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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條大河,河中泛起波浪,沒有稻花香,只有長滿草的河畔。在河邊眺望,對面就是塗山的地盤。河中沒有行船,河邊也沒有民房,只有偶爾巡邏走過的士兵,應該是邊防原因。

在河邊洗了洗臉,看著水自己的倒影,額頭的頭髮往後拉著和頭頂的頭髮一起用布條扎了個髮髻,穿著主體是灰白色的,衣服一直垂到差不多腳跟,據說這連衣裙似的衣服下面這截叫“裾,垂到雙腳的那部分佈隱約有白色的竹子,衣襟和衣袖邊緣繡著淡灰色的雲紋,完全就一個普通的古代人。

河西大約五公里就是道盟邊境的一座小縣城,原以為這裡離我剛穿越來那個縣城不遠,但結果是非常遠。

來到東城門,幾個士兵把守著城門,過去拿出文書然後進城。

街道真窄,大概只有一丈,地上鋪著凹凸不平的青磚,也不知道被人踩過多少年沒有維修過,坑坑窪窪的,凹下去的地方積著沙子,估計是下雨時跟著水積到坑裡的。

民居刷著白色的灰,有些房子石灰掉了一塊塊,露出裡面的磚頭,牆角黑綠黑綠的長著青苔,有些屋腳長了草和不知名的植物。

一路上基本都是民居,寥寥無幾的商鋪,也不知道賣的什麼。

衙門公堂,知縣看我帶來的的文書。

知縣說:“你就是道盟派來的那人?”

我說:“正是。”

“聽說你是主動要求來的。”

“大人明鑑。”

“好久沒有主動來的年輕人了,以往來的都是被貶官或者發配流放來的,那些正道考上分過來的,要麼不來,要麼來兩天就走了,希望你有始有終啊。”

我說:“是。”

他叫了下站旁邊的捕頭,說:“小陸啊,安排他住下吧。”

陸捕頭說:“是,大人。”

知縣說:“這小陸是你的長官,既是捕頭,也是捉妖隊隊長,你以後跟著他幹,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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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明白。”

一個房間,地板灰灰的好像很髒,青磚牆角的牆與地板交界處長了著苔蘚,牆上那些磚塊間夾著白色的石灰,磚線也不是水平的,而是歪歪扭扭的,下面的磚還是長方體的,越往上什麼樣的石頭都有。

“這就是你的房間。”陸捕頭說。

“有勞了。”我說。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不客氣,以後都是要一起工作的。”

“我想問一下,茅房還有澡堂在哪?”

“出門,右轉,走到最邊上就是了。”

“多謝了,還不知道陸捕頭的名諱。”我說。

“我叫陸博言。”

“哦,好名字,博學多言。”反正說好話就對了。

開啟行李包,拿出一瓶香水,說:“這是在下從王府帶來的男士香水,價值不菲啊,二十兩才能買到那麼一小瓶,噴到身上有一股男人味,捕頭如此氣宇軒昂,神采奕奕,這瓶男人味香水就應該贈給給你這位軒昂偉岸的男子漢。”

“那……”他把瓶子拿過去,接著說:“怎麼好意思呢?”

“所謂寶刀贈英雄,紅粉送佳人。陸大哥就別謙虛了。”

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看了一會瓶子,說:“這瓶子還是挺精緻的,多謝了。”他放懷裡收著,然後出去了。

真的送那瓶臭東西我絕對在這混不下去了,我早就倒掉換成古龍水了。

這破地方怎麼住人啊,比王府的下人房還不如,打掃一下吧。

拿把小鐵鏟把青苔刮掉,然後拿掃帚掃地,掃到床底幾隻老鼠跑出來,嚇了一跳。房梁也佈滿蜘蛛網,還有螞蟻在爬。床發出輕微的聲響,仔細一聽,好像是有蛀蟲,這怎麼睡啊!扔了扔了,然後去鐵匠鋪弄了張中學生睡的那種鐵床,不過只有一層,也不要木床板了,鬼知道什麼時候又長蟲,用幾十根鐵條當床板,鋪上竹蓆。把床放正中間,不靠著牆,因為感覺這牆太髒了,擦了一遍又一遍,看著都渾身不舒服。

折騰了一天,看著這屋子還是渾身難受,還要在這呆不知道多少年,早知道花點錢買個小官當算了,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出門,這衙役和捕快加上捉妖隊的房子佈局是一間匚形佈局的房,中間圍著口井,井邊用雜亂的石頭鋪著,井邊空地再往外一圈就是長滿雜草的泥地,這片地就被房子三面圍著,用牆分隔開一個個宿舍。

洗衣服的時候,跟幾個人閒聊,這個縣城加上我就三個捉妖隊員,其中隊長還同時是捕頭,衙役和捕快大部分是本地的地頭蛇,捉妖隊是道盟中央統一調配過來的,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來,所以捉妖隊人很少,大部分情況下捉妖的任務壓在捕快頭上。

“新來的那個。”一個人過來,叼著根牙籤說話。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我起身問。

“我是捉妖隊的,聽說來了個新人,我們這好久沒人來了,捕快弟兄們都很高興,說有人替他們頂班了,所以今晚請你去喝一杯,給面子不?”

