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是盧瑟很久沒有聽到過的槍聲了，畢竟在他的這個世界中，哪怕是最一般的手槍，也有了一定的消音措施，這種純粹的火藥與擊發幾乎已經是記憶中才會有的了。
不過司流自然是毫髮無傷的，不但無傷，之前跳樓時因為碰撞而產生的一丟丟生存值減損也回覆了過來。【生死輪盤】在特效【大吉大利】的影響下，基本是沒可能對自己以及隊友打出會造成負面作用的子彈，當然了，本身意願就是讓己方受傷的情況除外。
也就是說……這一個遊戲，從一開始，司流就沒有失敗的可能，他不過是利用了自己完美級裝備的強大特效設了一個局，而對方在對自己有興趣的情況下，就必然會進入這圈套中，事態也一定會按照司流所預料的發展下去。
這並不是因為司流料事如神、算無遺策，事實上他絕不是那種人，論智慧他頂多算是中等偏上而已，計劃得逞的原因就在於他對劇本中人物的瞭解，以及出神入化的演技。
盧瑟還有周圍的槍手們自然不知道世上會有這種能自動識別目標的子彈，在他們眼中，這個穿著滑稽動漫COS服的小子確確實實是拿著槍對自己腦袋來了一發，面不改色、仍舊笑得很開心，而且依舊活蹦亂跳地。
司流開了一槍後，卻沒有按照之前解釋規則時所說的把槍交給對面的人，而是依舊持在手中，手指也仍放在扳機上，哪怕後邊的槍手們再次用手槍指著他也毫不在乎。
“嘶……”司流將左輪的槍口湊到鼻子附近，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是神經質般的表情，眼神迷亂，甚至臉頰上都現出了一絲紅暈。這一口氣吸地極長，持續了十多秒，直到槍口不再冒出火藥燃燒後的煙霧了才停下，“呼……”他又長出了一口氣，槍口稍低，這個動作讓四下的槍手再次有些緊張起來，“這是我最喜歡的味道了，簡直比女人還爽……這是戰爭與邪惡的味道……”
盧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沒有接話。
“不過自從那些不怕子彈的傢伙們出現之後，這個世界就變得有些不同了……”司流開始用演講般的口吻敘述著，也就是俗稱的嘴遁**，雖然這並不在他所說的遊戲規則中，但盧瑟並沒有制止他的意思。
“有些人視他為威脅，有些人視他為惡魔，而更多的人，視他為救世主跟……英雄！”司流說著，再一次扣動了扳機，結果自然也跟上一次一樣，依舊毫髮無傷，滿血狀態下再次補了點，甚至還有點小爽，“哈哈哈，英雄！一個來自外星的，擁有足以摧毀整個地球力量的外星人，居然被視為英雄！這簡直就是歷史上最大的笑話！就好像一群螞蟻在那過著忙碌的日子，突然有個小孩跑過來，這小孩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用熱水或者尿來澆灌它們的巢穴，而是幫他們趕跑了一隻穿山甲，然後這群螞蟻就把這小孩當成了英雄……哈哈哈……”
他笑的十分大聲，甚至有些喪心病狂，到最後還啪啪排了幾下桌子，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然而事實是這小孩只是出於一時的善意而已，螞蟻們怎麼想他根本不會考慮，也不會在乎！如果哪一天他心情不好了……比如被暗戀的小女孩嫌棄，或者因考試不好被父母責罵，那麼隨時就會……”
說著，他把左輪的槍口伸到自己嘴裡，再一次扣下了扳機！
砰……
火藥燃燒的煙氣直接從他鼻孔裡冒了出來，這貨倒頗為享受的樣子，小雪則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冷眼看著他，不予置評。
“他隨時可以毀滅整個蟻群！而那家夥要毀滅地球可能比小孩用開水澆滅一個螞蟻窩還要容易……”
司流嚥下口唾沫，伸出手從桌上抓起一塊牛排，也不管這東西已經有些涼，上面的油脂也開始凝固，直接就這樣往嘴裡塞去，撕咬中，表情還有些惡狠狠的感覺。
“偏偏這樣的傢伙還不止一個！”司流大嚼著，口齒不清地繼續說著，“但是，人類的命運如何不應該交給這樣的傢伙來擺佈，只能由人類自己來決定！如果人群太愚昧，那就應該交給人類中比較聰明的一部分來辦。”他將左輪換了一隻手，又指向自己的另一個太陽穴，“比如說你，比如說……我。”
