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於躍的話，眾人都是微微訝異。
接著是滿心的不信。
這傢伙，本來是操著這個打算的，只是現在知道人家不接受，臨時改了說法而已，小小年紀，見獵心喜，哪能懂得員工忠誠度的問題。
雖然想到了，但多少得給點面子，所以都沒說話。
但賓書不一樣，他見於躍問完依然看著自己，彷彿等待答案一般，眉頭一挑：“聽真話？”
“當然了。”於躍道。
“不信！”賓書乾脆道。
眾人心想真不給面子。
於躍卻沒有絲毫尷尬，而是道：“那賓總回去跟於姐帶句話，我開出的所有條件都不變，她不需要出賣任何長河的料給我，只要她同意，春風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賓書一愣，詫異的看著於躍。
其他人聞言也不由得狐疑起來？
“老賓，開的是啥條件？”闞雲鵬好奇道。
“年薪五十萬。”賓書道。
“臥槽！”
於躍覺得闞雲鵬這傢伙文化水平絕對不高，都特麼成功人士了，還一口一個臥槽…...
“趕上你的待遇了都！”闞雲鵬又驚歎一聲。
於躍心裡接著發出一個聲音，臥槽！
媽的，失算啊！
賓書這個中層，薪水也這些？
於躍頓時一陣肉疼，這要是答應了，自己有點虧啊！
本來想著要挖也只能是一起挖，對方知道自己看中了於貴潔的能力，所以於貴潔的薪水可以高一點，然後賓書不用太狠，比長河給的上調一點就成。
在他的估算裡，賓書上調一點應該就帶出於貴潔額外超出的了，但現在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賓書年薪才五十萬左右？額，好吧，高估長河了，也高估現在的薪資水準了。
不過玩德撲都玩這麼大的，一晚上好幾萬輸贏的可能，五十萬哪能駕馭啊……
估計這些傢伙有自己的一些小門路吧，或者往哪投資了買賣之類的，否則年收入五十萬絕對玩不了這麼大的牌。
賓書良久點點頭：“行，我回去把話帶到。”
“謝謝。”於躍道。
左永波聞言笑道：“問也白問，不可能去的。”
於躍疑惑轉頭：“為啥？”
左永波道：“你開的條件是好，但於貴潔能捨得老公，還是在傳媒公司，整天和明星打交道，於貴潔能放心賓總？”
賓書笑道：“我可還沒有那個資本。”
“賓總上升勢頭這麼猛，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啊，小姑娘還不是一心把火的往上撲？”左永波笑道。
闞雲鵬笑道：“對，於貴潔是肯定不放心的，所以小於，我看你要挖得一起挖，哈哈哈哈……”
左永波聞言也笑了：“那個小廟可容不下老賓這個大菩薩啊。”
賓書笑笑沒說話，這東西根本不用思考。
但於躍一句話讓眾人覺得來勁了。
“賓總是負責什麼業務的？”
賓書一愣，心中不由得一笑，這小子瘋了吧？
“商務部。”賓書道。
“都做什麼？”於躍問。
“老賓這個就複雜了，全能！”闞雲鵬道。
賓書道：“事關商務，都有涉及。”
於躍道：“那和我們春風談判怎麼不是你們？”
“你們那是發展規劃部的事，要是談到合作，就是我們了。”賓書道。
於躍點點頭：“那賓總也適合來春風。”
噗！
闞雲鵬哈哈大笑：“對，小子，你說對了，賓書這傢伙到哪都用得上，把他挖走，絕對有利。”
賓書也笑了。
於躍似乎沒在意別人把他當笑話看，道：“賓總薪資多少？”
“五十萬。”賓書道。
“好貴啊！”於躍道。
“我天，小於，於貴潔都值五十萬，賓書五十萬還貴麼？”闞雲鵬驚訝不已。
其他幾人也有點暈，賓書直接有點掛不住面子了。
什麼時候的事啊，媳婦定位都比自己高了！
我特麼可是人才啊！
於躍道：“我不知道賓總的水平啊，但我覺得以長河的影響力，很多商務洽談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倒未必真的多見水平。”
“呵呵呵……”賓書笑了，很屈辱。
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不過賓總的經驗一定很重要，這樣，我開一百二十萬年薪，你們兩口子，於姐五十萬，您七十萬，咋樣？”於躍問。
真開價了！
幾人雖然覺得好笑，但不由得興趣大增。
賓書有點生氣，被於躍刺激的，道：“你都不覺得我有能力，還開這麼大價錢？”
“我覺得您經驗不錯啊。”於躍道。
“為了二十萬，從長河跳到春風，你覺得有意思麼？”賓書問。
“為什麼沒意思？二十萬啊，漲幅百分之四十，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於躍道。
“但春風是什麼公司，長河是什麼公司，工作環境，成長環境，還有發展，是二十萬能彌補的麼？”賓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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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比不了，長河差遠了。”於躍道。
賓書愣住，接著只能苦笑：“呵呵…….”
