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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拼湊

貴族們頓時譁然一片,五個被刺殺的倒黴鬼已經讓他們如驚弓之鳥,現在攝政王一句話就要拉走他們的貼身衛士,簡直是剝奪他們最後的安全感。

立即有人反對道:“公爵大人,刺客的事還沒調查清楚,此時調離我們的護衛,萬一迪菲亞再次發動刺殺,誰來保護我們?”

伯瓦爾看向這名大膽的出頭鳥,“今夜所有人不得回房間,全部留在此處,由皇家禁衛軍統一保護!”

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刺客很難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動襲擊,皇家禁衛軍雖然人不多,但都是精銳,算是比較可靠的力量。

唯一的問題是,貴族們家卷眾多,議政大廳已經沒有空間容留家卷,如果還有隱藏的刺客,留在原房間的他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能被帶入要塞避難的都是貴族們最親密的配偶、子女及親屬,很多人無法接受置他們於危險之下,反對的聲浪再次掀起。

即使攝政王保證也會將家卷們集中起來統一保護,仍有許多人不同意交出自己的私人衛兵。

按照王國的法律,國王也不能隨意剝奪貴族的合法私人武裝,如果強行徵調,只會引起內亂,伯瓦爾正感焦頭爛額,軍情七處的情報如雪中送炭般到來——

“中城監獄暴亂,叛黨溫德索爾正帶著至少兩千罪犯向要塞進軍!”

未免引起更大的恐慌,伯瓦爾宣佈時刻意隱去了索菲亞少校所部叛亂的情報,只與幾個位高權重的貴族分享了真相。

此訊息一出,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大廳整個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伯爵身上,無人不知,患了失心瘋的溫德索爾自始至終只有這一個目標。

美婦人不慌不忙的頓了頓手中的權杖,微笑道:“只不過兩千烏合之眾,只要大家肯借我五百人,我願意親自帶兵擊潰他們!”

傲氣凌雲的女伯爵掃視全場,氣勢驚人,不由令男人們心生羞愧——一個女人就有如此勇氣,他們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實在有點不堪。

女伯爵本就擁簇眾多,手上又有不少貴族的把柄,很快就有原本堅決反對出兵的人願意獻出自己的部分私兵,五百人一刻鍾就湊齊了。

女伯爵如此強的號召力令伯瓦爾心生不忿,但他也只能壓下心頭的不快,乘勢要求其他貴族貢獻力量。

有那些獻出五百人的貴族們開頭,其餘人也無法再完全拒絕攝政王的要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每個人都答應貢獻出自己一半私兵,共千餘人,全部交由維沙克公爵統領。

“維沙克,還有卡特拉娜女士,現以國王的名義,任命你們為本次戰鬥的指揮官,請各自整頓人馬,即刻出發!”

大大小小的貴族們帶入要塞的護衛數量各不相同,多的超過五十之數,少的只有七八人。

要將原本互不統屬的各個小股人馬編組成隊並不容易,好在能被貴族選為貼身護衛的,多是經驗豐富的老戰士,沒費多少時間,兩隊人馬就在要塞的中庭集結完畢。

維沙克公爵提議與女伯爵聯合起來,先消滅暴動的罪犯,然後一起增援港口,女伯爵一口答應。

她有自己的打算:今夜有個非常重要的交易,重要到她一定要親自出面才能放心。

很幸運,這麼快就找到離開暴風要塞的藉口,她現在更是樂得將無聊的戰鬥丟給別人,自己也可以趁機熘走。

“公爵大人,他們都是你的人了,”美婦人一挑細眉,指了指剛剛臨時任命的幾名隊長,“最偉大的戰場都是屬於男人的,我會在後方欣賞您奮戰的英姿!”

稍稍流露出的女人風情令身旁的士兵們心搖目眩,連意志堅定的老兵們都生出為她而戰的衝動,完全忽略了那個在議政大廳中發出豪願的女強人形象。

只有熟悉她強硬做派的維沙克公爵沒有被蠱惑,雖然疑心這個難纏的女人居然如此輕鬆的交出兵權,但還是禮貌的客套道:“您放心吧,尊貴的女士,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有勞您了。”女伯爵微笑著策馬讓開隊伍最前方的位置,抬手做出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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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冷哼一聲,心中瞭然——這個狡詐的女人定是有什麼目的,但現在不是勾心鬥角的時候,於是高聲呼喝著,帶領全軍快步走出要塞正門。

