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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藍坎回到自己的房間，今晚豪賭一場，已有一百八十億，再加上陸坤輸給他的，足有一百九十八億。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不愁了，這筆資金足夠他搭建起一個龐大的集團勢力了。
可是接下來新的賭局卻讓藍坎為難，足球賽這種東西，他該怎麼操控？
西甲聯賽，遠在萬里之遙，距離明天半夜五點半，他還有二十九個小時做準備。
開啟房間內的電腦，藍坎搜尋起去往馬德里的航班。
“最近的一班是香江到馬德里，兩個小時後起飛，二十六個小時……中途還要停轉。”
“要抓緊時間了，不管怎樣，多派一些外腦、眼球過去。”
藍坎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兩個小時後那趟飛機就要起飛，錯過這一班，外腦就一定趕不上二十九小時後的皇馬VS巴薩了。
“六百個外腦，另加六萬顆眼球，你們立刻趕往香江，務必進入這趟班機。”
藍坎這回是下了血本了，六萬顆眼球一出，自己除了衣服外露出的部分，裡面幾乎全空了，胸腹到盆骨這一片，直接是空蕩蕩的，大腿也瘦得跟竹竿一樣。
六百外腦帶著各自的附屬眼球迅速地飛出酒店，直奔香江國際機場，一路上穿過一切阻礙，走最短的距離。
兩個小時後，這些外腦堪堪來到機場，見到那班飛機已經開始起飛，立刻躥入尾艙，恢復實體後靜靜地藏在尾艙角落，讓飛機帶著它們趕往馬德里。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了，球賽這東西，我還真沒試過怎麼掌控，白天找個足球上試試。”
藍坎是個偽球迷，除了知道一些耳熟能詳的球隊、球星以外，並不熟知球壇的事情。
不過球賽的規則他倒是一清二楚，曾經在大學還踢過兩年。
為了這次的賭局，藍坎又開始查詢所有關於歐洲足壇的資訊，有外腦幫忙記憶，他正在瘋狂地獲取關於足壇的資訊。
……
翌日，澳門某足球場，藍坎坐在輪椅上，由原野、吳天、陸坤三人陪伴來到這裡。
“藍大先生，你怎麼突然想著來踢球？而且你腿怎麼了？”原野跟藍大先生比較熟，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誰見過坐著輪椅來足球場踢球的？
藍坎也不想這樣，問題是派出了六萬顆眼球，他如果不坐著，很容易暴露自己衣服下是空的。
“不必多問，你們會踢球嗎？”
三人面面相覷，踢球誰不會，雖然今晚有球賽，可那是押比分，又不是真的和沈巍踢球，你現在來練習也沒用啊！
這時，足球場外走進來一幫人，他們是藍坎吩咐吳天請來的足球運動員，都是澳門某大學的業餘球隊成員。
每人一天一千塊，讓他們來陪玩。
一千塊陪玩，這種好事自然吸引了一大幫人，仔細一數，足有二十五個。
藍坎眉頭一皺道：“用不著這麼多。”
吳天訕笑道：“我也不清楚藍大先生要做什麼，心想至少也要湊齊一整場比賽的人數吧？”
藍坎撇撇嘴說道：“行吧，你讓他們所有人都待在禁區裡，然後你一個人帶球射門。”
吳天楞道：“我？一個人衝擊二十五人的防線？羅納爾多都做不到啊！”
“讓你踢你就踢，哪那麼多廢話？”藍坎不悅道。
吳天不敢多說，點點頭，抱著球和請來陪玩的人商量去了。
“什麼？你在說笑吧？你一個人踢我們二十五個人？”那個球隊為首的青年驚訝道，一臉你有病的表情。
他的隊員也都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吳天，本來以為他們這麼多人過來，是踢一場娛樂賽，然後把這幾個有錢人加入進去，陪著玩玩。
結果沒想到竟是這麼個鬼要求，讓他們在禁區守著，防禦他一個人的進攻？
“咳咳！錢我給你們，你們按要求來就好！”吳天也尷尬，但藍坎發了話，他不得不從。
反正是我出的錢，你們拿了錢辦事就好！
“行！兄弟們，人家有錢人找樂子呢！咱們拿了錢就陪他們玩玩。”隊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對了，土豪，你想進幾個？”這群球員以為吳天是那種錢多多的土豪，為了體驗球王的感覺，這才請他們來做背景板。
吳天看向藍坎，藍坎板著臉說道：“全力以赴，讓他們盡全力防守！”
隊長聽了，更是啞然失笑，想要嘲諷，又不敢得罪金主，那表情格外詭異。
於是他們二十五個球員分佈在禁區內外，擠得滿滿當當的，還有個守門員戴好裝備，已經站定在球門前。
一場正規的比賽，都不可能有二十五個人守在禁區裡，算上裁判都不行。
吳天放下球，站在距離球門四十米地方，很是尷尬。
“放開了踢！衝上去對著球門狠狠地踢，就當他們不存在！”藍坎發話道。