“怎麼，賓總不信？”於躍問。
“我信什麼？你在這自我陶醉呢，我信啥？”賓書問。
於躍笑道：“賓總，你覺得長河比春風有發展？”
“別說，還真是你們有發展，你看，你們一年身價就翻了好幾倍，發展太大了。”賓書笑著道。
“您還真說對了！”於躍道：“賓總，你覺得你在長河發展的好，是，各位老總瞭解你，覺得你是個人才，但我不覺得。”
賓書皺眉：“那就承蒙於總厚愛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能真的是個人才，但我不知道，你不覺得有問題麼？”於躍問。
“什麼問題？”賓書疑惑道。
於躍道：“這還沒問題呢？那賓總還談發展？你說，假如，有一天你不想在長河幹了，就是打個比方，你別說不會不想，那你說你能去哪？或許在省城有很多出路，瞭解你的人不少，但出了春城呢，誰認識你？誰知道你是人才？”
賓書皺眉。
於躍又道：“我說個事，您別否定，在你眼裡，我肯定是個小弟弟，跟你的才華、能力相比，肯定不值一提，你賓總都在職業崗位上奮鬥多久了，我還沒畢業呢，不誇張的說，你走的橋比我走的路都多，但是如果去了南方呢，就咱倆，現在去一個大傳媒公司應聘，你覺得你能幹過我麼？”
眾人聞言一愣，賓書還幹不過你？
但接著，眾人思考起來。
賓書也是一開始驚訝，接著皺眉。
於躍坐直了身體，道：“我是誰啊？我，於躍，在傳媒領域製造了一個經典投資案例，眼光之獨到，下手之精準，有目共睹，當然，確實有運氣成分，但聰明人都明白，就像牌桌一樣，運氣只是一小部分，真正靠的還是實力；而你呢？賓總，長河？對不起，長河在你們那可能不錯，但在我們看來，就是個沒有出息的地方小霸王而已，沒什麼亮眼的成績，就靠地方養活而已，投資拍幾個在地方臺播出的地方生活劇，或者是搞搞小劇場，做兩個連院線都上不了的電影，隨便糊弄過而已，至於商務部的賓書，有什麼成績麼？哦，你可能幫公司做過很帥的東西，幫領導解決了很大問題，但不好意思，你們領導的成績我都瞧不上，別說你了。”
眾人一下子都收起了笑容，然後不說話了。
別說，你賓書是工作經驗豐富，是職場老油條，還是地方青年才俊。
但拉出來溜溜，還真不一定幹的過於躍。
人家一個動作頂你這麼多年！
試問如果自己是招聘的，這倆人選誰？
於躍可能是有運氣，但你賓書難道不是個庸才麼？
很顯然的選擇，賭於躍啊，這傢伙是運氣的話，那大不了到時候再重新找人，但如果不是運氣，賺大發了！
賓書這次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不是鄙視，是無言以對。
“長河這個公司成立多少年了？只是待死不拉活的，別說你這個老員工，就我都能看出來，這公司可能有很
宏偉的目標和規劃，但都是說說而已，騙騙員工，騙騙自己，然後接著得過且過。老闆有面子，員工有飯吃，大家都互相麻醉就行了，至於出息，老闆不覺得自己有群雄逐鹿的能力，員工也覺得那玩意和自己相距太遠，所以安於現狀，最後死於安樂。當然，我不否認，長河裡邊會有一些有志向的員工，不僅有，而且大有人在，只是這是職場的共性，很多員工一開始都是這樣的，但隨著時間的發展，隨著看清了船長的慾望，也就慢慢的消失了，工作什麼的只是飯碗了，然後人生的樂趣都是在業餘，拿著賺來的薪水去尋找一些樂趣，比如玩玩德州撲克，比如按按摩，泡泡妞，至於什麼職業規劃啊，什麼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啊，早都隨著年齡增長，與年少輕狂一起隨風而去了，還自以為看清了生活的本質，還自以為是灑脫，其實就是……”於躍攤攤手，什麼也沒說。
