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王少提供的於貴潔資料，於躍一陣驚訝。
這才知道人家兩口子都在長河，於貴潔是投資規劃部經理辦公室成員，很受領導賞識，工作成績也不錯，她老公叫賓書，很佔便宜的名字，在長河居然混到了中層，商務部經理，在部門內的位置舉足輕重。
從兩人在長河的任職和履歷來看，毫無疑問都算的上人才，而相比於貴潔這個助理角色，賓書無疑更加誘人。
於躍忍不住生出覬覦之心，這要是把兩人都招致麾下，相當完美。
而且對於長河來說，即便不算致命一擊，肯定也噁心夠嗆，一舉兩得。
不過於躍同樣明白，要想把兩人都挖過來，難度相當大。
不說職業素養，不談老東家的感情，光論現有條件，這都是一個非常高難的挖角。
一般來說，挖角大多不外乎幾種情況。
挖角人和被挖角人的私下關係不錯，或者是高薪誘惑，或者是可以打動人的大餅，但無論哪一種，一般都有一個前提，後者在現在公司並不算特別得意。
但眼前的情況來看，兩人在長河似乎沒有什麼委屈，公司也比較器重。
牆角有點硬啊。
但總不能未戰先怯不是，不管成不成功，總要試試。
但現在想從於貴潔單方面入手是不大行了，以兩人的地位來看，挖賓書附帶於貴潔可以，要挖於貴潔附帶賓書，根本不可能。
於是於躍只能叫王少再弄點賓書的資料。
王少回到家裡再次找到老爸，沒辦法，他只能求助老爸。
“怎麼又給我派任務，我現在成了你們公司的密探了是吧？這於躍拉你入股就想讓我幫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忙？太不懂得珍惜了吧？”王生有點生氣。
王少嘿嘿一笑：“你不說了麼，大忙你也不會幫啊。”
“對抗長河這種事我是不會幫的，但一些過得去的我幫扶幫扶也無所謂，畢竟有我兒子的股份，但這算什麼事啊！”王生道。
王少道：“於躍也沒提出過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兒，就是讓調查調查。”
“他要幹嘛？難道還要下黑手？”王生問。
王少搖搖頭：“他好像是要挖角。”
“啥？”王生微微一頓，不由的笑出聲來：“挖角？挖長河的人？”
“應該是，我們現在缺人，他之前看上了上次請您調查的那個於貴潔，但現在發現她老公是長河中層幹部，好像想一起挖。”王少道。
“不自量力，玩火自焚！”王生乾脆的給出八個字評價。
王少疑惑。
王生道：“他憑什麼挖長河的人？那麼個小作坊，挖人家中層領導？有那個資本麼？有那個條件麼？還是單純的以為旭日陽光能做招募令？幼稚！”
頓了一下，王生又道：“而且他這不是挖人，是在給自己挖坑，挖長河牆角，長河能饒了他？這是江湖大忌，一般的小員工還好，人家培養的中層領導被你挖走，這和搶人媳婦有什麼區別。”
“不至於吧？”王少覺得老子這個比喻太誇張了。
“不至於？現在長河還是溫柔手段，雖然不在乎
春風，但吃相還得好看，不能讓人詬病，一旦被挖了牆角，那反擊會相當恐怖，到時候可就無所顧忌了。”王生道。
“能怎樣？”王少問。
“起碼讓春風在省內寸步難行，省內的商業蛋糕你們是吃不了多少了。”王生道。
“這算啥啊，旭日陽光全國跑，也不差這點。”王少道。
“這點？呵呵，這個江湖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春城再小，利益也大著呢，都是同省企業，如果要辦個活動什麼的，反正都要請明星，除非那些真正號召力巨大的天王，除了這個行列，要請一些小明星湊數，就像每年的省臺春晚，他們請的是誰？還不是就近消化，你能指望旭日陽光明年還上國家電臺的春晚麼？不可能，但他們可以去哪？省內的可以，但如果長河從中作梗，他們肯定上不去，再說其他商業活動，省內和長河關係好的，會為了春風得罪長河麼？這個小江湖裡，一切都看關係面子，明星那麼多，沒有幾個是爭著搶著請的。”王生道。
王少聞言若有所思，是啊，看看活躍在省內的那些明星，在全國範圍內可能沒什麼市場了，但指望著省內也能養活的並不少，最突出的就是本土二人轉演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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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於躍說說！”王少接著就出去打電話了。
王少把老爸的一通分析講給於躍，不料於躍笑道：“如果春風淪落到藝人需要省內照顧消費的情況，還做他有什麼意思？長河已經得罪了，還怕什麼嚴不嚴重，不嚴重他們也欺負人，嚴重也不過如此，我倒想看看他怎麼在全國絞殺我。”
