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小人國三法器中的能源裝置,願望容器無疑也是最需要嚴加看管的。
厄尼相信鄧布利多清楚這一點。
在這種背景下,法器竟然弄丟了,厄尼覺得問題恐怕不是出在玩忽職守等方面。
獲得訊息的當天晚上,厄尼帶著三法器中的‘微縮舞臺’在鳳凰社據點藍房子與鄧布利多見面。
這次,厄尼在藍房子只見到了鄧布利多,其他的鳳凰社成員都不在。
“低估了人的貪婪和無恥程度?”
鄧布利多聞言露出一個苦澀笑容,隨後便將發現失竊的細節講了講。
的確是很無恥,明擺著就是內賊,而這賊賭的就是涉案的皆是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又來自五湖四海,很難不顧體面,以吐真劑之類的辦法來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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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更擔心的是,萬一用了蠻橫手段,仍舊查不出來,怎麼辦?
畢竟吐真劑也是能被意志強大者扛過去的。
更何況,涉及方法,手段多的是。
鄧布利多作為威森加摩首席巫師,就見識過一個小團伙盜竊案。
三人分工明確,一個負責找物,一個負責行竊,一個負責善後。
找物的這個就不說了,就說後兩個。
行竊這位是明著偷,類似於今次的情況。
可這位在行竊前,被善後那位主動下了心理暗示類的咒語,這樣一來,整個偷竊過程,就成為了一種受他人控制的淺記憶。
完成偷竊後,咒語自動解除。連盜竊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賊。
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無論是吐真劑,還是同類魔法,都不能問出真相,只能挖出其對目標物品有覬覦之心。
可好東西誰都喜歡,僅憑‘覬覦’顯然是不能定罪的。
而且,即便允許使用吐真劑,也有嚴格的限定。
以威森加摩為例,就不允許詢問與涉案無關的事。
有不少年輕氣盛的傲羅,就經常為這類事抱怨。
抓捕難,審判難,正義受到了太多規矩教條的束縛,而邪惡卻可以不按規矩出牌,氣人的很。
更多的普通人則認為,能給機構上綱上線,恰恰是文明的體現。
畢竟機構若是變成脫韁野馬,那危害才是不敢想象。
而眼前這個竊案,顯然行竊者也是充分考慮了司法方面的情況。
知曉這案件以涉案人員的身份、必然是國際法庭威森加摩受理。
而從申訴到調查偵破,光是走流程,就耗時不菲,一等二拖三耽擱,天曉得到時候還有沒有機會破案……
“我將‘微縮舞臺’帶來了,希望行竊者使用的封裝容器,沒有高階到能夠斬斷套件之間的聯絡。”
鄧布利多點點頭:“這件事請務必交由我來處理。”
厄尼道:“一起吧,若是物品尚未轉移出去,那麼今晚就應該有結果。”
鄧布利多同意了,不久之後,便對著‘微縮舞臺’施法。
這個術法明顯是沒有經過精簡改良的古代法咒,不但咒語冗長拗口,還要使用魔法材料,儀式感十足,也更具神秘的影音效果,材料自燃,生成的煙霧宛如活物,向撲到‘微縮舞臺’上,繼而改變了顏色,最後又形成一團靈動的光煙。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團光煙,厄尼又一次聯想到了默默然。
或許,默默然的形態,就是超凡之力的基礎具象吧。
偵查之靈,就這麼生成了。
接下來就是排查。
這是個枯燥的重複過程,偵查之靈的感知半徑是三十公裡,若物品不在這個範疇之內,它就不會有任何反應。
而且這個術,類似於DND的魔力僕役,只有施術者本人可以溝通和驅使偵查之靈。
那麼厄尼就只能充當跟班,而沒辦法分頭找。
行動開始之前,厄尼拿出了地圖,進行了簡單的片區劃分,先從可能性最大的大倫敦地區開始。
厄尼琢磨著,若是大倫敦地區沒有收穫,那麼多半是遇到了專業行竊團隊,已經被高效率的轉移出了不列顛。
到時候再想找,不說是大海撈針吧,難度也至少大了一個量級。
接下來就是連續四次幻影移形,搜尋直徑六十公裡,四次下來,大倫敦區已然被覆蓋的差不多了。
