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扭頭看向高塵樹，每個人臉上都浮現不一樣的表情，特別是黎言州臉上的表情最為精彩。
“怎麼回事？他的麥克風不是壞了嗎？”黎言州皺著眉頭下意識地看向坐在身旁的楊晴瑜，而映入黎言州眼前的是楊晴瑜一張頗為憤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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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塵樹導師，你到底想幹什麼？”楊晴瑜也對高塵樹這種不禮貌的舉動感到生氣，從眼神中透出極度的不悅和慌亂。
高塵樹微微一笑對楊晴瑜表現出一絲歉意，對著麥克風再次說道：“我不同意你們的看法，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難做或者困難就否定它的可行性。”
黎言州眉毛一挑，心想：“你自己送來門來了。”
“這麼說高塵樹導師是另有高見了？”黎言州壓住一絲怒氣，陰陽怪氣地說道。
“高見並不敢當，我只是想問問在座的各位，你們在心裡可是有過對於女團的定義？”高塵樹對著導師團的眾人丟擲一個問題。
導師團裡的眾人一愣，“女團的定義？”
高塵樹見眾人並為答話，往前走了一步，“是不是就是顏值俱佳，唱跳出眾，粉絲人數眾多？”
眾人不解，只得是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現在選擇的最強女團又是什麼定義呢？”高塵樹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高塵樹卻沒有給眾人回答的機會，黎言州原本想要說話，卻被高塵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難道就是和現在市場千變一律的女團一樣嗎？性感的韓流風，可愛的日系風？就是因為他們兩國比我們早走出這一步就可以標榜著這就是成功？如果這兩種風格都算成功的話，為什麼我們國內並沒有現象級的女團的出現，每個經紀公司都去模仿去借鑑不就可以了嗎？還是我說我們現在的節目就是要去選出市面上的這些女團？如果是，我們這檔節目的意義又在何處？”
高塵樹連著問出多個問題，讓眾人都無法回答，並不是他們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沒辦法作答。
這個時候節目的錄製完全就是陷入了一陣沉默，站在攝影機後邊的周飛位對著身邊的總導演方劍生問道：“導演，這一段要錄下去嗎？”
方劍生一副恨不得吃了你的神情怒視了他一眼，說道：“錄啊，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快點，將機子給他來個特寫，這一段就是我今天等待的看點啊，快錄。”
方劍生有種預感，高塵樹的這段話會成為奠定這檔節目的基調。
周飛白了一眼，說道：“導演，你這不是搞事情嗎？”
“不搞事情有看點嗎？老胡早就提醒過我了，要多注意一下這個高塵樹，他總會有一些駭人聽聞的想法和舉動，果然真是，快點再把機子推進一點。”
高塵樹還在侃侃而談，“既然是由我們選擇出來的女團，那麼為什麼不能夠加點我們獨有的東西在裡面呢？”
“哼，你說就是加入中國風的元素，我之前不是解釋過了嗎，市場早已給過答案了，中國風對於歌曲的質量要求太高了，市面上寥寥無幾，根本和女團無法相容。”
高塵樹微微一笑，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那只是你預想中的市面上已經存在的女團。這檔節目可以說是破天荒新節目，我們選出來的也必定是最新的一隻女團。我們這群人聚集在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去打破沉寂的市場規律嗎，藉此創造出一隻全民皆愛的女團，這也是我們身為女團創始人的義務，到底選擇出什麼樣的女團的權力都在我們手中握著。”
宋樂翎聽了高塵樹的話神情有些鬆動，看向高塵樹的眼神也都變得不太一樣。
“我曾經有一個夢想，我選擇出來的女團能夠成為行業裡標杆的存在。”
“我曾經有一個夢想，我選擇出來的女團能夠承載著我們五千年的歷史底蘊獲得市場的喜歡。”
“我曾經有一個夢想，以後的女團市場再也不是標榜韓風和日系，而是用我們的中國風。”
高塵樹轉過頭對著舞臺上的歐爾容和孟冬雲說道：“從未年輕過的人，一定無法體會這個世界的偏見。我們被世俗質疑，也要為夢想勇往直前。”
漸漸的他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我們被凡人羞辱，卻也要讓信念變得更加堅定。”
高塵樹看了看在座的導師團，特別盯著黎言州說道：“我們被權威漠視，也要為自己的天賦保持驕傲；我們被平庸折磨，也要開始說走就走的冒險。”
全場的練習生和導師們，甚至連在場的工作人員聽到高塵樹所說的話都不禁吸了一口涼氣，下一刻，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氣息卡在喉嚨卻抒發不出來。
的確，夢想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實現的，也都是不切實際的，可是這並不能夠成為被權威踐踏的理由，你們可以漠視，你們可以質疑，甚至你們都可以折磨，但是不能夠站在至高點標榜未來。
未來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
你們做不到那是因為你們老了，並不代表我們年輕人不可以。
“狂妄！簡直太狂妄了。”黎言州在心裡中罵遍了高塵樹好幾遍，他甚至有一種衝動上前打他一頓。
黎言州看著不遠處的高塵樹拿著話筒依舊還在說話，心中那股憤恨就變得更加濃烈。
舞臺上的歐爾容和孟冬雲灑下淚水，兩人個的拳頭才慢慢鬆開，兩人的眼神重新迴歸拿著純真和希冀。
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在說笑，原來真的還有人認可我們的理念。
而此刻高塵樹並沒有停下他的演講：“所謂的光輝歲月，並不是後來閃耀的日子，而是無人問津時，你對夢想的偏執，你是否有勇氣，對自己忠誠到底。”高塵樹抬起左手用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這個舉動極具有畫面感，他的眼角也灑落一絲晶瑩。
他居然也在哭？
宋樂翎放下手中的話筒，搖了搖頭，曾經自己也擁有著這份衝勁和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甚至自己也會有這種不著天際的夢想。
“難道入行的這幾年我都丟掉了嗎？”她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堅定起來，“的確，正如他所說，並不是困難就沒有可行性啊，沒想到居然被新人給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