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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破城

轟隆隆隆!

暴風要塞的正門前,迪菲亞的艦炮吞吐著火光,預示著攻城戰正式打響。

炮彈拋射入城,砸在要塞內的各處建築上,石屑紛飛,更令裡邊的人心驚膽戰。

維沙克公爵帶著殘兵敗將逃回要塞後不久,範克裡夫所領的賊軍便暢通無阻的抵達這裡。

暴風要塞是一座城中城,背靠絕壁,三面環水,僅有正門及西邊的小側門兩個入口,高城堅牆,易守難攻。

範克裡夫兵分兩路,同時攻擊兩座城門,正門炮響的同時,西門也爆發出響亮的喊殺聲。

而要塞內的形勢不容樂觀,逃回的私兵們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敗,誇大其詞,將迪菲亞描述的不可戰勝,導致貴族們很是慌亂了一陣子。

如果不是被集中關在議政大廳,恐怕當初鎮壓過石匠起義的貴族中有不少人就要翻牆逃命了。

攝政王不得不下令吊死幾個製造謠言的私兵,才將恐慌暫時止住,但貴族私兵們已經破膽,不堪使用,只能依靠皇家禁衛。

兩千人守兩處城門,還要分兵駐守各處城牆,防止敵人渡水攀爬,伯瓦爾感到捉襟見肘,只有弄清敵人的主攻方向才能有目的的防守。

為此他冒著炮火親自爬上城牆,觀察兩處城門外的敵軍,居高臨下,敵人的兵力分部一目瞭然。

一看之下令他鎮定不少,盜賊軍除了十幾門大炮和簡陋的長梯及索爪,沒有任何大型攻城器械,光憑人堆,沒有十倍以上的兵力差距是不可能攻破要塞的,而迪菲亞的兵力遠遠沒有達到兩萬。

於是他將兩千禁衛分作三股,九百人守敵人主攻的正門,六百人守西側門,剩餘五百人留作預備隊隨機應變,自覺萬無一失。

第一波次的戰鬥情形也跟他預想的幾乎一樣,迪菲亞只是羊攻,在兩邊城門下各丟下十幾具屍體後,很快就退了下去。

而己方只有個位數的傷亡,都是運氣不好,被拋射進來的箭枝射中的倒黴蛋。

敵人並沒有想象中可怕,伯瓦爾信心更足,耐心的等待迪菲亞的第二波進攻。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刻鍾,伯瓦爾心下奇怪,攻城方的進攻間隔不應該太長,一般的攻城策略都是用連綿不斷的一波波攻勢消耗守城方,才能抓住機會登牆破城,範克裡夫不可能連這點軍事常識都不懂。

正疑惑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從西面傳來,腳下隨即感到劇烈的震動,彷彿整座要塞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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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

東倒西歪的衛兵們驚恐的抱頭鼠竄,伯瓦爾不得不大聲喝罵,“全部列隊站好,不是地震!”

確實不是地震,震感很快就減弱消失,但又一聲可怕的悶響在西面響起,那是山崩地裂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伯瓦爾察覺到不妙,當機立斷:“預備營全員出動,跟我來!”

他帶著士兵們向西面狂奔,很快就親眼目睹發生了什麼:亂石之中,有段近三十米長的城牆整個倒塌,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大批敵人正從中湧進來!

這令人震驚的一幕使伯瓦爾渾身麻木,熱血衝額,腦袋根本無法思考,本能讓他發出指令:“衝鋒!堵住缺口!”

五百禁衛跟著他們的主帥一往無前的衝向缺口,第一場短兵相接的戰鬥開始了。

甫一交戰,伯瓦爾就發現這群敵人各個目露兇光、身強力壯,並不是普通嘍囉,皇家禁衛居然被完全擋下,不能前進一步,隨即他醒悟過來:如果他是範克裡夫,也會將最精銳的力量投入到這個缺口。

攝政王全力揮舞著手中的寶劍和鋼盾,連殺數人,但失敗的念頭還是不可抑制的冒出來,怎麼都壓不下去。

怎麼辦?

敵人還在從缺口不斷增加,靠自己和手上這點人是不可能將他們打退的,怎麼辦?