心中存著的那點僥倖,越來越少,心情逐漸沉重。
第五次幻影移形。
結束後不久,偵查之靈有了反應,而且是十分活潑的那種,說明目標距離不算遠。
厄尼和鄧布利多互視,都從對方那裡感受到了驚喜振奮的情緒。
厄尼唰的一下展開地圖,掃了兩眼,便道:“看情況多半是4號救助站。”
上次稻草小丑肆虐,數萬人被驚魂詛咒影響。
厄尼不知道具體數字,但清楚這些人被分別安排在六處軍營,救助站就是其臨時稱謂,並且都簡單的踩過盤子,方便不時之需。
今次無疑就用上了。
兩人再次使用幻影移形,再出現,已然在4號救助站的大院內。
偵查之靈愈發顯得活潑,顯然,來對地方了。
厄尼從腰包中摸出兩件隱形衣,其中一件遞給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略一思忖,便接過來,開始穿戴。
隱形衣比隱形咒好的地方,就在於它是法陣的形式維持術法效果的。更複雜,也更穩定,能抵抗一般的反咒。
而具體使用時,鄧布利多發現,厄尼給他的隱形衣明顯是經過了不止一次的改良。
不但款式是更利用行動的法袍,工本投入也更高,法陣疊加,雖然匠氣十足,但效能的確提升了不少。
有了土豪版隱形衣,再加上厄尼提供的自然之子Buff,無聲無形的幽靈效果就有了。
兩人在偵查之靈的指引下,穿廊越室,最後來在一間病房門外。
厄尼脫下隱形衣的兜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以及眼睛。
鄧布利多也脫下兜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厄尼的意思。
厄尼搖身一變,成為樹人形態,手一抖,其中一根手指便像口香糖拉伸般,成了長長的藤蔓。
這藤蔓靈蛇一般從房門的縫隙中鑽入,片刻之後,厄尼用魔杖的前端頂在自己的太陽穴附近,待其微微發光,便點向鄧布利多額頭,事先還用顏表情詢問了一下。
鄧布利多微微點頭,厄尼的魔杖尖這才碰觸。
之後鄧布利多明白了厄尼的計劃。
鄧布利多靜等,而厄尼則再次甩手,左臂的另外四根手指,也化作長藤,而其作用是將這個區域盤纏起來,為的是防止目標透過幻影移行離開。
厄尼的佈置時間略微有些長,花費了接近五分鐘才搞定。
不過,目標在病房中逗留的時間更長。
厄尼和鄧布利多又靜等了將近十分鐘,對方才從房間裡出來。
鄧布利多當即施法:“除你防護!”
這是破法咒,能夠解除盔甲咒之類的魔法保護效果,同時也能令隨身攜帶的法器暫時失靈。
事實證明,厄尼的細心是有意義的,目標身上光芒一閃,證明的確是有法器保護效果被瓦解了。
而厄尼緊跟其後施法“昏昏倒地!”
‘咕咚!’大胖女人直接摔倒,昏死了過去。
厄尼還很靈活的跨步抬手接住了大胖女人手中失落的器物。
與此同時,偵查之靈撲在了這器物上,化光消散了。谷
毫無疑問,這個被套了層殼,外觀大變的物件,就是願望容器。
鄧布利多光注意這一幕了,沒有注意到厄尼隱蔽的用藤蔓之刺扎了大胖女人的脖頸一下。
目標已被放翻,厄尼開始收回藤蔓手指,並粗略的觀察器物,道:“看樣子,已然能加以利用了。”
鄧布利多:“回去再說。”
“去哪兒?我懷疑這是個團伙,說不定這人身上就有定位魔法”
鄧布利多尷尬了:“我的反偵察、反定位思路已經落伍了。”
“那麼,白崖療養中心,您熟吧?”
鄧布利多先是一怔,隨即沉默的點點頭。
之後,他給昏迷中的大胖女人加持了個漂浮咒,隨後才薅住對方的後脖頸,幻影移形離開。
厄尼則在確認沒留下什麼可供追查的線索,才追鄧布利多而去。
多佛白崖,不列顛著名自然景觀。
療養中心就坐落在距之不太遠的一處普通海崖上。
英倫巫師挺喜歡玩這類燈下黑的把戲,距離凡世人煙不太遠,能藉助其交通之便,同時又確保沒多少人會光顧。
自從橡木療養院成立之後,該療養中心便開始空心化,如今已然廢棄了超過半年。
當然,這只是名義上,實際上它已然被轉賣給沙羅克家族了。
沙羅克家族也是28純血家族之一。
只不過,其最後一名男性繼承人,在巫師戰爭期間就身亡了。
以純血家族千百年來彼此通婚的習慣,其他家族自然是能找到流著該家族血脈的巫師的。
但沒人願意去繼承該家族,因為詛咒,也因為窮。
主要是因為詛咒。
據說是某位喜歡海底打撈的家族繼承人,遭遇了沉船詛咒,詛咒效果是不得好死,以及貧困破財。
厄尼利用了這個姓氏,讓其家族的一名啞炮,盤下了療養中心。