吳天現在是對藍坎唯命是從，深吸一口氣，趟著皮球就往禁區衝。
剛到禁區附近，那個隊長像一頭獵豹一般衝出，唰得一下從吳天身邊略過，直接截斷了皮球，從吳天腳下奪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搶斷了，您繼續！”
那隊長嘴上說得抱歉，但話裡話外地意思都在嘲諷吳天。
吳天接過隊長穿過來的球，這回乾脆不帶球了，拔腿就射！
在大禁區的球化作一條弧線，直奔球門。
皮球越過幾個人，但因為力度太小，很快就往下落。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找好落點，直接跳起用胸口輕鬆攔下了皮球。
“對不起！對不起！我本能地跳起來了！”那個高壯的後衛也是一副嘲弄地表情道歉道。
接到丟回來的球，吳天感覺臉紅燥燥的，哀求似得看向藍坎。
那意思好像在說：大哥，我這輩子踢得球，還沒人家一天踢得多，你讓我跟他們踢，不是找虐嗎？
藍坎也很鬱悶，他是想試驗一下如何利用眼球來操控比賽。
想操控比賽，那就要能幫助原本進不了的球，進入球門！
也要讓進得去球門的球，進不了球門！
可吳天真得太菜了，帶球離三米，射門半落地。
藍坎倒是想幫他，也無能為力。
“吳天！你不要怕，隨便踢，給我用力地踢！”藍坎怒吼道。
吳天沉默地點點頭，再次把球放到地上。
這裡已經在大禁區邊緣，距離球門十幾米，中間擋著十幾個人，他連守門員都看不清。
“哈！”
吳天用盡全力，踢中皮球，皮球砰得一聲飛起，越過人群朝著球門而去。
防守的球員們沒有去阻攔，只是懶散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球朝球門而去。
藍坎已經在這片區域佈置了三百個外腦，一切資訊都在實時監控，迅速分析出球速、落點、人員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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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計算出，縱使沒有人防守，這個球也會越過球門，踢出邊界。
守門員本來還想擋一擋，可隨後他也察覺出這個球會飛出去，也就原地不動了。
“切，就這臭腳，還踢球呢？要不是有錢拿，我才懶得理你。”
可隨後，守門員就傻眼了，皮球在半空中突然一個詭異的變向，向著右下折射而來，在守門員根本無法反應的時刻，直接鑽進了球門右下角。
“這……香蕉球？”
眾球員都驚訝地看著吳天，而吳天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運氣！肯定是運氣！”
“這傢伙一腳肯定踢瓷了，卻反而狗屎運的進了。”
“就是，那是我們都沒防守，不然我早把球提前摘下來了。”
球員們嘀咕著，根本不相信吳天這人傻錢多的傢伙，能踢出香蕉球。
這當然不是吳天踢的，在皮球即將出界時，三百個外腦排成隊，連綿不斷地砸在皮球上，在觸碰皮球的一瞬間恢復實體，造成物理碰撞。
就像打桌球一般，半空截斷皮球，使其折射進門。
有外腦的資訊分析在，藍坎能提前知道皮球的軌跡路線，讓外腦預先排列好，每一個外腦撞擊的時機都是經過詳細計算的，而這份計算僅僅在一秒鐘之內完成。
藍坎見球進了，先是微微一笑，可隨後有些不滿。
因為防守人員完全是眼睜睜看著球進入的，可如果加入防守干擾呢？這個球還能進嗎？
為了試驗出外腦對於比賽的掌控力度，藍坎需要更詳細的試驗結果。
“吳天！告訴他們，如果防禦了你的射門，全體每人再加一千塊！”
吳天轉達了獎金措施後，那些業餘球員都驚喜交加。
“只要你的射門沒進，我們每人都加一千塊錢是嗎？”
“沒錯！錢不是問題，你們好好防守我就行！”
球員們為了錢，一個個雙眼放光，心想你這個菜鳥，花著錢找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接下來，吳天隨便帶了帶球，就被對方球員逼得沒有射門角度。
無奈之下，隨意踢了一腳，都沒往球門方向去，直接出界了。
藍坎見這球和球門差距甚遠，連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哈哈哈！一千塊了對嗎？”
“這就一千了？”
第二腳，吳天不敢帶球，對著球門就是一腳，球速很慢，一個壯漢直接跳起來用頭一頂，瀟灑地一甩，球就飛出去了。
“兩千了！”
“錢也太好賺了吧！”
“真是人傻錢多啊！”
藍坎在場外看得直搖頭，吳天的球不是被截斷，就是被逼得沒有射門角度。
不知不覺，吳天已經射了十幾腳，那些業餘球員的累計獎金每人已經高達一萬六。
“來來來！土豪，球給你，快踢快踢！”那些球員直接把這當成賺錢的行當了，每次吳天射完，都爭搶著去給吳天撿球，抓緊時間想讓吳天多來幾腳，刷錢。
