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天龍心裡清楚，張斌同樣清楚。
他和竇天龍只是合作伙伴，交情是有，但還沒到真正的兄弟程度。
不過面上自然不能表露，笑著道：“你也是為了我才置這口氣，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不過……於躍這個人，你可能不瞭解，我說了未必有用。”
“沒事沒事，你說句話我覺得他肯定得賣點面子。”竇天龍道。
張斌笑著點點頭，心裡卻一陣惱火。
你這話什麼意思？談不成就是我張斌沒面子？
你特麼知道不知道於躍很少給人面子的？
你知不知道這傢伙連我老婆都搶？搶的時候還特麼無比囂張？
面子？你問問馬老闆有面子麼？你問問被直接懟了一句華藝將死的王軍有面子麼？
你特麼以為我張斌這個情敵的身份很牛麼？
我們一不是兄弟，二不是朋友，只是隨時都可能，且隨時準備反目的合作伙伴，你問我要面子？我丟你老M！
於是，張斌乾脆的拿出電話，撥通了於躍的電話號碼，卻不避諱竇天龍，不但不避諱，還直接點開了擴音。
他知道，於躍肯定會拒絕自己的，那就直接給竇天龍聽。
反正會沒面子，讓竇天龍看到自己因為他丟了面子，這就是個人情。
叫了幾聲鈴，電話接通了。
“張總。”於躍叫了一聲。
“誒於總，恭喜啊！”張斌爽朗道。
“哈哈哈，張總這話聽得一點都不真心實意啊。”於躍半開玩笑道。
竇天龍緊張的聽著電話，聽到於躍直接這麼來了一句，一臉錯愕。
大老闆之間說話有這麼說的麼？
就算是敵人，面對面還要擺笑臉呢，這麼直接會沒朋友的。
但讓他更驚訝的事情出現了。
張斌哈哈一笑，道：“於總果然是培養演員的人，演技一般還騙不了你呢。”
“哈哈哈哈，我倒不是聽出來的，純屬猜測，我估計現在投電影的人都恨我恨得牙癢癢。”於躍道。
“哦？這是為啥？”張斌問。
“反正我是這樣的人，看到同行賺錢我就不爽，所以在我這樣小人的心裡，這世界大多數人也都是小人。”於躍道。
張斌又是一陣大笑，十分快慰，接著道：“你還別說，我是真嫉妒啊，你家是經常被上帝光顧麼？”
於躍笑道：“也不是，行走江湖從不拜神，只靠運氣。”
“哈哈哈，看來這個學不來了。”張斌道。
“沒事，咱們以後有錢一起賺嘛。”於躍道。
“可是……”張斌頓了一下，道：“還沒開始賺，我可能就要爭取讓你損失點……”
“嗯？”於躍疑惑一聲。
“老竇找我了，想讓我和你說說，能不能高抬貴手一下。”張斌道。
於躍笑道：“結果還沒出來呢啊，竇總不是對華藝的文藝片很自信麼？”
張斌道：“但畢竟是個文藝片啊。”
“那怎麼的也比戰狼這種爛片牛吧。”於躍道。
張斌無奈笑道：“行了，就
別和我出氣了好不？我都受夠了。”
於躍哈哈一笑：“關鍵是我覺得這些話能傳到他耳朵裡，一想到他聽到我這些話的表情，我就很爽。”
張斌看看竇天龍吃屎一般的表情，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有點爽……
這感覺真奇妙，打臉的又不是自己，怎麼也會爽？
難道與有榮焉還有個兄弟叫與有同爽？
這時，於躍的聲音再次傳來：“張總，你覺得如果我輸了會怎麼樣？”
“二話不說，一個億準時到賬。”張斌道。
“知我者，張總也！”於躍拽了一句，接著道：“敢玩我就敢輸，能接受這個賭，我就能承受相應的代價，不管是金錢上的損失還是面子上的損失，我都能吼住……張總，說到這我得跟你說一句，我朋友肯定沒你多，但這麼不堪的，還真沒有。”
這下子不僅竇天龍，張斌都尷尬了，然後哈哈一笑，道：“於總是太有錢了，不知道這一個億的數字多大，不是不堪，要是我輸的，也會找朋友幫幫忙的，畢竟太疼，有傷和氣。”
此言一出，於躍先是不解，他覺得張斌這不是自己罵自己麼？
老子剛說這種人很狗，你就說你也狗，這不對勁兒啊！
猛然驚醒，於躍明白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個竇天龍就在現場！
想通此節，於躍哈哈一笑：“說的也是，不輸不知道疼啊。”
“是啊。”張斌應付一句，沒有接著往下說，他不想求於躍，更不能低三下四，所以適可而止。
打這個電話就是情分，情分到了，結果如何，他張斌就不管了。
這時，於躍的聲音再次傳來。
“既然張總說話了，這樣，我給他讓百分之五十，賭注降低百分之五十，你看滿意不。”
張斌直接愣住了，竇天龍同樣如此。
因為峰迴路轉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
