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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拼鬥

一盞茶時間後。

寧平飛逃的身影在一出平原上,停了下來,看著自己面前,那攔住去路的李禪和向姓金丹老者二人,他的面色陰沉無比,只欲滴出水來。

“哈哈,小子,你怎麼不跑了。”李禪看著寧平抑鬱的臉色,卻是露出暢快的笑容,似乎就連因為此次密謀失敗而陰鷙的心情,也好了幾分,他看著寧平,繼續道:“上次你運氣好,恰巧遇上那幾名金丹大戰,才讓你撿了一面,沒想到你賊心不死,又來破壞我的好事,看樣子,留你不得。”

“哼,就憑你。”寧平聞言,卻看了他旁邊那向姓金丹一眼,口中冷哼道:“你也就靠著有一位金丹祖師做後臺,這才敢如此囂張,若是單打獨鬥,我豈會怕你,我當初在那錢家密堡,能殺你一次,現在照樣也能殺你。”

“呵呵!”那李禪聽了寧平這激將法一般的話語,卻只是面容平淡的一聲譏刺,道:“你也休要用這激將法,你所有的依仗,我也知道,不就是那金色剪刀靈器和那豹形傀儡,上次要不是因為你偷襲,你以為你能夠那般輕易逃離。”

寧平也知道,自己那激將法太過低劣,只怕對方不一定上當,而聽到那李禪冷笑話語,他心中也是一沉,正苦思對策,就聽那李禪又道:“也罷,既然你如此說,我就讓向老在一邊看著,我和你一對一的,這樣,也讓你能輸的心服口服。”

李禪說完,就對那向姓金丹道:“向老,你等會不必出手,且在一邊看著吧。”

“這……少主……”向姓金丹有幾分遲疑。

那李禪卻是淡笑道:“向老放心,你就在一邊為我掠陣就好,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晾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況且,有你這位結丹初期巔峰的祖師在旁邊看護,我又能有什麼危險。我也正好試驗一下,父親為我煉製那件魔寶的威力。”

向姓金丹老者原本有些擔憂,可看到李禪目光中那貓戲老鼠的戲謔神色,也倒是沒有在遲疑的退到一邊,在這位少主身邊許久,他也知道自家這位少主的一些特殊癖好,其最喜歡都就是將一些實力不如他的修士吊著玩,先給他們一些希望,將他們戲耍一番後,再以雷霆手段將其滅殺,往往如此,那些修士臨死前那種從天堂到地獄,希望破滅的絕望眼神,卻讓這位少主樂此不疲。

“好了,小子,現在向老只是在一邊看著,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李禪一臉笑意的看著寧平。

寧平雖然不知道這位少主那些古怪癖好,可見此情形,也露出一絲輕鬆神態,聽到那李禪話語,他也不回答,衣袖一展間,就有一道金芒飛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那李禪面門。

寧平這也只是試探,利用金色剪刀靈器攻擊,實施偷襲,滿以為以這金色剪刀極品靈器的威力,迅捷如電,那李禪即便有什麼秘法抵禦,也要如同上次一般,難以招架。

沒想到那金光剛剛近到對方身尺,李禪周身多了一件法器,此法器類似盾牌,血紅色,呈三面,旋轉護住其周身。

任憑寧平的金色剪刀化為金絲,圓轉如意,上下飛舞,可那密不透風的攻擊,沒有攻擊成功,反而此次被那血色護盾上釋放而出的血色電弧電擊而回,靈性都有所損失,幸虧剪刀是極品靈器,可以自行回覆。

李禪見此,戲謔道:“幾年沒見,你真是一點都不長記性,你以為,當初吃了你的虧,我會沒有防備。為了剋制你這剪刀靈器,我特意找到我父親,讓其專門煉製了這件雷公鐺法器,就是為了剋制你這剪刀靈器。”

寧平不死心,金色剪刀化為細絲攻擊,都無濟於事,那位李嬋也是自信看著寧平攻擊,不相信這位昔日的手下敗將能夠翻盤。

那邊,攻擊了好一會,寧平似乎有些慌亂,將身上一堆靈符都哪裡出去,可火球冰劍打在血盾上,沒有任何效果,只留下一堆火花。

寧平見此,好像真的慌亂,摸出符紙之時,還掏出一張抹布,寧平似乎也愣了一下,趕忙將其扔了,李禪見此,知道寧平已經心慌了,越發得意,他最喜歡看的,就是將別人一點點玩死。

