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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潮汐

連續三天,也倒是風平浪靜,這幾天,寧平也是曉行夜宿。

從長興島到三仙島這一段海路,處於星源宮範圍內,海天之間的各處島嶼,在長興島內都有地圖標明,十塊靈石就能買到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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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平手中這一份乃是當初從星海樓內購買得來,上面不但將星源宮範圍內的所有海島都做了標記,其中更是詳細註明了各處海島是否有修士或者家族勢力佔據,各個勢力的來歷以及組成,都有一段不小的記錄,雖然這份玉簡足足標價上百靈石,但在寧平看來,倒也是物超所值。

就這樣,寧平按照地圖,選定了一條前往三仙島的路線,這路線不遠不近,特意避開了那些大型海船的出行路徑,卻也說不上偏僻,路程也不遠不近。

主要是寧平計算了自己的飛行速度,以及金船航速和各處島嶼間距等三項條件,他白天操縱金船航行,自己在金船上打坐,到了傍晚,太陽落山之前,就會收起金船,御使法器,全力飛行半個時辰,就會到達一處海島,作為夜間休息所在。

這樣一來,哪怕有修士與他順路,甚至金船航速,航線都相同,可最後半個時辰的全力飛行,也能保證將目的地拉開,而且寧平在過程中也會神識全開,在選定的島嶼周邊探查,但凡有修士的氣息,他都會立刻放棄,另尋他島。

寧平如此,其實也算是謹慎過了頭,哪怕這外海修仙界修仙實力遠超衛州,可在長興島這種遠離核心的外圍的海域,以他本身修為,外加分魂半步金丹的實力,已經是了不得的存在。

簡單拿那三仙島來說,不過是三位金丹修士佔據的海島,就敢明目張膽打出三仙島的名號,偌大名頭,卻無人敢質疑,已經說明這片外圍海域的整體實力。

與外海深處,風急浪湧,到處是千萬丈海溝,深不見底不同,這長興島所在範圍內,海水的深度最多也不過數千丈,幾乎很少看到上萬丈的深淵,這種深度,金丹修士若是不惜法力,直接潛入海底,在海床上徒步都是可以,甚至築基期修士,也能藉助一些輔助法器,在海底肆意漫遊。

這種情況,要是在外海深處,那就和找死無虞,哪怕你有辦法潛入海底,可也要小心謹慎,一不小心從那處坑窪裡躥出幾隻築基海獸,甚至是堪比金丹期的海妖,都是可能。

就寧平看到的一些文獻記載,這種情況不在少數,甚至一些成名的修士,都有可能失落在某一次入海探險的途中。

其中最出名的事蹟是一位叫做覆海散人的金丹後期修士,據說此人精通水火雙屬性的強大功法,雖是散修,但一身實力卻是冠絕群倫,少有敵手,因為其一手翻雲覆雨,焚天煮海的成名絕技,故而被人尊為覆海散人,因為藝高人膽大,此人時常一個人出沒於外海深處,肆無忌憚,最終陰溝裡翻船,被吞沒於一次深海獸潮之內,屍骨無存,只留下殘破的本命法寶與儲物袋,被人搶奪,引起了好大一番動靜。

因為那次動靜太大,最後還是星源宮出手壓制了風波,而那覆海散人的傳承,聽說也被星源宮收錄,成為了其深厚底蘊的一部分。

前人用鮮血書就的經驗在前,寧平可不敢絲毫大意,自然得小心再小心,畢竟他一個半步金丹的修士,只要花費百年時間積累,將金丹補全,就能成為叱吒風雲、稱尊做祖的金丹存在,遠大前程,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了。

奈何寧平儘管小心翼翼,避開了一切有可能的麻煩,可俗話說得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禍他是避過了,可天災卻是難躲。

要說這到底是外海,與衛州本土卻是不同,這外海到處是海,平時雖然風平浪靜,可最怕的就是兩種,那就是風暴和潮汐。

風暴,就是大風天氣,這外海的大風都是無常,經常是起於瞬間,然後鋪天蓋地,席捲千百丈的風浪撲面而來,面對這種大風,寧平那艘金船自然是沒有任何抵禦能力,只能隨波逐流,寧平自己,倒是可以御使法器,騰空而起,並不懼怕,可海路漫漫,時時刻刻運轉法力,卻不是明智之舉,深海下說不定就還有什麼危險潛伏。