吳天見這群人把他當傻子一樣耍，心裡非常的鬱悶，也憋著火。
不過踢了這麼多腳，他總算有了點感覺，繞著大禁區跑，找到一個好角度，突施冷箭。
這一腳總算漂亮不少，越過了好幾個防守球員的頭頂，直奔球門而去。
“好！”
藍坎立刻透過外腦計算出，球速尚可，角度略正，會被守門員抱入懷中。
那個守門員也看出了這一點，早就站在落點，就等著球鑽進他懷中呢。
“呼……”
突然！皮球詭異地一飄，劃過一個弧線，朝著遠角而去。
“啊？”
守門員急忙一個虎撲，勉強摸到皮球，卻還是無法阻擋皮球越過門線。
“吼！我進了！我進了！”吳天終於進了一球，興奮地大喊。
球員們看向吳天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白痴。
“不就是進一球嗎？有什麼好激動的？”
“就是，阿廣，你為什麼不把球打出去？剛才你要提前把球打出去，不早就解圍了嗎？”
隊員們責怪守門員阿廣，阿廣也有些尷尬，這種垃圾球都沒防到，太丟臉了，他自認為是輕敵導致的。
吳天進了一球，稍微有點自信了，雖然不知道怎麼進的。
原野在一旁倒是看出了點苗頭，知道定是藍坎動了手腳。
“繼續！”
吳天後面越踢越順，他發現自己只要把球隨意踢到球門前，球自己總會想方設法地進去。
一時間，吳天感覺自己有如神助！射出來的球越發詭異，總能進球。
不是飄出一個S型軌跡，就是明明要打飛機了，還突然從天而降，直落入球門裡。
守門員滿頭大汗，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奇葩地射門。
甚至還有一次明明抱住皮球了，還突然蹦出來，從懷裡漏過去，跟有人推動一般，往球門裡滾。
那些囂張的業餘球員們到後來越來越心驚，跟見鬼一樣看著吳天。
“這人到底會不會踢球？帶球跟狗屎一樣，射門卻極度詭異，怎麼踢怎麼有……”
“我們這麼多人防守一個門，還能讓他進球，真是奇恥大辱！”
“媽的，要是還讓他進球，我們以後都別踢了！”
“小智你幫忙防守高空球！阿飛你幫阿廣守住球門遠角，魯子負責封鎖他的射門角度，其他人組成人牆！小唐跟我上去逼搶他！”隊長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嘲諷吳天了，反而積極調動防線，組織球員佈防。
吳天繞著大禁區帶球，身後追著兩個身強力壯的球員，想要從他腳下搶斷。
他被迫不斷地往底線帶球，眼看著就要帶出去了，情急之下，直接零角度對著球門怒射。
隊長看到這球總算松了口氣，零角度射門，門口跟擺了大巴一樣，能進就真有鬼了！
然而接下來，他們感覺自己真的撞鬼了。
皮球零角度落到小禁區，按理說會直接彈出底線，可皮球沒有，反而是回過頭來，來了一個反向迴旋。
“什麼？你打籃球呢！”
他們從來沒聽說過，皮球射出去，第一落點觸底後，還能往回彈的！
“撲住它！”
兩名球員急忙衝上去想要解圍，可拿球極為靈活，趕在他們解圍前再次觸底。
這是第二落點，正在球門前，守門員面前一米左右。
幫助守門員防守的一個後衛，離著最近，立刻一腳踢上去。
可身子一晃，他竟然踢空了！這關鍵時刻，近在咫尺的一球，竟然沒踢中！
皮球彈起來，剛好越過他的腳，直奔球門而去。
守門員情急之下，一個猛撲，想要抱住這個不聽話的球。
怎料皮球越飄越高，恰好從守門員的手中溜出去，飛過他的頭頂，鑽進了球門。
所有人看著球門裡靜靜躺著的皮球，滿臉喪氣，死寂一片。
“是我們太菜了嗎？還是他太強了？”
“這種射門，我聽都沒聽過。”
藍坎在一旁已經得到足夠的試驗資料，招呼也傻愣著的吳天說道。
“走了！把錢結一下，我們回酒店。”
說完，原野就推著輪椅，送藍坎離開。
吳天直接要來他們隊長的銀行卡號，打了三十萬過去，便要走。
“等等！你這射門，到底是怎麼練的？”隊長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隱世高手。
吳天被看得不好意思，說道：“沒什麼，我就是瞎踢踢。”
說完，撒丫子就跑掉了，出了足球場上了車就走。
留下場上的二十五個業餘球員，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咱們國家，還有這樣的球員？”
“那個輪椅上的人，好像是個教練。”
“天哪，我們今天遇到的事跟做夢一樣。”
“我們說出去有人信嗎？”
“若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信啊！”
“可惜，沒有人拍下來。”
“不行！我要找他拜師！”
當這群人反應過來，衝出足球場後，卻只看到揚長而去的一輛加長雪鐵龍。
所有人都是一臉失望，唯有一個青年認真地記下了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