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我們護龍衛動手，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想死！”
馬曉志這兇狠的一喊，不光是給周瓊喊醒酒了，就連周圍的人臉色也都不好看了。
“我乃馬曉志，如今是護龍衛頭目，你若是不服，來護龍衛營房找我，帶上你家的狗奴才，我好好陪你玩玩。”馬曉志出手狠辣的又補了兩腳，隨即命人帶著黃震跨步離開了雍城衙門。
……
營地轅門前，李肆雙手負後，靜靜的望著街道。
如果沒有黃震之事的話，他此刻的心境應該是靜靜蟄伏，不慌不忙與嫪毐這大boss試探幾手，可此刻的他卻殺心頓起，有一種要力戰天下的思緒在遊走。
甚至心理都有一些潛意識的行為在勸說著他開殺，對整個雍城衙門上下動手，對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實行最兇狠的報復。
他急迫的想要冷靜下來，不斷的勸說著自己，痛苦不堪。
可當他看見馬曉志帶人歸來，黃震被攙扶下馬車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見了。
曾幾何時，李肆剛剛成立護龍衛時，護龍衛還名聲不顯，黃震就跟在他身邊，圓滑的幫他處理這一些瑣事，以免他得罪人。
護龍衛可以沒有馬曉志，也可以為沒有小桂子和魏老三，但是絕對不能沒有黃震。
正因為有黃震這樣不那麼純粹的人在，護龍衛才能愈發變強，在朝堂中遊刃有餘。
是啊，李肆早就習慣了有黃震的存在，在生死一瞬間，他才真正的明白，原來黃震對自己而言這麼重要。
李肆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雙手不知所措的想要去攙扶黃震，可又怕碰到黃震的傷口。
“哎，昏過去了。”馬曉志輕聲嘆息了一聲。
一刻鍾後，臥房內。
魏老三和馬曉志還有三五名護龍衛心腹都靜坐黃震身旁，看著他神志都有些不清，眉頭緊鎖的昏迷。
眾人心如刀割的同時，怒火也在直線上升。
可至少還有理智，因為在馬曉志的口中他們也知道了此事的嚴重性，參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普遍官位不高，但全在雍城要害部門。
現在正是護龍衛和嫪毐對弈的時候，要是找麻煩，那不是把他們都推向嫪毐那邊？
你玩硬的，人家直接投靠嫪毐。
你要找證據，那根本不可能，事發這麼多天了，行兇的死士要麼是被滅口了，要麼早就離開雍城了。
所以，一時間眾人還是很犯難的，有一種有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
就在李肆進屋的那一瞬間，眾人就圍了上去，事無巨細的全部說了一遍。
一行人說了一遍，幾乎沒有什麼好消息，而李肆卻都沒有在意，甚至都沒仔細聽。
他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黃震的面前，把臉藏在雙手之間，動作輕緩的揉著腦門。
“你看，你不在，我遇到事了都沒人商量。”
李肆的話很輕，可黃震卻醒了，就是這麼神奇，好似兩人之間有感應一般。
黃震好似喝醉一般的睜開了眼睛，神志依舊還是不太清楚，給人一種迷迷糊糊的感覺。
“大人，你……你終於來了……咱家的兄弟沒了……都沒了。”黃震聲音沙啞無比的泣聲說道。
李肆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到了雍城才知道你們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報仇，報仇啊！兄弟們死的太冤枉了。”黃震不顧身體的虛弱，不停地嘶吼著。
“我都記著呢！安心，休息。”
李肆一字一頓的安撫著黃震，話語擲地有聲，十分有力。
說完，黃震再次睡去，他太虛弱了，而李肆也衝著眾人勾了勾手示意出去說，別打擾黃震休息。
營地內寧靜而祥和，可配上這麼一群殺氣騰騰的大男人就不那麼應景了，感覺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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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衝誰動手？誰都有嫌疑在幕後推動這一切，現在是亂拳要打老師傅，玩陰的本是我們擅長的，現在他們去玩起來了，看來都是想坐山觀虎鬥啊！”
馬曉志詢問著李肆，他很瞭解李肆，知道李肆是不會顧及那麼多的，報仇是一定的。
李肆雙手負後，環視了一圈眾人，隨即面色一正，眼睛瞪得溜圓，義正言辭的回道：“都有嫌疑是吧，那就都給我幹了，一個不留，我要讓雍城內所有人都知道，我李肆的人，誰也碰不得，那個敢碰，我就要那個死！我不在乎他是幾品大員，有多少人馬？殺，全部給我殺了。”
“那……那也得說先衝著誰動手啊！”馬曉志一時有些語塞。
“明日一早，曉志你去給所有人都送個拜帖，不用說太多，最後整兩句有用的就行。”
“什麼意思？拜帖上說些什麼啊？”馬曉志不解的再次發問。
李肆怒目一瞪：“戰書。”
“這太草率了吧，寡不敵眾，而且雍城還有嫪毐這個老毒物在，他至今都沒有露面，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們孤木難支啊！”
魏老三理智的勸了一句。
李肆不假思索的振臂一揮，傲然說道：“我李肆從無到有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那一棵大樹，而是敵若傷我，我必殺之的血性！”
“他們想玩，老子就好好陪他們玩一玩！老三你連夜給我挑選一百個好手，明日曉志的戰書一送，咱就開殺。”
“好的大人，末將領命。”魏老三見自己勸了一句後也沒什麼效果，便躍躍欲試的技癢了起來。
護龍衛的大管家有小桂子，軍需軍務錢銀有馬曉志，捉人殺人有魏老三，可能有人會想，李肆也沒啥用啊。
這麼多好手，就是換個痴呆去了，那護龍衛也能虎嘯山林，一怒震十方。
其實不然，李肆還是有作用的，那就是在所有人都拿不定主意，膽怯、猶豫、不決的時候，毅然決然的站起來，抗下所有壓力。
這就是主心骨，這就是掌控力。
護龍衛要是沒了李肆，那就是換誰上來都玩不轉，也包括馬曉志在內，缺少的不是威望，而是掌控力。
這種掌控力不是先天形成的，而是一件一件事積累起來的。
李肆既是護龍衛，護龍衛既是李肆，兩者已經融為一體了。
有他在，護龍衛的眾人就能踏踏實實的去做事，沒了他，那大家就是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