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社會再一次爆發出了對抗災難的強大意志。
無言的沉默中，回響起了歡笑與祝福，要麼毀滅，要麼獲得新生。
這一次甚至不需要政府的刻意引導，這一股戰鬥意志便已經出現了！
我們見過峰巒重疊的星河，也領略過更古不變的山峰。
我們經歷過重重的苦難，也遇到過難以跨越的深淵。
但我們，還是活到了現在。
當第二天，回到工廠中的時候，林磊驚訝地發現，生產間的工人們已經提前到了。
“老林，你現在不積極了嘛，居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廠長郭新昌大笑道：“別以為，每次都要你以身作則啊……今天，我們又接到了一筆新的訂單，可能要加班加點咯！”
……
忙碌的不僅僅是所有的工人、軍人、科學家，張然實在是忙的要死。
曲率引擎的修復是一個大工程，需要消耗不少的造物能量。
虛空造物也不是嘴巴一說就能完成的，必須對著圖紙，得消耗一些精力才行，他至少得知道應該創造什麼吧……所以張然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大夏第一製造工廠創造各種亂七八糟的零部件。
專門負責他創造工作的是一位名叫陸啟明的工程師，也即陸晨鳴少校的堂弟。
老陸在遺言中重點交代了，要給他的堂弟找個老婆，張然不得不上心，瞭解一下這個傢伙到底怎麼回事。
陸啟明今年29歲，是個超級直男，完全不懂得什麼叫做上下級關係，工作能力確實不錯，脾氣居然也和陸少校差不多：“殿下，你那個112-00214批次的零部件，搞錯了啊！你搞得都是112-00224的貨物，中間差了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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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錯了，知道嗎？”
嗓門奇大無比，震得張然暈頭轉向，不禁有點懷念溫柔的兩位女秘書……但這兩位女秘書，都去馴養外星人啦！
“還有那個管道一樣的009-1154-3321，一天之內必須創造出來！趕緊！”
“總共300根，就放在空間門附近，直接丟在卡車上，否則我們運輸起來很困難！千萬別搞錯地方了！”
在孫啟明的調教下，張然感覺自己已經是一塊千錘百煉的鋼鐵了！
其實這樣也好，有這樣的人，才有最高的效率。
而且深入基層，才能夠知道工業發展的困難。
偶然在休息的時候，還會開開玩笑：“老陸，你嗓門這麼大，你老婆受得了嗎？”
旁邊的工人全都在鬨笑。
結果陸啟明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不客氣地說道：“我還沒……女朋友！”
“有找女朋友的時間，還不如提升自己！”
“創造一些822-00100-991的複合材料，這個很缺少！多搞一些出來……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全都交給我們了！”
有找女朋友的時間，還不如提升自己？
這是什麼話啊，人和人之間的直接的、自然的、必然的關係是男女之間的關係。
男女之間的關係是人和人之間最自然的關係。
這是馬克思說的！
這一幕不禁讓張然心中懷疑，陸啟明的直男基因是否能夠傳承下去……已經29歲了，年齡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了。
這算什麼事啊，說不定真的找不到老婆……難道還要給他安排一些相親姑娘嗎。
“等等……王室特地舉辦的相親盛會，是不是能吸引很多人？”
一個計劃在張然心中悄悄地形成。
……
另一方面，波浪谷區域，小行星的隕石尋找工程，暫時告一段落。
人們的外出探索隊伍，總計尋找了1%不到的區域，尋找到了146顆大大小小的小行星，總質量約莫223億噸！
不少了！
參謀部的趙偉超上尉，彙報了近些天的偵查成果：“我們基本上瞭解到這些小行星的運動軌跡，如果修復了曲率引擎，我們的磐石號，可以嘗試著捕獲這些小行星。”
“至於千億噸、萬億噸級別的大隕石，暫時沒有尋找到。”
“哦，如何捕獲呢？”
張然從孫啟明工程師的魔掌中逃脫後，聽到了好消息，不禁精神一震：“難道是利用亞空間？倒也不是不行……”
