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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沙場點兵

斛律光從開始懷疑高偉的能力,到現在已經完全肯定高偉,不過全盤漢化斛律光真的沒有想那麼遠,不過北周越來越強大倒是真的,不管是兵力動員方面,還是物資充裕方面,北周已經大大領先北齊,這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高偉期待的眼神,斛律光單膝跪地道:“陛下,你講的老臣現在還不懂,不過老臣相信陛下,不流血的變革是不存在的,老臣願意成為陛下手中的刀,讓陛下成為大齊的執刀人”

高偉雙手扶起斛律光勉勵道:“朕不會讓老將軍失望,對你的士兵講話吧,他們在等你”

本來斛律光想把講話的機會讓給高偉,不過高偉拒絕了,不是高緯不願意講,而是時機不成熟,神武帝高歡身受六鎮起義士兵愛戴,士兵們將其視為神明一樣愛戴。

不是吹噓講話得來的,而是一次次帶領士兵們取得勝利得來的,高偉現在已經在修習兵書,相信在不遠的將來,高偉一定能像高歡一樣受士卒擁戴,有千千萬萬士卒願意為其赴死。

斛律光也不推辭,踏上點將臺的最高處,噌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鹿盧劍,指向天空。

“將士們,今天謹以至誠告慰山川神靈

吾今率十五萬雄師

保我大齊祖宗奮力拼殺之基業

遺留我輩之土地,名正言順

鬼哭神飲,決心至堅

吾當誓死不渝

正邪不兩立,古有明訓

生為軍人,死為軍魂

後人視今,亦尤今人之視昔

吾何惴焉!

今周賊來犯,決予痛殲

力盡,以身殉之然吾堅信蒼蒼者天,必佑忠誠,吾人於血戰之際

勝利即在眼前

此誓!

洋洋灑灑一百來字,威武雄壯,祖宗基業不可丟,士卒忠誠不可棄,斛律光講的這套誓詞,是高偉選擇胡璉將軍在194年石牌保衛戰前的祭天誓詞而修改的。

斛律光本身就是大齊的戰神,身受大齊底層士卒的愛戴,配合雄渾霸氣的聲調,硬生生把誓詞吼了了出來。

極具震撼力穿透力,在十萬嚴陣以待的士卒面前,表現的淋漓極致,在有心人特意鼓動下,十萬大齊將士神情激動,喊聲雷動道:“護我大齊,盡誅周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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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士卒同心協力,聲音一次比一次熱烈,鄴城附近的百姓也陸續前來觀看,高偉也沒有阻擋,更有甚者配合喊著“護我大齊,盡誅周賊”的口號。

場面異常熱烈,配合成一曲古代版的軍民魚水情,高偉明白一次盛大閱兵的重要性,它可安定人心壓攝不平,此時的大齊急需一場大勝來慰藉人心。

十萬士卒中也有一小部分的漢人,人稱鄉兵,平常的任務時防盜防賊,戰鬥力相對較弱,是一些農閒自發訓練的農夫組成。

大約有不到一萬人參與,其中也有一部分屬於士族大家的私兵,博陵崔家就貢獻了一千人,就是當夜政變時攻打厙狄伏連府上的私兵。

雖說博陵崔家拒絕了高偉贈與的高官位置,但是高偉也不是白吃白喝之輩。

在當夜抓捕的官員當中,高偉特意挑出五個中郡太守位置,交於崔家家主,讓其挑選族中賢良機智之輩,高偉親自面試之後,安排中郡太守的官職。

結果這件事在山東士族中間激起了驚濤駭浪,範陽盧家,滎陽鄭家紛紛派人來鄴城面見有名的漢人官吏,詢問其中緣由。

期間左丞相趙彥深甚至單獨面見高偉,趁機試探高偉的意思,詢問是否將漢人納入選官的行列中來,高偉也是既不承認也不預設。

只是在趙彥深離開時,高偉輕飄飄道了一句:“漢人也是大齊的子民,在朝堂上當官理所當然,不過眾怒難敵仍需努力,朕覺得這次大戰是個好機會”

