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天氣漸漸變得寒冷，也不知道為什麼江海市這座沿海大都市居然也下起雪來，難道是為了配合平安夜的氛圍嗎？天公也真是做美。
高塵樹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飄來的雪花慢慢淹沒在塵土之中，世間的一切在皚皚之中顯得如此蒼涼，蕭瑟的風吹過之後並沒有在人們的腦海裡留下凜冽的烈寒，反而讓這座南方的城市籠罩在一片興奮之中。
“你這是念的什麼詩句？我怎麼都沒有聽過。”王可汐圍上了圍巾，打扮得十分精緻，的確是有些二次元裡可愛妹子的味道。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白居易的存在，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那首《問劉十九》。
“沒有，隨便哼哼而已。”高塵樹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打了一個馬虎眼。
“反正你們這些製作人的世界我也不懂，估計又是什麼古風歌曲的歌詞吧。今天晚上可是你准許我放假的，冰箱裡我可是給你放了牛排，餓了的話自己去煎一下。”王可汐匆匆丟下幾句話就離開了。
“那你晚上還回來嗎？”高塵樹喊道。
“廢話，記得給我留門……”隔了老遠，高塵樹還能夠聽見王可汐斷斷續續的喊聲。
“這傢伙嗓門是真大，好好培養也是一名歌手。”高塵樹搖了搖頭，在心裡念道。
在除了清明節以外節日都能夠被當成情人節過的國家裡，高塵樹和大多數單身狗是一樣的，只能獨自一人呆在家裡看電視和刷微博，可千萬不要出去找虐。
高塵樹在平底鍋裡炒熱了植物油，當隱約能夠看到青煙升起的時候，他才將牛排放了下去，可是還沒開始翻面，林煙蓉的一通電話就打斷了他的動作。
匆匆跑出去拿起了電話接通後，高塵樹便問道：“蓉姐，有什麼情況嗎？”
“你是獨自一人在家？”在電話那頭，林煙蓉試探性地問道。
“對啊，怎麼了？”高塵樹原本還沒反應過來，可是下一秒之後就明白林煙蓉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現在經紀人都玩這麼陰的嗎？”高塵樹也是在心裡偷偷罵道。
“您不會是懷疑我，這才來查房吧。”高塵樹回覆道。
雖然說經紀人和藝人是合作關係，一個站在幕後專門接活，一個站在臺前，兩人的私生活是不能干預的。可是因為工作的需要，往往這個平衡是會被打破的。
特別是身為偶像的身份。
林煙蓉很明顯打這個電話是來試探高塵樹到底有沒有瞞著自己，當知道他並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林煙蓉這才放心了很多。
“咳……我也知道這樣子試探並不好，不過我醜話可是說在前頭了，這個時候並不是你應該有私人感情的階段，你懂我的意思吧。”林煙蓉的話說得比較委婉。
高塵樹當然知道，雖然現在自己佔著偶像導師的身份，可是還是一名愛豆，想要搞戀情的話是會掉粉的，何況現在高塵樹也沒有任何的根基。在一些經紀公司裡有這項不成文的規定，出道後幾年內是不可以和其他女藝人產生感情的，否則公司的資源不會向他傾斜。
高塵樹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現在還小……”
林煙蓉笑了笑，從這份尷尬中緩了過來，說道：“我想你也已經知道了星辰少女和a.d.c女團之間的競爭了吧，接下來的三個月裡你估計是沒有什麼休息時間了，而且接下來我會將你工作量減半，你好好弄好這份工作，千萬不要分心，如果能夠做出點成績的話，先和集團那邊是會給你很多的善意的。”
“我當然明白，這份工作是博弈娛樂圈的第一步，走好的話，接下來的路子就是寬敞得多。可是……”
林煙蓉皺了皺眉，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我快揭不開鍋了，上次入資凌副總的偶像劇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聲音，而且和公司簽署了新合同之後已經不會給我發死工資了，和星辰少女簽署的分成協議，因為《寄明月》這首歌目前還沒有進行商演，所以我現在可是一點錢都沒有啊。”高塵樹想著自己那些通告費也都花得差不多了，而星辰少女新專輯的製作費也只是付了一個定金而已。
“我也正好想要和你說這件事情呢。”林煙蓉這才說到了正題。
“有新的工作？”高塵樹反應過來，如果林煙蓉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試探自己的話，那麼她的格局也的確是太小了，應該是有工作上面的事情要商量才對。
“你的嗅覺還是很敏銳的，我現在是收到了兩份通告，湘南衛視和江浙衛視向你發出了跨年晚會的邀請，我這是想要問問你的意思。”
高塵樹聽到林煙蓉的話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一秒後，表現得非常興奮。
這份工作可是撈錢最快的了，也正好是可以解決目前的狀。
“哪份合同的通告費高？”高塵樹問道。
“湘南衛視的通告費會比江浙衛視的要高出五萬，兩家衛視的價格其實都還是差不多的，都是二十萬到三十萬之間，因為我之前幫你弄出來的的報價偏低了，是我對你的名氣估計錯誤。”
高塵樹在心裡也是盤算了一下，自己身為三線明星能夠開到二十萬左右也差不多可以了，問道：“這價格應該是可以往上提的，如果我出新歌的話，這樣子話題度不是又可以提高了，現在也正是他們兩家衛視拼收視率的時候。”
林煙蓉笑了笑，“是這個道理沒錯，不過你有想好去哪個舞臺嗎？這樣的話我才能夠有遊走在兩家衛視中間，爭取最大的利益，我先申明一下，你想兩邊跑是完全不可能了。”
高塵樹沒想到被林煙蓉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現在這兩家算是華夏第一梯隊的省級衛視，所以兩家是不會容忍藝人串場的，因為幾年前那名二線藝人做得太過分了。”林煙蓉說道。
高塵樹思考了一下，說道：“其實這個通告應該是給我定死了才對，星辰少女去的是江浙衛視的跨年晚會，而a.d.c女團選擇的是湘南衛視，我身為星辰少女的製作人是沒有理由選擇湘南衛視的，否則這樣子會留下槽點的。”
這個時候人設就顯得非常重要，可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失誤導致人設崩塌，柯樂可就是前車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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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的人氣在短時間內的確是和星辰少女繫結一起了，的確是不應該選擇湘南衛視，你還真的沒有被眼前的利益給矇蔽。”能夠從電話那頭聽出來，林煙蓉的心情比較不錯。
好傢伙，又被她給套路了，原來又是在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