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靠著書桌左手撐著額頭,左手拿著毛筆寫奏摺,越寫越煩,生氣地把毛筆扔地上。
“來人!”雅雅生氣地說。
主角進來問:“雅雅姐什麼事?”
“我餓了。”
“是。”
雅雅吃了幾口飯,然後繼續還奏摺。
“雅雅姐,你好像沒什麼食慾。”
“煩,還是姐姐在的時候好,我可以無憂無慮地玩,就像現在蠢貨蘇那樣。”
“喝口水吧。”主角遞上一個杯子。
雅雅喝了一口,覺得味道怪怪的,放下杯子問:“這是什麼茶?”
“這是無花果泡水,容容姐說你想吃無花果,剛好可以緩解消化不良、食慾不振。”
“哦。”雅雅揮了揮手示意主角退下。
雅雅又改了幾份奏摺,然後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脖子,拿起杯子喝水,喝了一口,,她皺著眉頭看裡面的無花果。
侍女銀燕說:“大當家,是不是水涼了?我給你換一杯。”
“把他給我叫過來。”
“大當家讓我叫誰?”
“泡這杯茶的笨蛋!”
“是。”銀燕趕緊出去。
主角剛進來問:“大當家有什麼吩咐?”
“……”雅雅看著主角,左手撓著自己的前面的頭髮。
“大當家,怎麼了?”
“是誰給了你一個錯覺,讓你覺得只要透過努力什麼都可以達到?”雅雅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
“大當家,你今天怎麼了?”主角問。
“給我打盆熱水!”
“是。”主角爬起來然後去燒水。
主角用臉盆裝了盆熱水,然後端進去。
“我要的是洗腳水。”雅雅在桌上寫東西,用左手捂著額頭,覺得更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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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可以用來洗腳。”主角說。
“給我換洗腳盆。”
“是。”
主角出去,把臉盆的水倒進洗腳桶,然後又端進去。
“熱了。”雅雅只看了一眼,看到有點白氣冒出來就隨口說熱了。
主角用寒冰掌給水降了降溫,伸手試了一下溫度,覺得還適合。
“大當家自己洗還是讓下人幫你洗?”主角把水放下。
“倒了。”
“啊?”
“倒了。”
“大當家你不是要洗腳嗎?”
“我只是叫你把洗腳水拿過來,沒說要洗腳。”
“哦。”
“把下人的衣服被褥全部去洗一遍。”
“為什麼?”
“你不是低等下人嗎?洗不完今天別想去睡覺。”
“現在已經半夜了……”
雅雅看了主角一眼,主角趕緊改口。
“是!”
空曠清涼的空地,主角在星光下洗衣服。
主角搓了幾下衣服,然後把衣服擰乾扔到一個裝滿衣服的木盆。
“怎麼那麼少?”雅雅像鬼一樣忽然出現在主角背後。
“啊!”主角嚇得跳起來。
過了一會主角緩過氣來,然後說:“下人的衣服大多都是自己洗,只有不想自己洗或者沒空洗的我才幫他們洗。”
“偷懶,低等下人要洗僕人所有的衣服被子和鍋碗瓢盆。”
“大當家,你開玩笑吧?一個人一天手洗幾千件衣服怎麼可能呢?東方月初當年都沒這樣。”
“你不是東方月初,我也不是塗山紅紅。”
“哦。”
“還不快去洗!”
“可是大家都睡著了,現在叫醒他們拿髒衣服,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是真的會殺了你的。”雅雅全身變藍,只有眼睛變紅。
主角一溜煙跑到下人的樓裡一個個敲門並喊:“大家別睡覺了!都醒醒!把你們的衣服都交出來!不然我就被殺死了!”
“……”雅雅站在原地不動。
第二天早上,雅雅的臥室。
雅雅睜開眼,從被窩中坐起來,侍女們趕緊幫她洗漱和整理頭髮。
“他有沒有偷懶?”
“他一晚上都沒離開過半步。”侍女悠悠說。
雅雅來到空地,看到主角的背後,看起來坐著,但是卻一動不動,顯然是坐著睡著了。
“把他叫醒。”
侍女墨墨上前推了一下主角,主角就倒在衣服堆裡繼續睡。
“大當家,他太累了吧。”
“給我起來!雜魚!”雅雅吼一聲。
主角驚醒,趕緊坐起來洗衣服,然後假裝沒事發生過一樣,回頭問:“大當家你怎麼來了?”
