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哥譚市郊。
阿卡姆瘋人院。
雖然這家醫院的名字是阿卡姆，但如果要意譯的話，倒是有一個十分貼切且廣為人知的名字更加合適，那就是“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因為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話，哪怕患了再嚴重的精神疾病，也沒資格住進來，除非你拿把菜刀出去砍死幾十個人。
這地方的設定比監獄更加完備，看護也更加嚴格，想從這地方逃出去比從監獄越獄還要困難地多，估計只有湯教授的青少年行為矯正中心可以與之相提並論。
而關在裡面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他們每一個都在哥譚市闖出過名聲，最起碼也是黑幫大佬的級別，不少還擁有著商界大亨、政治精英、高校教授、乃至市長之類耀眼的頭銜。
當然了，也正應為裡面所收容的人士身份十分奇特，醫生、護士、看護等人基本不敢對他們做出虐待之類的事情，而是盡一切可能好好伺候著，畢竟說不定哪天他們出去了，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從人間消失。
要進來探視的話，要求自然也是十分嚴格，不過那是對常人而言，如果你有著比較顯赫的身份，比如……萊克斯集團的高層，那麼進來坐會兒自然不在話下。
雖然這瘋人院的外牆高聳，隔幾尺就有一個攝像頭，而且是從不同角度的，以及各種紅外線感應器，但裡面的畫風卻略有不同，倒更像是一家療養院，如果要用成語來形容，可以說是鳥語花香、山清水秀。
裡面大部分的地面都種植著蔥翠的草坪，樹木繁茂，一條小河蜿蜒著流過，樹梢很多鳥兒，不時還會躥出一隻松鼠。
除了性格暴力無法控制的病患，其他大部分人都可以自由活動，只是很多得坐在輪椅上，由護士推著。
比如司流對面的這位……
這是個白人男性，看起來有點小帥，身材應該也挺高大，不過那已經是曾經的事了。
此刻這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寬鬆病號服，整個人鬆垮垮地癱在輪椅中，沒穿鞋，似乎也不覺得腳冷，他的頭髮呈鮮豔的綠色，但看上去又不像染的，面如表情，額頭有幾道深深的皺紋，嘴角還有兩道劃痕，雖然已經癒合，但那疤痕卻仍舊觸目驚心。他的雙目無神，沒有焦點，嘴似乎也閉不上，有口水從嘴角流下。
司流就坐在他的對面，當然了，他並沒有坐輪椅，只是一張普通的椅子，而二人之間還隔著一張長方形的小桌子，桌上擺著一壺茶跟兩個茶杯，司流那邊還有一角巧克力蛋糕。
奇怪的是，小雪並沒有在他身邊。
司流皺著眉看看那杯茶，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護士，開口道：“有酒麼？我不喜歡喝茶。”
“先生，這裡是醫院，是不允許喝酒的。”護士回道。
“這樣啊……”司流想了幾秒，“那有伏特加麼？”
“沒有！”護士道，“什麼酒都沒有！”
“哦，那我要杯可樂。”
那護士呼吸一滯，她從業以來奇葩人士也見的多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容易讓人生氣的傢伙，不過畢竟上面指示這傢伙很有錢，還是儘量滿足其要求比較合適，因此她不發一言，轉身去取可樂。
司流目送著護士走遠一點，才將視線重新移回到對面人的身上。
“Joker先生，你這過的蠻悠閒的嘛！”司流一邊語氣平和地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口，接著一口噴了出來，正噴在小丑的臉上，“咳咳……”他咳嗽幾聲，擦了擦嘴，“果然不能指望美國人會喝茶，直接幹嚼茶葉估計都比這味道好！”
不過，在這過程中，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小丑，從未移開，也沒有去幫小丑擦擦臉上的茶水，只不過想藉機觀察下對方的眼神跟動作。
可惜的是，對方連睫毛都沒動下，瞳孔也是一樣，任由茶水跟唾液的混合物自臉上流下。