趙偉超連忙笑道：“這些小行星的動能，普遍不算太大，沒必要利用亞空間。”
“而磐石號的內部空間都已經準備好了，就是被隕石砸出來的那個大空洞，目前被改造成了超大型倉庫，塞下幾百億、幾千億噸的物資不再話下。”
“至於捕獲方式……直接用飛船的鞭毛把它們抓進來就成。這玩意的力氣，真的奇大無比，捕捉上億噸質量的隕石，輕輕鬆鬆，不再話下。”
人類對磐石號鞭毛的操控，並不是很精確，只要提供能源，然後刺激鞭毛內的矽基網絡結構，就能讓其伸縮。
矽基網絡結構有點像神經元，能夠刺激內部結構的一系列變化。
張然看了看資料上的資料，皺眉道：“加起來只有223億噸的物質……比起先前的小行星，小了不小啊。”
“而且大部分都是岩石與水的結合體，金屬不算多……行吧，聊勝於無吧。”
其實已經很多了。
一臺正兒八經的挖掘機，挖一天的土，也就兩三千噸的礦石。
200億噸的礦，得一萬臺挖掘機，挖上1000天！
但對比整個人類文明，平均到每個人身上，又算不上很多了。
而且，大部分元素都是冰塊以及塵埃。
水這種東西，暫時是不缺少的。塵埃，也就是二氧化矽，人類這邊的庫存量很多，用處不是太大，頂多拿來生產一些水泥，修復東方磐石號罷了。
趙上尉笑著說道：“殿下，也是有好消息的，我們發現，其中一塊小行星居然帶有放射性元素，算是非常珍貴的型別。粗略估計，這塊隕石的質量在一千萬噸左右，按照含鈾量3%計算，能夠開採出30萬噸的濃縮鈾。”
“其中鈾235的數量是0.216萬噸。”
“哦？放射性元素嘛……這倒是極好的。”
幸虧核聚變發電站的不斷建立，能源問題得到了真正的解決。
否則就算有了這些礦石，也沒辦法冶煉，需要太多太多的能源了。
譬如說，濃縮鈾需要大型離心機，這玩意消耗的電能可不是蓋的啊！
另外，可控核聚變的出現，並不意味著核裂變材料是沒有用的了。
很多小飛船的引擎，依舊需要用上核裂變能源。
目前的核聚變引擎還沒有研發出來，也沒辦法小型化，而且，小飛船用核聚變，成本上不划算，畢竟每個託卡馬克裝置都是很昂貴的。
張然不可能再用造物能量，去給每一艘飛船都搞一個聚變裝置，這是不可能的。
還有，原子彈的製造，也得用裂變材料。
鈾-235的臨界質量是15kg，更高當量的氫彈，需要數顆的原子彈來同時點燃。
按照東方實驗室的資料，需要100千克左右核裂變材料，才能製造一顆十億噸當量的氫彈。
這樣一算，0.216萬噸鈾235，如果全部製造武器，約莫製造2萬顆大當量的氫彈！
“可以了，可以了，這一筆放射性元素的補充很給力啊。火力不足恐懼症，得到了暫時的緩解……也沒必要全部用來造核彈，留一點給飛船的引擎也好。”
張然不禁笑了起來：“郭偉強少校那邊，應該對這塊小行星表現的很急迫吧。”
參謀長趙偉超也同樣笑道：“是的，郭少校那邊表現的很急促。”
“其他的小行星，可以不去捕捉，但這一塊帶有放射性元素的，是一定要的！哪怕時間不夠，用殿下的空間門把它裝進亞空間，也是可以的，它的體積並不算太大，不用花費什麼代價，就是需要佔用您的一些時間……”
“如果時間真的不夠，我會去的。”張然回答道。
好消息與壞消息混搭在了一起，讓人憂慮的同時，又快樂著。
要是發展的時間再長一些，就好了啊！
這幾乎是每一個有識之士的共識了……
時間，真的太緊迫了。
等趙偉超離開後，張然嘆了口氣，勞累了一天，簡直全身的痠痛。
他又開啟電腦，發現郵箱中密密麻麻塞滿了檔案，只能硬著頭皮審閱這些報告……
令他感到痛苦的是，辦公室裡，沒有妹子了！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沒有妹子，總是讓他產生一種很枯燥的感覺。
以往累了，還有個零能夠調戲一下，放鬆放鬆，玩一下角色扮演什麼的；“故意害羞”的櫻井妹子也能調戲，雖然明知道她的害羞是裝出來的，有一些不良意圖，但作為一個男性，難道害怕吃虧不成嗎？
現在……沒有妹子了。
秋月正在忙著改進核聚變的效率，這一項工作很重要，涉及到發電成本問題。
成本不降下來，核聚變與核裂變的差距就不大了。
零和櫻井正在當外星生命的“媽媽”，也同樣重要……
據說有了那麼一點成就，什麼時候有空了，倒是要過去看看外星生命咋回事。
辦公室裡裡空落落的，往來的都是男人。
特別是，直男工程師陸啟明又打來了電話，大嗓門又傳過來了：“殿下，810-21-3批次的零部件不夠用了！麻煩你加班一下吧！”
“很急，趕緊過來，別休息了！”