至於第二種潮汐,那就是海水的漲落,在白天的稱潮,夜間的稱汐,總稱“潮汐”。一般每日漲落兩次,早晚各一次。

寧平原來也有耳聞,但是感觸並不深,只是這次外出,他發現這外海的潮漲潮落卻十分恐怖,寧平就曾經在某處小島上棲息,沒想到半夜驚醒,發現海水竟然漫上了半山腰,足足上漲了數百丈,直到天明才慢慢下落。

對於這種情況,寧平也倒是看過一些記述,有些人猜測說是深海處的巨妖作祟,甚至也有人指名道姓說,這是深海龍宮內的真龍翻身,說是那真龍就在深海某處沉睡,他每天都會打兩個哈欠,然後伸展身體,早晚各一次,也就造成了潮汐現象。

這就讓他有些難以理解了,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湖泊,而是一整片無邊無垠的汪洋大海,數百丈起落,這得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能夠做到。

另一種普遍的說法,認為“海潮是日出日落所激盪而成的”,因為日升日落,造成了每天兩次的海潮。

寧平思考後,倒是感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至於後面那個,他感覺就沒有什麼道理了,因為就他幾次遇到,這潮漲潮落的時間,似乎是不固定的,若是因為日出日落,那麼海潮每天的推漲都應該有固定的時間才對。

在寧平看來,那個將潮漲潮落與日出日落對應,就太牽強附會了,相比較而言,前面那個真龍翻身,倒更靠譜許多。

畢竟一條堪比仙人的真龍,有再難以置信的神奇偉力,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說得通的。

而就寧平所知,在大部分修士認知中,對於潮汐現象,也是相信前者居多,而對後者嗤之以鼻。

寧平這次也是運氣太差,好容易外出一次,居然就遇上了罕見的大潮。

那日他正在趕路,遠遠就看到水天一線間,呈現出一個細小的白點,轉眼間變成了一縷銀線,並伴隨著一陣陣悶雷般的潮聲,白線翻滾而至。

幾乎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洶湧澎湃的潮水已呼嘯而來,潮峰高達近千丈,後浪趕前浪,一層疊一層,宛如一條長長的白色帶子,大有排山倒海之勢。

頃刻之間,寧平前方,就出現一道巨大的水牆,遮天蔽日,壓迫而來,與之相比,寧平那十餘丈的金船,就如同滄海一粟,渺小至極,寧平反應算是不慢了,急忙將金船收起,就準備御使法器逃離,可他身形剛剛起來,一個洶湧浪頭拍下,期間恐怖巨力,哪怕他一個修行者,也是難以抵擋,直接被拍回了浪潮之內。

那巨潮一浪高過一浪,期間暗流湧動,寧平被捲入其中,一時半刻,居然也是掙脫不得,好在他本身防禦法術不俗,一被捲入浪潮內,就施展凝煞成罡的防禦,一圈圈五色光圈包裹下,寧平的身形在浪潮中隨波逐流。

期間,也有一些體型龐大的低階海獸,裹挾在海潮中,乘機大肆獵殺捕食,也有些不開眼的妖獸,張著血盆大口向他撲來,卻都被他用金色剪刀靈器輕鬆滅殺,但隨著海潮洶湧,被裹挾的妖獸越來越多,寧平的消耗,也在不斷加大。

也虧得他法力渾厚,又有分魂作為依託,才在數個時辰後,漂流到了一處無名荒島,才施展全力,掙脫浪潮束縛,成功在那海島登陸。

寧平也是松了一口氣,幸虧這是在海域外圍,經過星源宮數千年的治理,捕殺,很難遺留下什麼存在威脅的高階海獸,否則即便是他,也難以輕鬆脫身。

窺一班而知全豹,由此也是可以想象外海深處的恐怖,若是身處那種環境,又遇上這種浪潮被困住,來得可就不是這些小魚小蝦,也難怪許多長興島修士,談海色變,寧願窩在長興島這種資源貧瘠的外圍淺水海域,不願意離開。

寧平眼前這處島嶼,說是荒島,其實海島頗大,足有數十裡範圍,海島上草木蔥翠,只可惜,一波浪潮下,許多山石草木都被摧殘一空。

索性這海島足有上千丈,巨峰聳立,寧平幾大步飛躍到一處山巔,在上面尋了一處直通山腹的洞穴,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好幾日,每天都是陰雨連綿,浪潮洶湧,期間還有風暴肆虐,將這荒島都摧殘了一遍,除了崩碎的山石,倒伏的草木,已經看不到什麼完好地方。