女伯爵帶著幾個隨從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等到無人處,她迅速的下馬,眨眼間就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下,而一名侍女披上寬大的斗篷,爬上女伯爵的馬,裝模作樣的繼續前行。

維沙克公爵根本不曾派人監視女伯爵,心急的他只想著殺敵衛國。

很快就有斥候傳回實時戰報:叛黨已經奪取了教堂區和矮人區之間的橋樑。

聽到這個訊息的公爵立即下令加快行軍速度,要知道,暴風城被城內運河分為六個大區,除了港口和要塞,其他地方只有相鄰的大區之間才有一座橋樑連線交通。

叛黨佔據的這座橋樑無疑是個交通要道,進可從外圍繞過矮人區直達要塞正門,守則可截斷此方向的所有人員流通。

公爵深知其中利害,一方面派人去舊城區求援,另一方面臨時徵調了幾條運河小船,指派一隊弓箭手上船,從水上過去騷擾攻擊。

這些安排能發揮多少作用尚未可知,公爵憂心忡忡的回頭看了眼身後,以他的經驗,這支臨時拼湊的軍隊絕對打不了逆風戰,只希望他的身先士卒能夠讓己方佔據上風。

……

烏納斯此時的心情也是一團糟,雖然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有索菲亞少校做內應,輕鬆佔領腳下的這座重要橋樑,但一停下來,罪犯們就忍不住開始搶劫了。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要守住這裡,等待迪菲亞登陸的主力軍前來,然後合兵一處,一舉攻下暴風要塞。

石橋兩頭各有簡易的防禦工事,巴基爾的罪犯軍守在後方教堂區的橋頭堡,索菲亞的城衛軍則守矮人區這邊。

可是分派完畢後,教堂區橋頭邊的幾家商鋪就遭了殃,忍耐不住的罪犯們破門而入,搶劫殺人搞得雞飛狗跳。

巴基爾根本不想彈壓殺紅了眼的手下們,他甚至有意放縱,讓被囚禁多時的罪犯們盡情發洩情緒,鼓舞士氣,受害者的範圍沿著運河路迅速擴大。

老元帥和索菲亞少校怒不可遏,帶人衝過橋去,親手砍了幾個搶劫犯,差點引起兩邊反目。

好在巴基爾還知道點輕重,害怕打亂了會首的計劃,這才開始狠狠約束手下,他的手段可殘暴多了,抓住幾個帶頭的吊起來瘋狂虐刑,讓他們的慘叫聲遠遠傳出去,許多罪犯被老老實實的抓回來了,但仍有些跑的無影無蹤。

除了這場鬧劇,更讓烏納斯不快的是,回去找矮人大使通訊息的古德帶回了兩個壞消息:

入侵礦道地鐵的娜迦部族在銅須派出大批軍隊後便退走了,但軌道被他們破壞了幾段,一時半會兒疏通不了,麥格尼承諾的鐵爐堡援軍肯定無法及時趕到;

另外,聖騎士捉住的那只小娜迦昨晚突然丟失,看守她的人也說不出所以然,到現在仍沒有絲毫線索。

這麼重要的人質也能搞丟,烏納斯大感矮人不靠譜,但也毫無辦法,只能怪自己所託非人。

奧格-雷山大使還透過古德表示了中立的立場:在鐵爐堡援軍到達前,他不會干涉人類的內戰,況且矮人區的駐軍也只有自保之力。

甚至連古德和他的小隊也被大使召回去了,烏納斯成了光桿一個,只能大罵矮人縮頭烏龜,但是心情差的人不止他一個。

橋面上,溫德索爾元帥緊皺眉頭,看著對岸被暴力摧毀的一排居民大門,沉默了很久,也許他現在已經有點後悔與迪菲亞的這群強盜合作了。

巴基爾在旁邊假惺惺的道歉,烏納斯正準備上前安慰元帥兩句,幾聲空氣的摩擦音突然自空中傳來,然後便是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那是箭頭打在盔甲上的聲音——敵襲!

四五個倒黴蛋被射中盔甲的縫隙,應聲而倒,索菲亞所部的城衛軍非常鎮定,很快就發現水面上的敵人,展開反擊,立即將幾隻前來偷襲小船上的弓手壓制。

對岸的罪犯們則胡亂的大喊大叫了一陣子,才跟隨這邊城衛軍發現水面的敵人,一時之間各種遠端兵器在河上空穿梭而去,幾隻小船很快就被打退。

這時前方的斥候也傳回訊息:有支軍隊正迎面而來,最多半個小時就能抵達這裡。

“什麼旗號,由誰統領?”索菲亞急聲問道。

斥候答道:“沒有統一的旗號,只看盔甲上的家徽,領頭者似乎是維沙克家族的人。”

“沒有統一旗號?!”