“呵呵……”司流輕笑幾聲，又伸手拿起那塊巧克力蛋糕，也不用刀叉，一口就塞進了嘴裡，把腮幫子擠地鼓鼓的，他嚼了兩下，就直接咽了下去，“這個味道還不錯，就是太甜了點，大概是廚子的糖不要錢？”說著，他拿起茶杯，漱了漱口，不過這次他還沒沒品到再吐人一臉，一來巧克力顏色較重，容易被察覺，二來他也覺得用這種方法不會起到什麼效果。
“最近這世道不是很太平。”司流把漱口水嚥下，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都出來鬧，有些還有暴力傾向，連超人都被幹掉了。”他嘆口氣，眼睛看向了另一邊，這院子中的各色人物，“蝙蝠俠也老了，而且自從你進到這裡，哥譚市的罪犯越來越少，只剩下些三流貨色，警察都能對付的那種。”
“人最怕的不是身體變老，而是心變老……在那種安逸的環境下，蝙蝠俠的心老了，他居然會認為有別人比他更適合做領導者，甚至願意相信別人。”司流攤攤手，“這傢伙墮落了，這世間也就無趣了。”
哪怕視線移向別處的時候，他依舊用旁光觀察著小丑的動作，很可惜的是，這傢伙就像個木偶一樣，除了呼吸，半點動作都沒有。
“但你我都知道，這座城市應該屬於更有品味的罪犯，而不是一幫只會用暴力跟槍械的蠢貨。”司流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感受著那溫度，“我最近策劃了一個案子，還算比較有趣，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不久之後你會在這裡看到一個老朋友，更順利的話，這座城市會變得更有趣一點……可能連你也會覺得有趣。但如果不行的話，就讓墮落的蝙蝠俠……長眠於此吧。”
這時候，有另一位護士走了過來，但並不是之前的那位。
“先生，你要的可樂。”她端來一個玻璃杯，裡面放著可樂跟半杯冰塊，“這位病人的治療時間到了，我需要推他離開，您願意的話，可以繼續在這坐一會兒。”
司流端起那杯冰涼的可樂，輕輕點了點頭，目送護士推著輪椅轉身朝病房走去。
他暗自嘆了口氣，沒辦法邀小丑入局，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不過也不能強求了。在多番試探之下，他依舊沒辦法看出這傢伙是裝的，那麼最大的可能是，最高意志短期內並沒有讓其重新登場的打算。
只可惜影響點數已經將要達到100，劇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要結束，不然他真想再去搞點事情，比如身材爆表而且喜歡穿緊身衣的貓女都沒見著呢，又比如喜歡只用幾片樹葉遮住敏感部位的毒藤女，他一直想試試多大的風才能把那樹葉給吹下來……
這時，司流突然注意到，推著小丑離開的那名護士，她那一頭金髮中，居然隱隱夾雜著一絲粉紅。
“哦？”司流眼前一亮，他又仔細看了眼那位護士，雖然身上穿的是寬大的護士服，但依舊難掩其風情，“看來此行也不是全無收穫嘛……”
心情好，胃口就好，他端著冰可樂就往嘴裡倒。
然而下一秒……
一股巨力自背後襲來，直接砸在他的背心處，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司流應聲前撲，那張小木桌立刻被壓地粉碎，而那拳的勁道仍未完全消失，他又向前翻滾了幾米才止住身子。
在這個過程中，司流原本放在嘴邊的玻璃杯自然也被壓碎了，而且不只是巧合還是什麼，恰好有兩片玻璃自他的嘴角劃過，血流如注，就像擺出了一個醜陋的笑臉。
還沒來得及從這難言的疼痛中緩解過來，司流便被人從後背用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
讓我們暫且把時間退回一點點。
司流在瘋人院內喝茶聊天的時候，小雪也沒閒著，按照二人商議的計劃，她把守在這門外，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若要她以一敵不知道來的多少人，那顯然是不可能，也不現實的，因此司流的交代是，儘可能攔住其中的一兩個人，不需要求勝，儘量拖延時間，別讓他們全進去就行。
小雪找了一個制高點，那是一棵十餘米高的大樹，枝繁葉茂，雖然樹葉可能擋住一點視線，但是她的偵查專精也不算低，所受影響不大，而從外面就很難看清樹上的狀況了。
而且雖然她的射擊專精不高，但從盧瑟那裡得到的遠端武器卻極易操控，而且智慧很高，她需要做的也只是大致瞄準，並扣動扳機，剩下的交給電腦就可以了。