於躍在沒有任何先兆，甚至隱約表達了沒得談的意思基礎上，突然給降價了，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行行行！”張斌連連答應。
還有什麼不同意的？都不用問竇天龍了，媽的這你要是還不同意，你可以去死了！
竇天龍當然不會不同意，甚至欣喜若狂！
這是天大的好事了！
他剛才覺得沒戲了的。
於躍和張斌兩人又很肉麻的客氣恭維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張斌難掩欣喜，他真的覺得這次自己太有面子了。
然後竇天龍各種感恩戴德，說就知道張總言語分量重。
兩人心中都是一陣快慰，然後開始推杯換盞。
這其實是一個三方都受益的決定。
對於竇天龍無需多說了，直接剩下五千萬。
對於張斌來說，首先就是長臉。
於躍是什麼人不用他說，圈子裡都知道的，他不給面子的人多了，包括但不限於大馬哥。
其次是利益，幫竇天龍解決這麼個問題，竇天龍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當然念著自己的好呢，雖然於躍幾句話讓他很沒面子，他縱然省了錢也會繼續討厭於躍，但不妨礙他感激
自己，並在以後的合作中讓利。
對於躍來說，其實這個結果同樣有利。
他一開始確實不打算讓的，開什麼玩笑，老子輸了甘心掏一個億，贏了就打折？當我是傻子啊？
但當他意識到竇天龍親自找到張斌的時候，他的態度變了。
這說明竇天龍很懇切的想降低籌碼，那就意味著這是個大人情。
他也知道竇天龍無論如何不會改變對自己的厭惡，但如果因此能讓張斌有面子，對自己來說就是有利益的。
有的人，感動他需要雪中送炭。於躍自知是沒有什麼能力能給張斌雪中送炭的。
因為張斌很難進雪中，進去了自己也不會送炭，不給他吹空調就不錯了。
那給面子就是感人的事情，他給張斌一個面子，感動他一次，他就會念著自己的好，而且對於有頭有臉的人來說，最喜歡受人恩惠時常感念，以表現自己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所以雖然於躍損失了五千萬，但同樣收穫不菲。
利益有時候不是守恆的，這一次就是三方受益。
戰狼首日破三億的訊息才傳開，才發酵引起震動，接著第二天再次挑戰了人們的神經，以至於讓很多人懷疑，這個市場是不是突然變大了！
第二天，破四億！
兩天，七個多億將近八億的票房讓人一陣恍惚，彷彿這個電影上映不是兩天，而是二十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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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一個不友好的聲音，一個在一片讚歌中另類的聲音終於出現了。
幕後推手自然是王軍的華藝。
名字很大，論戰狼破紀錄成績的背後。
一般來說，帖子都是開篇立意清晰的，但這個帖子最開始卻是誇戰狼。
說這部電影確實還不錯。
但接著，話鋒一轉，這電影縱然不錯，但絕不值這個票房。
然後說這個票房和電影實際的水平是不對等的。
首先，電影是不錯，但有些誇張，感覺吳靖不是特種兵，而是超人！
接著，說過度渲染愛國，看的有點尷尬，相比之下，軍事大業就更加貼近現實，平淡中帶著真諦，不會顯得尷尬。
最後，上升到了靈魂的高度，認為戰狼沒有營養。
過度的追求場面的刺激，過度的誇張打鬥，沒有讓人長時間思考的精神空間。
批判了一番之後，開始分析為何這樣一個電影擁有如此驚人的票房。
結論是兩個字，炒作！
雖然娛樂圈都愛炒作，但大家都知道，網民最討厭的就是炒作。
如果炒作被認定為炒作，就會失去人心。
然後帖子就開始講述戰狼是如何炒作的，如何誘導大眾的。
從宣傳講到了播出後的影評。
直言鋪天蓋地的影評都是誇讚戰狼的，這現象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蒼老師，怎麼可能都是好聲音呢？
原因很簡單，可能寫影評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被春風和戰狼方收買的，為的就是誘導大家，而那些反對的聲音，批判的聲音，都被春風給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