而寧平也越發慌亂,最後就連土牆符都拿了出來,在其身邊圍著一層土牆,李禪越發得意,他認為,寧平就是走了狗屎運,上次他就將寧平逼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要不是遇上那些結丹大戰,他早就將寧平擊殺了。

只是他沒有看到,寧平藉助那些靈符的火球,冰劍的火光,卻將那抹布扔在了地下。

而見久攻無果,寧平也似乎有些著急了,最後,就見他一咬牙,似乎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突然在儲物袋上一拍,取出一個玉盒,撕去玉盒上的封印靈符,輕輕開啟,露出裡面一張紫光繚繞的符紙,可以看到,那符紙中央,一個紫光熠熠的小錘圖案。

這正是寧平在靈犀堡地下,從那秦尊儒手中得來的,那張原本屬於吳慧兒此女的紫電錘符寶。

這件符寶,寧平一共就用過一次,那還是在那西北之地,遇上那西北狂魔雷不動時候,此刻面對這李禪,寧平的卻是將其也拿了出來。

“符寶,還是雷電屬性的符寶?”李禪見此,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卻依然面露飢色,道:“一枚符寶,也倒是了不起。這就是你壓箱底的手段,不過,這還不夠看。”

李禪冷笑間,寧平已經催發了那符寶,就見半空中,一個紫光閃爍的巨錘浮現而出,上面一股淡淡的法寶威壓,十分驚人。

可那李禪的面色,卻依然如常,不是他自大,而是因為自己這件雷公鐺是北邙宮傳承幾種築基期魔寶中,最厲害的一種,更何況還是由其父親這位元嬰期的北邙宮宮主耗費心血練成,防禦力驚人,遠超普通的極品靈器,除非是真正的法寶,否則就連符寶都能抵禦。

果然,就如同他所想那邊,那紫色符寶如同泰山壓頂一般,一次次落下,發出叮叮噹噹的巨響,待得周圍土石崩裂,直接將那一小片斷崖轟平了一半,可那符寶下面,李禪依然神色自若,周身那三面血色護盾上下游走,將其周身死死護住,任憑那符寶威勢驚人,可也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終於,那半空中小錘在一聲嗚咽後,化為虛影消失不見,而寧平手中那紫色符紙,也無火自燃,化為灰燼。

寧平見此,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那李禪似乎也有些無奈,寧平就看到其目露兇光,從腰間摸出一個血紅色,如同鑿子一般的法器,看著寧平道:“小子,看樣子你就這麼點攻擊手段了,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就看我……”

“等等,誰說我沒有其他東西了,我還有一枚威力更大符寶,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抵擋。”眼看那李禪想要出手,寧平立刻出聲道。

話落,他就看到寧平一模衣袖,從裡面取出一張淡黃色的符紙,那符紙外貌平平無奇,上面也沒有任何靈壓。

可隨著寧平口中低低幾句咒語,就見他頭頂上方,風雲變幻,一柄翠綠色的仙劍,慢慢浮現而出,上面仙氣岸然,靈力威壓都遠超剛剛那紫電錘符寶。

“哦,你還有這一張符寶,一個築基期修士,能夠同時拿出兩枚符寶,你倒是也真了不起。”李禪淡淡笑著,停下手中動作,其看了一眼那威壓十足的仙劍,目光淡然,似乎對於那半空中的翠綠仙劍,並沒在意。

連帶那邊的向姓金丹老者,見到寧平拿出的這翠綠仙劍符寶,也沒有任何在意,在剛剛寧平第一次拿出那紫電錘符寶時,他還吃了一驚,生怕那李禪有什麼損失,可當看到那威勢驚人的紫電錘符寶,對那李禪沒有造成絲毫傷害後,他也就放心下來了。

原先他還有些擔憂,現在想來,那雷公鐺魔寶不愧是北邙宮內威名遠揚的魔寶,還有宮主親自煉製,威力加強版,這區區仙劍符寶,那就更是不足為慮。

向姓金丹老者已經能夠想象到,等會兒那位築基期的小輩,看到仙劍攻擊絲毫無用,再次消耗一張壓箱底的符寶後,那種絕望到極致的表情,這正是那李禪希望看到的。

對此,向姓金丹目光中,還露出一抹笑意。

就見那場中,李禪面色淡然的一笑,道:“好,小子,既然你還有符寶,那本少主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把握好了。”

李禪說著,手掌一縮,就收回了手中的血紅色鑿子法器,似乎想要再次硬抗寧平符寶威力,寧平見此,神色亦是鬆懈了一下,只就在此時手掌剛剛縮回,李禪嘴角卻是突然換做一抹殘忍的笑意。

