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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第 177 章

辛辣的香氣從廚房飄向客廳,同樣溼漉漉的許空山到家,雷聲轟鳴,他顧不上換衣服,循著薑湯的味道走進廚房:“六兒你淋雨了?”

許空山看到了門邊陳晚的溼鞋,此刻目光落在他沒乾透的發上,連忙擦乾手用掌心探陳晚額頭的溫度。

“山哥你趕緊去換衣裳。”陳晚按下許空山的手催他,“我薑湯馬上煮好,換了衣裳我們一人喝兩碗。”

掌心下的溫度正常,許空山松了口氣,這才折身去換衣裳。

薑湯翻滾,陳晚用碗盛起,突然覺得許空山換衣服的時間似乎久了些:“山哥?”

他端著薑湯走到客廳,發現許空山正在茶几旁看什麼東西,心下一驚,手跟著抖了抖,薑湯灑出,燙得他嘶了一聲。

“燙到了?”下一秒許空山拿過薑湯放到桌上,託著陳晚的手,朝燙紅的部位輕輕吹氣,“痛不痛?”

陳晚搖頭,薑湯撒得不多,他端出來前在灶臺上已晾了一會兒,因此沒什麼大礙。

燙紅的地方經過涼水的沖洗慢慢恢復正常的膚色,許空山提起他在茶几上看到的資料。暴雨落得太突然,陳晚沒來得及收。

許空山雖沒接觸過貸款,但他看得懂文字的意思:“六兒你為什麼要貸款?發生什麼事了?”

靈感無法成為貸款的藉口,陳晚不得不告訴許空山實情。

雷聲與暴雨仍在繼續,烏雲沉沉,六七點的天空黑得如同深夜,接著又在瞬間被閃電照亮。

頭頂的燈暗了下來,停電了,許空山和陳晚坐在沙發上,薑湯漸漸涼透,二人皆沒有動靜。

沉默的氣氛讓陳晚的心彷彿被無形的手攥緊,黑暗中,他不由自主地抓住許空山的胳膊:“山哥……”

陳晚的只覺告訴他,許空山生氣了,從來不對他紅臉的人,生氣起來最叫人難受。

“六兒,把薑湯喝了,你淋了雨,喝完去樓上捂著被子睡一覺發發汗。”許空山動了,摸黑點燃蠟燭,把薑湯遞到陳晚嘴邊。

陳晚仰著頭,就著燭光看許空山的表情,暖黃的燭光在他眼底跳動,辨不出情緒。陳晚的心頓時痠軟成一片,這個人,即便生氣,也不會忘記照顧他。

辛辣的薑湯下肚,陳晚額頭冒出一層薄汗,他知道許空山生氣的症結所在,無非是氣他的隱瞞,同時氣自己幫不上忙。

“山哥。”陳晚沒有聽許空山的話老實上樓睡覺,他隔著衣服把這個男人抱住,感受著對方的身體驟然間的僵硬。

傻憨憨,他要是真的走了,許空山一個人在樓下不得氣得更厲害。

“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一定會告訴你的。”陳晚的聲音在許空山的胸膛處震動,“這點小事,我能解決的,你相信我。”

許空山抬手,陳晚以為他要掙脫,立馬把人抱得更緊。

“六兒你別動,我手上有蠟燭,莫燒著你頭髮!”許空山緊張得變調,“你松鬆手,我把蠟燭立好。”

陳晚悻悻鬆手,條件反射地摸向頭頂,幸好是虛驚一場。

蠟燭立穩,許空山挨著陳晚坐下:“你以後有事別瞞著我。”

這就是許空山,永遠不會責怪陳晚的許空山,陳晚一句話就能哄好的許空山。

“不瞞你,保證不瞞你。”陳晚鄭重表態,順便亡羊補牢,“本來我約了銀行明天籤貸款協議,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改到週日,山哥你陪我去。”

“好。”許空山對陳晚的信任甚至超過了他自己,陳晚還會設想失敗的後果,許空山則始終堅信他會成功。

矛盾解除,許空山分了一絲注意力給窗外的暴雨,陳晚誤認為他在看院子裡的菜架:“我下雨前把能摘的菜都摘了。”

許空山的時間總會比別人多出一大截,在兼顧製藥廠與夜大的前提下,還沒荒廢院子裡的菜地,黃瓜茄子豇豆辣椒,結了一茬又一茬,陳晚摘了滿滿一揹簍,打算明天送一些給齊仲康和朱大娘他們。

朱文大學畢業被分到了南城的報社做編輯,母子二人依然住在老地方。

“晚上吃雞蛋面,再拌盤黃瓜?”說到菜,許空山想起了晚飯。

咕嚕一聲響,陳晚笑著去摸許空山的肚子:“怪我,讓山哥餓肚子了。”