本來啞炮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但錢花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實際上也沒花多少錢。
具體原因很現實。
療養中心本來是純血家族們用來研究禁忌魔法的一處平臺。
然而純血家族向來習慣了當蛀蟲,利用公產謀私,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療養中心就屬於英倫巫師圈的一處公產,魔法部所代表的官方,才是該地產的擁有者。
‘瘋子醫生’事件之後,純血家族急著洗地,花錢疏通,按照重要次序,先後拿走不少檔案資料。
然後是魔法部相關部門洗地。能變賣的,基本都變賣了。
最後剩下陳舊破爛的建築框架,成了一塊兒心病。
首先,它畢竟是魔法建築,有著許多於凡人而言危險的超凡概念,並不能交給凡世人去銷燬和清理。
其次,巫師圈的人工金貴,拆除費用不少,魔法部不想花這錢。
第三,維持最起碼的隱藏結界,是有消耗的,這是典型的不良資產。
就連相關部門,也不願以之為名目賺小錢、而背大干係。太容易查,一查一個準。
這個時候有人願意接盤,魔法部自然是開心的。
首先,不良資產丟擲,回收了一部分成本,這是業績。
其次,連受賄帶剋扣,能小賺一筆。
厄尼拿到這處地產後,花錢進行了結構性修繕。
於是鄧布利多現在見到的就是個整潔但空闊森寂的小型建築群。
由於無人打理,其前院明野草橫生、顯給人以荒廢感。
而建築內部,又彌散著特殊的森然氣氛。
這不是什麼自己嚇自己。
而是長期遭受負面情緒能量的侵蝕,形成的一種DeBuff效果。
畢竟這種地方,魔力積鬱,負面情緒結合魔力,是能在物件上形成侵蝕效果的。
相比於凡世的那些有年頭的刑房、刑具,這裡的很多同類物品,明顯更有內味兒。
尤其是對於感知敏銳的巫師們而言,哪怕是粉刷一新,都能感受到那宛如邪神呢喃的汙穢恐怖,更別說厄尼並未粉飾這裡,只是簡單的清理了一下。
從某種角度講,他看重的就是要借用這裡的黑暗氛圍。
能為刑訊提供一個良好的氛圍環境。
沒想到這麼快就利用上了。
不過厄尼並沒有參與審訊。
離開前,他說:“這個團伙顯然既有想法,也不缺行動力。
就衝行事作風,和收集的情緒力量,就不像什麼正經組織。
我目前對跟這樣一個組織互動,完全沒興趣。”
鄧布利多聳眉毛,心說:“就好像我很閒,很樂意處理這些破爛事似的。”……
厄尼返回霍格莫德時,這邊已經是豪雨天降,雨滴子彈大小,砸擊在大地上,在這夜深人靜的時間段,聲勢尤顯巨大。
這景象讓他下意識眉頭蹙起,這兆頭不好。
當然,這純粹就是一種直覺,連他自己都感覺比較‘玄’,卻又是隨著德魯伊深化而顯性的古怪能力,沒有驗證過,不至於篤信,但要說一點不信,那是撒謊,就很糾結。
現在是凌晨兩點,厄尼放棄了繼續修魔法陣,回宿舍睡覺。
第二天早上7點多些自動醒來,精神頭不錯。
窗外,雨仍在下,黑湖的水位都明顯上漲了,城堡各處的花壇裡一片泥流。
糟糕的天氣,尤顯溫暖小窩的可貴,厄尼沒去上課,而是靠著泡病假,在宿舍裡愜意的放懶了一上午。
中午,厄尼獨自跑去秘餐廳。
這裡足夠清淨。
當他心情有些陰鬱時,就不愛應付熱情的小巫師們。
秘餐廳便成了不錯的去處。
如今秘餐廳也進行了一定的妝點,不是厄尼的功勞,而是赫敏他們幹的。
自打某次赫敏他們聊起有求必應屋的傳說,厄尼大嘴巴告之了他們進入有求必應屋的方法,這幾位有空閒便會去那裡尋寶。
秘餐廳就是在這一基礎上,一點點的被妝點出來的。
家俬用品的整體風格堪稱混亂,但赫敏他們喜歡,有成就感。
畢竟經過了他們的挑選和修復。
不過就像許多孩子都沒有長性一般,興頭一過,就棄之如弊屣,最近他們已經很少過來了,他們在忙著玩共濟會專案。
獨自享用了精緻美味的午餐,腿架在桌上,正窩在椅子裡打瞌睡,一聲清亮的鳴叫聲,讓厄尼知道,鄧布利多的魔寵福克斯來了。
拿出特意準備的、來自山口山的火焰蟲招待福克斯,厄尼開啟信箋觀瞧。
同時發現福克斯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貪圖口舌之慾,而是表現的很焦躁。
等看了信上的內容,厄尼知曉了原因,鄧布利多昨夜遭到圍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