我說:“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他把牙籤吐地上,說:“怎麼著?不給面子?”

“聚餐可以,吃東西可以,但我真不會喝酒。”

“哈哈哈,能來就行了,不會喝酒沒關係。”

“你說的,不喝酒。”

“我說的。”

城的西南,商鋪雲集,和東門那邊天壤之別。

路邊一個飯館,也就是個大排檔差不多的攤位。

小木桌上擺著牛雜、羊雜、雜碎面、牛肉乾、羊肉串、羊肉切片,就沒有一樣跟牛羊無關的東西。同來的同事都開心地吃著,我不大喜歡吃這些。

“師傅,有沒有單純的面?”我問攤位老闆。

“有。”他拿了條白巾擦了擦手,搭在左肩上,然後給我上了一碗湯麵。

我一看,貌似很正常,動筷子一吃,一股牛肉味。

“你們這就沒有不是牛羊的東西嗎?”我問老闆。

“我這是專賣牛羊雜碎的。”老闆說完,又去給別人上菜了。

很不爽,起身到旁邊一個燒烤攤買了一個烤雞腿,看了看一起來的那十多人,又買了二三十串不同的燒烤,先選了些自己喜歡吃的雞翅雞腿,然後烤薯餅、烤韭菜、烤蛋餅都買了些,最後又買了烤雞心、烤雞爪什麼的這些我不吃,但他們應該有人喜歡吃,拿回座位說:“各位同僚,我買了些燒烤,一起吃吧。”

“已經點了那麼多菜,你還買那麼多烤串,吃的完嗎?”一個捕快問。

“大家開心就好,今晚最重要的是開心。”我說。其實我很想說:我想吃其他的東西,又怕你們說不給你們面子,所以才買了那麼多東西。

“好!說得好,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一個捕快說。

吃著吃著,他們嗨了,引吭高歌,還拿筷子叮叮地敲碗。吼得真難聽,就算好聽我也聽不進去,吼得那麼大聲,吵死了。

把湯麵拿到一邊的水溝,把牛肉湯潷出來倒掉,然後用筷子夾著把幾串雞柳和生菜的木籤抽出來,雞柳拌麵吃。原本以為雞柳像漢堡包一樣是工業革命後才有的食物,結果發現幾百年前居然就有了。

這些人都聊些亂七八糟的主題,說以前誰誰誰幹了什麼糗事,哪個不在場的人有什麼八卦的事情,這或許就是在戳人背脊吧。還有時候聊到哪個女的怎麼好看,和誰誰誰有緋聞,然後怎麼怎麼樣。

默默地吃麵,偶爾啃一口雞腿。

“你咋不說話捏?”他們不知什麼時候都看著我。

我抬起頭說:“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個捕快說:“準是和我們太生了,沒關係聊著聊著就熟了。”

“想到什麼說什麼,隨便說兒!”另一個人說。

“那我想到一個話題。”我說:“當今盟主即位以來,一直在努力促進人妖交往,化解人妖矛盾,我覺得這是挺好的。”

“不覺得有什麼好的,人和妖怎麼交往。”一個人說。

“你這話不對了,有些妖精長得挺漂亮的,尤其那塗山狐妖,那些女的一個個長得貌若天仙,嘖嘖嘖。”又一人說。

“再漂亮那也是妖,你會上一條漂亮的豬嗎?真是的。”又一人說。

“哎,那妖和人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和普通動物不同。”又一人說。

他們七嘴八舌聊起來,我一句話都插不上,反正我本來就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繼續吃麵。

“聽說當今盟主和塗山妖王有那種不明不白的關係。”

“聽說他是狐狗養大的,也不知道怎麼當上盟主的。”

“哎,那東方月初只是有傳聞而已,前一任盟主的兒子王權富貴,那可真的跟一個女妖私奔了。”

“是啊,本來他有希望繼承盟主之位的,可惜了。”