“趕緊過來！”
“什麼叫別休息了……”張然默然無語。
這種007生活，讓人很不習慣。
“懶惰，是來自基因深處的惡墮！”張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站起身子，走出辦公室……
……
於是，就在緊張的忙碌當中，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東方磐石號的一百根“鞭毛”修復完畢，意味著這艘大船，能夠完成初步的曲率運動。
再接下來的1000根鞭毛，需要十倍的時間，倒是沒有那麼緊迫了。
每一根鞭毛的長度，有足足1500公里，它都能夠蜷縮進東方磐石號內部的隧道當中，就像頭髮一樣蜷曲起來。
這一神奇的結構顯得非常奇怪，就像是機器、矽基物質與幾丁質的複合產物。光是連線的超導電線，就有大腿那麼粗細，需要巨量的能源，才能讓它動彈那麼兩下。
專門負責這一項工作的範教授，接待了所有的來訪者：“我們利用了其本身的構造，鞭毛中有一種名叫‘PPX’的磷酸化學結構，有點像人類肌肉組織中的ATP，但這些結構需要在500攝氏度的高溫下才能夠運作。”
“而鞭毛本身的柔韌性以及強度，全都堪比碳納米管。”
“我們提供大量能源，然後模擬出本身的電信號，就能讓它動彈起來……”
“殿下，有個事情要跟你說。”議會長周成峰突然走到張然邊上。
“你說吧……”
事實上，張然的很多工作，都分擔到政府各級部門當中了，像工人的報酬，各種物質的調撥，都是政府的忙碌。他的工作已經減少了90%以上。
為了建設這艘母艦，議會長周成峰也是忙的夠嗆，神情顯得有些滄桑，鬢角的白髮越來越多了。
“財政赤字嗎……”
特別是財政赤字以及生產力不足的問題，實在是令人心力交瘁。
無限責任制的政府，和民選政府是不一樣的。
民選政府，總統上臺了，就算瞎操作一通也很難承擔什麼責任，民眾也不要他承擔太多的責任。所以這種選舉上臺的，往往短視，我走了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但無限責任制的政府必須要長遠規劃，現在這種情況，建設一艘大幅超出本身生產力的母艦，導致財政赤字越來越大，便會出現內部金融危機的風險。
“生產力還是遠遠不夠啊，民眾富裕不起來……特別債券的利息應該不高吧？”張然問道。
“高倒是不高，一年4%的利息，民間的購買力度很大。他們的錢都用來買債券了。”周成峰道：“但長期開發母艦，得不斷發行特別國債，相當於借錢支付開支，債務只會滾雪球越滾越大。要麼就只能印錢，財政赤字貨幣化。但印錢必然引發通貨膨脹。”
張然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財政赤字貨幣化，我是反對的，這個口子還是別開了，金圓券，辛巴威幣不就是這樣出現的嗎？””
“再用債券熬吧，等我們建設好了母艦，再想辦法利用核聚變能源，搞一搞內部經濟，經濟上去了，這點赤字不難解決。”
飛船內部，工人們熱火朝天，忙碌異常。無數類似於林磊、孫啟明的工人，構成了這個世界。
張然與周成峰等人，參觀了內部的冶煉工廠。
大部分的金屬，採用的都是電解冶煉。
電解法放在以往的成本是很高的，只適用於冶煉一些比較昂貴的金屬，否則便是入不敷出了。
但放在現在，經過東方實驗室的努力，電力的價格比以往便宜了一半左右，電解法的成本也就可以接受了。
這些冶煉好的金屬，剛好能夠用於崑崙山的生產，以及東方磐石號的建設。
“磐石金屬冶煉集團”，預計每年冶煉金屬7000萬噸，算是磐石號內最大的生產線。其中大夏國國資委擁有54.7%的股權，剩下45.3%的股權，由15個重工業避難所的集體經濟所有。
不過，大名鼎鼎的“磐石金屬冶煉集團”正處於虧本狀態。
原因是它賣給政府的金屬太便宜了，如果是真正的市場化經濟，價格還會高一倍。
沒辦法，為了支撐母艦的建設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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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驢的成績什麼時候能支楞起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