這個問題變成一座沉重的山峰,壓的他喘不過氣,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不願承認的答桉——失去城牆的依託,己方是不可能贏的,大勢已去,要塞守不住了。

“退!”伯瓦爾終於認命,他還不想死,死在這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守護自己最重要的責任。

城牆缺口之外,一隊隊迪菲亞盜賊衝過護城河上臨時鋪就的浮橋,不斷向要塞內殺去。

攝政王退走後,距缺口最近的側西門成為首個被攻擊的目標,禁衛軍很快就支撐不住,他們只有六百人,失去城牆的優勢,被突然入城的迪菲亞強盜們層層包圍,損失過半後只能選擇投降。

西門的城頭很快升起紅色的骷髏旗,城門大開,之前在外羊攻的盜賊們魚貫而入,跟隨著迪菲亞的精銳攻向正門,要塞內的局勢在迅速崩潰。

彭的一聲,議政廳的大門被一股大力勐然推開,渾身血跡的伯瓦爾快步走到王座前,一把抱起在椅子上酣睡的小王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被驚醒的貴族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有個敏銳的小男爵立即嗅到不詳的氣息,追出門去想問個究竟,卻發現在外執勤的皇家衛士正在列隊離開。

男爵徒然生出不祥的預感,大聲問道:“你們去哪?”

一名隊長回過頭,“攝政王有令,全部跟他走。”

“那我們呢?廳中的大人們由誰保護?”

“不知道。”隊長皺皺眉頭,扭頭就走。

男爵雙目一黑,意識到一件殘酷的事實:攝政王已經拋棄他們,一定有極壞的事情發生了。

噩耗很快就傳遍大廳,貴族們驚慌失措的向外逃去,但他們很快就發現,要塞內到處都是迪菲亞的賊軍,兩個出口都被堵死,根本無處可逃。

要麼抵抗致死,要麼趴下投降,宮廷貴族養尊處優的生活令大部分老爺變成軟骨頭,除了當初鎮壓過石匠起義的幾位貴族自忖必死,拼命抵抗外,其他人很快都放下武器。

黎明時分,正門的戰鬥也結束了,迪菲亞大獲全勝,整座要塞完全易手。

“他真的做到了…”

溫德索爾元帥喃喃道,眼中只剩下迷茫,範克裡夫的底牌居然是炸燬城牆,這是之前誰也不曾想到的。

蝴蝶的翅膀真的能扇動一場風暴嗎?

烏納斯無語的看著要塞城頭升起的豔紅骷髏旗——只因自己在黑石深淵提前幾個月救出了溫德索爾元帥,歷史竟然發生了如此重大的改變,這到底是好是壞,他也無從判斷。

這場攻城戰他們完全成了旁觀者,一切像閃電般發生了,要塞被攻破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但讓三人疑惑的是,女伯爵難道也束手就擒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

沒人能回答索菲亞的問題,三人都有些迷茫,好在一名迪菲亞的斥候傳來訊息:範克裡夫邀請老元帥進城。

“走吧,讓我們看看,他到底還會給我們什麼樣的驚喜。”

三人跟著傳令兵一路進入要塞,預想中的燒殺搶掠並沒有發生,幾乎所有人——不管是賊軍還是俘虜,全部集中在要塞中庭。

這裡本就充當著國王閱兵場的功能,所以佔地廣大,只不過閱兵臺上的人由國王和貴族老爺們換成了迪菲亞的頭目。

這些得勝之後的匪徒居然能抑制住奸銀擄掠的慾望,全部集中在這裡,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宣佈。

烏納斯和索菲亞被攔在下面,溫德索爾元帥則被請上閱兵臺,他剛準備發問,範克裡夫卻不理會他,徑自舉起手,大聲下令:“帶進來!”

臺下的盜賊們譁啦啦的後退,讓出一片空地,一大群蓬頭垢面的人被驅趕著,跌跌撞撞的從旁邊的營房區走到閱兵臺下。

男女老少都被塞住嘴巴,反剪雙手,強迫跪在地上,溫德索爾和索菲亞在其中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這些人都是城中的貴族和他們的家卷,足有三四百人。

不詳的陰雲籠罩老元帥的心頭,他忍不住大聲質問:“王子殿下和攝政王呢?還有女伯爵,我沒看到他們,你把這些人帶上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哈哈,”範克裡夫語氣中充滿嘲弄的意味,“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我要終結貴族的統治!”

他不僅在回答元帥的問題,還在向全場宣揚自己的理想:

“兄弟姐們,回想你們曾經遭受過的苦難吧!你們腳下的貴族就是苦難之源!

這個國家在他們的統治下,處處烽煙,天災人禍不曾斷絕,每天都有不可計數的人民投奔於我,為什麼?!因為他們與你們一樣,在王權和貴族的壓迫下無法生存!而我的使命,就是帶領你們終結這一切,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烏納斯聽得目瞪口呆,這傢伙是想發動一場法國大革.命嗎?