砰……第四發子彈打出，也宣告著這貨的演講進入了尾聲。
“總之，不能是打扮成蝙蝠的神經病！”
講完這句後，司流便將左輪槍往桌上一拍，槍口朝著自己這方，算是暫時結束了自己的講話。
他沒有一口氣把五發說好的“空包彈”打完，而是留了一個給對方，這無疑是在將決定權留給對方，而之前的一系列表現則是類似於自我介紹。若是只給對面留下最後一發子彈，讓對方沒得選擇，那反而是自作聰明，對於盧瑟這樣強勢且聰明的人而言，那只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但像現在這樣，司流給對方留下了一發“空包彈”一發“實彈”，就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而之前一連對著自己腦袋打出四發，也展露了他的實力與態度。
如果坐在對面的不是盧瑟，而是喜怒無常的企鵝人或是某個不入流的黑手黨頭頭，亦或是無法猜度的小丑，司流的計劃還真不一定能達成。但盧瑟這傢伙嘛……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而是一個站在人類角度，對其他物種保持戒心，極度聰明且理智，甚至已經到了癲狂程度的天才。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司流自認剛才的一系列表演，計劃成功的把握起碼在三成以上。就算不成，他跟小雪也有比較大的機率能夠成功逃脫，大不了就當這段時間白費了，重新開始唄。
盧瑟微微低頭，盯著桌上的左輪槍看了十幾秒，才開口道：“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老朋友，說老朋友好像也不太合適，互相利用還差不多……”他伸出兩根手指，把那左輪槍輕輕給推到了桌子的另一邊，“不過他比你更瘋，瘋的多……”
司流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其實心裡已經暗自松了一口氣，既然對面這麼說，那這事兒就算是成了，花這麼大功夫表演這麼久也算沒白費。
他重新拿起左輪，在手上輕輕轉了幾圈後收回了口袋中，他道：“啊，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用刀割開自己腮幫子的……我怕疼，另外綠色的頭髮也不適合我。”
“除了這些，穿衣服的品味也差了很多……”心中已經認可對方後，盧瑟這時候倒顯得正常了很多，他上下打量司流一會兒，“起碼那家夥穿的也算是正常人的衣服，你呢？某種劣質且還原度一般的COSPLAY？”
“這我就不同意了。”司流裝模作樣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起碼我這一身可是花了不少錢的。”
二人同時大笑起來，雖然小雪並不知道這倆神經病究竟是在笑什麼，她依舊以關愛智障般的眼神看著這二人，沒說什麼。
“你成功了。”盧瑟微笑著說道，“我很樂意跟你這樣的人成為合作者，說吧，你需要什麼。當然了，錢這種無聊的東西就不用再提了。”
“對你來說都是很簡單的東西。”司流掰著手指說道，“首先，我們只有兩個人，人手嚴重不足，所以需要你的一點手下，得是訓練有素，能夠切實完全執行命令的那種。”
“這個簡單，他們四個就是出色的傭兵。”盧瑟擺擺手，“讓他們跟著你好了，不夠的話再提。”
司流點點頭，接著道：“第二，我需要你的資源跟情報網……不用太多，覆蓋大都會、高譚市、中心城這幾個城市就夠了。”
盧瑟沉吟了數秒後回道：“可以，你可以動用這幾個城市裡萊克斯集團的部分資源，但情報方面只能用普通級別許可權。”
“我想這已經足夠了。”司流點點頭，“最後一點，給我點錢，現金、信用卡，都可以，我們倆身上都沒帶錢。”
“哈哈哈，你很會開玩笑。”盧瑟大笑著站起身，“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就先這樣吧，我還有事要去辦。”他給一旁侍立的比基尼美女一個眼神，後者很快取來一部形似手機、但無論逼格還是科技含量以及耐用程度都遠超手機的器具，盧瑟將這機器遞過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個聯絡我的秘書，記住，是必要的時候，小事不要打擾我。另外，不論你要做什麼，你都不會有太多時間，所以……別讓我失望。”