下一刻,就看到其衣袖內,那血紅色的鑿子法器血光一閃,直直激射向對面寧平方向。

這其實才是李禪的真正威力,他看似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模樣,可能在北邙宮那等妖邪內成長,豈能沒有什麼心機。

剛剛硬接寧平符寶一擊,其實也只是這李禪的策略,因為身上有魔寶防禦,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危險,他才故意讓寧平攻擊,沒有還手。

等寧平第二次取出符寶,再次攻擊時候,李禪亦是做出一番瞧不起模樣,似乎準備硬接這一攻擊,實際上他卻是將全部法力,都注入了那血紅色法器內,猛然激射而出,突其不意。

他那個血紅色鑿子法器,有個名字,喚作噬靈鑽,乃是北邙宮內一種歹毒魔寶,品質直追極品靈器,特別其頂部還鑲嵌有一顆嗜血珠,此珠最善吸取他人精血法力,一旦被其打入體內,頃刻之間,就會被吸乾全部精血法力而亡。

這些年來,李禪就是靠著這一魔寶偷襲,每每在其他人都以為他不削出手時,突施辣手,殺死了諸多敵人,而那些敵人,每每被殺死之前,都是一副吃驚錯愕模樣。

似乎不敢相信,這位高高在上的北邙宮少主,真會做那種偷襲的下作行為。

而他們這種表情,也往往讓李禪興奮無比,那位向姓金丹老者,就是知道李禪會突然出手,才沒有阻止,在他看來,寧平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是他們太過自信,因為就憑李禪手中的兩件魔寶,一攻一守,面對築基期修士,天生就是已經處於不敗之地,哪怕對方擁有符寶都無濟於事,除非,對方能夠施展真正的法寶一擊,那又怎麼可能。

築基期修士,想要催發法寶,簡直痴人說夢,除非對方身上有金丹修士分魂附體,可有向姓金丹在旁邊,分魂附體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發生。

只是,就在這向姓金丹和李禪都以為,大局在握之時,變故突生,李禪速度快,可寧平比他更快。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砰砰砰數聲,寧平頭頂,半空中倏然同時浮現出四件法寶,飛速向最中央聚集,最後化為一抹璀璨之極的光劍,直直擊向李禪。

這一切電光火石,當李禪看到寧平頭頂散發靈壓的光劍披落,那李禪釋放而出的噬靈鑽法器,迎上那劍光,咔嚓一下就化為兩截,崩飛開來。

那劍光不止,繼續下落,這一下,可大大出乎了那李禪和向姓金丹的預料,李禪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他倒是想施展那種身化血霧的魔功,可在半空中那光劍的強大威壓下,他一身修為都沒法運轉如意,根本施展不開。

好在他在關鍵時刻一身爆吼,似乎用了什麼神通,只見其周身三面小盾突然血光一閃,瞬間三化六,六化十二,最終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光盾,那光盾內,隱隱約約一尊玄龜虛影在咆哮。

只可惜,這小盾在玄奇,也是法器一流,威能完全與法寶不可相比,寧平如今以四件法寶合力,施展而出的神鬼八劍圖,已經有了真正法寶一半的威能,這小盾魔寶豈能阻擋。

聽可擦一聲,那能夠抵擋寧平金色剪刀靈器的血盾,連帶那玄龜虛影,都在這驚天光劍向,瞬間佈滿無數裂痕。

“小輩,大膽……”

那邊的金丹修士,也似被這個突然反轉吃了一驚,眼看著那沖天光劍披向那李嬋,顧不得其他,隨手一擊血芒激射向寧平,繼而他趕忙飛身相救,他雖然是金丹期,可倉促之下,根本沒有防禦,直接被那光劍一擊,連同李禪一起,被斬入地底,那光劍餘威不知,在那地上展出一道數十丈寬的巨大裂縫,還向外延伸。

“噗嗤……”

一身悶哼,寧平吐出一口鮮血,剛剛那向姓金丹隨手一擊,寧平儘管已經防禦全開,可還是被那一擊血芒擊打得胸口凹陷下去一塊,他只感覺五臟都已經移位,而且那一擊中還蘊含強大的震盪效果,寧平周身經脈,在那一擊之下,就已經有大半破碎,要不是他體內經脈經歷上次變故後,唄變得藕斷絲連,只怕就要被這一擊打得連法力都動彈不得。

