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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逼宮

“克蕾莎?”烏納斯回過頭,只見矇頭蓋面的另一個“自己”正怒氣衝衝的看著他。

路易莎不解道:“你是克蕾莎?”

她難以想象自己的守護英靈怎麼變成一個藏頭露尾的男人。

“是我,殿下,”克蕾莎對自己的契主躬身行禮,“我暫時變成這樣了,但我仍是您的守護者,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嗯…”路易莎愣了一下,烏納斯稍作解釋,她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那你為什麼要反對我和騎士先生結、結婚呢?”

“您還不知道吧?殿下,他現在只剩五年壽命了,怎麼可能給您後半生的幸福?”

“什麼?!”路易莎驚呼一聲,憂色立即爬上眉頭,焦急的問道:“真的嗎?烏納斯?”

烏納斯只有點點頭:“很可能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路易莎上前緊緊抱住聖騎士,不知所措的哭起來。

烏納斯摸摸她柔順的頭髮,“但是你放心,我不會隨波逐流的接受這個命運,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活下去。”

“嗯!”路易莎突然抬起頭,溢滿淚水的雙眼熠熠生光,“我相信你!”

克蕾莎勸道:“殿下,您的婚事五年後再決定也不遲……”

“不!我現在就要嫁給騎士先生!”

“殿下,您要想清楚,如果五年後他死了,您……”

“我已經決定了。”路易莎堅定道,人生能有幾個五年,女人的青春尤其寶貴,就算真的只有五年,也足夠了。

克蕾莎怒道:“不可理喻!”教會聖女的職階註定與男女之情絕緣,她理解不了公主的心意。

而且說到底,她也只是個百年前的老古董,地位與蓋爾一樣,都是高階侍衛罷了,根本無權干涉公主的婚姻。

“不理你!”路易莎對克蕾莎做了個鬼臉,拉起聖騎士的手,“我們走吧!”

“殿下!”

克蕾莎想阻攔兩人,卻被蓋爾擋住,“這個傷員就交給你了,幫他再找個牧師吧。”

克蕾莎瞄了一眼躺在行軍床上的昏迷傷者,無奈的低嘆一聲,“不用了,我也能治療他。”

烏納斯被路易莎拉著在帳篷間穿行,問道:“我們去哪?”

“去找莫妮娜主教,讓她給我們主、主持婚禮。”說到最後,路易莎小臉通紅。

烏納斯指指身邊川流不息的傷兵和醫療者,“這會兒她定然很忙,我們也不急於一時,現在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要事與你說。”

“好、好的,去我的房間吧。”路易莎說完這話臉更紅了。

大教堂的人給路易莎這樣的志願牧師安置了一個還不錯的房間,就在正廳側部,兩人和追上來的蓋爾很快抵達房間。

“我為二位守門。”蓋爾一臉嚴肅,大煞風景。

路易莎氣惱的推門而入,不理會忠心的侍衛長。

烏納斯關好門,上前拉住未婚妻的手,溫存了一小會後,開門見山道:“我希望你能公開真正的身份。”

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勐的抬起頭,“什麼?為什麼?”

烏納斯想了一下,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來教堂當志願者?”

“我看見他們發的佈告,為了幫忙救治更多人,所以決定來了,我做的不對嗎?”

“很對,這幾天你救了多少人。”

“有二十四個呢,哎呀,第二十五個被你打斷了。”路易莎這才想起被她拋下的可憐傷員。

“一位牧師,拼盡全力,幾天時間也只能救治二十幾個人,而一位統治者,釋出一道正確的命令,就能拯救成千上萬的人民,路易莎,你可以成為一名拯救千百人的統治者。”

“我、我不行的,我從來沒有關心過國家大事,而且,洛丹倫已經……”家族中有另一個男性繼承人,路易莎從沒被當做統治者培養,她會是個合格的貴夫人,而非治理國家的王者。

“放心吧,有我在,我會全力幫助你、輔左你,洛丹倫將在你我的手中再次復興!”

