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場上所有人除了教導隊和於浪之外，都出去吐了一遍，投影屏上影片還在繼續播放，有些出去得早的學員回來以後一看，再次出去吐了個痛快。
楊偉也不例外，雖然他是一個手上有戰果的狙擊手，但是沒見過這種場面啊，實在是太慘烈了。
於浪在藍星位面看過一部叫做《雙狙人》的電影，裡面有一個情節仍是記憶猶新，就是訓練狙擊手時，讓狙擊手打稻草人，並且在稻草人頭部放一個番茄醬瓶子，鍛鍊狙擊手的心理素質。可來到聯盟位面玩上狙擊槍之後，於浪才知道電影都是騙人的。
誠然，《雙狙人》的各種戰術都拍得很不錯，但是這個情節卻是不可能發生在特種部隊的訓練當中的。原因很簡單，狙擊手用光學瞄具鎖定目標時，不可能像遊戲裡那樣把倍率調到最大。倍率要是調得過大，輕微一個抖動就可能喪失目標，人類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即使是千錘百煉的狙擊高手，在倍率放得足夠大的時候，甚至心跳都會影響到分劃板。
實際作戰中，光學瞄具變焦到剛好可以用分劃板對準目標時就夠了，換句話說，在“狙擊鏡”中看出去，只能看到一個小點，開完槍以後能確認目標有沒有被擊中就不錯了，根本看不到血腥的一幕。
所以楊偉作為一個沾過血的狙擊手，還是忍不住吐了，吐得很愉快。
“好了！接下來我講兩句，然後今天的課就到這裡！”曹校長看大家已經吐過了，趕緊關閉了投影屏，再吐下去，大家的膽汁都要出來了。
“大家看完這種場面是不是覺得很噁心？是不是對槍械有些厭惡？你們都是特種部隊裡面的尖子！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裡進修！你們平時打靶都是十環，都是神槍手，都是兵王！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們打的不是靶子，而是活生生的人呢？”曹校長緩緩說道，整個大禮堂都鴉雀無聲。
“如果有一天，你們要打的是活生生的敵人呢？你們會對他們有憐憫嗎？或許會仁慈？或許還有些同學覺得自己不會被派上戰場？”曹校長直接就是一連串的問句，全場沒人敢出聲回答。
“剛剛的影片中，有出現炮彈炸塹壕的場景，這是真實的戰場監控影片。也有看到處決囚犯的場面，這同樣也是實拍的。手無寸鐵，就這麼被擊斃，大家心裡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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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的是！你們看到的第一個囚犯！他是布洛的間諜！設計襲擊了聯盟北部一座安全區的醫院！當場炸死了五百多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就因為這個間諜懷疑醫院裡有針對喪屍的新型疫苗！五百七十二條人命啊！其中還有一百三十個小孩！”曹校長沉重道。
“第二個被處決的囚犯！同樣來自布洛位面！夥同二十名間諜闖進了一所小學，挾持了三百多人質！用這些人質來要挾聯盟總部的核物理研究所自行引爆！好在特種部隊及時介入，將他的同夥全部擊斃，只留下了這一個活口！就是這麼個手無寸鐵被我們處決的年輕人，差點就讓三百多個孩子再也找不到他們口中的太陽公公了！”曹校長沒有給學員出聲的機會，繼續說道。
“至於那個被高爆榴彈炮轟碎的幾人，就是在聯盟南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他們在一個峽谷內建立了軍事基地！事後查明，南部安城安全區的覆滅就是他們做的！他們襲擊了安城駐防軍指揮部，放任喪屍進城！整整屠殺了六萬三千五百二十七人！就是被榴彈炸得稀碎讓你們覺得噁心並且可憐的這群人！就是他們屠了安城！”
於浪能聽見後排傳來幾聲低沉的抽噎，應該是家在安城的學員吧，若是蕭羽也在這裡，估計也會泣不成聲。
“收起你們那一丁點可笑的聖母心！聯盟是你們的家！你們在這裡長大！你們在這裡生活！你們的父母在這裡養老！你們！身為聯盟特種部隊的一員！手中的槍就是用來殺敵的！”
“收起你們所有的憐憫！當敵人釋放喪屍病毒屠城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憐憫！”
“收起你們的噁心！給我把早餐全部吃下去！今天！你們吃的是豆腐腦！明天！我要你們親手把敵人打出豆腐腦！”
“這就是戰爭！戰爭不是遊戲！戰爭不好玩！戰爭很殘酷！”
“但是！沒有這殘酷的戰爭！我們永遠都是敵人的奴隸！”
“布洛的第一批進攻梯隊被我們幹掉了！但是！還會有第二批！還會有第三批！”
“我們與布洛位面的科技差距太大了，但是，這不是我們投降的理由！你們沒有任何資格去同情一個比你還要強大的敵人！”
“你們都是特種部隊成員，都是來自地獄的勇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或許在高烈度的戰場上你們發揮的作用有限！但是！請永遠記得我今天說過的話！你們的槍是用來殺敵的！你們的同情憐憫等等一切情感是給聯盟老百姓的！不要對敵人抱有任何幻想！”
“放棄幻想！準備打仗！”
曹校長擲地有聲地說道，隨後教導隊直接起立，站得筆直，大聲喊道：“放棄幻想！準備打仗！”
於浪也起立，身為一個穿越者，他其實不屬於任何一方，但是，從這一刻起，他是聯盟人了，嘶吼道：“放棄幻想！準備打仗！”
隨後，臨時工小隊、狙擊班六個班、突擊班、偵查班......
全體肅立，大家都站得筆直，每人都神情肅穆，雙拳攥得緊緊的，發出一聲怒吼。
“放棄幻想！準備打仗！”
或許從太空中繞著聯盟位面旋轉的衛星望去，這一個集體只是一個細小的塵埃，細小到風一吹就會飄散。
但是，今天這一顆小塵埃開始蛻變了，變成了一顆種子，誰也不知道這顆種子能長到多大，是參天大樹？亦或是還沒發芽就被風給吹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