“你們兩個給我看著他,不要讓他閒著。”雅雅讓墨墨和沫沫當監工。
有一個下人華華拿著衣服來準備自己洗,他見到雅雅便打了個招呼:“參見大當家,早上好啊!”
“你來幹什麼?”
“洗衣服。”
“讓他洗。”
華華抬頭看了看衣服山,說:“不用了吧。”
“你想抗命?”
華華趕緊把衣服塞給主角說:“那就麻煩你了,不要怪我,哈哈哈哈。”
又過了幾個月……
主角雙手在胸前做各種手勢。
“真·奧義·滾筒術。”
一個小旋風把衣服卷起來,河水和皂角粉都往旋風中飛去。
不久後衣服整齊地落在晾衣杆上。
“哇哦!道士叔叔好棒!”蘇蘇眼睛閃閃發亮。
“哈哈,三小姐今天怎麼那麼有空?”
“姐姐不在,我就可以出來玩啦。”
“小孩子都一個樣。”
“姐姐去哪了?多久才回來?我要在她回來之前把功課補好。”
“她去北山親征了,北山很多妖國不願意加入妖盟。”
“要多久才回來?”
“不知道。”
“那我怎麼趕功課。”
“每天都做一點,就不用趕了。”
“蝴蝶蝴蝶——”蘇蘇去追蝴蝶。
“叮鈴~叮鈴~”蘇蘇身上的鈴鐺響聲越來越小了。
“還有鍋碗瓢盆沒洗……”
主角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的皮都泡松了不少。
“其實你不用那麼認真,大當家沒那麼快回來。”墨墨見到主角在刷盤子,覺得有點心痛。
“習慣了。”
“你每天這麼幹,不覺得無聊嗎?”
“不覺得。”
“你恨大當家嗎?”
“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為什麼那麼聽話呢?”
“可能我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吧。”
“斯什麼什麼綜合徵?”
“沒什麼。”
主角腰和肩膀有點痠痛,於是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卻發現蘇蘇在破壞綠化,把花壇裡的花摘下來放一個小籃子裡。
傍晚,主角回到房間拿出紙筆畫他沒畫完的畫。
“這是什麼?”蘇蘇在翻主角的抽屜。
“蘇蘇!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主角趕緊把蘇蘇的手從抽屜裡拿出來,然後把抽屜關起來鎖上。
“剛剛進來。”
“哦,蘇蘇去找別人玩好不好?”
“叔叔可以給我一幅姐姐的畫像嗎?”
“什麼畫?沒有啊,我這裡沒有雅雅的畫像。”
“我剛才看到抽屜裡有五十九張姐姐的畫。”
“你眼睛是萬花筒寫輪眼啊?”主角說。
“嘻嘻……”蘇蘇撓腦袋。
“哦,今天我好像有件重要的事。”蘇蘇忽然想到了什麼,離開了主角的房間。
主角等蘇蘇離開後,把房門鎖上,把他的畫畫完,然後開啟抽屜把畫都拿出來,一共六十張。
主角輕嘆了口氣,他每年的七夕和雅雅的生日都畫一幅雅雅的畫像,現在六十張,剛好三十年。
“三小姐……三小姐……”外面的侍女們在找蘇蘇。
“哐哐哐——”敲門聲。
主角把畫收起來,然後去開門。
侍女盈盈說:“三小姐在不在你這裡?有人說三小姐來過你這。”
“來過,後來又走了。”
“打擾了。”
“沒關係,晚上她應該會回來的,小孩子都貪玩。”
“希望這樣吧。”盈盈焦急地走了。
“三小姐!”下人們還在找蘇蘇。
一直到第二天,大家都還在找。
“你們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頭找。”容容讓下人們去找蘇蘇。
“那我呢?”主角問。
“你先把衣服洗完吧。”
“是。”
雙峰山的冰窟,蘇蘇跪坐在小道士前,花籃裡放了幾朵枯萎的花。
“蘇蘇?”有人叫蘇蘇的名字。
蘇蘇回頭看了一眼,是主角。
“蘇蘇,你怎麼會來這裡?”主角走過來,盤腿坐下。
“不知道。”蘇蘇搖了搖頭。
“你認識他嗎?”主角指著那個小道士的屍體。
“不認識,不過好像在哪裡見過他。”蘇蘇不知道為什麼流下眼淚。
“可以回去了嗎?你離開一天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再等一會。”
“等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
主角站起來走近看那個小道士說:“沒想到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還在讓人糾結。”
“道士叔叔。”
“嗯?”