“還是那個東方月初聰明,起碼沒有公然娶一個妖女,現在他當上盟主了,要什麼美女沒有啊。”

“古代帝王後宮三千,這東方月初沒聽說有什麼後宮佳麗,也沒聽說他有娶媳婦現在都沒有孩子,不過宮女有四五百人,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宮女……”

“那肯定是有啊,都好幾十歲了,面上沒說,底下肯定有的,而且肯定有私生子了。”

“哎,跟三千佳麗比起來,這還真少。”

“不少了,我們知縣才四房太太。”

“對了,上回老賈得罪了我們知縣,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知縣四十壽辰,那個祝壽的老吳傻乎乎的那個,唱了一首詩。”

“我家的母老虎,嗚嗚嗚,我家的母老虎,嗚——”四五個人一起唱了起來。

“他居然不知道我們大人最怕他那大老婆了,居然還唱什麼母老虎,你們還記得大人聽到那首詩的表情嗎?哈哈哈……”

“哈哈哈……記得,臉都憋紅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火,乍一看像是便秘。”

“後來找了個由頭老吳被罰去運糧,可憐老吳六十多了,還要馱著那米去軍營。”

“後來他女婿不是送了一盒珠寶給大人那小妾,然後寫了一封信,說可憐我岳父風燭殘年還要押送軍糧什麼的,然後枕邊風一吹,不就免了他罰嘛。”

“但是大人那三位沒收到禮物的,可就不開心了,天天跟大人冷戰,那段時間,大人還帶被褥在衙門大堂打地鋪。”

“是啊,是啊……”

我吃完面了,然後靜靜地聽他們胡扯,聽到後來知縣被大老婆拿著木棍追著滿街跑,想到那個一臉威嚴相的知縣這般狼狽,我忍不住就笑起來。

如果把知縣的這些故事全部記下來,拍成古裝搞笑情景喜劇,估計拍個千把集都夠了,天天都有事發生,這劇一定比愛森公寓都要火。

他們吹到不知多晚,然後走人了,陸捕頭問老闆要多少錢。

老闆喜開顏笑地說:“一兩八錢。”

陸捕頭用食指撓了撓他嘴唇上的胡茬,說:“嗯哼?我可是你的老主顧了,不打個折嗎?”

“官爺,您上次的面錢還沒給呢。”老闆委屈地說。

“一次歸一次,我又沒說不給,先說說這次的。”

“給官爺打個八折,不不不,七折怎麼樣?”

“好事成雙,六折吧。”

“我這是小本生意。”

“哦,小本生意。”陸捕頭忽然擦出佩刀,老闆嚇得抱著桌腳瑟瑟發抖,陸捕頭見了,說:“起來起來,又不砍你。”

老闆怯生生地過去,陸捕頭把刀放回刀鞘,然後把帶刀鞘的刀拍桌子上,說:“你看看,這刀把上的是什麼?”

銅刀柄有一些地方非常光滑,顯然是用手握多了,磨得光滑了。

老闆說:“拇指的痕。”然後低下頭。

“對,我們弟兄為了百姓能安居樂業,為了你們的生意興隆,每日每夜地巡街,鞋都不知道磨破了幾雙,遇到歹徒,我們不顧生命危險第一個拔刀衝上去,你說說我們這樣嘔心瀝血地保護你們,現在我們吃個飯,你也要斤斤計較,真是寒了我們的一片赤誠啊!”

“是,官爺說幾折就幾折吧。”

“這就對了嘛。”陸捕頭掏出一兩銀子扔地上,老闆慌忙去撿。

“官爺,這只是一兩,六折不是……”

陸捕頭把刀拿起來。

老闆趕緊鞠躬說:“官爺慢走。”

陸捕頭把刀別回腰上,對我說:“新來的,還不走嗎?”

“隊長,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坐會。”我說。

“那你小心點,不要坐得太晚。”

陸捕頭大搖大擺走了。

我拿出一兩銀子,想了想,我自己也缺錢,換了個八兩的碎銀,說:“老闆,結賬。”

“結賬?那位官爺不是結過了嗎?”