許空山捏住陳晚的後頸,讓他不要再鬧。

雞蛋面的香氣慰藉了雨夜的飢腸,陳晚聽著外面的雨聲窩在許空山懷裡緩緩閉上眼睛,風雨帶來的涼意驅散夏日的暑氣,令人得以安眠。

這場雨從傍晚下到了清晨,雨勢稍稍做小,但沒有停歇的跡象。

“如果雨一直不停,我這兩天晚上可能會住在廠裡,你別擔心,記得按時喝藥。”許空山再三強調,陳晚早上起床鼻子有點發堵,大雨天的又不方便看醫生,許空山用家裡備著的草藥給他配了一副。

“嗯。”許空山甕聲甕氣地點點頭,“你注意安全。”

連續一夜的大雨已在城市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積水,公交車不敢開快,許空山到製藥廠時比往日晚了半個小時,好在他有所預料,提前了一個小時出發,因而並未遲到。

學校的工地被迫暫停,杜騰龍上班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帶著許空山等人冒雨四處巡視,檢視積水的深度。大風小說

藥田裡的溝渠幾乎成了小溪,雨水嘩嘩地往低處流著,製藥廠原本地勢就偏低,杜騰龍擰著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小許,你帶人把倉庫底層貨架上的東西往高處搬,有志你盯著藥田,讓他們把排水渠挖寬,必要時刻可以捨棄一部分藥材,何正你去通知家屬院,做好抗澇準備。”

杜騰龍臉色凝重,其他人的神情也不輕鬆,此刻所有人的心聲無比統一——希望這雨趕快停吧。

製藥廠暫未受到暴雨的影響,生產線上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夏天有暴雨屬於正常現象,除了感嘆兩句這雨下得大了點,並沒有多少人為此感到恐慌。

得到抗澇通知時,家屬院紛紛認為杜騰龍是杞人憂天,鑑於杜騰龍的威信,他們依言照做。

火速安排好製藥廠的工作,杜騰龍派人前往政府,提醒他們做應急預案,但據其反饋,政府的人並沒有把杜騰龍的建議放在心上。

“杜廠長,這雨真的會下很久嗎?”雷宏達首次經歷這種場面,難免有些不安。

“可能會可能不會,這得看老天爺。”杜騰龍精神高度緊繃,“63年的河市大水,兩千餘萬人受災,我隨部隊去了現場。”

杜騰龍沒有接著往下說,事實太慘烈,他不欲加重他們的恐慌。緊張可以,但不能自亂陣腳。

雨下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勢頭明顯減小,正當大夥高興之際,烏雲再次聚攏。許空山抽不開身,一面掛念陳晚,一面維持製藥廠的秩序。

積水逐漸升高,車間工作被迫中止。

城內,廣播不停播報著雨情,告誡廣大群眾儘量不要外出,保證人生安全。

電力經過緊急搶修,短暫地恢復了兩個小時,趁著雨勢減小,陳晚撐著傘把菜送了出去,確認他們米糧是否充足。

得益於後世的資訊大爆炸,讓陳晚具備了高於當下水平的危機意識。

“我們這邊的地勢比較高,應該比較安全。”朱文母子租住的屋子漏雨,陳晚乾脆把他們接到了小洋房。

可惜公交車停運,郵局也關了門,陳晚沒辦法確認其他人的情況。

夜晚在翻來覆去的擔憂中度過,直到凌晨三四點,陳晚才勉強睡著。醒來時的第一反應是看窗外,心重重地沉下去,雨還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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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醒了,吃點東西吧。”朱大娘煮了稀飯,配點開胃的小鹹菜,當下的情形,他們都沒多大胃口。

中午雨短暫地停了兩個小時,天仍舊陰著,街上有人出來走動,陳晚跟朱文他們把院子淺淺整理了一番。

架子上的瓜騰張牙舞爪,地裡的菜東倒西歪,後院的石榴樹落了一地紅豔的花瓣以及指甲蓋大小的青色嫩果。

下午大雨又來,朱大娘倚著門框,憂愁地嘆氣。

前三天陳晚尚且能保持鎮定,待到第四天,他臉上也帶上了肉眼可見的慌張。

陳晚把收音機搬到了樓下,三人每天準時收聽災情報道,收音機用的是電池,停電照樣能接收頻道。

是的,災情,時值此刻,已無人再覺得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大雨。

聽到領導派遣了部隊到南城救援,慌亂的情緒總算得到些許安慰。

孟海與司令部吵了半日,終於爭取到了作為總指揮,帶隊前往南城救災的任務,他走出辦公室,見到了候在外面的陳建軍:“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三點準時出發。”

“收到!”陳建軍向孟海敬了一個離,轉身小跑離開。

“小吳,你去跟夫人說一聲,我馬上要前往南城救災,歸期不定,讓她——”孟海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廣明珠自己來了。

廣明珠踩著高跟鞋,一路嗒嗒作響,毫無往日的風度,小吳見勢不對,趕忙溜了。

“你為什麼要爭著去南城?”廣明珠不知從哪得的訊息,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你不準去!”

“明珠。”孟海低聲呵道,“這是軍令,我接了就必須去!”

廣明珠死死地盯著孟海,似乎要用眼睛從他身上挖出一塊肉來:“我知道你是為了你那外甥,但你有沒想過我的感受?”

孟海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末了從嗓子裡擠出一句:“廣明珠,你別忘了,你爸他們也在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