“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遠離那些紛爭,去過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幸福生活呢?”路易莎不想再陷入任何有關洛丹倫的漩渦,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忘掉過去的痛苦。

“也許過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會被毀滅,何談幸福生活?我不是危言聳聽,因為我知道很多不可言說的秘密。”

這個世界的歷史因為他的到來已經發生重大改變,烏納斯無法預測未來會怎樣,所以只能選擇一條路——抗爭到底。

他捧起公主殿下的臉龐,堅定的看著她那雙彷徨的眼睛,想將勇氣注入她的心靈,“別再逃避了,路易莎,面對你的傷口,正視它、戰勝它,你才能真正的快樂起來!”

“我……”路易莎知道聖騎士說的是事實,鬱結於心的悲傷和痛苦不會因為自己的逃避而消散,但她仍吐不出答應的字眼。

“請相信我。”

烏納斯看著她無助的眼神,忍不住俯下頭……

“唔唔”公主驚訝的發出嗚咽聲,卻沒有反抗,很快便沉浸在那無盡的溫柔之中。

……

日上中天,薩德侯爵府外,圍了一大圈人,幾乎將周圍的街道擠滿,他們大多身材高大,淺發碧眼,這是很明顯的北方人特徵。

一群匆匆路過的行人中有人奇道:“薩德侯爵府不是前幾天才被查抄過嗎?又出了什麼事?”

“你連這也不知道?我問你,今早最大的新聞是什麼,”

“洛丹倫倖存的公主?”有人恍然大悟,“難道她就住在這裡?”

“沒錯,你看那些人,都是從北邊流亡過來的洛丹倫窮鬼,聽了訊息後都往這聚了,也許是想向他們的公主殿下討口飯吃?”

這尖酸刻薄的言論惹來一片怒目而視,這路人縮了縮腦袋,灰熘熘的快步逃走了,否則以北方人兇悍的性格,他免不了得挨幾下揍。

這時,一隊盔甲鮮明的城衛軍踏馬而來,驅開了侯爵府前的圍觀群眾,並將大門嚴密保護起來。

領頭的是名英姿颯爽的女騎士,稍作通報,便與幾個隨從被迎入府內。

“索菲亞少校,別來無恙。”烏納斯在庭院中迎接來客。

女騎士卻沒心情寒暄,話中帶氣道:“這麼重要的訊息你居然隱瞞到現在!烏納斯騎士,我不知道是否還能再信任你。”

烏納斯打個哈哈,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入內詳談。”

“國王陛下是否有答覆?我們什麼時候入宮?”剛入坐,烏納斯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索菲亞反問道:“佳麗亞殿下呢?”

隨她同來的三人也道:“溫德索爾元帥派我們前來,必須親眼見到公主殿下。”

烏納斯看到女騎士使過來的眼色,恍然大悟,原來是要驗明正身。

這幾個隨從看裝扮一點也不像索菲亞麾下的軍官,可能是宮內的人,被派來識別佳麗亞身份的。

這也無可厚非,烏納斯馬上支使守在門外的部下,去將女主人請過來。

不一會兒,路易莎便在夜月、佩蕾拉、蓋爾及克蕾莎的簇擁下現身。

換下逃亡的日子中幾年不變的深色長袍,穿上了由佩蕾拉推薦的精靈裁縫店織就的禮裙,精緻的鏤空花紋將路易莎顯得高貴而典雅,略顯紅潤的臉頰更是襯托出新婚給她帶來的活力。

屋內幾人連忙站起來,在索菲亞和三名鑑定者的目瞪口呆下,洛丹倫公主徑直走到聖騎士身邊,親密的挽住他的手臂,“我親愛的烏納斯,我來了,你看新的禮服怎麼樣?”