“你以前和我說過這句話嗎?”
“什麼話?”
“幾百年那個。”
“沒有啊。”
“好像有人和我說過。”
“東方月初和你說過吧。”
“東方月初是誰啊?”
“以後你會知道的。”
“哦。”
“我出去一下。”主角感覺到外面有異常。
主角出門,看了一下四周,星光璀璨,並無異樣。
正當主角放鬆警惕時,一團黑暗伸出一道尖刺,刺穿他的胸口。
“蘇蘇快跑——快跑——”
聲音在冰洞裡迴盪。
“還要再等等……”蘇蘇毫不理會耳邊地聲音,全神貫注地看著小道士。
“塗山紅紅,你妖力全失,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是誰?”蘇蘇回過來看,一個黑色打扮的女子,她就是黑狐娘娘。
“塗山紅紅,別裝傻了,你會不記得我?”
“你是誰啊?好熟悉……感覺好想把你撕碎……”蘇蘇茫然地看著黑狐娘娘。
“東方月初已經轉世,我來幫你續緣的,乖乖跟我走吧。”
“東方月初?跟你走就可以見到東方月初了嗎?”蘇蘇起身往黑狐娘娘走去。
“啊——”黑狐娘娘從背後被人伸手穿胸,然後身體像馬桶水一樣往被穿胸的地方流去,最後消失。
“小妹,你怎麼又亂跑了?”雅雅甩了甩右手,似乎想把手上的髒東西甩掉。
“姐姐你回來了。”蘇蘇跑去抱著雅雅的大腿撒嬌。
“又讓她跑了。”雅雅自言自語。
“小妹,我們走吧。”雅雅摸著蘇蘇的小腦袋。
“姐姐,再等等,再等等。”蘇蘇抬頭看著雅雅。
雅雅伸出左手張開對著小道士的屍體。
“姐姐!不要!”蘇蘇跑到小道士屍體前,張開雙手用身體擋著。
“小妹,不要什麼?”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蘇蘇低頭。
雅雅放下手,背對著蘇蘇。
蘇蘇又跪在小道士前。
外面星光幾乎沒了,只剩下一輪明月,月亮逐漸升到最高點。
“謝謝你,雅雅。”紅紅的聲音。
雅雅趕緊轉身,只見到蘇蘇。
蘇蘇也站起來轉過身,用呆萌的聲音說說:“姐姐,我們走吧。”
“蘇蘇,你剛才有沒有說話?”
“沒有啊。”
“哦……”雅雅慢慢流出眼淚,用右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蘇蘇慌了,趕緊拉著雅雅的裙子說:“姐姐,姐姐,不要哭了,我以後會乖乖聽話,不會亂跑了。”
雅雅看著蘇蘇的大眼睛,把右手按在蘇蘇頭上,蘇蘇乖巧地往雅雅手心裡蹭。
“走吧。”
雅雅帶著蘇蘇出來,旁邊容容在給主角療傷。
“姐姐,他失血過多,傷得太重,而且傷口太大,不能用斗轉星移。”
“誰管他。”
“是。”容容放棄治療,走到蘇蘇面前摸蘇蘇的小手說:“小妹有沒有受傷?”
“沒有。”蘇蘇說。
“你先帶蘇蘇離開,我有些事要辦。”雅雅把蘇蘇推給容容。
“是。”容容牽著蘇蘇的手飛走。
半空中,蘇蘇問:“雅姐姐不回去嗎?”
