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闆，請留步！”馮領導微微一笑，“茶還沒有喝完，你這就走了嗎？”
“不好意思，俗務纏身，我得告辭了！”林楓淡然說道。
“林老闆，剛才說的事情，我並不是跟你商量，而是給你下達通知。”馮領導擺出官威。
“馮領導，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江汽的股份，唯一能做的更改，就是我回購政府手裡的兩成股份，至於其它變更，不可能發生。”林楓傲然說道。
“我說過了，以債入股！”馮領導咄咄逼人。
開什麼玩笑？
五百億的債務，如果全部折算成股份的話，那就嚇人了！
就算以估價千億計，這五百億，也能佔到五成股份！
“我不會同意。”林楓淡然答道，“我是江汽最大的股東，我不同意！”
馮領導濃眉一揚：“林老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的公司，開在我們省裡，你要是事事不從，那可難做人哪！”
林楓道：“其它事，或可從，股權事，斷難從！”
“林老闆，五百億，可不是小數目，這樣好了，你也知道，江汽估價一千億，其實並沒有。政府就以五百億入股，佔有一半股份就好了，如此，你也一半，政府也一半。怎麼算，你都佔了大便宜了。”
的確，如果真的這麼算，林楓的確佔到了便宜。
可是！
林楓還是一聲冷笑：“不可能。”
“林老闆，做人莫太執著！那是沒有好處的！”
“馮領導，想必你也聽說過了，有人曾經出了一百億米金，想收購江汽一半的股份，我卻沒有賣掉。一百億米金，怎麼著，也比五百億元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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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也別忘了，這五百億，佔有一半股份，是包括政府之前的兩成股權在裡面的。所以，你還是沒有虧本。”馮領導眼神犀利，似要看透林楓的內心。
林楓搖搖頭：“不賣！”
“現在不是你賣不賣的問題，而是以債入股！”馮領導有些急了，手指重重的在桌面敲擊，指骨都敲痛了。
林楓還是不屈從：“對不起了，馮領導，我不是不給你面子，而是沒得商量。”
馮領導發出一聲冷哼：“林老闆，你勸你三思而行！”
林楓不怒反笑：“馮領導，我想問一句，這麼精妙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政府以債入股，這五百億，又是誰出的？將來的五成股份，又將以什麼價格，賣給誰？”
他發出一連串的疑問，把個馮領導問了個啞口無言。
“你在想什麼！”馮領導半天憋出這麼一句，“林老闆，沒你想的這麼複雜。就是政府為了體諒企業的難處，以債入股，這是給你們減輕負擔啊。五百億啊，你就不必還了！多好的事情？”
林楓道：“看上去很美，但我還是不需要。謝謝馮領導的好意了。你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馮領導沉聲道：“林老闆，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事情，你必須同意。”
“否則呢？”林楓反問。
“否則！那五百億的貸款，就被收回。”
“哈哈！”林楓笑了，“我們是籤了合約的，債權人發生了轉變，但我們的合約還是有效力的。而且，這筆款項，並不是省裡批下來的。”
“林老闆，不管怎麼說，債權人已經發生了更改，那人家要變，你也沒辦法。我只是代為轉告罷了。我勸你，還是答應了吧，你好大家好。”
“馮領導，你有沒有想過，這幕後推手，極有可能，就是島國的豐田公司，或者是米國的通用公司？如果他們的陰謀得逞，那江汽就有一半股權落入他國手裡！請問，到時候，江汽，還是華夏的江汽嗎？”
“嘿，何必執著這個呢？你還是有一半股份，而且，只要能賺錢，管他是哪個國家的股權？那麼多的合資廠，不照樣賺錢？”
“馮領導，你應該明白，樹立一個本土的汽車品牌，是件多麼艱難的事情。你不想這麼容易，就葬送掉江汽吧？”
“你、你這是什麼話？”馮領導生氣了，“什麼叫葬送江汽？我好心為你謀劃，你倒好，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要數落我的不是？嗯？林老闆，你雖然有點錢，但也休要太過囂張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馮領導，你言重了。我並不囂張，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罷了。如果有傷害到你的地方，還請原諒和海涵。”
“林老闆！”馮領導沉聲道，“你真的不再想想了嗎？”
“不必想了。”林楓道，“馮領導，再見。”
“等等。”馮領導一拍桌子，沉聲道，“如果你不肯答應，那五百億的貸款，只能還回來了！”
林楓眉毛一揚。
這筆款，他貸下來之後，還沒來得及用呢！
如果現在還回去，自己一毛錢沒賺著，還要倒虧利息錢！
真是豈有此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對不起，錢用完了。”林楓淡淡地道，“等我有錢了，再還吧，反正，借期還長著呢！”
說著，他便揚長而去。
馮領導生氣，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手掌火辣辣的痛，他也毫無知覺。
林楓走出辦公樓，仰頭看看天。
劉傑迎上前來，見老闆抬頭看天，他也好奇的抬起頭，望望天空，但什麼也沒看到，便笑道：“老闆，你瞅什麼呢？”
“我看這雲啊！”
“這雲，挺正常的啊。老闆，你是在觀察明天的天氣嗎？我瞭解過了，這幾天都是晴天。”
“這雲，我們從下面看，像棉花朵朵，如果坐飛機，從高空往下看，這些雲朵，有如峰巒起伏，連綿不絕，活像另一個世界。”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劉傑笑道，“特別是第一次坐飛機，看到雲海的時候，簡直是驚豔了！尤其是那雲彩變幻多姿，像什麼的都有，太美妙了。”
林楓負手而立，幽然一嘆：“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嘿嘿，這人心之難測，遠比這雲海複雜得多了！”
“老闆，出什麼事了嗎？”劉傑問。
“沒事！天大的事，我扛了！”林楓揮揮大手，邁開大步，走向自己的江汽牌白羊座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