“美極了,我的公主殿下。”烏納斯真心讚美道。

索菲亞失禮的指著聖騎士,結巴道:“你、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

昨日教堂談話後,烏納斯和路易莎當晚就悄悄結婚了。

見證者只有一位教堂的老年牧師、蓋爾及克蕾莎——生米煮成熟飯,她再想反對也沒用。

婚禮簡陋到極致,但兩人卻很滿足,就像每一對新婚夫婦,開始了甜蜜的夫妻生活。

經過一夜的開導,路易莎終於答應了公開身份,雖然仍有些不想面對,但她突然有了丈夫作依靠,很多事更願意做一名追隨者。

於是烏納斯一早就給政務廳發了一道公開函,以洛丹倫公主的名義,要求面見暴風的國王陛下。

這樣爆炸性的訊息瞬間引燃全城,當年阿爾薩斯弒父屠城是一場閃電戰,洛丹倫的上層人物幾乎沒有逃過的,一夜全滅,誰也沒料到,王子的姐姐居然仍在世。

暴風城中有很多流亡的洛丹倫遺民,大部分在這裡的日子過得並不好,許多人心系故鄉,所以一得到公主的訊息,便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

再加上看熱鬧的本地居民,一下把烏納斯一眾暫住的侯爵府前擠個水洩不通,直到索菲亞帶著衛兵到來。

三名隨從互相對視幾眼,各自暗暗點頭,他們都是曾經出使北方的宮廷人,見過米奈希爾王室的官員,可以確定眼前的就是佳麗亞本人。

索菲亞還震驚於剛剛聽到的婚訊,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新認識的戰友居然是米奈希爾的女婿,一時對怎麼改變稱呼犯了難。

一般來說,公主的丈夫如果地位較低,都會被王室冊封一個公爵或親王的頭銜,以便配得上公主高貴的身份,但這兩人秘密結婚,洛丹倫又國滅,肯定是沒有冊封儀式的。

繼續稱呼騎士似乎不夠尊敬,叫別的又沒有依據,索菲亞的腦袋徹底走神了。

“陛下的答覆是什麼?”烏納斯再次問道。

索菲亞轉醒過來,“沒有答覆。”

“一個字也沒有?”

“沒有,”索菲亞眼中同樣透著失望,略顯不敬的道,“我看除了小王子和攝政王的訊息,現在的國王陛下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冬!”烏納斯重錘桌面表示不滿,路易莎反倒輕拍他的肩膀安慰,更應該感到傷心和憤怒的應該是她才對——泰瑞納斯二世對瓦裡安有幾乎難以報答的大恩,現在輪到他的女兒落難了,居然被如此忽視。

“我立即回去覆命,”索菲亞連忙補救道,“等我訊息,也許陛下會有新指示。”

公主的身份被來人確定了,也許真有轉機,但烏納斯不敢太過樂觀,瓦裡安軟弱的這個人格不值得信任。

“不用等了,準備馬車,我們一起去要塞!”

……

暴風城的統治者蜷縮在床頭,一動也不動,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鎖鏈纏住全身,使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明明心裡清楚的知道,外面有那麼多重要的事務需要他這位國王親自處理,但他就是難以跨出這間臥房的大門。

母親病重垂危時絕望的眼神,父親被刺後的彌留之際、妻子被暴民砸成重傷時的奄奄一息,令他無比恐懼的回憶不斷在腦中閃現,引導著他想象著最害怕的場景——視若珍寶的兒子慘死在刀劍之下。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穿上盔甲拿起武器,不顧一切拼了命的去尋找兒子的蹤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是現在的自己,為什麼連出門的勇氣也沒有?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廢人了?

他無法解答。

自我懷疑和自我責備混雜著悲傷和恐懼,給這個軟弱的靈魂施加了一道沉重的枷鎖,使他只能躲在被子裡逃避現實,無法主動面對任何人和事。

“叩叩叩!”令人厭煩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瓦裡安捂住耳朵,大聲斥道:“滾開!我不見任何人!”

門外的僕人這次卻沒有被嚇走,驚慌失措的聲音傳入:“陛下,不好了,米奈希爾公主硬衝進來了!”

瓦裡安驚坐而起,雙手驚慌的抱住腦袋,瘋狂的亂抓頭髮,根本不知所措。

“轟”的一聲巨響,是寢宮的外門被撞開的聲音,瓦裡安嚇的渾身一抖,尖叫道:“攔住她!”

