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不要了吧。”
仔細的想了一想，好像到最後吃虧受傷的都只會是自己，周星星到底還是果斷的認了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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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時務者為俊傑嗎，現在認慫，總好過等下被打得跟個孫子一樣趴在地上求我叫救護車的好吧。”
曹達華話糙理不糙，周星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但輸人不輸陣，他到底還是嘴硬了一把。
“說是這麼說, 但別以為我認輸了你們就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我告訴你們，香江是講法律的，你們是跑不掉的？”
“不是，這傢伙什麼情況？吃錯藥了？”
自問自己好像也沒有特別得罪過周星星，哪怕是何敏這件事，那也是自己搶先了一步, 和他沒有一毛錢的干係。怎麼突然間, 他就這麼針對自己，張口閉口就是要對自己法律制裁的？
曹瑋這裡還在莫名其妙, 另一邊，曹達華卻是不動聲色的卡住了周星星的脖子，同時尬笑著對著曹瑋解釋了起來。
“這個臭小子失心瘋了。看到這一箱子的黃金非要說這是我們非法偷來的，這不是搞笑嗎？阿瑋啊，你別理他，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他自己就會清醒過來的。”
“你說這個啊...”
一地的黃金散落，的確是有些迷人心竅。只不過周星星居然是往這個方向想，這卻也是出乎了曹瑋的意料。
不過這東西不解釋清楚，到底是個麻煩。所以他乾脆也就明說了。
“別想太多。這是我從東南亞那邊的合法所得，有政府給我擔保證明。你要是想靠這些就把我們送進大牢，恐怕你這個想法不僅不會得逞反而還會被我反手給你扣上一個栽贓誣陷的罪名。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你說有證明就有證明啊，拿出來給我看看先？”
“你說給你看就看，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
曹瑋一句話把周星星堵得夠嗆，他一下子就想要自曝, 但曹達華那給他這個機會。胳膊上一個用力，他就直接把周星星卡得說不出話來。
“哎, 別理他, 別理他。阿瑋啊，你餓不餓啊。要不要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啊。”
“不用啊，我吃過了。”
“那你用不用喝點什麼啊，我去給你買點水果，榨果汁喝？”
“也不用，我不好這一口。”
“那你...”
“達叔，我怎麼感覺你是打算把我支開，然後揹著我偷偷摸摸做點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曹瑋都懶得配合配合曹達華這種拙劣的表演，乾脆就是把他的意圖給點明了出來。而看到這小子居然這麼不好糊弄，曹達華也只能是匆忙的尬笑了起來。
“怎麼會，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個臭小子，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行了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這麼遮遮掩掩的本來就有問題好吧。吶，仔細說說唄。這傢伙到底是誰？別想唬我啊，你把我逼急了我現在就拉著你們兩個去醫院做DNA檢測，他是不是你兒子也就是一張報告的事情。”
還裝是吧，那我就讓你們裝到底。
曹瑋一個抱胸冷笑, 直接就來了一招釜底抽薪。而到底是沒有想到曹瑋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情, 以至於曹達華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我靠, 要不要玩的這麼絕？”
“是你玩的絕，好吧。莫名其妙的居然多出了一個兒子？反正我橫看豎看都沒有覺得這個長相老氣的傢伙有我們家的半點影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達叔。你也不想辛辛苦苦攢了那麼多家產，到最後卻便宜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吧。”
“這...”
曹達華感覺到了兩難。他總不能把周星星當做是不知道從哪跑過來的野種，把他給一腳踢出去吧。
可眼下曹瑋這樣的懷疑，他又沒法再這麼死鴨子嘴硬下去。因為一個剛認識沒兩天的搭檔壞了他們叔侄倆的感情，他還沒有這麼分不清主次。
可以說是一時間猶猶豫豫，拿捏不定主意。而這個時候，周星星卻是主動自曝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掩藏些什麼。直接明白告訴他不就算了，你還真打算瞞他一輩子啊。”
他當然不想再掩飾下去。先不說上頭逼著他跑來學校當學生這麼離譜的事情有多讓他惱火，光是曹達華爸爸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他窩上一肚子的火氣。
雖說當臥底有時候是要委曲求全那麼一點。但他委屈也受了，人家不買賬他也沒辦法不是。
所以還不如拉開天窗說亮話，總不能說怕曹瑋這個當侄子的會出賣他親叔叔，把他送到那些社團老大手裡邀功賣賞吧。
那些社團老大才有幾個錢？他們手裡面漏的那點賞金恐怕還不夠這裡的黃金值錢。
“這不好吧...”