說完，他便轉身朝樓邊走去，而一架直升機也在這時候升了起來，正好讓盧瑟走進去，那位美女緊隨其後，而四名槍手也確實留了下來。
“可是……我真的需要點錢啊……”司流仍舊保持著結果通訊機器的姿勢，眼巴巴看著盧瑟離開的方向。
小雪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耍寶行為，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司流，你看到沒，工作列……”
司流這時才凝神一看，那一個小小的進度條已經來到了5/100。
“這還什麼都沒做呢進度就開始跑了？”司流一愣。
“你這還叫什麼都沒做啊？”小雪吐槽道，“裝神弄鬼，把明顯是Boss級別的大佬唬了一通，騙到不少東西跟手下，這叫什麼都沒做？”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司流反而是有些苦惱的樣子，彷彿並不想進度增加太快一樣，“看來想玩的爽一點根本辦不到啊，這麼點進度的話，稍微大一點的計劃根本沒可能實現，只能儘快了……”他皺皺眉，“據我估計，就算我們再怎麼放慢腳步，最多兩天時間，進度肯定會走完，而要快速通關的話反而很簡單……哎，實在是不甘心啊！這麼好的機會卻沒辦法做點大事……”
“咳咳！”小雪乾咳兩聲，眼神向後瞥了瞥，示意現在還有別的人在場，說話得稍微注意點。
司流才想起後邊還有四個便宜手下，他回過身看著他們，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道：“那個，我能用這個聯絡你們是吧？”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通訊器。
“是，我們的編號就在通訊錄的前四位。”為首的一人立正回道。
“嗯……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把能帶上的裝備全給我帶上，能開的車也開上，然後等我的命令，我會聯絡你們。”司流下了第一條命令，事實上他跟盧瑟要手下只是一時的靈機一動，為了讓自己的目的看起來更自然，更不容易引起懷疑。他真正需要的只不過是必要的情報跟一些技術支持而已。
手下們卻沒有立刻按照他說的做，而是有些遲疑的樣子：“全帶上？”
“怎麼，有什麼疑問麼？”司流立刻裝出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反問道。
“不，沒有。”手下們同時立正敬了一禮，接著小跑著向樓梯方向行去。
他們的身影依次消失在樓梯中後，司流才有時間打量了下手中的機器。
這玩意兒比平板略小，又比正常的手機略大，很厚重，完全沒有輕薄的屬性，四沿都是一體的某種金屬外殼，顯然不會懼怕摔砸之類的小事，而且一個插口都沒有，一個按鍵也都沒有，就是一整塊的螢幕。
【名稱：便攜控制器】
【型別：劇情相關】
【品質：精良】
【功能：查詢、通訊、操控】
【是否可以帶出劇本：否】
【備註：萊克斯集團出品，一定級別以上的員工方可持有，可由上級設定許可權，持有者將可以在許可權範圍內訪問萊克斯集團網路。】
“不就個手機麼，還整的這麼高階洋氣。”司流吐槽著，把控制器塞進了行囊中，雖然嘴上不屑，但放口袋裡萬一弄丟了，這大半天可就白忙活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小雪問道，“好不容易得了幾個手下，跟劇本裡的一點‘勢’，你肯定是有什麼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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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