“是的,而且他們的武器盔甲也五花八門,看起來並不屬於城中任何建制。”

“瞭解了,去吧,再探再報!”

一旁的巴基爾大笑道:“看樣子只是臨時拼湊的烏合之眾,不足為慮,這一陣先讓給我來,我要砍幾個漂亮的貴族人頭迎接會首!”

他如意算盤打得好,一聽來的不是最精銳的皇家禁衛軍,立刻就想出頭,根本不給其他人商量的機會,轉頭就命令身邊的嘍囉去對面的橋頭傳令。

晃神的老元帥點點頭,只要這些罪犯別再燒殺搶掠平民他就無異議。

索菲亞也沒有拒絕,她心中本就抗拒跟以前的同僚廝殺,雖然臨時換防是大忌,這時也懶的爭辯。

雙方很快調換了防守的橋頭,三人站在橋中央觀戰,烏納斯這才疑惑道:“這個強盜有點意思,居然主動要求戰鬥,不怕損耗自己的兵力。”

“大概是想在範克裡夫面前邀功吧,”索菲亞冷哼一聲,不屑道,“烏合之眾對烏合之眾,有好戲看了。”

老元帥也道:“如果真是維沙克,我們最好不要與他結怨,他是攝政王的人,一向與女伯爵不太對付,我們能避就避,只要守住這座橋就夠了。”

烏納斯聳聳肩,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前方很快就傳來響亮的腳步聲,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對岸的街角出現。

運河岸的石板路只能供兩駕馬車並排行駛,敵人黑壓壓的擠在一起前進,氣勢看起來很強,並沒有烏合之眾的感覺。

為首者是個鎧甲鮮亮的戰士,雙手所持的巨型長柄戰錘分量十足,一般人根本舉不起來,顯示著他高大的身軀蘊含著野獸般的力量。

“是維沙克公爵,”索菲亞觀察敵人各式盔甲上的紋飾,一一辨認道,“還有納貝爾家族的家徽、契可尼家族…我知道了,這些人都是各個貴族的私兵,他們臨時組合起來了。”

老元帥不驚反喜,“看來要塞的兵力捉襟見肘,否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下真有好戲看了,”索菲亞絲毫沒有迪菲亞盟友的覺悟,“這些私兵雖然臨時湊在一起,但個人戰鬥力都不弱,巴基爾是自討苦吃。”

敵人的指揮官沒有多餘的叫陣廢話,直接擺開衝鋒陣,身先士卒的發起攻勢。

橋頭堡中的罪犯軍開弓射箭,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一陣箭雨,互換了零星的傷亡。

維沙克公爵猶如天神般舉著巨錘,狠狠的撞入罪犯軍組成的防禦陣,宣告一場激烈的廝殺正式開始。

巴基爾有手下的三百迪菲亞正式成員為主力,而維沙克公爵身邊的也都是他的嫡系護衛,雙方主力的戰鬥意志都不弱,狹路相逢短兵相接之下,一時戰得難分難解。

巴基爾險險避過砍向自己脖子的刀鋒,一劍刺死身前的敵人,立即有兩把兵刃閃著寒光從不同方向殺來,幸好左右的心腹替他擋下,否則招式用老的他難免要掛彩。

他心中大呼上當,本以為能捏軟柿子,沒想到這麼扎手,他不斷用力拽著身邊的盜賊,將他們向前推去,“都給老子頂上!誰敢後退一步,老子一劍宰了!”他自己卻像腳底生根般,一步也不曾前進。

與此相反,維沙克公爵始終衝殺在第一線,身上厚重的盔甲替他擋下多次致命攻擊,手中的戰錘更是無往不利,幾乎沒有一合之敵,他已經連續擊倒至少十人,幾乎以一人之力撕裂迪菲亞在橋頭的陣型,給私兵們極大的士氣鼓舞。

但盜賊們的韌性超出了維沙克的預估,不斷有悍不畏死的敵人填補上來,身邊的嫡系護衛不斷減員,如果失去了他們的掩護,陷入孤軍作戰的他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倒下的傷者很快就被踐踏致死,由於橋頭道路狹窄,隨著時間流逝,戰場中間的屍體被堆高,雙方稍稍被隔開,激烈的戰鬥等來一個停歇期。

