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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處

夢迭沉默,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或溫暖或冰冷,能傾聽卻無法分享,此刻她只能將柴火升的更旺一些,試圖溫暖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天漸漸黑了。陷阱裡兩個人沉默著,但火光映紅了冰冷的窖室,看起來也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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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外面傳來李烈的呼聲。

“在這裡,我們在這裡”夢迭在井下歡呼,恨不得自己會武功,一下飛到上面去。

片刻後,兩人在李烈的幫助下脫離了陷阱,再看斂一,早已沒了井下的頹廢,一張臉剛硬無比。

“你最近動作慢了許多,我看是應該重新回去練習練習了。”

李烈聽到練習二字臉色發黑,直接跪在地上:“求主子饒恕在下無心之失,定不敢有下次。”

斂一沒有說話,夢迭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角:“那個,咱們也沒什麼大事,要不你別生氣了,我肚子也咕嚕咕嘟叫了,我們回吧。”

“好,咱們回。”語氣不似剛才的冷硬,斂一忍著腿傷,翻身上馬,將夢迭也帶上馬背。

雪仍在下,天已經黑透了。馬兒有靈性的朝著城區奔去,夢迭不斷回頭張望,黑壓壓的不見半點光明,只有李烈跪在原地。

“做錯事是要挨罰的,明天早上他自會回去,你不必擔心。”頭頂傳來斂一的聲音。

夢迭越來越猜不透斂一是個什麼樣的人,溫暖的、冰冷的、落寞的、暴戾的,但怎麼辦?一顆心早已不受自己控制,淪陷了。

相愛不過一眼的事,夢翊和王世儒只一瞥就認定了對方。

相識一個月,王家便送來了聘禮。夢翊也是日日欣喜與窗下,親手繡著大紅嫁衣,鴛鴦戲水羞紅了待嫁女子的容顏。

好容易捱到了出閣之日,夢府上下張燈結綵,大紅的喜字貼滿床稜,大紅的綢花掛滿屋簷,夢父夢母穿著紅襖正抱著女兒痛哭流涕。對於老兩口而言,女兒出閣亦喜亦悲,只能保佑她夫家興隆,一世平安。

夢迭在一旁說道:“爹、娘,別哭了,姐姐妝花了就不漂亮了,總不能花著臉上轎啊!你們別擔心,要是姐夫對姐姐不好,我就找兩個人敲斷他的腿。”

“又胡說了”夢母說道,“大吉大利”。

一行人擁著新娘子上了花轎,鞭炮、嗩吶、鑼鼓、道喜聲連成一片,漸行漸遠。

看著花轎抬進了王家,看著新人交拜,夢迭感慨萬千。相處兩年,姐姐一直對自己很好,真心希望她能過的快樂、平安,兩個人白首不相離。然而,三妻四妾,幾女爭一夫的年代,真的有幸福嗎?

王家酒席擺的很大,盡是達官貴人,許多都是夢迭的大客戶,一番敬酒下來已步履蹣跚。她覺得差不多了,於是站起來:“各位,各位,今天家姐大喜,感謝各位前來捧場,借王家的酒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料。姐夫家大業大,我姐姐嫁過來定是衣食無憂,幸福美滿。但作為妹妹的我,可不能不盡一份心。現我將夢記的一半贈送給家姐作為新婚賀禮,這是在衙門辦理的文書,祝姐姐姐夫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我今天喝的差不多了,就先回了,請大家諒解!”

在夥計的攙扶下,夢迭上了自個兒的馬車,姐姐,妹妹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你有籌碼在手,即便沒有夫君寵愛,也能一生無憂。

喝得醉醺醺的夢迭沒有回家,吩咐車伕去蒙塵客棧,她想找斂一問問,他是否可以真心對一個人,愛一個人,不三妻四妾,不花街柳巷。

一步一晃的她拒絕了夥計的攙扶,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樓。

大力砸開斂一的房門,夢迭撲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怎麼喝成了這樣?”

抱著懷裡的人,沒有等到回答,因為某人已經鼾聲連連。

斂一將她安置在床上,一個黑衣侍從立刻趕到房中:“主子,夢小姐的姐姐今日出閣,她在王家吃了喜酒,席間與商賈老闆們多喝了幾杯。孟小姐還將夢記的一半送給她姐姐作為賀禮,之後就坐馬車到了這裡。”

“小心跟著,別讓她吃虧,也別被她發現,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天漸漸黑了,床上的人動了動,最終醒來。睜開眼,發現不是在自己家中,翻身坐起來打量四周。

“你終於醒了,這碗湯已經熱了幾次了。”斂一邊說邊端著湯走向床邊。

想起自己最後撲進了一個懷抱,夢迭一張臉熱了起來。

“撲都撲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斂一難得的笑了。

第一次見他這樣笑,似四月化開的湖水,帶著層層漣漪,波動著夢迭的心絃。

對了,自己來這裡是有正經事情問他的。夢迭撫了撫情緒,端正坐好,直視斂一的眼睛問道:“斂一,我雖然只見過你幾次,但是心裡總想親近你,不知道你是怎樣的想法?”

斂一溫柔的將她攬在懷裡:“傻姑娘,這話自是應該我先說的,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只想確定你的心意罷了,但我還是要問,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想我喜歡的人喜歡別人,我不想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那樣很累,我也怕在無盡的爭鬥和傷害中迷失自己。如果你不能只有我一個,那我情願現在就放手。”夢迭靠在溫熱的懷裡說道。

懷抱顫抖了一下,又用力收緊:“傻丫頭,我會永遠只愛你一個人。”

傻丫頭,剛開始我不能確定你的心意。現在你主動表明,讓我欣喜若狂。但是責任之下,我註定不能獨妻,這樣的我是你不能接受的。

此刻我已經無法放手了。

又一次想緊緊的守護一樣東西,請原諒我的隱瞞。

不同於斂一,夢迭此刻幸福的直冒泡,完全忽略這個男人的話外音。

臉紅的告白後,日子平淡而幸福的劃過。

每天夢迭除了到店裡去視察一圈,大部分都賴在斂一的客棧裡。

斂一有時很忙,在書桌前寫寫畫畫、讀書、思考,一副很嚴謹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