“這種話從你這個惡棍口中說出,簡直是無恥至極!”老元帥按捺不住,怒斥道,“你同樣是製造災難的罪犯!”。

“罪犯?不!”範克裡夫的聲音猶如執掌秩序的天神,“我的事業是正義的!”

他繼續向盜賊們鼓動道:“今天,由於你們的奮戰,正義的審判終於得以降臨,復仇的利刃渴望鮮血,只有殺戮的盛宴可令人滿足,兄弟們,”範克裡夫的眼中浮現恐怖的狂熱,“宴會馬上開始!”

殺!殺!殺!

早已飢渴難耐的盜賊們瘋狂的呼喊著,範克裡夫揮揮手,面朝由禁衛軍俘虜組成的人群,“禁衛軍的兄弟們,如果你們也曾受過壓迫,如果你們心中也有仇恨,如果你們身體裡仍然流動著熱血,請拿起武器,這場宴會由你們開啟!”

譁啦啦,一堆染血的兵刃被扔到俘虜們面前,禁衛軍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人敢出頭。

突然一個精壯的小個子禁衛跳了出來,抓起一把寬刃便衝到一名跪地的中年人面前,面目猙獰的大聲控訴道:“奧爾貝伯爵你這個禽獸,今天我就替我妹妹報仇!”他一刀砍在中年人的腦袋上,鮮血四射,濺了他一身。

奧爾貝伯爵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如果沒被堵住嘴巴,他一定會拼命辯解:你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更沒有對你妹妹怎麼樣!

小個子迅速在伯爵脖子上補一刀,徹底結果了這個替罪羊,選擇這個伯爵開刀是有理由的:奧爾貝伯爵風流成性,欺男霸女的惡事做了不少,在暴風城中是個神憎鬼厭的人物。

“禁衛軍的兄弟,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

這名迪菲亞安插入禁衛軍的間諜將手中的寬刃硬塞給另一名俘虜,“庫塔爾兄弟,替你的親人報仇吧!”

這位庫塔爾才是真正的苦主,確實有家人被一名男爵逼債自殺,這時受到鼓動,握緊染血的兵刃就衝到自己的仇人面前。

他一邊激動的控訴著男爵的罪惡,一邊瘋狂的砍殺,直到男爵幾乎變成肉醬才停下來。

有這兩人做先例,地上的幾十把兵器很快全被禁衛軍俘虜們撿起,真正的有仇只是少數——貴族老爺們平日高高在上,一些無意的舉動也會欺辱到這些小兵,但即使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現場的極端氛圍下,也被迅速擴大為血海深仇。

“你去幹什麼?你跟貴族又沒仇?”有人拉住身邊的戰友,低聲道。

“蠢貨,你還沒看出來嗎?現在不砍人一會兒就等著被人砍吧!”

“什麼意思?”

“他們連貴族俘虜都不留,還會留我們嗎?現在不交投名狀,等會兒就是一個死。”

“你居然怕死?我們皇家禁衛的榮譽和誓言你都忘光了?”

“別跟我提這些廢話,你看看臺上,連溫德索爾元帥也投降了,還要什麼狗屁榮譽?”

“……”

牙齒、匕首、刀劍、指甲…,虛偽的復仇者們用所能用到的任何手段,盡情的發洩仇恨,不管物件是否已經是具不能動的屍體。

不管是投機也好,真情實感也罷,被俘的千多名禁衛軍大半都出了手,雖然很多人只是象徵性的拿刀捅兩下屍體。

臺上的老元帥被幾名盜賊頭目牢牢按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場暴行上演。

烏納斯用力拉住索菲亞,防止女騎士做出過激行為。

“放開我,我不會衝動行事。”女騎士面無表情,但握緊的拳頭出賣了她不平靜的心緒。

“真是瘋子,”烏納斯小聲道,“有些貴族固然可恨,但活著還能作人質,死了就一錢不值了,而且他們的家卷中定有很多無辜者,範克裡夫圖一時爽快,早晚自食其果。”

女騎士道:“瘋子與夢想家有時只有一線之隔,範克裡夫不是圖一時之快,我看到他眼中散發的光,他是認真的。”

烏納斯瞪大眼睛,“你不會被他洗腦了吧,你好像也是貴族?”

“正因為我是貴族,所以見多了貴族間的醜惡,”女騎士不置可否,“不管認不認同範克裡夫的想法,元帥和我們都已經被綁在了他的戰車上。”

邀請他們三人前來觀看這場殺戮的用心確實險惡,在外人看來,他們是板上釘釘的同謀,自然也要對這場屠殺負責。

烏納斯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只在乎一件事,女伯爵哪兒去了?”

“這個問題我也正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