看著這滿目瘡痍,寧平倒也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外海之內,明明有無數島嶼,可為什麼幾乎沒有凡人棲息,而是都蜂蛹在一些修仙島嶼上,造成一副仙凡雜居的擁擠狀態,面對這等恐怖天災,若是沒有修仙之士庇佑,只怕生存下去,都是一大難題,更遑論還有那些深海內的妖獸威脅。

連續十多日後,這風雨總算是落下帷幕,天邊也出現了晚霞,預示著暴風雨的過去。

寧平站立山間,極目遠眺,手中那種一份地圖玉簡,這幾日來,他已經依靠地圖玉簡,找到了這處海島的位置,剛剛又重新規劃了路徑,準備明日一早,就重新啟程。

遠眺數息時間,寧平就收回目光,準備進入後方洞穴休息,可這時,他卻感覺什麼,再次往天邊絢麗的晚霞方向看了幾眼,隨即身形飄忽幾下,竟慢慢消失,最終與周圍草木融為一體。

而就在寧平隱藏起來不久,就見天邊方向,那絢麗的晚霞處,突然分裂處幾道霞光,向著這處荒島方向,就直直飛掠而來。

待得近了一些,才發現那霞光中,居然是一個個人影,人影一共兩波,前面兩人,後面則有六七人,一追一逃。

很快,他們就到了那荒島上空,似乎只是路過,兩撥人都沒有下落意思,直直就飛掠過半個海島,遁光也並沒有停止。

只是這時,那前面飛逃的人影中,一人卻是突然哎呀一聲,隨即直直墜落而下。

“舟兒?”

見那人影落下,另一個飛逃的人影驚呼一聲,遁光一轉,突然直墮而落,終於是在那前面身影將要墜地之際,拉住了對方,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這時候才看到,那兩個人影,一男一女,男的是個二十餘歲歲的青年,身著白衣,面容俊秀,臉色有些發白。

女子比他小一些,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一襲綠衣,包子小臉,雙丫髻,模樣十分俏麗,只是那女子似乎受了傷,左肩下嫣紅一片,染紅了一片衣襟,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舟兒,你……你怎麼了,有沒有事?”剛剛落下,那男子立刻抱住女子,關切詢問道。

“公……公子,我沒事,別管我,你……你快走,不要讓他們抓……抓……”女子面容慘白,呼吸急促,語聲清脆,又帶著絲絲綿柔無力,似乎亦是強弩之末。

男子聞言,卻搖搖頭,道:“舟兒,都是我,要不是我,王老他們不會隕落,你也不會受傷,你放心,你是為了我才會受傷的,我絕對不會放下你的。你放心,我已經發了傳送訊息,我姐姐知道了,一定會讓人來接應我們的,我們只要”

說著,少年面色堅定,一催手中的火紅飛劍,就準備待了女子一起離開。

可就在這時,就聽刷刷數聲,就見五道人影,就已經將他們圍住。

寧平隱藏在山腰,距離此地尚有數里距離,可以他的神識,卻是將這些人的樣貌都是盡收眼底。

只見這五人,一個個根發須白,老態龍鍾,年歲似乎不小,不過實力卻都不能讓人小覷,竟然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

其中最高的兩人,一人手持硃紅色龍頭柺杖,一人手持兩柄古戈,赫然都已經是築基九層的圓滿之境。

剩下三人,一人手持一條密佈刀刃的軟鞭,一人手拿鬼頭大刀,修為都在築基八層左右。

最後一人修為最低,只有築基七層,堪堪到達後期之境,其雙手掌心卻漂浮著兩把黑黝黝的無柄小刀,看樣子應該是少有的飛刀型法器。

那五人出現,立刻各執一方,也不知他們修煉有什麼特殊功法,亦或者是某種合擊型別的法陣,反正寧平就看到,幾人一出現,體內立刻就閃爍其一道道符文路線,符文線條相互之間,勾連在一起,光線橫平豎直,呈井字型排列,幾乎瞬間,就形成一座數十丈大小的光陣,將那一男一女圍在其中。

這光陣也不知有什麼神異,寧平就看到,那青年手中,原本已經光芒大赤,漂浮在二人足底,將兩人託浮而起的飛劍,突然嗚咽一聲,隨即叮噹落地,而那青年身上,原本閃爍的法力波動,也在頃刻之間,被光陣壓制回去,沒了法力維繫,二人的身體重重落地。

不過,那青年似乎心性定力不錯,在將少女扶起後,露出若有所思,看著周圍幾人道:“這是五仙困靈陣,若我沒猜錯,幾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棋仙島傲家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