果然，沒多久，小雪便聽到了從極遠處傳來的飛機引擎聲，且在高速接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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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然也在司流的計劃當中。
因為對於鋼骨的囚禁措施，本就是設定的一個他難以逃脫，但是仍有機會執行電腦的程度，為此，司流特意將那冰棺材的溫度調地高了十幾度，為的就是讓鋼骨能把訊息傳出去，引蝙蝠俠他們過來。至於地點為何要定在這瘋人院裡，就是純粹的惡趣味了。
“大白天的，開著架純黑色飛機，生怕別人看不到麼？”小雪看著視線中已經顯現出一個小黑點的蝙蝠戰機，默默地從行囊中取出了【一發RPG】，將其組裝起來並裝彈後，戰機已經有小拇指那麼大了。
“3……2……1！”小雪口中默唸著，同時計算著敵人的距離，在進入射程後，她果斷地扣下了扳機，彈頭噴著尾焰衝那飛機直奔而去。
轟……
由於距離已經很近，而且蝙蝠俠為了降落，有意減緩了速度，所以小雪的偷襲成功命中了。
雖然蝙蝠戰機不同於一般飛機，花費極高，堅固程度也驚人，但是【一發RPG】畢竟名不虛傳，成功命中一邊引擎後，戰機便只能迫降了。區別在於一般飛機吃這一下可能當場墜毀，蝙蝠戰機卻能保持個比較完整的機體。
更何況，飛機裡面的可不是一般人。
在蝙蝠戰機距離地面只剩幾十米的時候，地下突然噴出一股巨大的水柱，作為緩衝力將那飛機接住，平穩落地，將衝撞的力度降到了最低。
小雪還沒來得及再來一發，突然心生一絲不妙，她一個【瞬身】已經從樹上來到地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這參天大樹已被另一股水柱連根拔起！
“驚人的力量……”小雪的神情再次認真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握劍的左手緊了幾分，雙眼緊緊盯著前方。
“奇了怪了，居然又是個女人？”海王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戴安娜。
“怎麼，女人強悍有什麼奇怪的麼？”戴安娜道。
“不奇怪，我喜歡！”海王說著，手提三叉戟向前一步，又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咔吧聲，“這個女人我來處理，你們快進去！”
“好，交給你了！”蝙蝠俠這才從戰機上下來，畢竟他可是繫著安全帶的人，自然會當然慢一點，“我們走！”
說著，他跟戴安娜已經從小雪的身邊跑了過去。
小雪並不擔心這二人會從背後偷襲，如果幹出那種事，他們也就不配稱為英雄了。
但其實她是想按照司流所說的儘量多攔下幾人的，但是她辦不到，因為她動不了，因為她的整個身體已經被海王的氣機所鎖定，對面站著的男人雖然臉上還帶著笑意，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頭來自深海的嗜血猛獸，只要露出一絲破綻，這猛獸立刻就會撲上來，把敵人撕成碎片。
小雪的呼吸變得愈加沉穩，她的身子慢慢下伏，右手同時緩緩抬起，向著劍柄處靠了過去。
這個動作本應很簡單，她以往遊戲裡現實裡也做過無數次，但這一次，無疑是最難的……因為她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壓力，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而在小雪的右手終於接觸到劍柄的時候，她的精神微微一震，似乎是有一道冰涼的能量自腦海中綻放，慢慢流到了全身各處，而來自海王的那股壓力也在這瞬間放鬆了，似乎再沒有之前那麼難以抵擋。
“你用水？”小雪開口道。
“哦？有點意思……”海王似乎有點驚喜的樣子，“不錯！本大爺用水！”
“巧了。”小雪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還在原地，但是第二個字的話音剛落，她已經出現在了海王的背後，“我也用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