無人應答,幾聲慘呼和重物落地的聲音後,門外一時安靜,瓦裡安緊緊捂住雙耳,把自己縮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躲過門外的不速之客。

烏納斯甩了甩拳頭,對一臉責怪的老元帥聳聳肩——一路闖進宮,有老元帥壓陣,各處關卡的衛兵都不敢造次,只有國王臥室外的這幾個僕從和侍衛上前阻攔,他只好用拳頭給這幾個傢伙一點教訓。

“我們絕不會傷害國王,”老元帥對倒地不起的幾人安撫道,“但我想各位都應該清楚,暴風城的形勢已經不容許陛下繼續躲在這裡,我們今天必須面見陛下!”

烏納斯心中暗笑,半個小時前元帥還堅決反對硬闖,現在居然用他的說辭來為自己辯解。

他帶著公主隨索菲亞一同抵達要塞後,馬上要求將訊息傳進宮,但仍舊沒有得到答覆,擺在他面前的只剩一條路——強闖禁宮。

在答應不使用武力後,老元帥才勉強同意,他原本將希望寄託在吉安娜身上,但同樣作為國王好友的米奈希爾公主也被拒之門外,吉安娜很可能同樣無能為力。

烏納斯看出老元帥的猶豫,一番力勸加上各種承諾,才把元帥“忽悠”上船了。

“瓦裡安陛下,我是洛丹倫的佳麗亞-米奈希爾,您不記得我了嗎?”

在聖騎士的鼓勵下,路易莎大聲對臥房內喊道。

半晌,無人回應。

路易莎尷尬的苦笑,委屈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她沒想到,即便到了這麼近的地方,瓦裡安依然不願理會她,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無情無義的人了?

老元帥上前叩門,“陛下,您在嗎?”

“沒用的,我說過了,陛下不會見你們。”趴在地上的一名僕人低聲道。

如他所說,臥室內仍舊沒有迴音。

烏納斯上前勐捶房門,冬鼕鼕的巨響震的整間房子彷彿發生地震,屋內傳出一聲略顯驚慌的低呼。

“不要這樣無禮!”老元帥連忙制止。

烏納斯攤手,“我只想試試裡面有沒有人。”

老元帥大聲向門內道:“陛下,今天請無論如何見我們一面,否則我們不會離開!”

渾厚的嗓音傳遞出堅定的意志,屋內的國王陛下知道這次無法再逃避,對自己無能的怒火給了他些許勇氣,過了一會兒終於回應道:“近日來我身體不適,一切事務都交給溫德索爾元帥主持。”

老元帥失望一嘆,他最希望的還是國王親自出面,沒想到仍舊是一樣的答桉。

“那就請陛下親手簽發授權令,並將國王的印章賜予我。”

屋內的國王又沉默了,雖然是懦弱的人格,但帝王心術牢牢的紮根於他心中——失去了貴族院的鉗制,將國家大權交給一個並不親近的外姓人,這是瓦裡安深感不安的。

一方面不敢承擔責任,另一方面又不願完全放權,這種矛盾在有缺陷的人格身上表露無疑。

王家印章是非常敏感的物品,搞不好就變成政變篡權,溫德索爾也不便強逼,他將榮譽看的比生命更寶貴,不允許自己的名譽沾上汙點。

但就此退去今天的冒險就是一場空,突破口還是得在公主身上。

烏納斯對路易莎使了個眼色,她提起精神,默記了一下聖騎士教給她的臺詞,略帶斥責的直呼其名道:“瓦裡安,當初我父親收留了國破家亡的你,並視你為子,我的王弟視你為兄長,我也把你當做另一個哥哥,米奈希爾一族對你有多大的恩情,你都忘了嗎?你真的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

“我——”

無顏面對你。

佳麗亞、佳麗亞。

瓦裡安腦中浮現出那個美麗高貴的公主殿下,還有她提到的洛丹倫國王及王子,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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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中被獸人摧毀的暴風城,就是在洛丹倫主導的聯盟大力援助下,才重建成功的。

這其中泰瑞納斯二世力排眾議,舉全聯盟之力幫助暴風城,對瓦裡安有復國之恩。

“如果你不願出來見我,”路易莎在聖騎士的眼神支援下,強硬道,“我只有進來見你了!”