越老越成精的趙彥深,當然明白高偉的意思,離開鄴城皇宮後不久,滎陽鄭家,範陽盧家,晉陽王家,以為國赴難為名,開始捐糧捐物,車馬載具一類的軍事物資。

北齊的勳貴勢力最初持歡迎態度,漢人從事生產是早就定下來的規矩,捐錢糧一類的東西也是理所應當的,那是我們鮮卑人在保護你們。

直到博陵崔家的一千漢人私兵加入後,鮮卑的勳貴勢力開始大為不滿,認為生生侵佔到他們鮮卑人的領域,為此不斷上表抗議,請求高偉剝奪他們參軍的權利。

高偉態度強硬,以宜陽戰事危急為由拒絕了,言明一切等打完仗再說。

鮮卑勳貴勢力在斛律光,高長恭一派將領的說服下,暫時停止了上奏,卻公開宣佈道:“種田是漢人的事情,打仗是我們鮮卑人的天職”

北齊的勳貴勢力暗地裡指示麾下的將士,言明這次作戰要打出鮮卑族勇士的風采,莫讓漢人搶了風頭。

對於這件事高偉也是樂見其成,不怕你不拼命,就怕你藏著掖著,故此範陽盧家派出自家子弟組成的五百重甲騎兵,加入到斛律光麾下十萬大軍中。

滎陽鄭家也不堪多讓,也派出商旅護衛組成的一千重甲步兵,其後陸陸續續加入了一些小的士族,數量不等,有五百,三百或者二百,高偉也不嫌棄多多益善。

高偉把漢族士卒單獨編練一軍,選擇的將領是三代都侍奉齊國,驍勇善戰卻忠心耿耿的傅伏。

傅伏是北齊泰安人,熟讀兵法武藝超群,少年時期就隨軍隊作戰,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上百場,立下不少戰功,可謂上年少成名。

歷史上北齊走到窮途末路時,大量的將領“識時務”接受了周武帝的招降,最後周武帝大舉滅齊時,傅伏的兒子在幷州的傅世寬被招降。

周武帝以為手裡有了籌碼,派人送來口信,傅伏不僅不從,他拍著桌子吼道:“我這個不孝子沒有對國盡忠,實在讓人憤怒,你們把他處死吧,好讓天下人都引以為戒!”

等高偉自己來到北齊以後,相比較才能而言,作為皇帝的高偉更欣賞忠心不渝的將軍,在傅伏官位不高時特招其入鄴城。

等到大軍準備妥當之時,特命傅伏擔任漢軍將軍,封安遠將軍,品階正四品,統率近萬漢軍士卒。

場面話說完,戲肉該來了,要想士卒拼命效死,不僅精神上必須抓,物質上也不能落下。

等斛律光講完之後,高偉揮了揮手,幾百個宮中禁衛,兩人一組抬著箱子到點將臺上,兩位禁衛開啟箱子後,順著臺子的邊緣傾洩而下,錢幣如同瀑布一般撒在臺子底下。

十萬將士呼吸急促了起來,紛紛伸長脖子往前看,隊伍的最前列士卒腳步不由地往前移,直到看到禁軍宿衛明晃晃鋼刀才清醒過來。

高偉為了視覺衝擊更大,再次分別揮手兩下,八名禁衛抬著箱子出來,或許是知道裡面的東西後,十萬大軍更加騷動了起來。

四條由錢幣組成的瀑布傾洩而下,大軍更加瘋狂,士卒們眼神迷離,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錢幣小山,形若瘋狂。

高偉認為這還不夠,吩咐身邊新任禁衛統領尉相願道:“把箱子全倒了”尉相願一邊增加阻攔的人手,一邊親自去倒箱子。

在十萬將士的注視下,金塊,珍珠,金手鐲,金佛混在玉石錢幣中,慢慢積沙成塔,化作每個凡人的慾望深淵,似乎在清脆的碰撞聲中吞噬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