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吳小常睜開眼睛。
一抹痛苦在深邃的眼中閃過，再度恢復了古井無波。精神上的傷勢還在，但只要不去修煉精神，傷勢不會牽動，痛苦就會減少。
柳菲菲一直在關注著他，見他睜開眼，連忙詢問：“你沒事了？”
“沒什麼問題了，多謝關心。”
吳小常的聲音有些沙啞，都是忍耐劇痛憋著慘叫造成的。
柳菲菲深深地看著他，意味深長道：“劇痛雖然是磨礪意志，提升精神力的很好方法。但過猶不及，小心會給你的精神甚至靈魂留下隱患，後患無窮。”
“多謝提醒。”
吳小常認真地思考著對方的提議，知道人家是出於好心。
柳菲菲是三星神修，對神修的瞭解自然不是他能比的。他就瞭解些基礎，都是中學時期的基礎教材，對方在這方面的研究他望塵莫及。
既然她這麼說，就說明以痛苦做心猿意馬，刺激精神力的增長這類方法有人試過，甚至還有專門的記錄。
有後遺症是必然的，這畢竟是個捷徑。
但無可否認，這方法很不錯，不斷提升了精神力，錘鍊了根基，還磨礪了意志力。
吳小常感覺，自己現在的意志力和這世界的人差不多了。
想來不會再因為一點刀傷就痛呼，可以忍耐不至於影響到可能的戰鬥。
“我想了想，這次陳陽的做法很可能不是鍾柏波的作為。”
“為什麼這麼說？”
“他沒那麼傻！我認識的鍾柏波可是心機深沉之輩，就算出手對付你，也該會選擇不在我視線範圍內。也就是說，他最大機率也是在電影拍完甚至上映後。但現在這麼著急，不是他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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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常面無表情，心思翻轉：“會不會是故意的。”
“不至於。”
既然柳菲菲這麼判斷，他也沒否定。畢竟人家比他更熟悉鍾柏波，這種判斷應該不會出錯吧。
“難道真是陳陽意外所致？”
這話問出後，自己都不信。
好死不死的就誤傷到他，怎麼看機率都太低了。
而且當時那劍氣雖然堪比三星氣修的修士力量，但那已經是四星氣修的陳陽最強大的真氣外放力量。要真是演戲，也不該這麼強大。
誰都知道，但這做不了證據，因為只是推論而已。
所以具體如何，兩人心裡有數，卻做不了準。
“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個交代，一定會揪出幕後的人。就算是陳陽，我也會儘量……”
“不用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自己會處理。何況我也就只得罪了鍾柏波和沈星，再沒其他敵人。”
雖然柳菲菲很認真，可吳小常清楚她做不了什麼。
她只是個五線明星而已，是有潛力，但也沒什麼權勢，對陳陽做不了什麼。
何況這是他自己的仇怨，他是希望在自己弱小的時候託庇他人，但也沒想過要靠人家來報仇什麼的。
不過這廝也有些心機，特意提了鍾柏波和沈星兩人。雖然是他得罪的，但都是為了《倩女幽魂》。
柳菲菲怎麼都得感動一下吧，會更親近一點吧。
不求什麼感情，至少也得關注一些，為自己阻擋一些可能的危險。
車裡三人也沒再說什麼，沒幾分鐘後也到了醫院。
複雜的檢查，確認他的傷勢徹底穩定。大腦、肺腔、經脈以及肋骨等方面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沒大礙，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剩下的只需要吃藥和修養，沒其他問題了。
他的傷勢能如此穩定，也虧得趙琪第一時間就把進入體內的劍氣給驅逐了，否則傷勢可沒那麼簡單。單是那道劍氣就會肆意破壞經脈和臟腑，一旦沒法驅逐根植在體內，那就徹底廢了。
他松了口氣，也讓兩女把自己送回宿舍。
柳菲菲本來不願意，畢竟在醫院接受治療恢復的速度會快一些。
但吳小常有自己的想法，醫院龍蛇混雜，加上隱秘性不夠，修煉隨時都可能會被打斷。
回宿舍雖然也有很多人，但至少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他現在需要時間來恢復實力。
他的這些要求，柳菲菲雖然勸說了下，但沒強求，和趙琪一塊送他回去。
送回宿舍，柳菲菲就給他留下了三顆培元丹。
培元丹固本培元，對身體的調養和強健都有著巨大的作用。
柳菲菲給他的是初級培元丹，效果絲毫不差，適合他這個階段使用。
每一顆都是十萬價格起步，吳小常一輩子都沒服用過。倒是小妹天賦不錯，老爹專門給她買了一顆。前身也沒為此嫉妒，他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其他的，吳小常還可能會收下，但這玩意太貴重了。他就算有心利用柳菲菲，也不想欠對方太多人情。
柳菲菲也沒說什麼，直接留下了丹藥，還有幾句祝福的話就走了。
吳小常也沒再拒絕，按照柳菲菲的話，這是鍾柏波要出的，儘管收著就行。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還能拒絕什麼。
初級培元丹是有點珍貴，但價格還能接受，他現在的身家也買得起。相比起來，養神丹就貴重太多了，他根本不敢接受。
看了看外界的天色，吳小常掙扎著坐起，忍著渾身劇痛特別是大腦的，吞服下一顆初級培元丹。
回帝都加上去醫院檢查，折騰了後幾個小時現在都已經是中午了。
外辦很熱鬧，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而寂靜的宿舍裡，吳小常面容猙獰扭曲，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凝練著精神力。
大腦受創劇痛，平日還能忍受，一旦開始修煉對傷處的刺激讓痛苦加劇好幾倍。
他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全力觀想著《心猿意馬圖》，虛浮的精神力逐步的凝練。
初級培元丹不愧價格高昂的療傷和修復丹藥，磅礴的藥力也在體內發揮效用，滋養著臟腑和大腦的傷處。
傷處在癒合，劇痛也在降低，幅度雖然不大，卻非常明顯。
不過大腦的傷勢沒那麼簡單，特別是精神上的傷勢，需要時間去癒合。
忍受痛苦磨礪意志錘鍊精神力一段時間，吳小常就沒法繼續下去，停下了修行。
劇痛也減弱了很多，觀察了下身體傷勢，發現恢復很好，心情也好了起來。
也顧不得洗漱，矇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