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程現在管著人事，整個江汽的人事變更，除了林楓之外，就數她權力最大。
接到饒嫣通知後，馮程程就安排時間，接見黎姿。
一個小時後，馮程程親自來到林楓辦公室。
“老闆，那個黎姿，是你什麼人？”馮程程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麼意思？”林楓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來。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馮程程臉上波浪不興，讓你捉摸不透。
“嗯，你面試得怎麼樣？”林楓笑道，“難得有個人來面試總會計師啊！想必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吧？”
“的確很厲害！”馮程程道，“我都懷疑，她這麼高階的人，為什麼來我們這公司了。”
“馮總，你這是妄自菲薄啊！咱們公司怎麼了？江汽在國內，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車企了！”
“咱們公司的確不錯，但人家的條件更好。”馮程程道，“我看，她就算去當大眾的總會計師，也能勝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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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吃了一驚：“有這麼好嗎？”
他本來想說，她不過是一個剛留學回來的海歸嗎？有這麼厲害？但一想，自己這麼一說，不就透露出自己早就知道黎姿的底細了嗎？於是便忍住了。
“老闆，她在劍橋大學讀的商科會計，在那麼好的學校裡，她的成績是一流的，拿到了全額獎學金，還得到過女王頒發的特別勳章。”
“呵呵？是嗎？”林楓來了興趣。
馮程程繼續介紹道：“她的輝煌事蹟是，剛一畢業，就有十幾家集團公司，向她發出就職邀請，請注意，是就職邀請，不是面試邀請。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十幾家公司，都是世界五百強以內，排名靠前的大集團。”
林楓動容了。
一個人，你在學校表現得再優秀，成績再好，那也只是一個學生的本份而已，不能說明什麼。
學習能力，並不能代表你的工作能力，更不能說明你的創新和領導能力。
可是，這麼多的大公司搶著要她，而且是直接免除面試，邀請你前來就職！
這就有些逆天了。
林楓聽了，哈哈笑道：“這些，都是她本人說的吧？”
馮程程道：“老闆，如果是她本人說的，我也會和你持一樣的懷疑態度。”
林楓動容道：“那你的意思是？”
馮程程道：“這些，都是我搜出來的。這些新聞，早就存在，只不過我們平時沒有留意和關心罷了。我還特意打電話給英國的同學和朋友詢問。結果，我一問，他們就回覆我說，網上的新聞報道，都是真實的。”
林楓摸著下巴，覺得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唐筱隨便推薦了一個人，居然這麼有來歷？
馮程程道：“奇怪的是，黎姿在她的應聘履歷裡，對此事卻絕口不提。她的簡歷，真的很簡單，就是一生求學的經歷，沒有一句浮誇的話語。”
“嗯，那你覺得，她可以勝任總會計師這個職務？”林楓想知道結果。
“當然了，在我看來，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老闆，大眾汽車公司，曾經出過有史以來最高的年薪，聘請她當財務經理。”
“嗬，那她同意了嗎？”林楓問。
“沒有，”馮程程道，“黎姿本人的回答是，她想回到祖國工作。”
林楓道：“一個這麼優秀的人才，又這麼愛國，實在難得。”
馮程程道：“老闆，你親自面試她嗎？”
林楓點點頭，也有心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黎姿。
馮程程出去，沒多久，林楓聽到敲門聲。
“請進！”
隨著聲音，走進來一位高挑幹練的白領麗人。
她化了淡妝，面容精緻，雙眼明亮如鏡，嘴角上揚時，露出俏麗的笑容。
林楓眼前一亮。
“你好，我是黎姿，是來面試的。”
“黎小姐，你好，幸會！我是林楓，江汽的老闆。”
“林老闆，你好，聽說你們公司在招聘總會計師，我就不揣冒昧，前來應聘。”
“你闖過了人事經理那一關，而且，馮總對你評價極高，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黎姿微微一笑：“感謝貴公司給我這個寶貴的機會。”
溫文爾雅，謙謙有禮，她給林楓的第一印象極佳。
“黎姿，你的履歷，我不必多看了，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吧！”
“好的，請問。”
“為什麼來江汽面試？”
“因為江汽有更好的發展潛力。”
林楓雙眉一聳，心想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分明是唐筱介紹你來的啊！
“黎小姐，以你的資質和學歷，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你為什麼選擇江汽？”
“我說過了，因為江汽有更大的發展潛力。一家很成功的公司，起點雖然比較高，但潛力卻小了許多。我喜歡有挑戰的工作。與其到一家五百強企業，去給人錦上添花，還不如扶持一家發展中的企業，和它共同成長。”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應聘者說出這樣的話來。人往高處走，誰都是挑更好的公司，你為什麼例外？”
“一壺水，倒進江湖河海里，很快就會泯沒不見。如果放在茶樓裡，卻可以讓一桌人解渴。”
“你是寧為雞頭，不當鳳尾囉？”
“我沒想過這麼多，只不過，我更願意和企業一起成長。”
“請問，以你對江汽的瞭解，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江汽的氛圍很自由，但在這種自由的後面，我卻看到了危機。”
“哦？能否明言？”
“從我進入江汽開始，從門口到大廳，再從各個樓層，到副總和老闆的辦公室，我都沒有看到過江汽的規劃和財務目標。”
“呃？”林楓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把目標變成口號，貼得到處都是嗎？”
“一個公司，擁有數萬人，公司的目標，卻只有老闆一個人知道，大家又怎麼知道，該付出多少努力去達成目標？”
林楓思索的道：“有點意思。”
黎姿道：“我還看出來，江汽的財務狀況，現在是一團糟，糟糕透頂了！”
“你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因為我們貼出財務目標嗎？”林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