容容微笑著說:“回去,不過她還要處理一些事。”
“哦……”
“轟!”一聲巨響,容容停下來回頭看。
山上的石頭滾落下來把洞口堵住,雅雅看了看,覺得再也認不出位置後,便飛走了。
“姐姐你幹什麼?”容容問。
“這樣小道士的屍體安全了,蘇蘇也安全了。”雅雅說。
“我問的是兩個問題。”容容說。
“小妹,我們走。”雅雅拉著蘇蘇走了。容容咬了一下牙,也跟著雅雅回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雅雅又在書桌前看檔案,左手守背託著腮,右手在轉筆。
“姐姐,姐姐,快看我畫的畫。”蘇蘇拿了一張畫得歪歪扭扭的畫過來。
“畫的什麼?”雅雅拿著畫看了幾遍,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我,這是容容姐,這是姐姐。”蘇蘇用小手指指著人物講解。
“畫的什麼鬼東西,爛到極點。”
雅雅把畫揉成一團,扔出門外,剛好滾到容容腳邊,容容把畫撿起來攤開,說:“蘇蘇畫得真好看。”
“真的嗎?”蘇蘇抬頭,委屈的臉蛋轉向懷疑。
“當然是真的啦。”容容高興地摸蘇蘇的頭。
“好耶!姐姐誇蘇蘇的畫!”蘇蘇高興地拿著畫走了,把雅雅的話全忘了。
“容容,你要培養蘇蘇正確的審美觀。”
“她還是個孩子,而且是第一次畫畫。”
“正因為她是個孩子,所以才要正確引導。”
“蘇蘇開心就好。”
“她現在開心了,以後呢?事事以自己開心為準則,不顧他人感受,每天只想著自己要怎麼開心,得得過且過,這樣的人和廢物有什麼區別?我現在嚴厲培養她,讓她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雅雅發現自己說錯了,趕緊改口:“金鳳凰,也許她現在不開心,但以後會是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姐姐,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想得太遠了。”
“你先下去吧。”雅雅左手食指和拇指分別按自己的太陽穴,手掌捂著眼睛。
容容離開,來到蘇蘇房間,看到貼滿房間的雅雅畫像。
“蘇蘇,你畫的姐姐可真像。”
“不是我畫的,是道士叔叔畫的,對了道士叔叔呢?”
“道士叔叔,他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
“哦。”
雅雅取出一個卷軸展開,上面寫著平丘月初。
“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容容,過來一下。”
沒人回話。
“容容?去哪了?”
雅雅拿起卷軸出去找容容。
在過道上,雅雅和容容剛好碰到,兩人手上都拿著一卷東西。
“姐姐,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正事,那個臭蟑螂的轉世到年齡了,該接到塗山來了。”
“是。”
不久後,容容帶著平丘月初來到低等下人的房間,為了讓他想起東方月初記憶特別安排的。
容容看到房間佈置得和東方月初離開時一模一樣,好像之後從來沒人動過。
平丘月初說:“容容姐,這房間以前誰住過嗎?”
“東方月初還有……”
“只有東方月初住過。”雅雅冒出來。
“東方月初?我居然有幸能住上東方月初的房間?我一定要努力成為和東方月初一樣優秀的人!”平丘月初充滿信心地說。
“祝你早日變成東方月初。”雅雅邪魅地一笑。
雅雅回到書房,發現桌面上壓著一沓紙,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正前方不看紙上有什麼東西,走近書桌左手把那沓紙卷起來,然後開啟香爐,把紙扔進去,然後把蓋子蓋上。
容容進來看到火燒得特別旺的香爐,一言不發。
“容容,我累了。”
“是。”
容容把雅雅扶到床上躺下,離開時把門關上。
苦情樹下,雅雅右手捉著主角的腰帶,從天上落下來,狠狠地把主角扔地上,然後自己對著跪下,冷冰冰地說:“苦情巨樹,我願以一成妖力,不,半成妖力起誓,讓我們……”雅雅猶豫了一會,一咬牙喊:“下輩子再見吧!”
“哈哈哈……”主角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雅雅冷眼看著主角。
“我……不願意。”
“老東西,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主角閉上眼睛。
雅雅衝過去把主角捉起來。
“快說你願意!說啊!”
一陣風吹過,主角像灰塵一樣被風吹散,沒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塗山雅雅站在苦情樹前,俯瞰著狐城。
我是塗山女王、妖盟盟主,不是任何人的走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