“我結那沒打折的賬,不要跟別人說。”我起身走人。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您真是個大好人……”後面的走遠了沒聽見。

可能有一兩個月了穿著一身捕快服,跟著幾個同事一起去巡街,一個叫郭傑,一個叫趙豐年。並沒有專門的捉妖隊服裝,沒事時還要兼任捕快工作,不過編制上比捕快好點,一般捕快屬於隸,戶籍屬於賤籍,三代之內不能參加科舉,升遷最多到捕頭。捉妖隊名義上直屬道盟中央,所以是正戶,升遷沒有任何限制。雖說應該由中央排程,但實質上還是得聽知縣的排程。

那些捕快衙役,他們偶爾隨手拿點路邊商販的東西,比如糖人啊、蘋果啊等一些比較便宜的小東西。剛開始,對此非常不滿,見他們拿多了,我還給他們買單,不多也就一兩文錢,過了一兩個月,也懶得理了,我也缺錢。

商販和捕快貌似也沒有那種水火不容的對立,大部分商販跟捕快都挺熟的,捕快看似隨意拿商販東西,但也心中有數沒有拿那些貴的東西。有時候商販還主動送點東西給捕快,還聊得挺開心。

“哎,你攤佔道經營了,趕緊收拾了!”老郭看到一個擺賣衣服的攤位擺到路上,呵斥了一聲。

“老郭,收就收唄,那麼兇幹啥。”那擺攤的傢伙不緊不慢地把擺在路上的東西拖走。

“大郎,你的燒餅賣得咋樣了?”走著走著,看到一個很矮的傢伙在賣燒餅,另一個捕快給他打了個招呼。

那個很矮的傢伙站起來,比我還高,剛才他怎麼表現得那麼矮的?也沒見他膝蓋彎著,他說:“生意難做啊,現在淡季,沒什麼人上街。”

“給哥三個來三個燒餅。”老趙從腰帶裡掏出三個銅錢,扔竹鑼裡。

“年哥,我自己給錢就行了。”我說,然後想拿錢。

“不用,不把我們當兄弟看了?”

“那多謝了。”

我們三個一人拿著一個燒餅邊走邊吃,到了一個比較乾淨的街道,這邊沒什麼走鬼,都是有門面的商鋪,不過他們有那麼大一個店面居然還把東西擺出屋外,那麼大一個店不夠地方擺東西嗎?

我看到一頂轎子,一個轎伕坐在抬槓上打瞌睡,於是我說:“那好像是大人的轎子。”

“是大人的轎子。”老郭說。

“怎麼只有一個轎伕?”我問。

“大人在辦事,他們玩去了,留一個看轎子就行了。”

我看了看旁邊那商鋪,招牌寫著水濟堂,看名字看不出幹什麼的。

“這水堂是個什麼店?賣水的?”我問。

“這是個主要搞養生的醫館。”老郭說。

“哦,大人來探討養生的方法。”

“不是,把轎子停在這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大人去哪了?”

老趙說:“想知道啊,帶你去那邊你就知道了。”

繞到另一條不遠的街上,一家店門口掛滿紅布、紅燈籠,在像是在辦喜事,二三樓有不少女的站在陽臺吹簫彈琴刺繡。

青樓?又不太像,電視上演的青樓都是在熱鬧的街市,門前人來人往,然後裡面的風塵女子一個個賣弄風騷叫人進去玩。難道是樂坊?不對,那刺繡是怎麼回事?想不出這是什麼店。

我皺了皺眉頭,問:“這是什麼地方?”

老趙說:“看那招牌沒有?天仙樓,明白不。”

“好像聽說過,幹什麼的?”

“你還真是一塵不染啊,青樓知道不!”

我恍然大悟,說:“哦!原來如此。”

“沒來過吧。”

“沒有。”

“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不要。”

“你不去,我去。”老趙小步快跑進去。

“他去幹啥?”我問。

“男人上青樓還能幹啥?”老郭說。

我說:“我們要在這等他出來?”

“不用,巡街去。”

二人邊走邊說。

我說:“知縣不是有四個老婆了嗎?怎麼還來青樓?”

郭傑說:“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再好看的女人天天看都看膩了。”

“那老趙呢?他好像還沒娶老婆。”

“他有個相好在裡面,叫小玉,等攢夠錢就贖她出來。”

“他怎麼跟一個青樓女子好上的?”

“大人去青樓經常帶著他,眉來眼去的,就好上了。”

“還有,這青樓怎麼感覺不太像青樓。”

“怎麼不像了?”

“青樓不應該是裡面那些女的不應該在門口拉客,還揮著手絹說客官過來玩啊,這樣的嗎?”

“那是窯子,不是青樓。”

“有什麼區別?”

“窯子什麼人都可以去,青樓不是有身份的人家還轟你出來,且青樓的姑娘嬌貴著,有些還多賣藝不賣身。”

“哦。”

“站住!說你呢!”老郭忽然看到什麼,大喊一聲,衝過去。

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聽到後跑了,老郭追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