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你是真不會說話！怎麼能這麼說？】
【嬴政在乎你全家性命嗎？他更在乎公孫鳴是怎麼罵他的！】
秦王政聽的臉色發黑，說的他好像不在乎秦國子民一樣。
不過從內心來講，他確實更關注公孫鳴說了他什麼壞話！
“你但說無妨，朕給你做主，保證你的全家老小性命！”秦王政大包大攬。
小桂子猶豫片刻，在李肆的眼神鼓勵中，咬牙說出一番震驚整個朝堂的話語。
“啟稟大王，公孫鳴說是他派出死士要殺了李肆大人，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秦王政不敢置信的瞪了一眼公孫異，追問。
“還說……您並非是老大王的血脈，而是呂相……”小桂子閉上眼睛，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夠了！”秦王政哪裡聽得下去，直接揮袖打斷。
“放肆！放肆！”
“公孫異，你放肆！”
“你們公孫家居然把髒水潑到朕的身上，真以為朕的刀不利否？”秦王政雷霆大怒。
之前雖然也聽到了風聲，但那都是些小道消息。
與今日當著文武百官提及此事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事兒。
如今，三公九卿、滿朝文武都在，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說他血統不正，那和拿刀捅他有什麼區別？
你公孫家的長子，閒著沒事兒那這件事說事，有何居心？
莫不是想要行叛逆之事？
要知道，皇位永遠是一名帝王的逆鱗。
你敢伸爪子，皇帝就敢砍了爪子，再砍了你的頭！
公孫異身為九卿之一，久居朝堂，當然知道其中的險惡，嚇得老臉都徹底蒼白起來。
“大王，公孫家對您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這等惡事啊！”公孫異一邊哭嚎，一邊磕頭如搗蒜，“呂相您是知道的，這件事肯定是李肆這廝誣陷！”
就連一直老神在在的丞相呂不韋也不得不上前跪倒謝罪，畢竟事情也牽扯到了他身上。
要是以前，秦王政無論如何也會給呂相一個體面，不會讓他跪著，但如今……秦王政假裝就沒這個人。
“究竟有沒有說過這話，一查便知！”秦王政冷笑一聲，指著臺階下的李肆，“當初成立護龍衛時就說了，讓其掌握破案緝拿之權，既是如此查明此事的任務朕就交給你了，李肆！萬萬不要讓朕失望！”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要知道，剛剛李肆可是被公孫異往死裡得罪的人，現在秦王政把查案交給了護龍衛，那不等於告訴李肆，可以肆意報復麼！
若是往日，秦王政如此“任性”，早就有老臣上前勸阻。
但今天涉及到秦王政繼承大寶的正統與否問題，誰都知道粘上了就是個死，愣是誰也不敢出聲。
權傾朝野的九卿，居然得不到一個官員的求情。
何其諷刺！
所有人只能希望李肆不要接這個差事。
但李肆怎麼可能如其所願。
“大王放心，其實護龍衛已掌握人證，只要大王將其傳喚上店，此案須臾可破！”李肆拱拱手。
【皇帝老兒你怎麼也想不到，人證居然會是左樊毅的兒子左恬吧！】
【等會兒叫出人來，保管讓你們都嚇一跳！】
秦王政一抬眼皮，心中驚訝萬分，左樊毅的兒子左恬？
左樊毅和公孫異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來指認對方？
心中驚訝，但表面上秦王政卻裝作若無其事，早已洞徹先機的樣子，淡淡道：“李愛卿，你所說的證人莫非是左愛卿的公子？”
“譁！”
一語激起千層浪。
朝堂上文武百官都傻了。
他們誰不知道左家和公孫家交好？怎麼會……
而更驚訝的是李肆。
【什麼鬼？為什麼嬴政會知道左恬的事兒？】
【我靠，看來之前認為你是廢物皇帝，是我看走了眼，訊息還挺靈通的嘛！】
聽著李肆的心聲，秦王政哭笑不得，又有點臉紅耳赤的感覺。
畢竟自己這訊息是靠作弊得來的，要是沒有心聲這檔子事兒，他恐怕還真猜不出人證會是左恬！
呸，那朕不就是李肆心想的廢物皇帝嗎？
朕才不是廢物，都怪李肆這個叛逆！
哼！
……
不提秦王政心裡的小糾結，李肆讓人把左恬傳喚上殿。
左恬看看跪倒在地的呂相和公孫異，隨即很乾脆的就把當晚公孫鳴抱怨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秦王政震怒，當即就要禁軍將公孫異退出去斬了。
群臣見狀連忙勸阻，一個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不敢去碰秦王政的逆鱗，卻始終圍繞著殺士大夫不詳和公孫異畢竟勞苦功高，兩件事上喋喋不休。
其實說到底，公孫鳴有錯嗎？有錯！
他不應該在背後妄議君上，被拖出去斬了無所謂。
但這畢竟是公孫鳴的罪名，與公孫異何干？
就算兩者是父子，公孫異頂多也就是一個管教不嚴。
面對這種情況，秦王政頂多是下旨申斥，哪能砍了對方的腦袋？
對方可是九卿！朝廷百官頂尖的存在！
沒有足夠的罪名，豈能讓你說殺就殺？
群臣一頓苦口婆心，秦王政雖然心中惱怒，但情緒也漸漸歸攏。
他心底是想殺公孫異的，殺了卻怕引起朝綱震盪。
卻見李肆慢悠悠的開口了：“諸位大人且慢，公孫鳴惡毒汙衊君上，這不過是其罪之一，你們沒聽左公子說，他還安排死士截殺於我嗎？”
這話聽的周圍官員直皺眉。
“你這小兒不懂就別開口，就算他安排死士截殺你，也是公孫鳴自己的罪行，總不好歸結到公孫異大人身上！”一名胖胖的官員出列指責。
“沒錯沒錯。”
“公孫鳴可殺，但公孫異大人不可殺！”
……
李肆面對非議指責，卻淡然一笑：“那我想問問，指示死士截殺的是公孫鳴沒錯，但這些死士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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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是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恍如王炸，炸翻了在場所有人。
死士當然是公孫家養的！
但你光明正大這麼說嗎？
權貴豢養死士來處理一些髒事，這種事縱然在權貴圈中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潛規則就是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