王少回到老爸書房，聳聳肩：“於躍還是要挖，他不在乎長河的報復。”
“固執！你們做股東的應該據理力爭。”王生道。
王少無奈道：“我們沒有發言權，諶麒麟倒是爭幾次，被罵慘了。”
“喲，這於躍還挺強勢？他不過一個經理，憑什麼？”王生道。
“我也納悶，那個蘇菲全聽他的，他說什麼是什麼，感覺春風就是他提議搞得，所以蘇菲完全放權，甚至都很少來。”王少道。
王生搖搖頭：“作死吧，這事你找左永波，讓你左叔幫你弄。”
……
在學校對面的小飯館，王生諶麒麟和於躍吃著晚餐。
三人都沉默著，因為於躍在看資料。
“挺詳細啊。”於躍看完之後道。
“這個賓書和我左叔是朋友。”諶麒麟道。
“朋友？有多鐵？”於躍欣喜道。
“你別打我左叔的算盤，他說了，他是不會幫你挖人的，我爸也不同意，只是看我面子給弄的資料。”王少道。
於躍笑道：“王少，你可是公司股東啊，這是有利公司的事，得支援啊。”
王少道：“我就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才不讓他給你幫忙。”
“為啥？”於躍問。
“因為我不贊成挖角，雖然我無權決定，但確實不適合，咱們應該把目光放到別的地方，這倆人，都是長河骨幹力量，不說得多少薪水請來，請來之後也不見得好養，為此得罪長河不值得。”王少道。
“諶少覺得呢？”於躍問。
諶少
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於躍笑了：“兩位大少，這不符合你們的作風啊。”
兩人疑惑，於躍道：“我印象中的大少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誰跟我嘚瑟我就懟誰啊，你倆怎麼膽這麼小呢？”
諶麒麟眉頭一緊，難道自己很慫？
王少笑道：“你錯了，我們這些大少爺囂張是囂張，但不傻，踩人的時候只挑軟蛋，不踩石頭。”
於躍哦了一聲，笑道：“有道理。”
“放棄他們吧。”王少道。
於躍不置可否，道：“王少，我想認識認識你左叔可以不？”
王少道：“還不是一個意思？”
“那你就別管了，交個朋友不行麼？”於躍問。
“好吧，哪天？”王少問。
“你問你左叔什麼時候有空，我隨意。”於躍道。
王少點點頭，說我問問。
王少隨即打了個電話，掛掉之後告訴於躍，說週六下午有空，可以一起吃晚飯。
於躍隨即點頭，讓王少安排一下，自己知道的上檔次地方實在不多。
週六這天，於躍跟著王少帶著諶麒麟赴宴。
左永波年齡不過四十來歲，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但說話頗為風趣，一見三個年輕人笑道：“怎麼著，這是鴻門宴啊還是三英戰呂布啊。”
王少哈哈一笑：“左叔，今天就是要灌醉你。”
左永波哈哈一笑：“行，年輕人有膽量，咱今天就試試，不帶車輪戰的。”
王少隨即給左永波引薦於躍。
“左叔好。”於躍恭敬的跟著王少叫。
“哈哈，於總好。”
“左叔別開玩笑，叫我小於就行。”於躍道。
左永波搖搖頭：“那可不行，小魚是吃蝦米的，你可是吃長河的，哈哈哈……”
於躍也被逗笑了：“左叔請坐。”
酒菜上來，王少直接提了一杯。
於躍恭敬的和左永波碰了一下。
吃了幾口菜，暖場結束，於躍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左叔，大週末的請您出來，不好意思。”
“沒有，我喜歡和你們年輕人聊天，挺有意思。”左永波笑道。
喝了一口，於躍道：“左叔，您應該也知道，我想瞭解一下賓書。”
左永波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是我想說一句，我不建議你打他的注意，而且我話說在前頭，我可不幫你牽線，你要覺得這頓酒沒法喝了，那咱就早點散。”
於躍笑道：“咋能呢，您是叔，不幫忙我也不能不敬不是，酒還是要喝的，而且我沒準備讓您開口，只是瞭解瞭解。”
左永波笑著點點頭：“這倒是行，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多餘費勁，不現實的，哪怕你瞭解他，甚至透過我的關係認識他，都沒用，挖不來，挖來也是弊大於利。”
於躍聞言看著左永波：“左叔，如果我要是能挖來呢？挖來還是利大於弊呢？”
左永波聞言攤攤手：“那只能算你厲害了。”
於躍一陣無語，這是什麼無賴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