“我要開門了!”烏納斯豎起三根手指,大聲數道:“三!”

老元帥瞪大眼睛,想上前制止聖騎士,但被強硬的推開——烏納斯早已打定主意。

“二!”

屋內傳出一聲噪音。

“一!”

烏納斯閃電般出腳,卡察一聲門鎖斷裂,猶如藝術凋刻的房門被踹出一個大洞,兩扇門轟然洞開。

國王的臥室中居然散發著一股黴味,烏納斯快速掃一眼,沒看見瓦裡安的身影,只有床側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敞開著。

他連忙奔上陽臺,還是無人,向下一看,一個裹著被單的人影正躺在下面花園的草地上——瓦裡安居然跳樓了?

好在國王的臥室只在三樓,烏納斯連忙飛下去,掀開被單,只見裡邊的男人雙眉緊皺、頭髮凌亂,憔悴的面孔滿臉鬍鬚,雙手正抱著被摔骨折的大腿,整個身體因痛苦顫抖著,卻不敢發出呻吟。

混賬!

烏納斯心中大罵,今天的事傳出去,他和路易莎就成了逼國王跳樓的元兇,一定會遭到暴風人的譴責,當然,瓦裡安也會因這麼丟人的事聲威大減。

他連忙將瓦裡安攔腰提起,奮身一縱,飛回了三樓的陽臺,整個來回只用了區區數秒,跟著他入室的老元帥才剛走到玻璃門邊。

溫德索爾瞪大眼睛,顧不上指責亂來的聖騎士,連忙回頭,指示侍衛關上房門。

路易莎一臉驚嚇的呆在床邊,忙道:“我、我先來看看。”

烏納斯的治療術在神聖之書的增幅下,比初學者的路易莎還強,但治療骨折需要正骨技術,這方面他比路易莎差遠了。

“是否要請牧師?”老元帥猶豫不定,他最希望的就是公主能治好國王,然後當跳樓的事沒發生過,但萬一出問題,給國王的腿留下永久性的創傷,他也難辭其咎。

“去請吧,這件事壓不住,”烏納斯知道對方的所思所想,“我飛下去時被花園裡的人看到了。”

王家御花園日常都有園丁和侍衛駐留,國王臥室下的區域更是重中之重,雖只有短短數秒,但瓦裡安跳樓和烏納斯撈人的經過必然被人看到了。

老元帥頓時如聞噩耗,怒道:“你!你說這件事怎麼收場!?哎——”

聖騎士騙他逼宮,又亂踹國王臥室的行為已經把他架上了大逆不道之罪,事已至此,老元帥既憤怒又無奈。

“走一步看一步,”烏納斯卻鎮定自若,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國王,“不管怎樣,總算是見到他了吧?”

老元帥又嘆口氣,瓦裡安的狼狽樣令他心痛不已,是什麼讓那個英姿勃發的王者變作如今的頹唐模樣呢?

訊息果然傳的很快,不僅大教堂派來一位主教牧師,法師院的老熟人奧因克也來了,同來的還有軍情七處現在的代理負責人——一名疤臉軍官。

出了這事,大家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但無人敢問責溫德索爾——老元帥剛立下拯救暴風城的大功,現在又手握城衛軍,城中地位比他高的人幾乎沒有。

治療很快就結束了,傷勢並不嚴重,那名主教施法完畢後,叮囑道:“應該沒有大礙了,陛下只需臥床修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先前被烏納斯揍趴下的僕從這時狗仗人勢,盯著聖騎士幾人道:“聽到主教大人的話沒有,你們都退下,陛下需要靜養!”

無人挪步,好不容易見到瓦裡安,他們不可能被一個僕人趕走。

疤臉軍官率先發難,矛頭直指聖騎士和溫德索爾,“陛下到底是怎麼從陽臺摔下的,這件事必須先調查清楚!”

這可是謀殺國王的罪名,準備上任的特務頭子急於立功立威,居然想致兩人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