幾個老爺們兒全呆住了，闞雲鵬忘了臥槽了，左永波也已經忘了自己是託了，都跟著賓書一起，回味著於躍的話，心中老大不是滋味。
自己現在就是這樣麼？
於躍又道：“人各有志，或許，有人就想玩三五萬輸贏的德州撲克，有人就想在一個小小的春城醉生夢死，這並不丟人，就算嚮往鄉村生活也無可厚非，我還會覺得他很灑脫，只是要看自己的選擇罷了，我還沒那份灑脫，也沒看清什麼生活的本質，我只是覺得我得有個目標，在事業上我得幹出點讓人豎大拇指的成績，無論選擇哪一行，起碼得讓行業裡的人知道，至於玩，德州撲克我要去拉斯維加斯打豪客賽，用錢砸的那些職業大神都特麼顫抖，喝酒得挑貴的，妞得玩好的，好萊塢那麼多靚妞，不睡兩個實在太虧。”
拉斯維加斯打豪客賽，睡好萊塢的姑娘……
幾人一咂摸，發現這於躍特麼的比自己有出息啊！
“說句不怕各位笑話的話，你們還總覺得我們春風很鬧心，好像被你們長河搞得殫精竭慮一樣，實不相瞞，我們根本沒在乎過他，哦對了，想起來了，你們這段沒少潑髒水，逮著一對經過生活磨難找到生活希望的民工使勁埋汰，恨不得把人後路直接給斷了，太特麼缺德了，我們那天開會還說呢，以後等咱們牛掰了，最大的汙點可能就是曾經有長河這麼一個不上檯面的對手…...”
於躍不理會幾人的錯愕，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那些黑料差不多了，火候夠了，該回擊一下了。”
說著掛掉電話，於躍看著一臉茫然的賓書道：“不過你們也挺可愛的，走給我們墊腳，就像當初說旭日陽光拒絕商演一樣，我們還趁機撈到一波好感，這次效果應該差不多，賓總不信咱們到時候看看。”
“媽的！”
良久，闞雲鵬說話了：“於躍，你是個人才，要不你來雲泰吧，我給你開五十萬，我指定能搞定老闆。”
於躍聞言笑著搖搖頭：“地產不錯，大有可為，但現在再選擇這行就晚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八九年了，不過當然還是能飽餐一頓的，而且現在也沒到巔峰，而傳媒非常好，潛力無限大，好萊塢的今天就是咱們影視業的明天。”
這話說的相當自信，沒人能否定，因為沒人看到明天是什麼樣，但於躍篤定的模樣讓人有些深信不疑的感覺。
“老賓！”左永波突然開口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模樣相當鄭重：“我要是你，就跳槽！”
“對，長河確實沒啥出息，春風不見得牛，但絕對值得賭一次。”闞雲鵬道。
“對了，你們需不需要投資啊，發展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回去研究研究入股。”闞雲鵬接著道。
於躍搖搖頭：“我們是穩定發展，不冒進，也不往死裡砸錢，只抓機會，抓住一次翻一次。”
“下一次是雪山女孩麼？”賓書突然問。
於躍搖搖頭：“賓總好奇？”
“是。”賓書很誠實。
“累死你們長河都猜不到我們下一次身價暴漲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如驚雷突至，賓總如果下不了決心，我也不著急，等下一炮打響的時候，咱們再談。”
於躍隨即起身，說要關寢了，各位老總慢慢喝，然後留下一個神秘的笑容和一個高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