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上穿梭的無數的火光，黎堃微微點了點頭，那都是PHL-16遠端火箭炮在天上飛。
“你這次，回去好好反省自己。”
黎堃身上此刻披著一件新的黑色制服，眺望著此起彼伏的爆炸和火焰，頭也不回地說道。
而在他身後，黎曉死死咬著嘴唇，過了足足半響後才好似認輸一般說道，“好。”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是那小子吧，放心，他沒事。”說到這兒，黎堃輕輕一笑，“畢竟這可是能從焚天下活下來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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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後面的黎曉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只是略微沉默地點了點頭，看起來，黎曉似乎並不做特別大的期待。
在那最後一刻，也不知道林塵做了些什麼，擋住焚天後，自己連同那個戴著面具的女人一起消失在了光芒中。
“走吧，劉武已經在門外等你來。”
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黎曉微微點了點頭，扭頭向門口走去，她最起碼還有十萬字的檢討要寫。
嗯，十萬字。
“陳川，戰局怎麼樣？”
話音剛落，從辦公室一側的偏門內走出了一個佩戴著白邊黑體徽章的年輕男人，只是，這個男人的臉色異常蒼白，臉頰處還貼著張紗布。
很顯然，這個陳川是隸屬於情報部的成員，嚴格來說，他是黎堃從陳淼遠借來的。
“總計超過兩萬只活屍和數百只類鬼對我方部隊發動了襲擊，推測，是利用了鬼蜮交換現實的能力，逐漸滲透入東山的。”
“鬼蜮嗎？沒想到，東山裡還隱藏著這麼一大片不屬於我們的鬼蜮。”黎堃閉著眼，呢喃兩句後才接著說道，“其他呢？”
“我們對活屍進行了一些檢測，意外發現，很多人是屬於龍江市失蹤名單裡的失蹤人員，其餘的，從服飾和穿著來看，年代也不會特別近。”
“呵呵，看起來那個組織在龍江市必定有什麼大動作啊，目前戰場清理怎麼樣？”
“兩輪火箭炮清理後，劉指揮正組織人手進行一次掃地式清理，但是東山沼澤地處，我們只是封鎖了出入線，並沒有向內推進。”
“劉文嗎，”說到這兒，黎堃興致低落了許多，嚴格來說，正是黎堃自己這次的指揮失當，導致黑武部隊成建制的犧牲，儘管消滅了不少鬼怪，甚至擊斃了準B級的危險，但這次的損失仍然不好看啊。
“黑武部隊損傷統計呢？”
“總計3478名參戰人員，其中1826名一線士兵，陣亡897名，重傷428名，剩餘幾乎每個都有輕傷，裝甲部隊和武裝直升機組累積傷亡41人，”
陳川說到這兒，稍許頓了頓後才接著說道，“可以說，這次一線精銳已經徹底崩潰了，如果再來一場同等規模的襲擊，龍江市黑武部隊可以取消番號了。”
“傳令下去，按照最高規格給予嘉賞！有家人的，我們出錢養，沒有家人的，修碑，另外，在東山入口處，修建個烈士紀念碑！”
“是！”
陳川‘啪’的一聲立正，莊重給黎堃敬了個禮！
“陳川替家兄謝過黎堃部長了。”當陳川說出這話時，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了些嗚咽。
黎堃霎時反應過來，陳川有個親哥，陳寺就在黑武部隊裡！
一時間，房間內安靜至極，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遠處火箭 彈爆炸的聲音。
……
林塵此刻站在一處裸露的焦黑岩石上，四周都是散亂的活屍碎塊和還在燃燒的戰後餘火，硝煙中，林塵就這麼安靜地站在這兒，默默注視著眼前不足四層樓高的‘小碎石堆’。
這兒是65號高地引爆後的遺址。
林塵特地選定了這片地兒，從青銅古門中出來。
“楊隊，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林塵說著說著，突然伸出髒兮兮的手抹了下眼角，手指輕輕捻了兩下，一滴渾濁的淚珠在手指間徹底化開。
“放心吧，我們贏了，姓劉的說了，”林塵抽噎了兩下鼻子，拳頭不自覺地開始握緊，“這筆仇，我們背下了，下次，我們要它們血債血償！”
說好了！血債！血償！
似乎是聽到林塵的話一般，面前原本肆意瀰漫的硝煙霎時被一陣大風刮的乾乾淨淨，露出了遙遠的地平線，而那地平線上，一輪橘黃色的太陽正緩緩升起。
黑夜終究會過去，黎明終會有盡頭。
……
九安區，林氏藥店。
不知為何，霖雨心事不寧，昨夜開始，東山方向便傳來震耳欲聾的炮火聲，甚至還看到好多直升飛機從頭頂的天空飛向東山的方向。
而飛機上的標誌，霖雨認識，那正是黑武部隊，自己哥哥呆的地方。
而網路上更有許多自媒體和小道消息，說什麼東山方向出現數不清地鬼怪，不僅出動了軍隊，甚至還將整個東山方向都封鎖了。
更有甚至開始在網路上大肆發文，表示世界即將末日，這是三十多年前的靈災的重現，以及他國的恐怖襲擊等等諸如此類的輿論幾乎滿天飛。
事實上，官方回覆的平臺上到現在都沒有回信，只是讓大家不信謠不傳謠，不要隨意外出，注意安全等等之類的。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也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霖雨一想到這兒，連面前的早餐都沒有心思吃了，“也不知道在黑武部隊，還能不能探親。”
恰逢霖雨心亂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啊！哥！”霖雨趕忙扭頭，但下一秒，整張臉就垮了下來，只見來的根本不是林塵，而是那個自稱是自己哥哥的同事的女生。
黎曉倒沒怎麼在意霖雨臉上的表情，徑直走到餐桌前，往一張凳子上坐了上去。
“那個，”黎曉長張了張嘴，看著霖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林塵回來了嗎？”
“沒有。”霖雨簡單直白地回覆後，好看的柳葉眉微微蹙起，“你怎麼來了？”
“我，我，我就是來看看林塵，對，我就是來看看林塵。”黎曉一時慌了起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霖雨狐疑地看了眼黎曉，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問道，“你是除靈師吧，你知不知道昨晚東山發生了什麼？網上到底哪個是真的？”