曹達華心裡還是有些猶豫。因為一旦他說出了真相，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騙曹瑋的這個事實。
雖然就道義上來說，他是臥底，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可欺騙家人這種事情到底不是你嘴上說說就能過意的去的。
他的難色肉眼可見，而也猜到了他此刻到底是因為什麼為難，曹瑋也是乾脆的出聲為他解圍了起來。
“說吧，有什麼瞞著我的直說就是，放心，我承受得了。”
“那我可就說了啊...”
“說啊，都讓你說了。你還在這扭捏個什麼勁啊。”
“那個...其實我是警方的臥底，我的警號是...”
曹達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真相，並且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還忐忑不安的打量起了曹瑋的臉色。
在他想來，此刻的曹瑋就算是不大發雷霆，那也該會狠狠的衝著自己罵上兩句。畢竟自己騙了他這麼久，這都是應該的。他也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曹瑋只是點了點頭。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完全就沒有把這個事情給放在心上。這就讓他心裡難免有些奇怪了起來。
“怎麼，你不生氣嗎？”
“生氣，生什麼氣？”
曹瑋有些莫名其妙。曹達華則是心裡越發的緊張和忐忑。
“阿瑋啊，你不要嚇我啊。我知道我騙了你不對，但這也不是沒辦法嗎？你心裡有氣你就撒出來，拜託你千萬別這樣。你這樣，搞的我心裡好沒底啊。”
“我怎麼了嗎，我也沒幹什麼啊。”
“你這個反應總之很不對勁啊。”
“啊，你說這個啊。因為我早就猜到了啊...”
曹瑋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可這話聽在曹達華的耳朵裡卻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講道理，雖然他是一條鹹魚，但在臥底這個領域裡他絕對是專業的。這一點從他臥底二十多年，身邊的老夥計死的差不多了他都還沒有暴露就能看出點端倪。
雖然這裡面有他太慫了一點的緣故，但他到底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可曹瑋居然說他早就看穿了一切，這自然是把他的心氣給一下子撩撥了起來。
你看不起我的為人可以，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專業素養！他心裡大抵是這麼個想法，而也是因為這個想法，他立馬就振聲高呼了一句。
“怎麼可能？明明我臥底得那麼完美！”
“我拜託你，達叔。麻煩你把警槍藏一個隱秘一點的位置。你放在馬桶水箱裡，我每次上廁所都能感覺到馬桶的排水量有問題。我當然會去看一下嘍。而點三八這種破槍，除了香江警察誰會用啊。”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我的演技出了問題呢？”
曹達華長出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自己日常的演技出了問題。現在看來，原來問題是出在這些小差錯上，這頓時就讓他再度重拾起了自己臥底之王的信心。
曹瑋不好意思打擊他，雖然他覺得曹達華在臥底這方面也著實有夠菜的就是了。
看看人家的臥底，苦心經營，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頭目。到最後甚至不得不主動跟上司取得聯系，說你們要是再不收網就不用收網了，因為我已經成了新一代的大頭目了。
這叫什麼，這才叫做專業，堪稱臥底中的王者。
再一看達叔...充其量鹹魚翻個身，標準的幹事不行，裝死第一名。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仗著自己的不起眼收集一些無關緊要的犯罪資訊。
也難怪他家老大會為他的前途感到頭疼。十幾二十年下來老大都已經快要從一方老總的位置上退下來了都沒能把你提拔起來，那有時候還真就是你的問題了。
不過這話不好和達叔之說。畢竟曹瑋也不希望自己一番話激起了達叔的鬥志，讓他一下子變得賣命了起來。這樣就挺好，最起碼他這條鹹魚能活的稍微安穩一下。
“吶，現在把話說開了。你也明白了吧！”
“你阿叔是臥底，而我是他的搭檔。我是香江皇家警察明日之星，飛虎隊第一殺手周星星。”
“我現在奉命和你阿叔搭檔，調查一出緊要案件。看在你年輕不懂事的份上，我就不告你妨礙公務以及襲警等罪名了。我們私下裡解決，你隨便賠我個萬八千的，這事就算過去了。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