雙方的死傷幾乎對等,但貴族私兵們的士氣更高,因為他們的指揮官親自衝鋒陷陣,而迪菲亞的黑幫頭子卻縮排人群不見蹤影。

但是一鼓作氣沒能打敗敵人,雙方的戰鬥激情在血腥的屍堆前都有所消退,烏合之眾的缺陷體現出來,人心膽寒,士兵們繼續拼殺的勇氣被大大消磨。

迪菲亞的盜賊們呼啦啦的全退到巴基爾身後的石橋上,使戰場中央立刻空出了一大段間隙,幾乎讓出了整個橋頭堡的位置。

維沙克公爵想乘勢追擊只能先清理屍堆,他命令士兵們將自己人的屍體抬到路邊疊起來放好,盜賊們的則全部粗暴的扔下河。

撲通撲通的水聲即令盜賊們憤怒,也讓他們恐懼異常,誰也不想死後還被扔去餵魚。

巴基爾知道,自己現在就算用匕首頂著這群罪犯的後腦勺,他們也不一定願意衝鋒,說不定自己還會吃黑刀子,只能無奈的招呼道:“慢慢有序退回對岸!誰也不準亂跑,跑一個老子殺一個!”

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手上的不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想要有序撤退實在太難了。

罪犯們如蒙大赦,根本顧不上頭目的命令,亂糟糟的一窩蜂向後跑,在本就擁擠的橋上擠作一團。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維沙克公爵見狀大喜,他直接跳上還沒清理完的屍堆,高聲喊道:“停止清理戰場,全速衝鋒!”

痛打喪家之犬的機會就在眼前,貴族私兵們士氣大振,紛紛翻過屍堆,向橋上一團亂麻的敵人發起衝鋒。

巴基爾急得跳腳,如果擋不下這一波次敵人的攻勢,己方很可能完全崩潰,如果潰兵衝擊後方的橋頭,致使石橋丟失,他無法面對即將到來的會首。

“迎戰!都給老子迎戰!”他勐的砍下一名後退者的腦袋,高高的拋起,然後取弩抬手就射死兩個向後逃的人,“誰再後退這就是下場!”

飛揚的鮮血及三條人命一時震住了場面,在巴基爾兇狠的目光下,盜賊們只能轉身應敵。

巴基爾心下叫苦,迫不得已殺自己人祭旗,很容易被手下記恨,現在也只能拼一把命了!

翻過屍堆的貴族私兵們並沒有時間整理隊形,所以顯得有些散亂,但為首者的氣勢依然一往無前。

維沙克公爵早就盯上了巴基爾,當初這個罪犯的通緝令貼的到處都是,幾乎無人不識,他自然也不陌生,迎面就是全力一擊,戰錘帶著一陣狂風撲向巴基爾的門面。

嗤的一聲,巴基爾的短劍劃過錘頭的側面,卸掉了這次重擊,他腳尖忽的旋轉,整個人斜斜的撞入公爵的懷裡,同時捏碎指尖的彈丸,一團黑霧突然炸開,將兩人完全包裹住。

維沙克公爵一時之間不能視物,巴基爾抓住這機會,右手一甩,將袖中的黑色匕首精準的刺入戰士頭盔和胸甲之間的縫隙。

公爵感到脖子一陣刺痛,他勐的偏下腦袋,鼓起岩石般的肌肉將匕首夾的紋絲不動,避免了大動脈被刺破。

他同時丟掉長柄戰錘,狠狠的將近在遲尺的對手抱在懷裡。

巴基爾頓時感覺自己像被兩根粗大的鐵索捆住,四肢動彈不得,身上的皮甲在敵人的力量下就像薄紙,五臟六腑都要被擠壓出身體。

公爵大喝一聲,正要加把力氣將敵人“抱”死,卻感到頭暈目眩——匕首或者黑霧有毒!

他一把丟開巴基爾,踉蹌幾步差點倒下,感到力氣在迅速從身體中熘走,半邊臉都麻痺起來。

巴基爾則直接摔倒在地,咯出一大口鮮血,他的肋骨不知斷了幾根,內臟更是嚴重受損,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雖是兩敗俱傷,但在旁觀者看來,仍能站立的公爵應是勝利者。

公爵身後的士兵們在湧上來,而巴基爾身後的盜賊都在後退。

難道老子今天就要死在這裡嗎?

絕望中,一聲長長的、響亮的號角聲突然從後方響起,將巴基爾從黑暗的邊緣拉回來——那是只屬於會首的號令,它的出現,意味著迪菲亞的主力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