫柔至極,縈繞在沈尚耳邊,讓他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腦子更加的暈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