不過,即便如此,他周身法力也遲滯大半,根本難以如原來一般,運轉自如。

雖然身受重傷,可寧平卻不敢耽擱,只來得及看了那巨大裂縫一眼,他就趕忙收了地下陣圖,整個人身上雷光一閃,瞬間消失不見。

他這一次與那位北邙宮少主也是相互算計,若不是他棋高一著,能夠藉助八劍圖的陣法之力,強行催發相當於法寶的大半威力,只怕這一次,死得就是他了。

再次現身,寧平已經在不遠處,剛剛現身,他就忍不住吐一口鮮血,剛剛被結丹一擊,讓他受傷不清,每次調動法力,都困難無比。

只是不等他有其他反應,就有數十名血衣修士,在那位只剩獨臂的築基修士餘慶帶領下,阻住了其去路,看到寧平,餘慶睚眥欲裂,惡狠狠道:“是你,沒想到你居然看穿了我的佈置,還一路尾隨,破壞了少主的密謀,今天我決計不能放你走。”

他話語剛說完,就見後面方向,一道驚人靈壓升起,寧平認出,那正是那位金丹修士的氣息,寧平見此,大駭,看著面前數十人,目光不善。

這時候,那些血衣修士放出身上飛叉法器,攻擊向寧平,寧平見此,突然張口一聲呼嘯,隨著他嘯聲,有無數金色氣劍,從其口中噴出,鋪天蓋地,激射向前方,那些血衣修士,包括那餘慶,都沒有料到寧平有如此一手,沒有防備,身體瞬間被劍氣貫穿,出現一個個窟窿。

片刻之間,前方已經沒有一名站立的修士。

而寧平也根本來不及看這些人死活,感受著後方越來越近的暴虐氣息,他身上電弧一閃,再次遠遁而去。

如此,一連逃了一個時辰,寧平突然停下,繼而一拍腰間某只靈獸袋,小青那青色的身影立刻從中飛出,它看著周圍環境,忍不住發出一聲興奮啼叫。

寧平一縱身,跳到其背上,同時用神識傳言,讓它趕快飛頓,小青亦是感受到了後方隱隱的恐怖氣息,也是嚇了一跳,繼而它額頭上肉瘤上電弧噼啪一聲響動,雙翅一展,就向遠方竄去。

小青似乎在靈獸袋內待久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勁,這一放出來,立刻使勁撒歡,雙翅連展間,風雷齊動,加之天賦異稟,同樣的雷音遁術,比起寧平自己的施展起來,還要快上一分,如此一直飛躍了兩個多時辰,竟硬生生將那背後追擊的結丹祖師,都拉開了一段距離。

過程中,寧平則一直盤坐在小青背上,手掌心各自握著兩枚雷光閃閃的雷屬性靈石,開始回覆體內蟲雲身上的雷電靈力。

待得寧平恢復大半靈力,他感覺到小青背上已經汗漬累累,就連啼叫之聲,也有些有氣無力了。

寧平見此,趕忙將小青收回靈獸袋內,同時往裡面塞了幾粒飼靈丸和雷屬性靈石,囑咐它趕快回覆實力,寧平自己,則體內雷光一閃,一對光翼若隱若現間,又一次向前狂奔而去……

如此來來回回,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寧平與小青不停輪換趕路,也幸虧寧平一路上,給自己和小青各自服下了一顆回春丹,才堅持了下來,始終沒有讓那向姓金丹老者追上,只是距離越來越近,讓他心膽俱裂。

眼看要被追上,突然前面幾道熟悉的氣息前來。

寧平大喜過望,趕忙迎了上去,那後面追著的暴虐氣息,感受到那幾道氣息,亦是一頓,隨即飛速離去。

見如此情況,那來的五道氣息內,分出兩道,追向那人而去,只留下三道,向著寧平而來,近了寧平才看出,領頭的那身影,正是那位當初帶他們前來這金鼓原戰場的陳祖師,兩位兩個身影,一高一矮,寧平卻不認識,眾人著,不見了那白髮婦人,顯然是去追那北邙宮金丹去了。

寧平見到三人,立刻心神一鬆,見三人靠近,他馬上上前,恭恭敬敬道:“弟子寧平,叩見三位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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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平說完,一彎腰,就準備對陳祖師等人行禮,只是他這一動作,牽動傷勢,他本來被那金丹修士一擊,身受重傷,又強行催動雷音遁術,身體超負荷,此刻放鬆下去,再也堅持不住。立刻悶哼一聲,下一刻,身上卻是湧出一陣陣痛處,讓他直接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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