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語氣很是尖銳，整個人都帶著一絲哭腔。
“我說過，這個是公司的決定，就在你和先和簽下割裂式協議的時候，這個結局我們就已經填好了。”男人似乎是這名少女的經紀人。
而也正是男人最後堅決的語氣將少女心中的那個幻想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直接發出破碎的聲音。
“原來你們一直都是在騙我？”
高塵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那股八卦的火焰，悄悄探出了頭，看見了正在交談的兩人，那名少女正是銳谷娛樂的練習生陶丹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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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她！”高塵樹對這名少女印象還是比較深的，首期唯一一個願意去和唐語馨硬碰硬的少女，而也正是那一期是她的巔峰時期了。
“這個能夠叫騙嗎？這個是你工作，而參加《少女》這檔節目只是為了打出你名氣，趁機給你撈一波宣傳的，等節目結束之後，公司會給你安排代言的。”男人的語氣一轉，居然給陶丹韻畫了個大餅。
“可是還是出道不了不是嗎？你別以為我不清楚，公司只是想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而已，因為我出道後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是無法在公司內部活動的，而那個時候公司所能夠從我身上賺的錢也從原先的五成變成了兩成，這些合同裡都寫的非常詳細。”陶丹韻的頭腦和思緒比較清晰，直接戳破了男人的想法。
這種割裂式協議是將練習生同原公司完全割裂，出道後的行程完全是由先和集團安排，而這其中所得到的利益分成是由先和集團拿大頭的。
往往這個時候那些公司就不太情願，自己公司的藝人完全淪為給他人公司打工的工具，那為什麼有了些名氣之後不收回來替自己撈金呢？
“小韻，我最後再說一遍，今天公司讓我通知你是想讓你明白，節目結束之後，公司會給你安排一些資源和代言，而我們也會將名次給你卡在第十一名，正好也可以出一些煽情的文案，完全是可以給你造勢一波的。”男人將接下來的計劃全盤脫出。
“可是這些資源還是比不上先和集團不是嗎？所謂資源難道不是去給哪家連鎖店剪裁？難道不是去那些大企業的年會唱歌？難道不是去一些小型的音樂會上演出嗎？”
陶丹韻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而恰恰讓高塵樹的心臟抽動了一下。
思緒襲來，高塵樹頭腦不斷浮現自己在‘ba-boys’組合時候的畫面，她所說的這些行程不正是還沒重生前的高塵樹所經歷的一切嗎？
為什麼我所描繪的夢想要被自己的公司給親手送葬！
“噓，你小聲一點。”男人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陶丹韻說話太大聲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你現在年紀還不大，略顯天真，你這些所謂的夢想，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是經歷過的。而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夢想完全就是個屁！”男人的情緒也是比較激動，“公司完全就是為了你好，現在在這個圈子裡活躍的明星藝人，有哪個不是在賺快錢的，等你年輕的時候賺夠了錢，才有資格去談論你所謂的夢想。”
“我……”陶丹韻的淚水巴拉巴拉地掉落，整個人哭成了淚人。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切都是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從當練習生參加《少女》節目開始，銳谷背後操控的那根線就控制著自己。
此刻節目已經到達了衝刺階段了，各大經紀公司都在擠破了頭想要在出道名額上分一杯羹，甚至一些大公司已經開始分配名額，而偏偏銳谷娛樂卻要將自家藝人從出道位上拉下來。
高塵樹這回才知道，從一開始銳谷娛樂的目的就非常明確，就是借先和影片的這個平臺給自己藝人打廣告而已，有了點小名氣了就立馬拉回去賺快錢，誰有為少女們今後的職業生涯所考慮？
這一行本來吃的就是青春飯，這群高層完全就是把少女們當成了錢袋子。
當男人離去之後，高塵樹在樓道上呆了很久，當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越行越遠，他才走了下來。
此刻陶丹韻的神經十分脆弱敏感，當聽到自己身後有腳步聲的時候，立馬就扭過了頭，“小高老師……”
高塵樹看見眼前的少女臉上的淚痕哭花了妝容，心裡有些觸動，“擦一下吧，都哭成小花貓了。”
陶丹韻淚眼婆娑地接過高塵樹手中的紙巾，問道，“難道我們剛才的談話內容你都聽見了？”
“全部都聽見了，一字不差。”高塵樹咧開最露出了標誌性的燦爛笑容。
陶丹韻此刻猶如行屍走肉，完全失去了精氣神。
當你最初元氣滿滿去拼搏，去抗爭，可是回首之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虛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接下來的結局，你還會像之前那樣奮不顧身嗎？
我想很多人都不會，甚至是心如死灰。
“小高老師，我該和如何從，我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我真的好想出道。”陶丹韻抹了抹眼角，問道。
高塵樹深吸了一口氣，“聽從你內心的聲音，找回你自己的本心，而你要走的路卻一直都在那裡等著你。”
“我的路？”陶丹韻並不瞭解高塵樹想要說什麼。
“沒錯，就是你的路。”
“那我的路到底在哪裡！”陶丹韻的眼神充滿了迷茫。
高塵樹反而一笑，“你的路不就是在你自己的心中嗎？”
結果繞了一圈後反而還是繞了回來，讓陶丹韻更加疑惑。
“心在路上，路在心裡。聽從你心中的想法，大膽地去追尋你自己想要的東西。”高塵樹臉色一變，收斂了嘴角的笑容，一臉嚴肅。
陶丹韻似乎有些觸動，可是還差了一絲能夠串聯起所有語言的線條，“我這次大膽的追尋已經被提前告知失敗了。”
“不！能夠決定你能否出道的並不是公司的資源，而是一直追隨在你身後的那些粉絲和女團創始人，難道在最後一場的比賽裡，你要讓他們失望了嗎？”
陶丹韻彷彿醍醐灌頂一般，整個人猛然一抖，眼神從空洞變得明亮起來。
高塵樹的話卻依舊在繼續，“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變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